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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讓你的心休息下吧 文 / 燈燈

    寧小夏坐在輪椅上,由她姐姐寧英蘭推著往自己住的病房的方向走去。她沒有傷到腳,也沒虛弱到不能走路,經過昨晚的救急,雖然渾身都有點無力,但燒已經退了,正常活動是沒有問題的。

    之所以坐在輪椅上,是醒過來後她就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比起昨天的恍惚,今天更是空洞得彷彿根本不存在。

    醫生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會直接轉到精神科,病人一定是受到什麼刺激了,需要的是開導和心裡治療。

    寧英蘭很是苦惱,她很想像以往那樣,狠狠的罵她一頓,保證讓她懺悔到不行。可如果對方是一個關閉了聽覺視覺的人,無論你多麼慷概激昂都是沒用的。她甚至不知道吃喝,比植物人還植物人。

    可植物人還會喘氣,她看小夏根本連喘氣都懶得喘了,難不成真要把這個好像魂魄已失的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正當她拿這個妹妹無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前方的道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她也見過幾次,據說是妹妹認的哥哥,對小夏跟是照顧。可她總覺得這人很面熟,好像曾在哪見過。

    且他對小夏的態度真的很讓她不解,只是認的哥哥,卻比她這個親姐姐還像是小夏的親人,對小夏的寵溺一點都不比向文軒少。說真的,她忍不住以為這人是愛著她妹妹的,以不為人知的方式,用兄妹的身份要掩飾。

    可向文軒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羅陽對寧小夏的特殊啊,為什麼還能放任他接近小夏呢,那個醋桶。

    想著,已經推著輪椅來到那人,也就是羅陽的跟前了:「羅先生啊,你不是要回美國了嗎今天?」

    羅陽摸了摸小夏的頭髮,並沒有因為小夏無動於衷而出現什麼怪異的表情,仍是笑著跟寧英蘭閒話家常的:「本來是,可去機場前有人告訴我小夏又住院了,不放心所以改機了,先來看看小夏。」

    他的模樣真的像一個疼小孩的大人,甚至不在乎小孩是怎麼樣的:「現在看來,單單這精神,小夏看來就不太好,寧小姐……額,這樣叫你好像有點奇怪,既然小夏是我妹妹,我好像也比你大點,就叫你名字可以嗎,算起來你也是我妹妹了。」

    「行啊,那我也叫你名字吧。」寧英蘭就不是一個拘於小節的人,「雖然你是比我大,可別指望我叫你大哥什麼的。」

    「連小夏都直稱我名字了,這沒什麼。」羅陽失笑道,不過提到小夏,他的笑容收斂了下,頗為認真的看著寧英蘭,「我可以跟小夏單獨聊聊嗎?」

    聞此,寧英蘭低頭看看小夏,再看向羅陽的時候臉色既怪異又無奈:「我想你可能不太清楚,小夏她……額,不止是身體生病了,也不知是怎麼了,現在你跟說什麼她都沒反應的,我都懷疑是不是中邪了。」

    要不去請個道士來驅驅邪?

    「沒關係的,我來的時候語瑤有跟我說過一點,就讓我跟她聊聊吧,即使只是我自說自話也沒關係,就當是我陪陪她吧。」

    羅陽天生溫和的笑臉,實在讓人無法拒絕。寧英蘭越發覺得這男人,肯定是偷偷在心裡面愛著小夏的,既然人家愛得這麼辛苦,她也不忍心拒絕了:「好吧,反正該檢查的也檢查完了,你推她到草坪上曬曬太陽也好。」有人不介意小夏現在這種死樣子,多跟她聊聊天,或許對她也有好處。

    於是推輪椅的人換了,而寧小夏依舊保持那空洞的神情,沒有任何所覺,沒有任何焦距的看著前方。

    羅陽推著她,悠閒的走在草坪旁的道上。是的,就是悠閒,很閒適好像飯後散步,一點都不為輪椅上精神不太正常的妹妹擔憂,甚至還很自然的「交談」著:「嗯,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曬曬太陽暖洋洋的,我說小夏妹子,你說今年的冬天不知道會不會比以往長?」

    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回應,但羅陽比她更不為所動的繼續說著:「不過就算冬天再長,只要能夠偶爾出出太陽,冬天也會變得暖和了,對吧?」

    他停了下來,剛好來到路邊讓人休息的長條椅上,他坐了下去,再把小夏轉到跟他面對面的位置。現在兩人都是坐著的了,雖然他還是比她高點,但也差不多能夠平視了:「走累了,我也坐下來休息休息,小夏啊,你要是也累的話,也休息休息吧,我說的是你的……心!」一根食指指在她的胸前心臟的位置,雖然這手勢有點不妥,但倒也讓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小夏顫了下。

    心?處於空茫狀態的小夏,跟著他手指的地方,感受到了一顆心在跳動,然後才恍然她原來還活著。

    只是,如果她關閉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卻還是無法停止心的跳動,她又該如何讓心休息呢,除非她真的死了吧?

    羅陽很滿意看到她那張空洞的臉出現思索困惑的表情,將手把她的頭髮撥亂,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寵溺著自家妹子:「你的心承裝了太多東西,即使你常常把事情往很壞的地方想,可一旦真的那樣發生了,你又沒辦法接受。為什麼你總那麼讓人心疼,又該為你做點什麼,才是對你真的好?」

    他此刻應該已在飛機上的,那個在他去機場前給他電話的人,就是向文軒。如今知道小夏是他真正的妹妹的人,除了自己也只有他了。向文軒明白這件事對小夏的傷害有多大,就把真相告訴了羅陽,他只希望羅陽在,可以多幫著照顧點小夏。

    這件事,他無比去責備向文軒,甚至可以說米菲兒能夠威脅道向文軒,全是因為小夏,一個身心飽受折磨的人,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很明白向文軒一個人承受了多少。

    揉完寧小夏的頭髮,他還是以指帶梳的穿插在她的發間:「讓自己的心放輕鬆點,想知道什麼就去知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什麼事,還有大哥我替你擔著。」他並不同意向文軒的做法,不過他也覺得要小夏自己去知道真相才好,因為真正要做什麼選擇的,是她。而他不過是引導她去找到這個選擇而已。

    畢竟自己也隱瞞了是她親哥哥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說。

    想知道什麼就去知道什麼?就是因為米菲兒跟向文軒好像有點問題,她想知道所以才去找他的,結果他說……他說要離婚?

    「不……我不想知道,我再也不想知道什麼真相了。」寧小夏的表情已然從空洞變成了瘋子般的歇斯底里,抓開了羅陽的手,再用自己的雙手抓著頭髮,不知道疼般的扯著。

    他的離婚就是真相的話,她什麼真相都不想知道了!

    之前太過壓抑,一不小心爆發出來就跟瘋子一樣,羅陽生怕她把自己的頭髮扯光了,忙抓住她的兩隻手不再讓她亂動。可從她凌亂的發中,他還是看到了一點血絲,是頭髮被她抓破了。

    「我不想再知道了,我不要知道,我不要……」她努力的想擺脫他的束縛,使命的掙扎著,連輪椅都搖晃起來,最後更是從輪椅上摔下,幸好被羅陽即使抱住。

    他坐在地上,把半倒在地上的小夏摟近懷裡,用天生要強盛她許多的力氣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不讓她傷害到自己:「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大哥在這裡,沒事了沒事了……」

    輕言哄著她,一個又一個安撫的吻落在她的發間,她被自己抓傷的地方,她的額頭。不停的說「沒事了」像是催眠一樣,漸漸的平靜她的情緒。

    「有我呢,小夏,你有我呢!你要相信,愛你的人,他永遠都是愛你的,你要自信一點。至少,大哥是愛你的,永遠都愛著你!」

    真糟糕,情況似乎比他想的要嚴重。羅陽的眉頭終於皺起,沒有一開始的閒適,小夏不止受傷了,他從沒不知道她竟退縮成這樣,膽小的她已不知恐懼成什麼樣了。

    向文軒的擔心沒錯,以她這種狀況,肯定是沒辦法接受米菲兒把她的事情公開出來的。看來,他得想想別的辦法了。

    小夏漸漸的在他懷裡平靜下來,他沒有因此改換姿勢,仍舊這樣的抱著她,哄著她。看著太陽緩慢的移動,這樣一坐就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陽偏西,成為夕陽……

    近幾天羅陽都陪在小夏的身邊,說一些很平常的話,比如誰出了糗,比如哪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又或是講講笑話。他總是一副沒什麼的模樣,也可能就因為他這樣,讓原本擔心的人也跟著穩定了心神,沒再那麼著急著不知對小夏如何是好。

    而小夏呢,她從羅陽來的那天就已經算是「恢復」了,至少靈魂是回來了。不過雖然她會理人了,會吃飯會上廁所,各種生活上的問題都已經不是問題了。可她依然很安靜,不喜歡講話,也再沒笑過,常常一個人望著窗外發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是她跟向文軒出了問題,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寧英蘭曾親自去找過他,可向宅她進不去,向氏集團她更被攔在了樓下,始終無緣見到她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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