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獨自面對 文 / 寫出一心人
「好了,你們說夠了沒有?」
她呵斥出聲,目光清冷地看向坐在高位上的潘志文,「你說我不打招呼,可我認識誰啊?我要不是連你都不認識,我還能被你綁架嗎?」
「混賬,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是alex的女人,就算我們再不待見你,也不會跟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過不去,你設局陷害我的事我還找你說理呢,你居然噁心先告狀!」潘志文一拍桌子,大罵道。
「是你……」
他再次搶斷,「是我什麼?這古堡裡住著多少alex的女人啊?按你這麼說,她們都該被人綁架一次?可她們有嗎?」
「是啊,我相信文哥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旁邊傳來附和之聲。
賈紫凝沒時間去記住那個沒主見的老傢伙的面容,臨危不懼道,「你們都連成一氣的幫他說話啊!好吧,我承認我說不過你們,也解釋不了那件事的原委,既然你們都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你們就說吧,想把我怎麼樣?」
潘志文嘴角一樣,似有幾分得意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眼下賈紫凝就是他手到擒來的小羊羔,是勢在必得,他也不急著要把她怎麼著,反而是跟身邊的人聊了起來。
「看見沒有,她到今天還想冤枉我,若不是諸位兄弟都是陪我一同經歷過生死,知道我阿文是什麼樣的人,還不得被她糊弄過去?那天我們叫alex在我家裡商量如何處置她的事,他說他會好好考慮之後給我們答覆的,但是幾天過去,你們看到這女人還是好端端地站在我們面前,可想而知alex的承諾也不靠譜,我們要是等他做決定,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各位兄弟,今天你們都在這裡表個態,說說要怎麼處置她,你們放心,所有的後果我潘志文一律承擔下來,絕不會讓alex去找你們的麻煩!」
有個鼠眉鼠眼的老傢伙義正言辭道,「文哥你千萬別這麼說,大家都是共患難的兄弟,今天我坐在這裡,既然要討論如何處置她的事,就擔起被alex秋後算賬的準備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
賈紫凝頭都沒回,她一向懶得和這種見風使舵的人照面。
「很好!」眾人之心團結一致下,潘志文站起身來,冷然看著賈紫凝道,「你曾經是名警察!這次帶著你的同伴上了我的遊艇,搞砸了我的生意,引來警察嚇跑了我的生意夥伴,現在這些人看見我如同見了鬼似的,有合作的紛紛要求撤資,沒合作的都拒門不見,你知不知道這些生意裡還有在座各位叔伯的心血?你把我們這些退隱不問世事的老人害得有多慘,按照神堂的規矩,我們今天就要把你這個警方派來神堂的臥底給處決了,以免留有後患!」
殺了她!?
賈紫凝心下一驚,可結果可遠遠超出曹胖跟她說的話呀,原來事情可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複雜,現在自己像什麼?自投羅網的笨蛋!
虧得潘志文還用那麼冠冕堂皇的借口來除掉她,她是警察的身份恐怕現在神堂裡是上下皆知啊。黑社會份子跟警察是天敵,他們遇到敵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折磨對方能有多慘就多慘,死對她而言,或許還是輕了好幾百倍的懲罰吧!
哎!
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她也怨不得誰,誰讓她心思那麼簡單地往陷阱裡跳,想到薛苳烈現在也恨她入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迷戀的,死對她而言,或許還是個解脫呢!
她冷靜自持地站在大廳中央,長長的黑髮如瀑一般垂落在肩側,合體的裙裝在初春乍涼的風中微微搖曳著,好似一朵即將要被垂落的梨花透著無盡的淒美之感。但絕美的臉上清冷如舊,看不出一點心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帶著各不相同的心思,可似乎都在等著她開口說點什麼。
潘志文這隻老狐狸自然不會看漏這些,怕時間一長給賈紫凝想到可以辯解的借口,忙道——
「賈紫凝,你不說話,我們就當你認罪了!」
賈紫凝清澈的眸子淡淡地掃過他難掩得意的嘴臉,終於,唇邊微啟,冷冷道,「我被你綁架到船上受盡了你非人的虐*待,我自救找警察是一個普通人都會想到的求救方式,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只對事不對人,倒是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神堂的人,你卻背地裡幹了那麼多對不起薛苳烈的事,你口口聲聲生意裡有這些叔伯的份,可你的船上,有這些人的存在嗎?或者說,他們其中有人事先知道你那天宴客是為了擴展屬於他們有份參與的經濟活動嗎?你口舌如簧,花言巧語賣弄幾句兄弟情,掉幾滴心酸淚就像蒙蔽在座各位的眼睛,當著他們的面你不覺得羞愧嗎?還好意思在這裡顛倒是非黑白!」
「你——」
潘志文狠一拍桌子,氣站起身,整張臉不知何時已經漲紅,本就精瘦的人,額角還能看見好幾根青筋在暴突,彷彿隨時都有血沖腦的嫌疑。
他可想不到這小丫頭嘴上功夫這麼厲害,目光飄忽地看了看與自己臨近幾個兄弟的表情,都有點被賈紫凝說動的嫌疑,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老江湖了,立刻臉色一轉,盯上賈紫凝。
「荒唐,無恥!我看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嗎?仗著有alex給你做主,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搬弄是非,以為我們真的不敢動你嗎?別忘了,神堂的幫規,alex都要遵守,不管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一旁一個刀疤從右眼瞼一直延伸到耳邊的男人亦道,「是啊,別不把規矩放眼裡,神堂這麼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為有這鐵一般強硬的幫規在,你姑且念你是怕死給自己找點借口安慰一下,在神堂,就要守這裡的規矩。」
「怕死?」賈紫凝看向他,冷聲道,「你說的對,我就是快死之人了,難道你混了這麼多年江湖難道還沒聽說過一個道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嗎?我知道,你們只會相信和你們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的話,不會聽我的,可雙方都各執一詞,難道你們就不該認真想想為什麼會是這樣?片面之詞我在說,潘志文又何嘗不是呢?我深信神堂的幫規如鐵一般強硬,但也信它絕對不是用來屈死一個人而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