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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6章 某人的自尋死路 文 / 桐歌

    朝廷的旨意在第二天以八百里快馬加急送到各地方的官府手中,一時間,東方家族的勢力以及雲族的店舖被全數掃蕩,雲井辰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可他卻命令眾人不進行任何反抗,勢力全部退出南詔。

    清晨,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外界的局勢變幻莫測,人人自危,而別莊裡,雲井辰則與凌若夕對坐在軟塌上,悠然的下著圍棋。

    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顆黑子,緩緩落下,棋盤中暗藏殺機,黑子看似無路可退,卻在他落子後,徒留一絲生機。

    「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旁觀棋的雲旭面帶愕然的喃喃道。

    「你打算讓南詔自亂陣腳?」凌若夕一邊思考著如何將這男人打敗,一邊輕聲問道,一心二用。

    雲井辰莞爾一笑:「是他在自尋死路,與本尊何干?」

    剛收復皇權,就傾盡全力企圖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雲族能夠百年來始終穩坐第一世家的交椅,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打垮的?他看似不爭,但實則卻是穩操勝券。

    凌若夕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裡的棋子,「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行事太過著急,把自己的後路斬斷,一個被權勢蒙蔽了雙眼的帝王啊……她在心裡不自覺搖搖頭,為自己及早抽身的決定感到慶幸。

    南宮玉雖然有為帝者的手段,但是到底沒有縱觀大局的能力,或許在安寧之世中,可以是一個不錯的帝王,但在這亂世裡,他卻沒有身為霸主該有的潛能。

    與之相反,雲井辰的手段與能力,反而更勝一籌。

    「怎麼,發現本尊的優點了?」他一臉壞笑地沖凌若夕揚揚眉梢,笑得好不得意。

    手臂微微一抖,一枚白子咻地朝他揮去,雲井辰輕台手臂,凌空將白子接住,卸去了覆在上面的玄力,嘴角的笑更是加深了幾分,「就算被本尊說中,你也不必惱羞成怒啊。」

    又開始了……

    雲旭默默的在心底搖頭,對兩人動不動就劍拔弩張的畫面很是無奈,他就不明白了,哪家的夫妻不是鶼鰈情深?哪會像他們這般,隨時隨地都會鬥在一起?

    「需要我替你找大夫來看看眼睛嗎?你那雙眼已經病重到開始出現幻覺了。」凌若夕冷哼一聲,「惱羞成怒?就憑你?」

    「一場難得的勝利,南宮玉勢必會被喜悅沖昏大腦,呵,這就是你曾經看重的合作者嗎?」雲井辰悠悠將話題轉開,他可不想讓她炸毛,這女人偶爾捉弄捉弄倒是別有情趣,但若是把人給惹急了,倒霉的可就變成了他。

    「這算是諷刺?」凌若夕面色森冷,口氣有些沖。

    「不,本尊是在得意,你最後選擇的仍舊是本尊。」他啪地一聲再度落下一子,語氣帶著一絲驕傲,一絲玩味兒。

    能夠讓她放棄與南宮玉之間的合作,如今待在他的身邊,他能不得意嗎?

    「軒轅勇與南詔國聯手,你就不怕?」凌若夕想到傳回來的消息,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好歹也是第二世家,再加上一個南詔國,若是你不敵,趁早說,我不會笑話你的。」

    「好歹對本尊多一些信心啊。」雲井辰無奈的笑笑,明明是關心的話,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偏偏多了一分冷嘲熱諷的味道呢?

    「你的自信無需我來給。」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應該對他多一分信心?只怕再多,這人就要上房揭瓦了。

    「還是娘子瞭解為夫。」話音剛落,迎接他的便是凌若夕毫不留情擊出的一掌,雲旭默默的退下,聽著後方傳來的砰砰聲,已經做到了淡定,每天這樣的畫面都會上演無數次,而少主還樂此不疲,他這個做奴才的也只能學會習慣。

    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只希望少主和凌姑娘能在午膳前休戰,可別耽誤了用膳的時辰啊。

    此時,小鎮外,兩道人影正騎著一隻蒼蠅從雨幕中疾行前來,詭異的是,那些雨滴在即將觸碰到他們的身體時,卻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阻絕在外邊,難以近身,明明毫無任何事物的遮擋,卻偏偏衣衫整齊,沒有一絲雨水。

    「少主就在此處?」四長老冷冷的看了眼下方安靜的街道,蹙眉向身後的雲九問道。

    「回長老,根據線報,少主的確在此處的別莊內歇腳。」雲九恭敬地說道,對待四長老與對待雲井辰的態度如出一轍。

    「那就好,老夫倒要去看看,少主到底是為了哪個女人,不惜留戀凡塵俗世,不肯回族。」手臂輕輕一揮,獅鷹飛行的速度頓時加快,化作一道虛影,朝別莊的方向絕塵而去。

    當雲井辰一家三口坐在前廳,正打算用膳時,天空上突然多出來的兩道氣息,讓凌若夕眸光一寒,「有人來了。」

    「放心,是熟人。」雲井辰意味深長的笑笑,笑容邪肆不羈,他拂袖起身,火紅的衣袍順勢落下,身影盡顯高貴。

    一隻大型的獅鷹從天空上徐徐降落,撲閃的翅膀捲起一股股勁風,將這滿園的落葉掀飛。

    凌小白哇的一聲驚喜的叫了出來,好奇的想要上前去摸摸這隻大型鳥科生物,卻被凌若夕一把攔住,「激動什麼?」

    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就死在了第一步,凌小白只能悻悻的癟癟嘴,用手指戳著肩頭的黑狼,來發洩心裡的幽怨。

    「雲旭,你說今兒刮的是什麼風?向來不肯離開族裡的四長老,竟會登門造訪,實在是讓本尊的別莊蓬蓽生輝啊。」雲井辰似笑非笑地抬腳走出廳門,含笑的容顏,卻暗藏一絲譏諷。

    凌若夕心頭一沉,看來這四長老和他的關係絕對稱不上好,難道是敵人?

    她看似隨意的坐在木椅上,但週身縈繞的冷氣,卻讓人難以忽視。

    雲旭眼觀鼻鼻觀心的回道:「稟少主,今日刮的是西南風。」

    「……」他一板一眼的回答讓雲井辰頓時忍俊不禁的笑了,這人居然也學會了說冷笑話?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四長老剛翻身而下,就聽到他們主僕二人一搭一唱的話語,四方的國字臉頓時黑了下去,鼻腔裡漫出一聲輕哼:「少主這是對老夫的到來有所不滿嗎?」

    「是又如何?」雲井辰坦坦蕩蕩的反問道,絲毫沒將四長老的怒容放在眼裡,「四長老不在族裡陪伴本尊的二弟,怎麼捨得來見本尊了?還說你打算棄暗投明?」

    他特地咬重了後面四個字,將四長老與雲井寒之間那見不得光的關係挑明。

    凌若夕頓時瞭然,但隨即,對雲井辰投去了同情的一瞥,看來這男人在雲族也不是絕對的話語人,至少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弟弟,且似乎對方的勢力還不小。

    她拒絕承認在得知了這件事後,她心裡竟有一絲擔憂。

    「少主口齒伶俐,老夫甘拜下風。」四長老拱手說道,卻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兩人之間的暗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又或者雲井辰是故意的,故意挑明一切,只為了警告四長老,不要把他當作傻子糊弄,告訴他,族裡的一切自己早就瞭然於心。

    暗藏陰冷的目光越過門口的紅衣男子,望入廳內,在看見抱著一個小奶包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時,四長老眸光微閃,「少主難道不為老夫介紹一下這位陌生的女子是何身份嗎?」

    「那是本尊的娘子。」雲井辰直截了當的說道,頓時,身後刺來一束冰冷至極的眼刀。

    娘子?他還真敢說啊!

    要不是局勢不明,凌若夕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隨便為自己灌上莫須有身份的男人,她動了動手臂,掌心有些發癢。

    「娘子?老夫怎不知少主竟成親了?」四長老頓時愣住,縱然他知曉雲井辰對這女子情有獨鍾,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關係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本尊的私事,難道還需要特地告知四長老一聲嗎?」雲井辰諷刺道,但臉上如桃花般明艷的笑容始終不曾消失,哪怕是羞辱人,也帶著一種難以言狀的高貴。

    四長老嘴角一抖,面部的肌肉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痙攣了幾下,他深吸口氣,這才勉強壓下了心裡的怒火,「少主果真是快人快語。」

    雲井辰笑而不語,他之所以對四長老這般無理,不過是猜到其來者不善,為了不讓他針對凌若夕,故意先挑起戰火,只希望這老頭能夠聰明一點,別給他宰了他的機會。

    雲旭面露一絲擔憂,看著兩人針尖對麥芒,緊張的握緊了雙手,少主從來都不曾與長老們撕破臉,縱然是知道他們在暗地裡扶持二少爺,也從不曾將這件事擺到明面上,而如今卻……

    視線不自覺朝廳內看去,難道是為了凌姑娘嗎?

    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到別的可以用來解釋。

    「少主的私事老夫自然不敢過問,不過,少主在外面所做的一切,難道就不該給族裡的人一個滿意的交代嗎?」四長老自知說不過他,索性也不再同他打嘴仗,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雲井辰面色微冷,深沉的雙眼細細的瞇起,「四長老,你難道格外鍾意在雨幕中與本尊說話?年紀大了,若是因為這而染上風寒,本尊可擔待不起啊。」

    「……」四長老頓時語結,心頭的怨氣再度提升,他發現,不論他說什麼,似乎他都能夠還擊,而且還總能把自己說到啞口無言,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胸口忽上忽下的起伏著,要不是還記得兩人之間的尊卑關係,他此刻還真想一掌拍碎了雲井辰那張可惡的笑臉。

    那束陰鷙的目光太過強烈,以至於雲旭已悄然握緊了腰間的刀柄,時刻準備著只要他稍有不軌的企圖,立即就會讓他橫屍此處。

    雲井辰壞笑著對上四長老狠厲的眼眸,「四長老,你這麼熱情的看著本尊,本尊的娘子可是會吃醋的。」

    「噗——」剛入喉的茶水成直線飆出,凌若夕冷著一張臉,隨手將唇邊的水漬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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