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章 攀上高枝 文 / 汐舞歌
「語諾,這個劇本若不想接就算了,你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在插手了,好嗎?」白銘寒知道自己太過急切,只會將她推得更遠。
林語諾沒有說話,只是緊握著衣襟,手指用力的緊緊的捏著,冰寒的身體泛著一陣陣的寒冷,看著車窗外那急速而過的車子,她此時真得想就這樣打開車門,將自己投入那川流不息的車海,將自己淹沒,在也不要自己承受這些折磨與痛苦,可是,不能,成軒,這樣的折磨,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對不起,是欠考慮了,既然這樣,就隨你吧!以後你的事業,我不會插手,這樣可以嗎?」白銘寒從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去哄著人,去道過歉,可是他以將自己放入如此低的一個姿態,卻依然換不取她任何心意。
從來都知道她是倔強的,可是,此時,真得想她就是一個柔軟的女人,可以無助的依偎在他懷裡,他說什麼,便是什麼的,她只是他一個,只聽從他一人,那該多好。
「送我去學校。」白銘寒的話,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意味,她的人生本就不該他插手,可是,他不僅插手了,還生生的毀了她。此時在對她說這些,有用嗎?殺了人,在對失去親人的家屬說聲對不起,有用嗎?可以彌補那因為失去親人的痛嗎?可以嗎?不,不可以。
「我先帶你去換身衣服吧!」白銘寒有些無奈,開車來到好友渡川的工作室,進入時,並沒有看到好龍渡吃川本人,便冷聲吩咐渡川的助理孟西芙:「西芙給她換一身衣服。」
「你朋友?」孟西芙看著白銘寒身後的林語諾,雖是輕聲尋問著,但透著幾絲探究,這裡,他從來沒有帶過任何女人來此。她以為她對他而言是不同的,可是現在看來,她還是不夠瞭解白銘寒。
「她趕時間。」白銘寒對孟西芙對林語諾的探究,並沒有任何的解釋,語氣裡也依舊是冰冷而不帶一絲情感。
「好……。知道了。」孟西芙苦澀一笑,她是他的誰,他與哪個女人在一起,她有什麼資格過問,她也不過是眾多喜愛他女人中的一員,看著林語諾,真得有些嫉妒。
林語諾是個女人,只從孟西芙對她那有些怨恨與嫉妒的眼光裡,就能感到她對白銘寒的心思,她心底流露出一絲苦澀,若可以,她真得離得他遠遠的,不要與白銘寒牽涉上一絲一豪的關係。
「林小姐,是去參加什麼樣的場合,這樣可以為你選擇一件適合的禮服。」孟西芙雙手環胸,輕靠在衣衣櫥邊,看著她有些冷意的問著。
「不用什麼禮服,我只是參加畢業典禮,普通點的裙子就可以。」林語諾感到很壓抑,孟西芙的怨念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哦,林小姐還沒有畢業嗎?現在的學生還真是有手段。不知道林小姐是哪家學校的,能攀上白總這個高枝,看來你以後真得會錢途無量啊!」孟西芙將錢字咬得重了些,言語間透著幾絲嘲諷。
林語諾沒有想到這個孟西芙說話如此毒,這些話於她而言也是一把把刀,刺得她渾身都疼,緊握著拳頭,相要反抗,可是,她只能無力垂下,她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她不是他的情人嗎?用錢,買來的情人,三年的情人。
「怎麼不說呢!生氣了,呦,也對,現在有了白總這個靠山嗎?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了是嗎?不過啊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別把自己當回事了,白總啊,其實也不過是一時寂寞,拿你來消遣消遣而以。所以說,人啊,還是現實點好,別以為上了枝就可以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到時,別摔得太慘。」
「是啊。孟小姐說得對,我呢,遇到白銘寒還真是撞了好運一下子飛上了高枝,不過也好啊,省得我爬了嗎?在說我最起碼也上了這高枝啊!怎麼也比那些想上,沒有機會上,想爬沒處可爬的蚯蚓強啊!,孟小姐,你說是嗎?」林語諾也不是好欺負的主,隨手拿過一邊的衣服,輕笑的接著說:「我看這件就不錯。孟小姐謝謝了。」
林語諾說完,拿過衣服離開,理也不理此時氣得十指緊握,似要發瘋的孟西芙。她也不想這樣去反擊,更不想為了白銘寒那個人渣反擊,可是,她在怎麼樣的不堪,還輪不到她孟西芙來說三道四。
「哼,看你能囂張到幾時,還真拿自己當寶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真是氣死人了。」孟西芙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委屈,可是這個林語諾,幾句話就讓她無話可說,沒有反擊之詞。用力的跺了腳,暗恨著白銘寒什麼眼光,竟然看上這樣的女人,真是氣死她了。
林語諾走出衣櫥間時,看著眼前站立一邊的白銘寒竟嚇了一跳,臉上頓時一熱,他站在這裡多久了,不會不會她剛剛所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吧!「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哦,剛來。」白銘寒眼角含著幾絲笑意,慢慢走近她,將她擁在懷裡,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撞了好運爬上我這高枝是還是很自豪。」
「誰自豪……,我,我才沒有。」林語諾此時又害羞,又氣憤。她自豪個頭,他以為所有女人都想著爬上他的高枝,可是這所有人裡卻不包括她林語諾,她就是在地底下當一輩子的蚯蚓也不會想要上他這個高枝。
「我喜歡……。」白銘寒輕柔話吹出一絲暖暖的風,激得她的耳邊一陣陣的癢癢。是的,他喜歡那樣的她,似在吃醋,似為在他身邊而自豪,那樣的她,讓他心顫,讓他歡喜與激動。
她向後退,他將她輕抵在牆壁之上,為她畫地為牢,她退無可退之時,她才輕聲而堅定的說著。「蚯蚓只能生活在地底下,它不能爬上高枝,因為,那不是它的生長環境。」
「真想掐死你。」白銘寒聽到林語諾的話,所有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她的意思是,她與他根本就是生活在二個世界嗎?他不該把她困在身邊是嗎?她在告訴他,寧可喜歡那黑暗而骯髒的地底也不願意進入他的世界嗎?
「現在的我與死有何分別嗎?白銘寒,以得了我的身,就別在妄想得我的心了,因為你不配。」楚國語諾輕推開白銘寒,轉身進入一邊的室衣間,將裙子換上。
白銘寒在聽到林語諾的話後便震驚在那裡,依舊保持著她離開的姿勢,他的眼慢慢被寒冰在次籠罩,能讓他瞬間步入天堂在跌入地獄的人,只有她,林語諾。
緊握拳頭用力向著牆壁揮去。任由著鮮血順著手指間輕滑而下,滴入地面,任由著那份痛入身,可是那痛,竟比不上心口此時疼痛的萬分之一。
車內,二人沉默不語,安靜得似能聽到心跳的律動,林語諾輕靠在倚背上,她畢業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沒有頭緒,也很茫然。並不是所有在戲院畢業的人都能有機會演戲,想要出頭,沒人,沒關係,真得很難。
當時司成軒剛剛畢業便被hn影戲公司看重,與他簽約,並全力培養他時,司成軒與她都像在做夢一樣,可是現在來看,這一切只不過是白銘寒為了得到她而設計的陷阱。成軒與她都太過幼稚了,世上哪有那種好運。天上從不會掉下餡餅。
現在,他與她都為了這個餡餅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司成軒失去了永遠演戲的資格,而她卻失去了清白與自由。
「晚上八點最好準時回來,不然,別想在看到他,我的話,你也最好記住,當情人,就要當得像樣稱職些。」白銘寒在她打開車門向學校走去時,終是有些憤怒的對她說出了殘忍的話來。
林語諾開門的手冷得的一顫,芊細的五指緊緊的掐在手把上。單薄的身子在衣裙下不可控制的一冷。只片刻,她便極利控制住自己的憤怒與顫抖,只是冷靜的,默默的找開車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想要離開遠些,離這個惡魔在遠些,在遠些……。
白銘寒也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剛凝固的傷口因為太過用力又慢慢滲出殷紅的鮮血來。他的眼睛更加陰寒而冰冷,似這冷,是由心底而散發出來,似這冷以將他全身都凍結得冰冷而沒有一絲的溫度。
最終,他頹然的鬆手,有些無力的輕靠在倚背上,就那樣默默的看著遠處,看著遠處那抹堅定而單薄的背影。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冷得一顫。他的手,輕輕抬起,在前方的玻璃上,輕撫著快要消失在戲院門裡的背影。
一滴血,輕印在玻璃之上,輕印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個點,似這樣,便是留下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