正文 第四十九章 後招 文 / 且為東風住
「紅紅,一個都不要放過!」
阡陌急呼,身子酸軟無力不說,體內那人心慌的炙熱席捲了她,花青城那一掌力道甚重,阡陌強自忍住,才將那湧上心頭的氣血給嚥了下去,紅紅聽到阡陌下達命令,凶光暴漲,張開血盆大口,眼見著便要將花青城一口吞下!
電光火石之間,花青城一把抓過那嚇的瑟瑟發抖的花邵城,朝著紅紅扔了過去!紅紅一口咬住,尖銳的牙齒咬進了花邵城的血肉中,慘叫不已,紅紅蛇頭一甩,將那生死不知的花邵城給扔了出去,將目標又對準了花青城!
而花青城心知自己對抗這大蛇無望,身手極快的將那一旁雪雁給拽過來,一手揪著她的頭髮,雪雁被下了藥之後,全身也動彈不得,被他這麼一拽,頭皮疼痛之極,卻緊咬著牙關,不發一言!
「夜阡陌,你的寵物要是敢動的話,我會直接把她的脖子給擰下來!」
「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花青城玩過的女人不少,還沒殺過女人呢。」花青城胸膛之上還插著那一把小刀,卻見他用左手將之拔了出來,鮮血直流卻並不致命,阡陌下手從未出現過差錯,這一刀應該已經插到了心房之中,要了他的命才對!
「是不是很奇怪,我被刺穿心房了還沒死?我的心可是長在中間呢,想要這小妞活命的話,那你的寵物收起來!」
花青城臉色尚自保持著一絲鎮定,左手手指掐在了雪雁的脖子上,雪白的脖子被勒的死緊,雪雁的臉漲的通紅!他淫邪的笑著,嘴唇靠在雪雁耳邊,似乎因為這種變態的殺戮而變得興奮起來!
阡陌臉色煞白,支撐著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手,一字一句道:
「你敢動她,我發誓,今生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毀了你!」
花青城瞇著那雙桃花眼,笑的越發溫柔,軟語輕聲回應:
「是麼,能讓夜姑娘惦記著,是在下的榮幸。」
阡陌緊咬著銀牙,終究還是將十分不情願的紅紅給召喚回了寵物空間,花青城挑了挑眉梢,將雪雁往旁邊一推,起身站立行至阡陌身旁,一手緊緊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放開我師父!你放開她!」
雪雁的身子癱軟在旁,手腳連動都困難,徐年還算冷靜,身子癱軟在椅子上,拼盡了力氣才伸手掏進了懷裡,手指握到了一個物件,一點一點的向外拉!
而風君,三枚骨釘已在手指之間,他默不作聲卻一直緊盯著那花青城,手勢直指著他的方向,額頭大顆的冒著汗,花青城下的藥藥效迅猛,若非有足夠把握一擊而中,他不會浪費這僅有的一丁點力氣!
「還真是個貼心的小徒弟呢,夜阡陌,若非你如此強悍,我花青城是替人辦事而已玩玩你而已,在你身上我還加了些料呢,不過,你既然殺了我的人,那便斷斷不可留你性命!你放心,那三個人隨後會去黃泉路上陪著你的!」
一語言罷,他的手指已然掐在了她的喉嚨骨節之處,如此便是下了必殺之意,阡陌冷冷的看著他,喉嚨之處傳來悶痛,卻是嘴角上揚,替人辦事玩玩她而已?誰和她有如何深切的大仇?她心底已洞悉幾分,只是想要她的命,就憑這個花青城,這也太小看他了!
右手的暗弩已經對準了他心房的位置,喉嚨處的痛意已越發深刻,臉憋的青紫,花青城猙獰的臉笑著,眼看著她就要死在他的手下,忽然之間,咻咻一聲,武器劃過半空,滲透入皮肉之聲,花青城慘叫一聲,那三枚骨釘已然刺穿了他的後腦之間,而前胸的心房之上,一支食指般大小的暗箭,已深深的刺穿了他的心臟!
花青城瞪著那雙眼不甘願的死去!身子後傾倒在了地上,而阡陌與風君對視了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全身力氣卻像是用盡,連動動手指都極為困難!門外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花少爺?」
聽這聲音是這家酒館的小二!這間房間的隔音設置很好,加之花青城下了命令,若非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他是這家酒館的老主顧,與老闆也有私交,如此那些人自然照辦,若是讓那些人看到花青城慘死,花邵城生死不明的話,只怕會有大麻煩!
可是,縱然阡陌如此擔憂,四人卻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眼見著那小二沒聽到花青城的回應,這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似乎下一刻就要闖進來了!
一團濃濃的黑霧從窗子處飄了進來,化為一個週身全黑的人影,靠近阡陌之時,阡陌眼色詫異:
「是你?」
死寂沒說一句話,伸手將之扛在肩頭之上便要帶她離開!徐年等人驚駭不已,忙厲聲道:
「你是誰!想對阡陌(師父)做什麼?」
「別慌,他是奈何的人。」阡陌出言解釋,這種被他扛在肩頭的感覺相當不好,門外傳來撞門的聲音,死寂頃刻之間便要跳窗而走,阡陌心中一慌,若將她帶走了只留下雪雁等人,而那具花青城的屍體,會給他們留下巨大麻煩,她絕不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等等!」
秦流觴多番打聽之後,終於找到了花青城常駐留的那個酒館,上樓之後,便看到有人在撞門,旁邊圍了不少人!秦流觴心中一窒,連忙上前揪住了那個撞門的小二,冷聲質問道:
「花青城是不是在裡面?」
「您是問花少爺麼?是啊,剛才還聽到裡面有聲音呢,小的在外面怎麼叫都不開心,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秦流觴聽他如此一說,抬腳一踢一腳便將之踢開了!房間內除了那一片狼藉的飯桌,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
「誒喲,不知道啊,之前還聽到裡面有動靜的啊,怎麼就沒人了呢?」那小二也算是這酒館中的老油條了,這花少爺與老闆私交甚好,平常也會帶幾個女人過來,這種事情,他們這些當小的也是心照不宣,不過,今日倒是透著些詭異,裡面那幾聲慘叫聲可是滲人,連在樓下都聽到了,掌櫃的才讓他來看看的,可不能在這酒館弄出人命啊。
秦流觴臉色陰冷,走到窗子門前,不發一言直接從窗子縱身而下!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將痕跡抹去?
死寂扛著其阡陌縱身於遊走在屋簷之間,終於在荒涼的小樹林之中站立,將她放了下來依靠在樹下,全身上下漆黑,只剩下那一雙幽深靜寂的眼,似與這濃黑的夜色融為一體,存在感極低。
「容冽讓你留下的?」
「嗯。」死寂應了一聲,並不多言,這個人族女人太弱,卻對魔尊大人甚為重要,故此,他不得不出手,但眼底的鄙夷之色卻並不掩飾,阡陌對這種眼色並不陌生,卻也沒說什麼,畢竟人家剛剛可是救了他們。
「多謝。」
死寂隨後將身子隱了去,除非她的性命受到威脅,否則,他斷然不會輕易現身。
「魔尊大人,阡陌小姐遇襲,屬下已將她救下,應無大礙。」
死寂用魔界特有的傳音之術恭聲稟告著,冷硬如石的心卻有些忐忑,半響之後才聽到回應。
「她沒事吧」
「被人設計下了藥,不過有神階魔獸守著,應該不會有事。」
「嗯。」
那邊已經悄無聲息了,死寂隱身於夜色之中,看著遠處那纖細的身影,這女人在魔尊心中果然重要,倘若一個女人能影響到魔尊的心緒,那麼,她的存在對魔界而言,會不會是一種危險?眸眼閃過一絲殺意,關係到魔界的危險,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一襲紅衣踏步於虛空之中,背後那月色如血,神色睥睨的看著那三個仙風道骨的老頭,頗有些不耐煩,心緒忽而狂躁起來,衣袖翻飛之間,殺意狂湧!
「容冽,千年之前,我族先輩憐憫於你,才沒殺你,如今你重臨於世,竟又興風作浪,我等必要阻你!」
「一介螻蟻,沒資格與本尊說話,若再作糾纏,本尊必殺之。」
虛空一指,那說話之人似是受了重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其餘兩人大驚,千年之後,這魔頭魔力竟強大如斯?放眼整個雲鑼大陸,除了隱族,還有誰能與之抗衡?
「還要攔本尊麼?」
完美的側臉勾勒出凌厲的弧度,他俯視著這群螻蟻,全然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眼色淡淡的落在他們身上,便如泰山一般,連呼吸都甚是困難,那三人怎麼也算是這大陸強者,在容冽的威壓之下,去無反抗之力,這魔頭又強大到了何等地步?難道真如智者所言,生靈塗炭嗎?
「今日,我等雖攔不住你,卻也容不得你放肆,隱族尊者,必定會為我等報仇雪恨!」
玄機眼底一片血痕,看了一眼那兩個師弟,口中呢喃著咒語,身旁的兩個師弟,聽到之後,臉色煞白,眼底劃過一絲沉痛,卻也如同玄機一般,手合成十字念著同樣的咒語,手中玄力催發,三個形狀不一的光球在手掌中心催生,在頭頂之上虛空而聚合,周邊的空氣變得相當稀薄,那是力量的凝聚!
容冽眼珠默然的看著那個光球,唇角上揚微微一笑,一襲紅衣越顯妖嬈,卻聽一聲厲喝,那道光球急速的膨脹,向他襲來,砰的一聲驚天動地爆炸之聲傳來,這一瞬間,夜白如晝,玄機等人面色蒼白的看著盯著光球爆炸的地方,身子急劇顫抖,這消耗了大半生玄氣的禁咒,有沒有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