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我們其實沒開始過 文 / 寫出一心人
「紫凝？！」
見她不吭聲，張世孝眼底閃過了一抹急亂，「是不是剛才嚇到你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她揚起笑臉，淡淡地搖了搖頭。
「世孝，我現在的身份好像不允許我談戀愛，如果我跟你確定了關係，我會對你日思夜想，那樣會影響我的心智，使我行差踏錯的。」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張世孝淡淡一笑，忽然眼神一轉，蹙眉，「你說這話……是說你還想去當臥底？」
賈紫凝小拳頭緊握，看來自己的心思瞞不過他呀！
「不是，就是你說的，我見了王局，就要被安排出國去躲難，我和你這樣山長水遠的隔著，倆人連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又何必去確定這層關係來困擾彼此呢？！」
她說的很淡然，不，是慌撒得越來越天衣無縫了，她無比鄙視自己，可她知道，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只是為了他好才不得已撒謊的。
張世孝的眸光黯淡了下去，賈紫凝或許永遠不會瞭解求愛被拒那種痛苦，他是一個自律性很好的男人，可當聽到她的托詞，心口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捶打了一下，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直過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鍥而不捨道，「相信剿滅神堂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那是多久？一年，兩年？恐怕你心裡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如果有，那也是騙我的不是嗎？」
「我們倆分開，不僅僅是地域的局限，更是心靈上的折磨，我也是警察，我還是潛入到神堂內部的臥底，我比你們更清楚要剿清神堂到底需要花多久的時間，如果沒有我裡應外合，就算你們拿到了神堂的罪證也不見得能抓到薛苳烈，他不死，神堂永遠不會滅。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只是覺得，這個時間漫長的就像是一個夢，既然是夢，我們又何必讓那麼急著去醒來。難道你認為，我在國外一直等你等你，對你是公平的？你就不會因為時間慢慢過去，會覺得讓我這樣無止境地等待是種虧欠嗎？女孩子的青春就那麼幾朝虛華，過了這幾年，不僅人會老去，連孩子都生不了，那個時候，你會願意讓你們張家無後？陪著我天荒地老嗎？」
賈紫凝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的話，連帶心情也隨之沉到了冰點，原來自己和他是真的不可能，造化弄人啊，時間能倒流該有多好？！
他眼底的一絲愕然很快散去。
「不會的，如果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不會讓這個時間漫長到沒有盼頭！」莫名的焦慮和心疼讓他的音調高了幾分。
說話間，他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手掌傳來的溫度卻讓賈紫凝感到一絲不適，彷彿是噴火裡滾燙的岩漿，燙得她心疼。
避開他眼中的熾熱，她反問道，「你覺得這句話不是在哄騙一個三歲小孩子嗎？」
沒想到他會這麼執著，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他還聽不明白所謂的時間只是一個借口，她只是不想成為他的女朋友，如果願意，便該是電視劇裡那種癡男怨女的故事情節，對話也不是這麼理智，而是哪怕滄海變桑田，千年萬年我都會等你的承諾嗎？
其實她的拒絕，他何嘗聽不明白，只是他不甘心，從前浪費了那麼多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再見面，他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至少要無憾地爭取一次不是嗎？
他也知道，橫在倆人之間的不僅僅是時間，地域，還有這一次見面後，賈紫凝給他的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好幾次他都想問她為什麼逃避，但又怕這話一說，她會徹底失去支撐，如果連他都開始懷疑她了，以她的性格，便再也不會回頭！
他思忖了許久，忽然拉起她的小手，蹲下修長的身體，堅定地凝著她的眼睛。
「那現在嫁給我……」
賈紫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剛想躲開他的目光，小臉就被他扳了回來，試圖縮回的收也被他緊緊扣住。
「世孝，你要我說幾遍，我們……」
「你聽我把話說完！」他的聲音沉了幾分，他不想一次再次聽到她拒絕的話，而且她居然連考慮一下都沒有，就這樣直白地說他們不可能，他們怎麼就不可能了！
「明天我們就去登記，這段時間你住在我家裡，等你有了孩子再送你出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國外待產，我會讓我母親也過去，等我辭職了，我也會過去陪著你，我們遠離這裡的一切是是非非，做一對平凡的夫妻，這樣好不好？」
聽著他這樣的打算，賈紫凝還在掙扎的手頓住了，身體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他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嗎？他真的可以為了她放棄在龍都如日中天的事業，跟她去國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如果這句話，是薛苳烈對她說的該有多好？哪怕他不會放棄現在的一切，只要他一心向善，盡快把那些罪惡的事業摒棄，就算最後他還是被抓被判刑，她都會無怨無悔地等著他，守候他，可是，為什麼把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會是張世孝？
真心，愛情，這不是菜市場可以議價就能買到的東西，她的心已經給了薛苳烈，再難奉獻給眼前這個視她如珠如寶的男人，他們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豈是現在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就能挽回的關係？！
不，她和張世孝其實根本沒開始過，是她不好，不該在更早的時候跟他說清楚自己的情況，不該讓他帶著這種幻想迫害自己的生活，她是一個罪人，一個奪了別人真心卻視若無睹的罪人，她不可以再心軟了。
當她的小手被張世孝攥得生疼，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世孝，對不起，什麼時間，什麼地域都是借口，其實……是我有問題，是我的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張世孝墨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的臉，他說出的雖然是個問句，可他犀利的頭腦卻已然開始高速運轉起來，抽絲剝繭，層層深入，似乎，有個想法就要從心口冒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