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真是一條滑溜溜的魚 文 / 寫出一心人
下一秒,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面頰。
賈紫凝心下一驚,但卻沒有避過,只是眼底多有驚亂。
「看看你,又瘦的像個猴子了,臥底的工作即便再挑戰你的能力,你也該知道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吧,連王局都說你瘦的讓人心痛了。」他似乎沒有看到她眼中的不對勁,只顧有著寵溺的語氣說道。
賈紫凝幹幹一笑,這才退了回去,規矩地坐在椅子上。
「我沒事,瘦了是這幾天折磨人,不代表我在神堂裡沒吃好睡好。」她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讓他誤解了自己的興奮,是她不好。
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隨即傳來一道讓賈紫凝聞著落淚的呼喚。
「紫凝!」
熟悉的聲音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當她抬眸,看到神色又像哭又像笑的廖靖雁,忽然一下子起身衝到了她面前。
「靖雁!」
「紫凝!」
兩個女生抱成了一團,多個月的掛念和再見面的激動衝擊著兩人的情緒,女孩子表達情緒的方式就一種,抱頭痛哭。
張世孝看著這對從入隊以來就一直很要好的姐妹花,心中頗有感慨的長歎了一聲。
廖靖雁哭得稀里嘩啦地道,「我好想你啊紫凝,這麼久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擔心你的安危,每一次找張哥問你的情況他都只說你還好,可我還是忍不住要擔心,這下見到你就好了,看見你還活潑亂跳的我就放心了,哦不是,瞧我,激動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我是想說,說……」
聽見她詞窮,賈紫凝破涕為笑,卻不忘安慰她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我應該跟你聯繫讓你知道我的情況,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該讓你擔心。」
「不擔心你才有鬼呢,你還記得嗎?當初最後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中槍被薛苳烈帶走的。我連做夢都是那一幕,我恨自己沒辦法保護你,讓你被黑社會的人欺負!」廖靖雁又痛又嗔的說道。
賈紫凝為好友拭淚,自個也是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急聲安慰道,「別,你別這樣想,任何事發展到何種地步都是各自的命運使然,不是你的錯,你別傷心難過,真的,我沒有怪你,一點都沒有啊!」
「嗯,看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聽著姐妹倆一言我一語地痛斥自己的不是,一旁的張世孝有些看傻眼了,他可是第一次目睹這樣的女子間友誼,看著她們笑看著她們哭,自己在一旁什麼話也插不上,活像一個多餘的人一般。
只是他現在擔心賈紫凝的身體,還是硬著頭皮打斷了她們的交談。
「靖雁,紫凝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這兩天又為了潘志文的事熬夜,我想是不是先讓她在酒店裡住下,等她養足了精神你再過去與她敘舊!」
靖雁聞言,淚水忽然止住,有些不相信地眨了眨眼,「可以嗎?她一會不用回神堂?」
賈紫凝也被他這話嚇了一跳,目光帶著求解地看著他。
張世孝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王局那邊還有點事需要紫凝等幾天,她現在暫時不用回去,在我們安排的酒店客房裡住下。」
說這話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賈紫凝,其實他多想說,他也很想她,想跟她單獨相處,上次她不告而別讓他鬱悶了很久,雖說倆人那夜談了很多超越同事超越朋友的話題,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歡她的心,希望她能多留幾天。
賈紫凝至始至終沒有說話,默認地接受著這個安排,因為與她緊握的那雙手讓她感覺到姐妹對她的牽掛,讓她不捨這麼快就跟好朋友分開。
靖雁得知她不會早走便笑了起來,急忙擦乾臉上的淚水,對著賈紫凝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先跟張哥到酒店去吧,等我下了班就過去找你,我們好好聊聊!」
「好!」賈紫凝莞爾道。
暫別了廖靖雁,賈紫凝回到座椅上,用力地長舒了一口氣。
張世孝好笑的看著她這個動作,「怎麼了?」
「我沒想到靖雁會對我被神堂抓去的事那麼在意,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時常跟她聯繫,她也不用帶著歉疚這麼久!」賈紫凝充滿了自責地說道。
張世孝一笑,正要說什麼,卻被她搶斷道,「對了,潘志文那邊什麼情況?」
聞言,張世孝的面色立刻嚴肅下來,語氣略帶忿怒道,「他不承認指使過誰綁架你,稱他只是來郵輪上參加什麼慈善拍賣會的,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你挾持了,反而還想控告你呢!」
「什麼!真是隻老狐狸,怎麼能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賈紫凝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都是我不好,沒有掌握到他綁架的具體罪證。難道,就這樣讓他無罪釋放了?」
張世孝急忙伸手,護住她不停拍打桌面的小手,她不疼他還心痛呢。
「那倒不是,他們黑社會喜歡玩一種遊戲,就是出事之後找人頂罪,那個叫彪哥的替他擔下了罪證,承認是他指使人綁架你的。彪哥管著潘志文下邊好幾個賭場,還涉嫌販賣毒品,抓了他,倒回了他下邊的違法組織,也算是為龍都除了一害。」他沉聲道。
「所以……」賈紫凝略微思忖後道,「阿良即便出庭指證也只能說他是受了彪哥指使,他控告不到潘志文那邊!」
張世孝沉重地點了點頭。
賈紫凝沉默了下去,臉上看似出奇的平靜,但心裡卻又說不上什麼感覺的滋味蔓延在胸口,她只是淡然地轉過身,看著白淨的牆壁發了許久的呆。
「在想什麼?」張世孝看著她這樣的動作覺得很奇怪。
她搖搖頭,似喟歎道,「我是第一次親身經歷正義也有被邪門歪道挑釁到毫無辦法的時候,明明知道潘志文就是幕後黑手,卻不能將他繩之以法,他因為鑽了法律的空子最後什麼事都沒有,我覺得自己的付出一點都不值得,難怪阿良當初死活不相信警察會為他主持公道,原來這個社會不是單純的除了白就是黑,還有很多警察無法辦到的事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