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這僅有的活動空間 文 / 寫出一心人
等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睜開眼睛的一瞬,還以為是自己看錯,薛苳烈居然躺在她身邊,頭枕高著,翻開著手裡的文件。
她的視線,隨即越過他看向床頭,那兒的鐵鏈已經被解開了,她心下一喜,還以為自己已經解脫了,沒想到只是因為他想要方便睡在她身邊只解開了其中一個。
聽到鐵鏈聲響,薛苳烈斜眸看了過來,見到她醒來第一件事居然是糾結這個,難道她還對離開的事沒有死心?
那原本打算在她醒來之後好好待她的打算立刻從腦海裡消失了。
「醒了?」他冷笑著看著她氣惱的樣子,只覺得自己鎖住她的行為是正確的,這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離開他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有著一次就夠了。
知道自己逃不開他的魔掌,賈紫凝喪氣地躺回原位,盯著牆上掛鐘裡顯示出的日期,不禁在內心哂笑起來。
這一天一夜,薛苳烈折騰了她多久啊?現在的身體好像是經歷過世上最嚴厲的酷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痛的,現在根本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一隻手雖然得到了自由,但也想跟自己的身體完全脫離了一般。
耳邊響起一陣聲響,大床的凹陷也慢慢地回彈,像是有人起身了。
她側目看去,就見到薛苳烈正慢條斯理地穿著衣褲,原來他之前還渾身**地躺在她身邊啊,他手裡的文件怎麼來的?難道還會在折騰完她之後船上衣服去拿文件,再回來脫光了躺在她身邊?
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已經不想去瞭解了,冷漠地轉過臉,將視線投向晨曦的窗外。
薛苳烈穿好衣物,冷漠的回頭看了一眼神態游離的賈紫凝,薄唇輕啟,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最後還是隱忍住了,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賈紫凝睜得大大的眼睛瞬間模糊一片,無盡的淚水開始肆虐,酸澀的感覺衝擊著心口,鼻尖,那種揪痛難耐的感覺,幾乎要將她四分五裂了。
用了很長的時間,她才勸住自己不再流淚,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哭泣也無補於事。
以前她哭得這麼傷心,他會做出讓步,答應讓她出門,讓她在他的身邊做任何事,現在她哭的這麼傷心,在他眼中,只是因為跟其他男人分開的悲痛,所以他不會動容,不會心軟,只會更加生氣。
快到午飯的時間,門外才傳來動靜。敲門聲讓她意識到門口的人不是薛苳烈,啟唇應聲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她是既想對方進來又害怕對方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最終只能靜靜地聽著曹胖說話。
「賈小姐,是我啊曹胖,我給你送午飯來了!」
聽到有吃的,賈紫凝也感覺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可是讓曹胖進來,必然會看到她被捆綁的樣子,如果讓他把飯菜留在門口,她又不能離開鐵鏈的範圍去取,這應與不應,都讓她無比的糾結!
她握緊了拳頭,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做堅持狀,可是門口的聲音卻在跟她內心的堅持做鬥爭一般,不見有人應話就不會善罷甘休。
「賈紫凝,你還沒睡醒嗎?可之前大哥告訴我你已經醒了啊,難道是又睡了?」
「賈小姐,你到底睡沒睡啊?你倒是應我一聲啊?」
賈紫凝聽著曹胖的話都來氣,這個男人的腦袋有時候都裝的什麼啊,她如果真睡了又怎麼能應他,這個笨蛋。
「賈小姐,這麼冷的天,這炒的菜會很快冷掉的,你真的不打算吃嗎?今天的菜不錯哦,有紅燒裡脊和糖醋排骨!」
賈紫凝連忙翻個大白眼,這些肉食都是你喜歡吃的吧!
快點走了,不要在這裡勾*引她了,不吃不吃,餓死算了,就是不能讓誰看到她現在這個鬼樣子。
跟門口的曹胖較勁了將近十分鐘,那人口乾舌燥,耐心全失地走人了,臨走前還說把飯菜留在門口,賈紫凝聽著真想殺人,走了還不忘留下個毒瘤讓她拔,有他這樣做朋友的嗎,還虧她當初那麼盡心地幫他在薛苳烈面前說好話!
不過話說回來,她是真的餓了。想著門口的飯菜口水分泌旺盛,她難受地撐身坐起,想到現在左手已經被解開,就像試試是不是能把右手的鐐銬弄掉,而當一伸手,看見左手腕上一圈紫紅色的瘀痕後,再次心疼起來。
瘀傷還帶著一條條鮮紅的血色,皮下組織已經浸血,手腕是又痛又難看。
這隻手還是她的嗎,她不禁要懷疑,已經疼得麻木了,但只要一觸碰,疼痛感就會立刻襲遍全身敏感的神經!
這個傷,都是薛苳烈施注在她身上的,他說過不願意看她受一點痛,可現在做的又是什麼?
她冷笑起來,人為什麼會是這麼思想複雜的動物,他給她製造了那麼多的傷痛,到頭來她卻愛著這樣一個如魔如神一般的男人,既然愛了,又為什麼要傷害她對他的心?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自己,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他的怒氣散去了還不能放過她,難道在他的心裡,她賈紫凝真的只是他的一個附屬物,只能完全屬於他,又只能像個玩具一樣任他擺佈嗎?
不要,她不要這樣乖乖就範,如果她一味地承受下去,就是助長他那霸道的性格,將來他會在這方面把自己吃得死死的,甚至會覺得用鐵鏈來鎖她還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不能讓自己處在這麼被動的位置上,不管是為了自己的自由,還是自己的清白,她都要跟他抗爭到底,硬的來不行,她就轉個彎跟他鬥。
她要自由,要那個從前愛她如命的薛苳烈,要像其他被男人寵上天的女人一樣,得到他的尊重!
抬頭,看了一圈偌大的臥室,強迫自己堅強起來,赤腳踏下床,扯掉床墊上所有的累贅,再推倒床墊,一邊推動著沉重的大床,一邊朝衣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