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國喪 文 / 冬之戀歌
「快看,公主的手指動了,快來,真的、、、、、、」
隨後,便是一陣的嘈雜。
瑾斕翼不得不恨恨的睜開眼睛,她平生最恨的事情,便是在熟睡的時候,被別人吵醒。若她不是刑警,不可以知法犯法,她肯定會把剛剛說話的人千刀萬剮,她無奈的揉揉眼睛,忽然,瑾斕翼猛地睜大眼睛,不對!
剛剛的她還在準備接受市長的對優秀刑警的授勳,怎麼突然之間就睡著了,況且,剛才那個說話人的聲音,似乎從未聽過。
瑾斕翼本能的環視了四周,剛剛由於驚訝而睜大的眸子,頓時失去了它應有的神采,瑾斕翼感覺自己的胸腔,迅速的散出了一股涼氣,而整個心臟,就像是一時間跌入了深淵。根據她多年的經驗,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被毒販綁架了。
不過,這幾年的刑警生活,讓瑾斕翼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慌忙的坐起身,準備逃跑。
「公主,您真的沒事了?」
「啊?」瑾斕翼聞聲望去,這個說話的人身著荷綠色的宮裝,烏黑的長髮似乎被她隨意的挽成了一個結扣,用一個小小的碧玉簪子穿過,以用來支撐所有秀髮,只見她雖然驚喜著急,但步子依然整齊不紊,一看,便是受到過很好的訓練。
瑾斕翼還來不及細想,這人便已經跪在了她的床前,驚喜的拿著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濕毛巾幫瑾斕翼擦拭著手心手背,「公主,您終於醒過來了,您若是再不醒,奴婢便隨您去了,也免得您一個人孤單寂寞。」
「哎呀,呸呸呸,說什麼呢,公主都醒過來,怎麼淨說些不吉利的話。」這個說話的人,瑾斕翼看了看,她穿著的衣服似乎更貴重一些,衣裙的白色與她白裡透紅的臉蛋甚是搭配,就連她的頭髮,簪子都好像是精心而做,這樣的人,應該是很重視外在的面子的吧。
不對呀?這些人穿成這樣,難道,就不怕熱嗎?「啊!」瑾斕翼頓時大叫一聲,周圍,那玉石做的几案,金子煉成的香爐,牆上掛著的古畫,還有,這床上的被子,可是真真切切的綢緞,現在還有誰家,能這般奢侈,可以這樣奢侈,難不成,我穿越了?
「公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跪在床邊的綠衣小丫頭慌忙的跪正,不斷的磕著頭,似乎是罪行罄竹難書。
「公主?我?」瑾斕翼苦笑一聲,難不成,我也穿越了?
白衣的丫頭見瑾斕翼皺著眉頭只顧審視周圍的環境,誤以為她還沒有完全的清醒,便走進了瑾斕翼小聲的說道,「公主莫不是哪裡不舒服?」
瑾斕翼並不理會這兩個人,不住的回想自己的一切,可是,腦中一片空白,對這兩個丫鬟,對這個環境,瑾斕翼毫無印象,「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瑾斕翼用力的攥起拳頭,捶打著自己的太陽穴,本以為頭會因為疼痛清醒一些,但是最先傳來疼痛的卻是手心。
瑾斕翼停下了捶打的動作,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果然,是一個刀口,這刀口已經基本上癒合,只是剛才瑾斕翼用力過大,才會使傷口再一次裂開,看這個口子,大約兩寸之多,當時的刀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之後,又落在了瑾斕翼的手心,所以,傷口並不深,可是,這傷口、、、、、、
瑾斕翼怔怔的看著傷口,完全不顧及不時傳來的劇痛,而這時,本來無知無覺的大腦卻傳來一陣疼痛,難道是剛才捶打之後的後遺症,可是,這個疼痛,還伴隨著一幕又一幕的回憶。
原來,這個跪著身著淺綠色衣衫的丫鬟叫做清荷,而白衣的丫鬟,則是新月,這兩個丫鬟自小與公主一起長大,也是公主的貼身丫鬟。
而瑾斕翼本身,是這個國家最小的公主,皇后唯一的孩子,不過,不幸的是,也是皇族中最醜的一位公主。這位公主也算是身材姣好,五官端正,若是放到別人的臉上,也可以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了,但是,偏偏不巧的是,這位公主的臉,天生的黑,遮住了所有本該釋放的光芒。
皇上也因為這個女兒,從此冷落了皇后,但皇后終究是六宮之主,總是霸佔著後宮的最高地位,還是會遭來嫉妒,就在三天前,皇后的懿祥宮中遇到了刺客,皇后也是個習武之人,刺客竟然一時之間傷不到她,只好沖公主下手,皇后為了保護公主,用身體擋住了刺客的刀,而瑾斕翼手上的刀傷,便是刺客的刀在刺穿了皇后的身體之後,巧合之下,劃到了公主的手心。
隨後,侍衛趕來,公主才僥倖逃命,但是在失去母后跟驚嚇的雙重打擊下,公主也昏了過去,這一睡,便是三天。
「清荷,你起來吧,本宮沒事。」瑾斕翼苦笑,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許,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謝公主。」清荷鬆了一口氣,小心的站了起來。
「新月,清荷,您兩個伺候我,哦,不是,伺候本宮更衣吧。」瑾斕翼掀開絲綢棉被,被兩個丫鬟攙扶著,緩慢的走到了梳妝台。
對著鏡子,瑾斕翼不禁的又是苦笑,果然,這位公主黑的很,不過,她的黑並不是那種非洲黑人那般發光的黑,只是公主的皮膚是那種,黃種人下,暗沉的皮膚。就像是,本來並不白皙的人,在太陽下又曬過了一個夏季之後,從皮層黑到了血肉。
瑾斕翼歎口氣,這若是在21世紀,有bb霜,有化妝術,這樣的黑,根本就不算是缺陷了。可惜,這個時代,就有一些的胭脂水粉,本來,古代的很多中藥應該是很好的,不過如今正逢亂世,御醫們忙著研究診治戰場上的將軍,哪還有閒暇研究增白的藥方。
瑾斕翼還在想著心事,不經意間再一次看鏡子之時,卻發現兩個丫鬟給自己穿上了一襲孝衣,這個孝衣,白的耀眼,更讓瑾斕翼哭笑不得的是,新月正拿著一個白色的帶子,準備給瑾斕翼繫在額頭上。
「你們這裡,都是這種風俗嗎?」瑾斕翼知道,公主死了母后,身著孝衣理所應當,可是公主皮膚黝黑,身著白色的孝衣也就算了,若是再配上一個白色的帶子,黑白明顯,這不就變成了別人了笑料了麼?
「公主?咱們皇家,禮儀都是這樣啊。」新月不解的看著這個感覺上不再熟悉的公主,心中充滿了疑問。
「哦,」瑾斕翼瞬時認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改口說道,「國喪期間,本宮就不帶這個白色的孝帶了。」
清荷頓時一臉驚恐,「公主,這是規矩,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奴婢、、、、、、」
瑾斕翼伸手搶過新月手中的白帶子,恨恨的說道,「父皇一年也不來一次,怎麼會知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本宮要靜靜。」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似乎是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出來,但瑾斕翼是主子,兩個丫頭只能在對視一下後,施了禮輕輕的走開。
瑾斕翼扔掉了手中的孝帶,頹然的坐在了鏡子前。
瑾斕翼自小便是孤兒,幸而福利院收留,才有幸讀了警校,做了刑警,幾年來,破了許多了驚天大案,本來是要授勳為最優秀警官,瑾斕翼記得,那個勳章,還沒有從局長的手中接過,眼前便出現了一縷強光,直射的眼睛疼,很快,整個大腦像是裂開了一般,隨後,瑾斕翼,便失去了知覺。
瑾斕翼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蛋,21世紀的瑾斕翼也算是警花了,如今看著這個素未相識而又黑黑的臉蛋,心中頓時亂成了一團麻。
「萬貴妃駕到。」
這樣的聲音,粗獷少於男人,溫婉次於女人,應該是一個太監了。
萬貴妃,是她?
瑾斕翼詭異的一笑,那麼,就從她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