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風起雲湧 文 / 冬之戀歌
第一百二十六章風起雲湧
清荷命所有的將士整頓,洛國的國王逃走,是要趁勝追擊,還是窮寇莫追,就等著瑾斕翼的一句話。
而萬離痕,見到了江寒熙的屍體,先是無數的悲傷湧上了臉頰,而後,強忍住心中那份難過,緊張的看著瑾斕翼。
瑾斕翼吩咐著兩個將士抬著江寒熙的屍體,放在了邊關守城的正堂。
第二次穿上了孝衣,瑾斕翼作為未亡人,守在了江寒熙的靈前。
萬離痕遠遠的望過去,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整個人像是雕塑一般,只是凝重的看著現在的瑾斕翼。
清荷更是憂傷的看著瑾斕翼,她還記得,第一次見瑾斕翼傳孝衣,是因為先皇后辭世,萬貴妃逼迫,瑾斕翼才會勉為其難,穿一件跟自己的膚色並不相稱的孝衣。
而這件孝衣,是清荷唯一一次見到的瑾斕翼的女紅,雖說先前清荷並不知曉瑾斕翼學習過這方面的東西,但是,瑾斕翼何嘗不是一個謎題,讓清荷至今難以猜透。
辛鐸見對方的元帥已死,臉上難掩住興奮,但是看到瑾斕翼如此的動作,雖說是心中疑惑,但這個人何等的圓滑,光是看動靜,便已經想到其中的韻味,因此對於江寒熙的屍體,辛鐸也是不敢多發言,只是遵從瑾斕翼的命令,好生的守著城門。
一塊白布,蓋住了江寒熙的整個身體,或者,蓋住江寒熙的臉,對於瑾斕翼來說,倒像是一個安慰,因為,若是瑾斕翼看到了江寒熙現在面容,一定會崩潰。
死人,青灰的臉,冰冷的身,面對摯愛的人,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寒熙,你放心,我會達成你的心願。」瑾斕翼突然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隨後,瑾斕翼跪著,向著江寒熙的屍體靠近了一些,雙腿與地面摩擦,這樣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擊打在了萬離痕的心上,就在瑾斕翼跪走到了江寒熙的身邊之時,萬離痕也只覺得,自己的心,隨著碎落了一地。
「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說完,瑾斕翼並沒有像眾人想像中衝動的掀開江寒熙身上的白布,也沒有想要一睹江寒熙遺容的意思,而是堅定的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辛鐸說道,「洛國的國王遠遁,他們已經不足為懼,如今天國之內,清妃禍害朝綱,為了整頓天國,還我神器,我們反戈一擊,直倒皇城。」
辛鐸大驚失色,慌忙下跪,「謹遵公主旨意。」
不光光是辛鐸,就連是萬離痕都對著瑾斕翼的話大驚,這個舉動,完全不符合瑾斕翼的性格。
「斕兒,你······」
「好了,我心已決,告訴眾將士,本宮今日要討伐清妃,大家願意隨本宮征戰的,本宮自然不會虧待,若是不願意跟隨本宮的,本宮決不強求,辛鐸,對於不願意倒戈的,分發金銀,遣散回鄉。」瑾斕翼說著,也並不理會萬離痕等人的不解,轉過身,再一次看著江寒熙的屍體,在大家不注意之時,瑾斕翼掀開了江寒熙身上的白布,神情黯淡的看著這具屍體。
萬離痕上前,本想著勸慰一番,但是面對這個救命恩人,萬離痕的嘴動了動,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或者,古人都有這樣的情結吧,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此恩不報,枉為人。
「斕兒,聽我說,江寒熙已經死了,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萬離痕也不擔心瑾斕翼的怨恨,走過去將白布再一次蓋上,隨後緩緩的說道。
瑾斕翼並沒有怒氣,很平靜的說道,「離痕,我不會再這裡埋葬了寒熙,我要讓他葬在皇家陵園中。」
「這······」辛鐸此時,比任何人都要震驚,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皇家陵園的重要性,所謂的皇家陵園,均是歷代的皇帝死後陵園,江寒熙一個外族人,怎麼可以有此殊榮。
可就算是當代的皇上又能怎樣,瑾斕翼早已經查明,先皇后是父皇所殺,辰妃也是父皇所害,就算是清妃,這個一直深愛著父皇的女子,也是逃脫不了被父皇算計的命運,這樣說起來,萬貴妃倒是好一些,就算是身居冷宮,卻也是落得清閒。
瑾斕翼怒視著辛鐸,「本宮心意已決,爾等無需多說,好了,快去準備吧,我們明日啟程。」
清妃早就得到了消息,瑾斕翼會回來討伐她,如今朝中的大臣,雖然嘴中一直奉承清妃為太后,並且承認清妃掌握大權的身份,但是,每一個大臣的心裡,終究是難以釋懷,一連三個皇帝,都已經莫名其妙的死去,太讓人寒心,也太讓人恐懼。
瑾斕翼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史上最為壯闊的速度,一路上雖然有清妃的力量在阻擋,卻還是在十日之後,到達了皇城。
眾位百姓聽聞先皇的嫡公主殺回來了,額手稱慶,似乎是看到了一個盛世的到來,畢竟,公主是皇家的骨血,也是百姓的希望。
皇城的城牆,曾經的先皇后曾經下旨特地加厚過,就是為了防止天國遭殃,可是,先皇后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這竟然是阻擋瑾斕翼的最大的一個屏障。
這也是瑾斕翼最為遺憾的地方,當初的皇后深愛的男人,竟然是一個殺害了自己的兇手。
「城樓上的人聽著,斕公主回朝,勸爾等速速開城門,迎接公主。」辛鐸手中的劍指著城樓上的將軍,大聲的喊道。
此將軍雖然一身的鎧甲,頭上戴著重重的鎧甲只帽,卻還是掩飾不住他真正的氣質,這人生就是一副英俊的臉,莫不說這高挑的鼻樑,就是這雙星辰般浩瀚的雙眼,就足以讓世間的女子著迷。
瑾斕翼剛一見到此人,還以為江寒熙轉世,險些失態。
此將軍冷冷的看著城下的人,冷冷的喊道,「這裡是皇城,公主回歸,我們熱烈歡迎,但是,只許公主一人進城,若是隨從高於百人,便是謀反,還請公主恕罪。」
這人說的在理,讓辛鐸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但是,箭在弦上,如今這些人若是進不了城,瑾斕翼進城之後,只能是砧板之肉,任人宰割。
瑾斕翼不由的抬起頭,也是冷冷的回應,「將軍,本宮乃是嫡公主,天國的元帥,奉皇上的命令,打退強敵,今日凱旋,犒賞三軍,敢問將軍,這些於江山有利,與百姓有功的功臣名將,為何不能進城,難道說將軍,這些人在你的眼中,都是謀反分子嗎?」
「公主,」將軍先是一愣,隨後卻含笑抱拳行禮,「公主恕罪,末將早已經說明,如今是非常時期,國家動盪,還請公主能夠包容,不要為難末將。」
萬離痕在旁邊的將士手中拿過了弓箭,拉滿了弓,指著此將軍說道,「誠如將軍所說,現在是多事之秋,國家動盪,公主率軍回來保護皇城,將軍卻一再的阻攔,難道說,將軍才是亂臣賊子,是敵人安插在皇城的細作,今日,我要為天國清理奸賊。」說著,萬離痕手中的弓箭一鬆,羽箭一瞬間,竟然插在了這個將軍的帽子之上。
這位將軍並沒有慌亂,但是,他周圍的士兵卻不堪重負,一個個的跪下,「公主恕罪。」
另外一個稍微大膽一些的將士更是對著瑾斕翼喊道,「公主英明,我等被此人欺騙,阻攔了公主,末將這就去開城門。」
這個人剛剛轉過身,一把劍便硬生生的穿過了他的心臟,他一臉的不解,轉過身,竟然是平日跟自己一起作戰的那位將軍,多少年的出生入死,他竟然這般的絕情,還未來得及說出譴責的話,這個人便已經沒有力氣,但是,瑾斕翼知道,這個人,定是死不瞑目。
將軍高站在城樓,對著已經向瑾斕翼跪下的眾位將士說道,「斕公主謀反,我們要保護百姓,保護咱們的家人,若是斕公主的鐵騎踏進皇城,勢必會血流成河,眾位將士,你們難道糊塗了嗎?」
聽聞此話,瑾斕翼心中一驚,剛才還以為你這個將軍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一個陽奉陰違的清妃的走狗,但是,此話一出,瑾斕翼的心中,倒是多了幾分的敬佩。
「這位將軍,敢問你如何稱呼。」瑾斕翼做了軍人禮,以表示自己的敬佩。
這位將軍一怔,公主跟自己行禮,他顯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現在的瑾斕翼還沒有攻城,便不是反賊,他只好回禮,「末將韓默。」
「原來是韓將軍。」萬離痕扔掉手中的弓,靠近了瑾斕翼壓低了聲音說道,「此人勇猛非常,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瑾斕翼微笑著點點頭,「好,韓將軍,我們就帶一百人進城,勞駕韓將軍,開城門。」
「公主,口說無憑,還請您的軍隊後退十里。」韓默不為所動,大聲的說道。
瑾斕翼更是笑得燦爛,對著身後的人擺擺手,「後退十里,安營紮寨,等候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