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是特赦還是懲罰 文 / 燈燈
沒事,他確實沒看錯,在李秘書辦公桌的隔壁,那原本應該是空的辦公桌上不知何時坐了個人,且好死不死的就是早上戴罪潛逃的那個該死的女人。
陰測測的笑了,嚇得一旁因為他的出現而犯花癡的女人們,連一些戰戰兢兢的員工都白了臉。
再怎麼喜歡和崇拜這位總裁,在他露出笑容的時候,即使在邪魅好看,都會覺得恐怖無比。
因為那是有人慘死的前兆。
自然,見總裁將步伐邁向寧小夏,沒有人會傻得去通風報信,讓寧小夏趕緊跑。
所以,向文軒一路無阻的走到寧小夏所在的辦公桌前,而她本人也沒有察覺。
「你是在跟我演示,什麼叫欲擒故縱嗎?」
清冷如雲,卻又諷意十足的聲調話語響起,打斷了寧小夏看文的節奏,她先是茫然的眨眨眼,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恍然後,她即驚恐萬分的立馬抬起了頭。那辦公桌前,高高站立著俯視著她,嘴角帶著笑紋,望著她的眼底卻是一片冷然。
這人不是總裁大人又是誰?
一聲驚呼,她直覺的想站起身,卻因動作太快又匆忙,撞到了椅子不算,腳還踢到了桌腿,她因為疼痛而咬牙,不敢喊痛,更不敢彎腰去撫摸腳趾頭。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挺直腰板,眼睛看著桌面:「總,總裁?」她承認,她不敢窺視他的尊容。
「怎麼了,把你嚇到了?」向文軒蓄著笑,微微俯身靠近她,好輕柔好輕柔地「問候」著。
是啊,很輕柔,卻讓她從腳到頭一陣顫慄發寒:「沒,沒有,啊,怎,怎麼會,會呢!」聲音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好,她暗罵自己沒用,卻改變不了她心虛又害怕的心理。
「真的嗎?」他再問,「如果真的不怕的話,是不是可以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呢?」看她猶如受驚的小白兔,向文軒有著變態的快感。
按理說,換做平常這樣的人,他是不會浪費時間逗弄的,他很忙,會直接讓對方滾蛋。
可他莫名的就是想跟她玩玩,這似乎會是件有趣的事情。
剛才的問題?「額,什麼?」寧小夏不明所以。就算聽到了他一出現時說的話,也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被嚇光光了,哪還記得他說了些什麼話。
向文軒搖搖頭,像是對她很失望一樣。他伸出手指輕佻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就看到她那無助失措又迷茫的小臉蛋。他有那麼幾秒鐘的失神,可笑的覺得這女孩還挺可愛。
要證明這想法確實可笑也絕對不是出自他本心,向文軒決定好好的整整這女人:「我說,」他故意湊近她,在她耳邊喝著氣,感受她顫慄的縮著脖子就覺得快樂無限,「你是不是在跟我演示什麼叫做『欲擒故縱』?」
「我……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寧小夏怯怯的開口,順便壓著心裡的忐忑小小的提了一個要求,「額,能不能請您別靠得這麼近呢,我沒有耳聾,真的。」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靠那麼近說話,她會覺得全身像被電流電過,怪難受的,也很不習慣。
向文軒愣了愣,就他認識的女人裡,不都是期待著他的靠近嗎?更是有不少膽子大點的,更是透露著要粘在他身上的訊息。
而這女人居然要他別靠得那麼近?
好啊,當真是好啊。他突然覺得很不爽起來,特別是見她還不停的往後退,他更是火起,伸手一撈就將她撈了回來,身子抵著桌沿,怪異的靠著他。
「總裁,你……」寧小夏難受的低低叫換著,兩人的臉靠得很近,他呼出的熱流讓她身子一陣不知名的顫慄,而腦後的力道更讓她沒辦法掙脫。
「之前逃得那麼快,這會又出現在這,不是欲擒故縱是什麼?這會又在表演什麼?純情戲碼?哼,未免太蠢了點。這會我都主動來靠近你了,你還掙扎什麼呢?」他的嘴角仍掛著笑,說的話卻是又狠又辣。
總算知道他說的欲擒故縱是什麼意思了,寧小夏原本因為兩人靠的近而紅彤彤的臉頰聽了他的話,馬上褪色,變成一片蒼白:「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她帶點委屈的小聲為自己辯解,不敢大聲的去抗議。
眼角還瞥到一旁的人,特別是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更是以毒辣的眼神瞪著她。她有一種錯覺,這個總裁是故意這樣做,好讓她成為公敵。或許,這可能並不是她的錯覺。
特別是接著出現的一道聲音,讓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文軒,你在幹什麼?」
寧小夏有著不好的預感,而對於突然出現的這道聲音向文軒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更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即使對象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剛才表現得像個搞外遇被抓到的男人。
他很從容的鬆開手,讓寧小夏差點因為掙扎著離開的慣性而摔得人仰馬翻。轉過身,看向自己的未婚妻:「你來了。」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表情,好像剛才沒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米菲兒氣得差點沒把lv包的帶子給扯斷,美麗的雙目幾乎可以噴火的瞪著因為向文軒的轉身而露出身影來的寧小夏。
沒理會向文軒淡得可以忽視的問候,她直接把炮火轟向了寧小夏:「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竟然勾引上司,向氏養你這吃裡扒外,坐著天鵝白日夢的人有什麼用。」
寧小夏嚇得瑟縮著,嘴巴小聲的為自己爭辯:「沒有,我……我沒有……」她好無辜啊。
「還不給我滾?」米菲兒才不管她有還是沒有,她有怒火,但不能對著向文軒發,不管剛才是誰勾引誰,錯的只能是寧小夏。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做個替罪羔羊被「斬首示眾」,否則難消米菲兒心中的怒火。
滾?本就被向文軒嚇白的臉此刻更是一片慘白了。寧小夏偷偷瞄了眼向文軒,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更加確定剛才就是他的報復。他不可能不知道剛才那親密的動作,會讓這秘書室裡眾多的員工對她不滿。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即將到來。
真是夠狠也夠奸詐,殺人不帶血的,更不用自己親自下手。這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她低下頭,知道如果有點骨氣她應該馬上走人,這個公司雖大,待遇也很好,可是就算今天沒事,沒多久她也慘死的。
可是腳下卻怎麼也動不了,更沒勇氣大吼一聲:走就走,就算你留,老娘也不幹了。
「還不滾?」見寧小夏傻傻的站在那不動,米菲兒挑起畫得精緻的眉,冷聲質問。
寧小夏眼眶含淚,卻拚命咬著下唇不讓它們低落。上班第一天就遭到這樣的對待,就算賭口氣真的走人了,回去也會被老姐罵死。
她覺得,她真心絕望啊。
「好了,別鬧了。」本以為最不會開口的向文軒卻在這時候開口了,還是淡淡的語氣,「又沒什麼事,你生什麼氣。」微微帶著點斥責,他說了米菲兒。
接著更是無視米菲兒氣得快扭曲的美麗臉龐,對寧小夏說道:「你忙你的吧。
這句話是個特赦,恩准了寧小夏可以繼續留下來。他自己也不明白,剛才不過是想看看在被米菲兒這樣對待下,這個寧小夏會有多麼精彩的表情供他觀賞。
可是當他看見她低著頭,委屈得快掉淚卻又堅強的忍著,那明明脆弱得不堪一擊偏又感覺無比堅毅的側臉,竟讓他生出一絲不忍。
當然,剛才看到寧小夏竟然在這的時候,他絕佳的記憶力終於讓他想起這個寧小夏是誰了。
竟然隨手一指都能指到她,那就讓她繼續工作吧。他想,或許是他覺得自己還沒玩夠這女人,所以才讓她繼續留下來。
說完,怕自己會後悔一般,他逕自的回他的辦公室了。
米菲兒氣得咬咬牙,恨恨的瞪了寧小夏一眼:「你給我等著。」說著,追上了向文軒。
兩人不在後,寧小夏立馬感覺一陣腿軟就坐到了椅子上,仿若虛脫一般生不出一點力氣出來。
或許對向文軒和更多人來說,他最後那句話是特赦,可對寧小夏來說,那不過是預示著今後,她將在這可能是地獄的地方苟延殘喘了。
想到這,再感受到周圍敵視的目光,她只覺得背後一陣冷汗直流,明明這裡的空調製冷能力很強的說。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鴨子,從不奢求變成白天鵝,更不適合在這天鵝的場所裡生存啊。
她現在喊停,當她沒來過向氏集團,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