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1章 她,有喜了! 文 / 怪味腰果
「……」宮秋如睨著他暴躁的瞳孔,眉頭深鎖。
剛想說什麼,身體突然騰空。
她瞬間身體向後一躍,卻被歐陽沉醉長臂一攬,死死按在了懷裡。
攔腰抱著宮秋如不老實的身體,歐陽沉醉覺得一股怨氣從心口蔓延到全身,明明在意的不行,說出的話卻帶著最森冷的惡意,「宮秋如,你可以儘管繼續惹怒本王,本王可不介意,現在去一趟十八重樓。」
他貼著宮秋如一字一句的威脅,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卻像是最冰寒的水,瞬間讓宮秋如的身體凍僵,動不得分毫。
歐陽沉醉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只是抱著一具恍若挺屍的身體,他心裡苦澀的發木。
卻依然冷著一張俊臉,揚聲大笑一聲。
只是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笑意和眼底的森冷形成最鮮明的對比。
既然痛,那麼就痛吧。
宮秋如,你逃不開的,逃不開的……
「彭」的一腳踢開門,歐陽沉醉抱著一路沉默不語的宮秋如走進了冼塵樓的主臥,繞過屏風,直接把人摔在了床榻上,隨即高大的身體壓了上去。
宮秋如臉色發狠,惡狠狠地盯著頭頂的男子:「你到底要怎樣才會放了秋鷹?」
「怎樣?」
冰冷的手指拂過她的眉眼,「如兒,我們兩個多月未見,你都不想本王嗎?」
「……」想?她恨不得他現在就去死!
她眼底的厭惡與嘲諷太過濃烈,即使歐陽沉醉想忽視也做不到,他的心口縮了縮,疼痛竟是麻木了,他意味不明笑了聲,「沒事,不想也沒關係,本王會讓你一點點記起來的,記起來本王的好,本王的……憐惜。」
隨著他低沉的聲音,宮秋如的外衫已經被他解開。
宮秋如臉色終於變了,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制住自己一腳踹過去的動作,眼神的人根本沒有心,他說到做到,她只是擔心秋鷹現在的生死,這些像是一道枷鎖,困住了她的身心,逃不掉,走不開,被禁錮在這裡,不是她本意,更不想再讓歐陽沉醉得意。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憐惜?歐陽沉醉,你和歐陽東覺不愧為兄弟,一樣的無恥,一樣的口是心非啊。」
「……」歐陽東覺?
歐陽沉醉臉色蹙然一沉,動作也聽了下來。
「你們所謂的憐惜,就是這樣把人拖上床,不知所謂的強迫?還是……」
「……」拖上床?強迫?
一個個字眼砸下來,歐陽沉醉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他死死盯著宮秋如張著嘴,一臉嘲諷的說著什麼,腦子裡嗡嗡作響,可卻只記得那最初的幾個字眼,終於理解了她話裡的意思,他的眼睛暴睜,眼珠子紅得幾乎要滴血,他搖著頭,慢慢退後了一步,難以置信的低吼:「你上了他的床?!」
「……」終於信了嗎?
宮秋如惡意的揚起一抹笑,「這不是你早就想到的嗎?我在皇宮裡兩個多月,歐陽沉醉,你憑什麼以為我還能幹乾淨淨地走出那裡?」「……」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她只是在氣他,一定是這樣!
歐陽沉醉梗著脖子,僵硬地搖著頭:「不!本王不信!本王不信!」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歐陽沉醉覺得這裡的空氣太過稀薄,他快要喘不過來了,是,他是有過猜想,這種想法讓他嫉妒,讓他發狂,可只要不提,只要忘記,他就可以當做不知道,可她為什麼還是要說出來?為什麼?!
「啊——!」
低吼的嘶啞帶著一股血腥味在喉間蔓延,憤怒而又血腥。
宮秋如慢慢坐起身,看著困獸一般的男子,面無表情,只是按在床榻的手慢慢收緊,饒是難堪,可好在,還是讓歐陽沉醉相信了,她寧願此刻還待在浣洗房,也不願再回到這裡,這個像是牢籠一般的地方!
只是下一刻,原本一步步朝著身後退著的歐陽沉醉突然像是發瘋的獸,猛地撲向了宮秋如。
她還反應過來,就覺得身體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全身的骨頭幾乎要散架了一般。
「……」該死,他不是都相信了嗎?這又發什麼瘋?
「王爺!」
冼塵樓外,聽到歐陽沉醉怒吼的聲音,李毅慌忙趕來,不安地問著,卻沒有歐陽沉醉的吩咐,又不敢輕易亂闖,只能帶著侍衛待在樓下,惴惴不安。
「滾!」怒吼聲幾乎要把整棟小樓都震得晃動。
李毅更加不安,卻也不敢再亂動。
卻固執地待在樓下,眼神裡攢動著焦躁和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而房間裡,宮秋如全身的骨頭因為剛才那一幢幾乎要散架了,頭暈的幾乎要昏厥,她咬著唇,嘗到血腥味,才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隨即卻覺得肚子有些痛,痛得她覺得全身像是要痙攣一般。
身上像是壓著一座山,周圍籠罩的都是歐陽沉醉的氣息,帶著暴戾,帶著不安,宮秋如勉強睜開眼,渾身脫離一般,疼痛讓她全身都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放、放開我……」
四肢被禁錮在歐陽沉醉的力道下,她大腦昏沉的像是溺了水,恍恍惚惚。
這種感覺,很陌生,求陌生的讓她有些不安。
耳膜旁還響徹著歐陽沉醉的低吼,像是一層層剝離開,明明這麼近,卻又這麼遠,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聽到他聲音深處隱含的那種悲痛欲絕的瘋狂。
意識終於開始沉入最深的黑暗裡,最後一霎那,她記得最清的,似乎只有肚子裡那種像是被硬生生撕裂開的那種疼痛和耳膜鼓動的噪音……
「宮秋如……」
歐陽沉醉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原本還睜著眼,此刻卻突然閉上了。沉靜的面容,她根本不可能對他這樣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沒有嘲諷,沒有諷刺,沒有不屑,只是這樣靜悄悄的,卻靜得……讓他慌亂。
「宮秋如。」他啞著嗓子又喊了一遍。
只是這次回答他的,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從未這麼討厭過這樣的沉寂,靜到他彷彿能聽到自己胸腔裡的心臟,跳得振聾發聵。
他顫抖著手摸向她的鼻息,當探到微弱的呼吸時,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當他看到床榻上不知何時被浸染的鮮血時,他腦神經裡繃得最緊的一根弦徹底斷裂了!
「光當!」
他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眼睛裡佈滿了難以置信……
須臾,守在樓下的李毅和侍衛,聽到了一聲幾乎要震破耳膜的慌亂聲:「去找恨水——去找恨水來!」
恨水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即使早先聽到李毅的稟告大致猜到了什麼,可等看到宮秋如的情景時,臉色還是變了變。尤其是看到一旁幾乎面無人色的歐陽沉醉,他眼底有深意一晃而過,好不容易拿如側妃的安危把歐陽沉醉勸出去,恨水才深吸一口氣背著藥箱走到了宮秋如的面前。
俯下身,探了一下她的脈搏,等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時,他幾乎瞇起了眼。
「三個多月了嗎?」
低聲的喃喃,帶著一絲怨恨。
視線游離,最後落在她身下的血,溫潤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痕,也像是決定了什麼,深吸一口氣,冷笑了一聲:「你別怪我,只要能讓醉逃離這場劫難,我……在所不惜。」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裡,房間的門都緊閉著。
歐陽沉醉像是被鎖住的困獸,無聲無息地站在房門外,四周靜得讓他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終究是怕了,他怕她會死,剛才那一刻心慌與絕望,讓他終於肯承認自己的心,他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
如果,如果……
他頹敗地垂下了眼,他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還剩下什麼才能留住她。
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
歐陽沉醉猛地抬起頭,卻又不敢上前,恨水瞧著他這樣,心裡更是不舒服,也覺得自己的決定應該是對的,他不能有軟肋,不能有!深吸一口子,恨水才勉強笑了笑:「沒事兒了。」
「……」歐陽沉醉身體這才鬆下來,覺得心又回到了胸腔裡。
只是,下一刻,卻看到恨水的臉色並不好,輕聲道:「醉,如側妃……有喜了。」
「……」
歐陽沉醉原本剛鬆懈下來的身體猛地又繃緊了,下一刻,眼睛遽然亮了起來,俊臉上帶著狂喜,猛地抓住了恨水的手臂:「你、你說什麼?!」
「如側妃有喜了。」恨水覺得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發啞,尤其是看到歐陽沉醉狂喜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可他不得不這麼做,只有這樣,才能斷了醉的軟肋,這樣,他以後再也不會受制於人!即使以後可能被他恨,他也在所不惜。
恨水的視線落在歐陽沉醉身後震驚的李毅等侍衛身上,「你們先下去。」
「這……」恨水公子怎麼看起來表情並不像是高興?
李毅不安地轉過頭看向歐陽沉醉,後者揮手,整個心神都在房內,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孩子在他心裡會這麼重要,重要到,他現在能感覺到自己枯竭的心被鮮血澆灌,又再次活了過來。有了孩子,是不是……就有了留下她的借口?
那是他的骨血,那個孩子的身體裡有他的血和她的。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飄然,好想現在就把那個孩子就出生,抱在懷裡,疼惜憐愛,「去!快去讓人準備參湯,她醒來要好好將養一番。」
她性子不好,他就倚著她,只要她不再離開,他會是一個好夫君,會是一個好爹爹的。
歐陽沉醉俊臉上的嚮往與高興太過濃厚,李毅張張嘴,終究沒說什麼,帶著那幾個侍衛快速離開,一時間,整個冼塵樓裡,只剩下歐陽沉醉、恨水,以及躺在床榻上的宮秋如三人。
「恨水,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歐陽沉醉抿著唇,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下,可他極亮的瞳孔卻出賣了他。
恨水深吸一口氣,慘淡笑了笑:「醉,你先聽我說。」
「嗯?」歐陽沉醉已經錯過他,即將走進房間,「說什麼?」
「孩子,」恨水覺得胸口堵得慌,愧疚地垂下眼簾,「……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