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把她的舌頭拔了,胳膊卸了 文 / 奇葩朵朵
楚翹翻了個白眼,很想一拍屁股走人,可是想著他現在的情形,也是為了救自己,咬咬牙,忍了。
轉身過去倒水遞在龍慕炎面前,沒好氣的說:「喝。」
龍慕炎冷眼瞪著她,該死的,他現在這個樣子,起來後背痛的厲害,不起來這麼趴著沒法兒喝水,這個女人是死人嗎?
估計是龍慕炎的目光太陰戾了,楚翹翻了翻白眼,從後面的櫃子裡找了個湯匙出來,一勺一勺舀起來餵他。
龍慕炎這下滿意了,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可楚翹心裡卻不爽極了,本想著快點餵他喝完自己走人的,哪知道這個男人磨磨蹭蹭的,像個娘兒們一樣!
「喂,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喝水?」楚翹實在忍不住了,憤懣的出聲。
像個男人一樣喝水?
龍慕炎的臉色一下子又陰戾起來,猶如染了一層寒霜。
「你再說一遍?」聲音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似乎是從牙縫裡磨出來的。
楚翹扔了勺子,也不管龍慕炎,將他的腦袋扶了扶,端著水杯就往嘴裡灌。
龍慕炎沒料到她會這麼膽大,一個沒準備,被他灌了一脖子,倏地出手,楚翹手裡的被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很好,女人,你很有種。」脖子裡濕漉漉的,龍慕炎怒得想殺人。
楚翹一愣,也沒想到龍慕炎會發火,蹙蹙眉,正想說什麼,莫德和醫生卻從外面進來了。
「龍少,您醒了?」
莫德的聲音滿是喜悅,醫生也說道:「龍少醒了就好,我們先為您做一個全面的檢查。」說著,便出去叫護士準備器械。
莫德走到病床邊,發現龍慕炎身上的狼藉,愣了愣:「龍少,這……」
「去找毛巾。」龍慕炎陰戾的說道。
「哦,哦。」莫德應了一聲,快步走到洗漱間拿了毛巾出來,為龍慕炎清理。
一會兒,醫生進來為龍慕炎將身體各個部分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毛病,莫德的心這才放下來。
楚翹合計這龍慕炎還真是像個女人一樣嬌氣了,不過是背後面被燙傷了,至於心肝肺都檢查一遍嗎?
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往外面走。
誰知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後面又傳來那個龜毛男陰測測的聲音:「回來。」
「龍少還有什麼吩咐。」楚翹不想和他繞嘴皮子,聲音也摻雜了不耐煩。
龍慕炎聞言冷哼一聲,一旁的莫德說道:「楚小姐,龍少為了救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小姐於情於理都該報答龍少吧,古語有言,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楚翹翻白眼:「莫管家,還有句古語:施恩莫為報,莫管家沒聽說過嗎?」
「知恩圖報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相信楚小姐身上也有這種美德,尤其是對待一個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莫德笑瞇瞇的說著,「楚小姐向來有善心,煩請幫忙照看一下龍少,我去為你們叫午飯。」
莫德說完,拉開門出去了,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楚翹。
楚翹翻了個白眼,話說這個管家腦子是不是壞了?
她向來有善心?
那她這職業是幹什麼吃的?掛著鬧笑的?
即便楚翹再不情願,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她目前還受制於龍慕炎,只能過去在龍慕炎身邊坐下,一臉的不忿。
「給我削個蘋果。」冷冷的聲音。
楚翹瞪了他一眼,龍慕炎的眼神更冷,楚翹拗不過人家,只能削蘋果,一臉氣呼呼,削的時候還差點削到自己的手指。
龍慕炎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眼底掠過一抹笑意,但是這抹柔色在楚翹轉頭的時候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給你。」楚翹將削好的蘋果遞在龍慕炎沒錢,沒好氣的說。
龍慕炎皺皺眉:「切好了用牙籤紮起來,這樣我怎麼吃?」
楚翹哼了一聲,站起來不情願的去切蘋果,然後用牙籤一瓣一瓣的紮起來,端在龍慕炎面前。
這下,龍慕炎倒是沒怎麼挑剔了。
可他吃了幾口蘋果,又不怎麼滿意了,指使楚翹剝葡萄,又剝芒果,一圈圈下來,病房裡的怨念實在是很重啊啊!
等莫德將午飯帶回來,龍慕炎幾乎折騰得楚翹將房間裡有皮的水果剝了個遍,而他卻沒吃幾口。
楚翹一臉便秘的模樣,目光裡儘是閨怨。
「楚小姐辛苦了,快隨龍少吃午飯吧。」莫德見龍慕炎心情好,他的心情也晴空萬里了。
「我不餓。」楚翹陰測測的說,該死的,她被人當傭人指使了一圈,現在還有什麼胃口?
龍慕炎聞言挑眉,說:「既然不餓,過來伺候我吃飯。」
楚翹臉上的閨怨更重,可是又不能真反抗過甚惹怒了這活祖宗,只能忍著。
接下來的幾天,龍慕炎花樣百出的折騰楚翹,端茶倒水的根本就不夠看,楚翹就差成了他的貼身丫頭,為他暖床捶背了。
等到龍慕炎出院的時候,他背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都已經結痂,腳也養得好多了,不過還是不能有劇烈或長時間的走動,不然腳腕會落下病根。
海邊的別墅是不能住了,那裡幾乎被夷為平地了,只能回龍堡,可一想到那裡,楚翹的心就有些沉。
車子開向龍堡入口,遠遠的,莫德便看見哪裡有一抹倩影,等靠近了,才發現是安亦琳。
楚翹坐在後面,逕自出神,並沒有注意到。
「龍少,那邊站著安小姐。」莫德回頭對龍慕炎說道。
龍慕炎蹙眉:「什麼安小姐,不認識。」
楚翹聽見龍慕炎的話,腦袋嗡得一向,迅速抬頭看去,果然,是安亦琳。
她的手倏地攥緊,關節都有些發白。
莫德聽龍慕炎這麼說,自然知道是不予理睬了,也沒教司機停車。
楚翹的手緊了松,鬆了緊,終於說:「龍少,我……可不可以和她說幾句話?」
她想知道,亦辰怎麼樣了?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到安亦臣了,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的心終究不安。
龍慕炎聞言眉梢一挑,涼涼的說:「怎麼,想問問你心上人的近況?」
楚翹心頭一跳,迅速否認:「不是,亦琳……亦琳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許久不見她,想和她說幾句話。」
龍慕炎的懶洋洋的看著她,眸間光彩閃爍。
楚翹咬咬唇,傾身過去,在龍慕炎的唇上吻了一下,剛想離開,她的後腦勺卻被人扣住,龍慕炎已經加深了那個吻。
良久,才放開,楚翹的臉頰有些發紅,花瓣一樣的嘴唇被龍慕炎吻的紅腫發亮,眸間帶了幾絲迷濛,整個人更美艷了幾分。
「兩分鐘。」龍慕炎淡淡的說,莫德吩咐司機停下車。
楚翹迅速開門下去,朝安亦琳那邊走去。
安亦琳在這邊守了好幾天了,並沒有見到龍慕炎的影子,她不死心,一直守著,遠遠地看見有輛車開過來,心裡一喜,見車子停下,便小跑著往這邊過來,可是,她過來一看,見下車的人是楚翹,安亦琳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怎麼是你,龍少呢?」
聲音裡面儘是冷意還有憤恨。
楚翹並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她擔心的是安亦臣,走過去壓低聲音說:「亦琳,亦辰怎麼樣了?」
她不提安亦臣還好,一提,安亦琳的憤怒更甚,狠狠的瞪著她:「你這個賤女人不配提我哥哥的名字。」說著,在楚翹的臉上狠狠的瞪了一下,她的目光觸及到楚翹紅腫發亮的唇,臉色猛地一沉。
安亦琳也經過人事,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原因,瞪著楚翹的目光更狠戾了,伸手倏地一巴掌便要揮在楚翹的臉上。
楚翹往後退了一步,輕而易舉的躲開她的那巴掌,皺眉,聲音發冷:「安亦琳,我只是想知道亦辰最近過得好不好,沒有其他的意思,你的手最好還是別動不動就想拍上別人的臉。」
安亦琳此時氣瘋了都要,楚翹這個賤女人不僅耍了她的哥哥,竟然還搶走她最愛的男人,她怎麼會不怒?怎麼可能放過楚翹?
「你別假惺惺,水性楊花的賤女人,你勾引了我哥還不夠,還去勾引龍少,你要不要臉?」安亦琳口不擇言的罵著,臉色一片猙獰。
坐在車裡的龍慕炎自然看到了這一幕,臉色一沉,莫德迅速下車,走向倆人,對著安亦琳冷冷的說:「安小姐,你最好不要在這裡肆意撒潑,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安亦琳見莫德下來,臉色僵了僵,說:「莫管家,你們不要被這個賤女人騙了,她很不要臉的。」安亦琳說話急迫,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髒水都潑到楚翹的身上。
楚翹翻了個白眼,莫德過來了,她自然也不能再問安亦臣的近況了,不然只會給他找麻煩。
她看了安亦琳一眼,轉身想上車,如果繼續這麼吵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哪知楚翹剛轉身,安亦琳撲過去拉住楚翹的胳膊,怒狠狠的說:「怎麼,心虛了想要躲起來嗎?我告訴你賤女人,你騙不了龍少的,龍少一定會看清你的真面目,然後把你踩在腳底的。」
楚翹哼了一聲:「我等著那一天。」說完,她想將自己的衣袖從安亦琳的手裡拽出來,哪知道安亦琳又是一巴掌往自己的臉上招呼來。
楚翹雙眸一凜,反手一扭欲要將安亦琳的胳膊鉗制在身後,可是她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做出來,安亦琳已經哇哇的痛叫起來。
她已經被莫德扭住胳膊,疼得額頭上儘是冷汗。
楚翹倒是從來不知道莫德也有伸手,眸子暗了暗,並沒有說什麼。
這時候,龍慕炎已經從車上下來了,一臉的冷色。
安亦琳看見龍慕炎,立刻大叫起來:「龍少,龍少,你不要被這個賤-人騙了,她都是迷惑你的,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的啊龍少。」
龍慕炎一步一步走過來,臉色陰沉,他在楚翹身邊站定,週身儘是冷意。
「聒噪,把她的舌頭拔了,胳膊卸了。」龍慕炎冷冷的說。
安亦琳聞言臉色倏地慘白一片,楚翹心頭也是劇烈一跳。
拔舌,卸胳膊!
這麼一來,安亦琳整個人都廢了。
「龍少,龍少,我沒有騙你啊,你要相信我,這個賤女人才是該死的,她才是該死的……」安亦琳不死心的大叫著,那張麗靨已經扭曲了,哪裡還有昔日大方高貴的模樣?
楚翹心裡哼了一聲,這個沒腦子的,這時候,還能說這種話?
兩個保鏢從車上下來,走過來便要執行龍慕炎的命令,楚翹忙出聲,道:「龍少,請等一等。」
龍慕炎挑眉,「怎麼?你要為她求情?」
那口氣,很明顯的告訴楚翹,如果求情,安亦琳受到的懲罰將會更重。
楚翹不屑的哼了一聲,臉上佈滿怒氣和譏諷:「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我對她好,更不值得我為她求情。」
安亦琳聽到楚翹的話,臉上的怨恨更重了,張嘴對著楚翹就是一通罵。
楚翹沒理會她,不屑的說:「我只是覺得,拔了她的舌頭,卸了她的胳膊有點兒太便宜她了,不如將她剝光了扔在大街上讓眾人圍觀怎麼樣?人們看盡了她的醜態,會笑話她一輩子,安亦琳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這樣,比拔了她的舌頭和卸了她的胳膊更能令她痛苦一輩子。」
安亦琳聞言臉色更是慘白,雙眸狠狠的瞪著楚翹,恨不得用目光將她凌遲:「你這個賤女人,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好主意,就這麼去執行吧。」龍慕炎不耐的揮揮手,擁著楚翹上車,那兩個保鏢挾制著楚翹,當真將她剝得只剩下內衣扔在街上。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安亦琳心裡的恨彷如滔天怒焰,極速膨脹。
楚翹隨著龍慕炎回了龍堡,情緒低落。
她知道,她和安亦琳,已經是一輩子都解不開的仇了,她寧願安亦琳恨她,也不能讓她被龍慕炎拔了舌頭。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她的一條命。
安亦琳被人圍觀,丟盡了臉面,走到哪兒,都有人爭先恐後的看她笑話,她不敢回安家,怕被人知道,只能含恨躲進女廁所裡,希望天快點黑,這樣才可以趁著夜色回家。
她蹲下身,兩隻胳膊緊緊的抱著膝蓋,眼裡的淚水打轉,臉上更是猙獰的恨意。
「楚翹,你這個賤-人,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你也嘗受比這更痛苦一千倍,一萬倍的痛苦。」
如果不是這個賤女人,她又怎麼會落到此時這一副模樣?又怎麼會在人前丟盡了臉面,又怎麼會失去心愛的男人?又怎麼會被那個禽獸榮浩宇糟蹋了?
這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楚翹那個賤女人,如果沒有她,自己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屈辱!
安亦琳死死的攥緊拳頭,尖利的指甲深陷掌心,滿心的恨意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不知道在廁所裡躲了多長時間,長到幾乎一個世紀,外面的天才漸漸的黑下來。
安亦琳從裡面出來,目光落在角落裡的意見髒衣服上,眼底閃過濃濃的嫌棄,可是沒辦法,為了遮蔽自己這將近**的身體,只能拿起那件髒衣服披上往外走。
出了外面,見沒有什麼人,安亦琳這才快步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還好,這裡距離安家並不遠。
安亦琳回到家,剛進門就撞見安亦臣一臉驚訝的樣子,她死死的咬住唇,跺了跺腳,快步上樓,啪的一下關上房間的門,在浴室裡洗了好幾遍,對著鏡子看自己哭紅的雙眼。
外面,安亦臣將房門拍的很響:「琳琳,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一早上出門,怎麼會這麼晚穿著一套破衣服跑回來,還一臉的狼狽,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安亦臣越想心越涼,更用力的拍門,可是拍了半天,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安亦臣叫傭人拿鑰匙過來,他開開門,就見安亦琳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兩隻眼睛紅腫,臉上儘是怒恨。
「琳琳,怎麼了?」安亦臣快步走過去,擔憂的問道。
安亦琳咬著唇瓣,不說話,眼淚流的更凶。
安亦臣著急了,「琳琳,你倒是說話啊,出了什麼事?你不要嚇我,我現在都快被你們折磨瘋了,一個翹翹,然後又是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安亦琳一聽到楚翹的名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的怒恨,尖聲吼道:「哥,你還想著那個賤女人做什麼?她早就跟別的男人了?你以為她是好人嗎?她下賤,水性楊花,勾引完這個又勾引那個,早不知道和多少個男人睡過了,你還想著她幹什麼?」
安亦臣臉色一沉:「琳琳,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安亦琳聞言冷笑一聲,聲音更尖利,臉色更是猙獰:「你不許?你不許她就不是了嗎?你還不知道吧,人家早就傍上高枝了,就是那個龍慕炎,你以為我怎麼會成這副鬼樣子,還不是因為她?我去找她,希望她不要辜負你,好言相勸,她非但不聽,嫌我多管閒事,還打我,然後又叫人把我剝光了扔在街上,受盡人們的嘲笑,哥,這就是你心裡愛著的女人,她根本就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嗎?」
安亦琳的聲音尖利得彷彿厲鬼一般,麗靨更是早沒有了昔日的美麗,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無比,安亦臣愣在當地,眼底掠過痛色。
他不相信:「不,不是,你一定是誤會翹翹了。」安亦臣嘴裡說著,可是他心裡的疑慮卻無限的放大。
誤會,當真是誤會嗎?
那麼那天,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嗎?
安亦琳見他這樣,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打醒他:「誤會?我親眼所見怎麼叫誤會?如果她真的愛你,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不和你聯繫?如果她真的愛你,怎麼會總是無緣無故的失蹤?你見過哪一對戀人是你們這樣的?哥,你醒醒吧,她根本就是騙你,到現在為止,你知道她的職業,知道她的背景嗎?」觸及到安亦臣沉痛的目光,安亦琳冷哼一聲,聲音更加嘲諷:「沒有吧!這說明,她根本就沒打算和他一輩子相處下去,這樣的女人,把你玩兒的團團轉的女人,你還要她幹什麼?」
安亦臣忍不住退了一步,臉上儘是痛色,他想起那一天,自己去她的住所找她的時候,鄰居說的話,說她和她的男朋友剛走,她的男朋友還在她家裡過夜……
這些,像是蓋頂的潮水侵襲而來,打的安亦臣心裡最後的游絲都傾塌了。
「別說了,不是這樣的,我要親自問她。」安亦臣的聲音發冷,如果不是楚翹親口承認,他不會相信。
安亦琳見安亦臣這副樣子,冷笑一聲:「好,總有一天,我要你看到那個賤女人是怎麼欺騙你的,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親眼看到。」
…………
自從在龍堡的門口見過安亦琳之後,楚翹總是心不在焉,悶悶不樂。
她不知道安亦臣最近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因為前段時間的厄運而頹廢。
在龍堡裡,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打聽,怕龍慕炎發現,所以只能忍著。
可是這樣的日子,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嗯哼。」陰測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楚翹倏地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飯桌上發呆了。
她迅速收拾眼底的空洞和淒色,低頭吃飯。
不知道夾了什麼,剛要往嘴裡送,那油膩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楚翹胃裡一陣翻滾噁心,扔下筷子便往洗手間的位置跑去。
她乾嘔了幾聲,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覺得胃裡那股噁心還沒壓下去,楚翹用涼水撲了撲臉頰,緩了好一會兒,那噁心勁兒才好了點。
她從洗手間出來,走到餐桌前坐下,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一點食慾都沒有。
龍慕炎見她這樣,面色發冷,扔下筷子冷哼一聲:「想哪個男人想得這樣出神?連這兒得飯菜都讓你噁心了?」
「沒什麼。」楚翹沒什麼心思接他的話茬,淡淡的說了一句,端起一旁的小米粥喝了幾口,感覺胃裡稍稍才舒服了些。
「沒什麼就最好,否則……」龍慕炎被她不鹹不淡的樣子惹怒了,冷冷的說了一聲,站起來上樓。
夜裡,楚翹睡得很不安穩,夢見很多人,安亦臣,安亦琳,玄武,白虎,還有烈火堂的好多人。
他們都像是厲鬼一樣,過來指責她,說她是個壞女人,不知廉恥,竟然在仇人的身下婉轉承歡。
特別是安亦臣,他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冷酷,那麼陌生,令楚翹的心臟碎成一塊一塊。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睡夢中,楚翹皺緊眉頭,雙手死死的抓住被子,臉色慘白的呢喃著,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一旁的龍慕炎被她吵醒,開了燈,就見楚翹滿頭的汗水,睡得很不安穩,嘴裡呢呢喃喃著不知道再說下些什麼,整個人縮成一團,像是在躲避什麼。
「你怎麼了?」龍慕炎皺著眉,伸手拍拍她的臉,手還沒有抽開,卻被楚翹猛地緊緊抓住,死死的握住,她臉上的潮紅更甚,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不要走,不要……走啊,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聽我……解釋。」
龍慕炎瞇瞇雙眸,另一隻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擦了擦,放低聲音,說:「你要誰不要走?」
楚翹一臉的難受,握著龍慕炎的手不斷的加大力度,「不要走,別走啊……」
龍慕炎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自然不會罷休,他伸手輕輕的將楚翹摟在懷裡,聲音低柔:「乖,告訴我,你想讓誰別離開你。」
「誰……我想……我想讓誰……」楚翹的臉色慢慢的舒展開,似乎自己也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弄不清楚狀況,她在龍慕炎的懷裡漸漸的安靜下來,然後又陷入了沉睡。
龍慕炎摟著她,臉色嚴肅,目光看不出喜怒,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能感覺得到,楚翹心裡藏著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是誰,他卻不知道。
這樣的感覺,令龍慕炎很是不爽。
他也曾懷疑過安亦臣,可是派出去查的人什麼都沒查到,這樣,才令龍慕炎更生疑惑。
龍慕炎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睡著的楚翹,目光更沉,他一定要將這個男人找出來。
屬於他的女人,心裡除了他,再不可以裝下任何一個男人的一絲一毫。
第二天,楚翹醒來之後,臉色不怎麼好看,有些憔悴,後半夜,雖然她沒有再說夢話,可是依然昏昏沉沉的做了許多夢,只是早上起來都忘記了。
龍慕炎看見她臉色蠟黃,哼了聲,說:「怎麼,昨晚夢見你的心上人了?」
楚翹想起那個夢,心裡一沉,咬咬唇,說:「我……我夢到我媽媽了。」
龍慕炎自然不信,聲音譏諷:「你不是孤兒麼,怎麼會夢見你媽媽?」
楚翹眼底儘是厲色,怕他看出破綻,說:「我夢見我媽媽要離開我。」
龍慕炎看她臉色實在難看,而且也沒什麼精神,哼了聲,轉身下樓。
楚翹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面容枯黃的女人,心裡儘是苦笑。
她害怕有一天,昨晚的夢境變成現實,更害怕有一天,安亦臣會恨她,他的恨,是她這一生都無法承受的。
早飯的時候,莫德看楚翹臉色不怎麼好看,便說道:「楚小姐臉色這麼難看,要不要叫醫生看一看?」
「不用,我昨晚沒睡好。」楚翹淡淡的說,她才不是某個嬌氣的男人,一點小毛病都要看醫生。
莫德聽楚翹這麼說,再看龍慕炎也沒什麼表示,便沒再說話。
接連幾天,楚翹睡得都不是很好,夜裡多夢,而且心悸,白天更是懶洋洋的,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龍慕炎看她這副模樣,心情更加不爽,一天到晚都沒什麼好臉色。
這一晚,楚翹又被噩夢驚醒,整個人大汗淋漓,不斷的喘著粗氣,像是經受了巨大的恐慌一樣。
龍慕炎在旁邊自然沒有什麼好心情,楚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躺在床上卻沒了睡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旁的龍慕炎倏地翻身,壓在她身上,聲音低沉:「既然睡不著,就做點兒別的。」說完,唇已經噙住了她的唇,攻勢兇猛,似乎要將她肺部的空氣都吸乾了。
這幾晚,龍慕炎也碰過楚翹,可她總是沒什麼興致,連帶著龍慕炎也覺得無比的掃興。
可龍慕炎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從來都不約束自己生理需要的男人,每晚身邊都躺著一個溫香軟玉的身體,他自然想要。
楚翹被龍慕炎吻得有些發暈,倆人纏綿之中,楚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龍慕炎褪的乾乾淨淨的,此時的她,光溜溜的躺在龍慕炎的身下,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龍慕炎手心裡感受著她肌膚的滑膩溫潤,心情漸漸變好,彷彿膜拜一樣感受著她的美好,前戲做足,才緩緩地進入她的身體。
楚翹悶哼一聲,卻沒有太多的難受,反而身體深處湧起一股渴望,灼燒的厲害,將她的理智盡數燒沒了。
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上了男人的脖頸,身體也學會了迎合,楚翹整個人完完全全的沉溺在龍慕炎帶給她的愉悅之中。
等那極致的歡愉慢慢平息下來,楚翹整個人像是死過一回,全身儘是汗水,整個人彷彿虛脫了一樣,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龍慕炎摟著她,嘴角牽起,儘是饜足。
這是倆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絕妙的歡愛,那種蝕骨的美妙,令龍慕炎不想停下來,可是考慮到她這幾天精神狀態不怎麼好,龍慕炎便只要了兩次,就放過了她。
楚翹腦袋暈暈的,似乎還沒有從餘韻中清醒過來,高強烈的運動令她體力消失殆盡,這麼躺著,沒一會兒便陷入了沉睡。
龍慕炎摟著她,低頭在她艷麗無比的唇上吻了一下,這才閉上眼睡覺。
鼻間,呼吸之間,儘是她身上的幽香還有方才歡愛的曖昧氣息,撩得龍慕炎身體浴望甦醒,更加不能入睡了。
睜開眼,龍慕炎低咒一聲,那緊繃的感覺實在難受,他下床快步進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半個小時之後,等浴望好不容易平復下去,他才出來。
看著床上睡得宛若嬰孩的臉,龍慕炎當真是哭笑不得。
這該死的女人,他在這裡飽受浴望的折磨,她倒猶自睡得香甜。
也許是昨晚當真累極,第二天楚翹一直睡到十點多才醒來,外面的陽光正明媚,從明淨的窗戶上照進來,打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楚翹動了動身體,這才感覺到被子下面的身體不著絲屢,臉頰一燙,想起昨晚,不覺有些訕訕的,她自己也沒發現,眉眼間,竟然流轉出幾分小女兒家的溫婉嫵媚。
楚翹收拾完畢下樓,並沒有看到龍慕炎,女傭準備好早餐已經等候多時了,楚翹坐下來吃了幾口,詫異的問道:「龍……他呢?」
女傭聞言怔了怔,反應過來,迅速說:「龍少今天去公司處理事務,叫我們不要打擾楚小姐,龍少還說,他今天中午不會來吃午飯,叫楚小姐不要等他,自己吃吧,晚上他會回來陪楚小姐吃晚餐。」
楚翹聞言臉色一赫,頓時有些不自然了,嘴裡悻悻的說:「誰說我要等他了。」說完,她又用力的咬了一口麵包。
這一天,楚翹在外面廣場上的花田里轉了轉,天氣轉冷,百合也大都凋謝了,遠遠看著,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
楚翹看著枯萎的花,心裡有些唏噓,也不知道這幾天怎麼了,一向冷靜的她竟然也悲秋傷月起來,平白多了好些多愁善感。
女傭見楚翹臉色不怎麼好看,便說:「楚小姐,我們去後面看畫展吧,龍少叫人送了好些名畫過來,楚小姐去看看。」
楚小姐沒什麼興趣,隨意的嗯了一聲,女傭便興高采烈的帶著楚翹往後面的展覽廳走去。
那裡的確有很多名人畫作,而且其中好大一部分都是許多大家的珍藏版,市面上千金都難求的名流巨作。
楚翹由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漸漸被畫作吸引,所有心思都不由自主的被名畫吸引了。
女傭見楚翹專心致志的看畫,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龍少走之前吩咐過,讓她們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許楚翹獨自發呆,這可苦了這群女傭們了。
楚翹在展覽廳裡待了大半天,才只看了三分之一的畫作,吃午飯的時候,她隨意的扒拉了幾口,想著一會兒再過去看看。
楚翹並不擅長作畫,但是安亦臣卻畫得很優秀,他曾經還獲得過哈佛美術系的碩士學位,楚翹投其所好,後來也會欣賞一些。
「我吃飽了,去那邊繼續看畫吧。」楚翹放下飯碗,對女傭說道。
可是女傭並沒有回話,楚翹蹙眉,扭頭看去,見幾個女傭都恭敬的低下頭,她回頭一看,見龍慕炎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逆著光,楚翹看不清龍慕炎臉上的表情。
但是被人這麼盯著,楚翹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想站起來,又想著他守在門口,自己怎麼出去,所以便拖著沒動,手裡拿著筷子扒拉盤裡的菜。
倆人就這麼一坐一站持續了好一會兒,龍慕炎才走過來,淡淡的說:「走。」
「啊?」楚翹沒弄清楚情況,傻傻的啊了一聲。
龍慕炎蹙眉:「你不是要去看畫嗎?走啊。」說著,敲敲桌子,讓女傭收拾飯局,他徑直往外面走。
楚翹這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只能站起來跟著他往外走。
楚翹本來以為和龍慕炎一起看畫一定會枯燥無味,很沒意思,哪裡知道,龍慕炎對美術這方面很是瞭解,一邊看,他低沉的聲音還簡潔的說出每一幅畫的作者,已經年月,還有筆法,風格,想要表達的寓意,楚翹漸漸的被他不凡的見識所吸引。
展覽廳裡的畫看過了大半,楚翹不經意見抬頭,才發現外面天黑了。
不知不覺,倆人竟然在這裡待了整整一下午。
楚翹正想著要不要說天黑,卻聽前面龍慕炎磁性的聲音傳來:「過來,來看最後一幅。」
楚翹心想,反正也不差這一幅了,她走過去,就見有一幅巨大的畫被紅布遮住,有些驚奇:「怎麼遮住了?」
龍慕炎微微挑唇,也不動,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楚翹。
楚翹有些納悶,逕直過去,伸手將那塊紅布拉了下來。
待看清那副畫,楚翹的臉唰的一下成了火燒雲,簡直紅的要燒起來了。
「變態,流氓!」她咬牙低咒著,目光釘在地面上,再不看那畫一眼。
那畫上的主角,赫然是她和龍慕炎。
可如果是尋常畫也就算了,偏偏畫上面,她和龍慕炎不著絲屢,那……那根本就是一幅春宮圖,而且手筆很是逼真,簡直像是照片照出來的一樣。
楚翹咬著牙,窘迫之極,惱恨之極,上面畫著的自己,那一臉享受沉迷的表情,令楚翹羞憤欲死。
該死的,這個變態怎麼會弄出這樣一幅畫啊,他讓誰畫的?
龍慕炎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她的身後,聲音低沉性感:「好看嗎?」
楚翹抬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憤怒的說:「噁心死了,真難看,燒掉,聽見沒有,你叫誰畫出這樣噁心的東西來的?」
龍慕炎不怒,反而伸手摟住她,倆人的身體貼的緊緊的,他刻意放低了嗓音:「這是我特意畫來送給你的禮物,怎麼,不喜歡嗎?」
楚翹一愣,轉而臉色更紅的厲害,沒想到,竟然是龍慕炎畫的。
也對,這個騷包龜毛的男人,怎麼會讓別人去畫這樣的東西。
「我不喜歡!」楚翹惡狠狠的說。
龍慕炎今天心情似乎極好,連楚翹這樣的『無禮』都沒有發怒,反而是饒有興味的逗她。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楚翹的後耳,還若有似無的沿著她玲瓏耳廓舔舐,溫柔的吻落在楚翹的後頸,這樣一來,弄得楚翹全身發癢,身體忍不住發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