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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 墜入深淵的絕望 文 / 怪味腰果

    宮秋如醒過來時,只感覺雙手雙腳都沒有丁點兒的知覺。她慢慢睜開眼,眼睛半天才適應了燭光,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她微微愣了一下,很熟悉,是她曾經待過的刑室。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此刻躺在刑室的角落裡,身下掂著稻草,沒有貼著地面。

    只是她想撐著身體坐起身,卻完全無能為力。

    昏迷前的一幕突然閃進她的腦海裡,宮秋如的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側過臉看去,果然看到自己的手腳都軟趴趴的,手和腳已經疼到了極限,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她眼底終於閃過一道動容,最後完全化為了一聲狠戾的歎息,她慢慢閉上眼,遮住了眼底的不堪。

    是她做錯了嗎?

    難道她就真的對付不了歐陽沉醉?

    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刑室的門被推開了,李毅拿著飯菜走了進來,他的神情極為複雜,王爺並沒有吩咐是否給如側妃請大夫,而他也不敢自作主張,只能先暫時給她送幾頓飯,再多看幾次,防止如側妃真的會出事。

    他端著的托盤走進來,把托盤先放到地上,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讓如側妃進食。

    他看了看食物,只能歎息一聲。

    只能等如側妃醒來自己吃了。

    可她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如側妃……還能醒過來嗎?

    只是等他想要站起身時,突然在看到宮秋如睜著的眼睛時,完全愣住了。

    她的眉眼間帶著一種清冷,卻又像是刀子一般,凌厲的讓人完全不能直視。李毅因為她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退後了兩步,才道:「如、如側妃,你醒了?」

    「……」宮秋如並沒有回答,她不確定這人來這裡的目的。

    李毅看她不回答,以為她還是因為傷口太疼,才慢慢道:「如側妃,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說完,小心翼翼走過去,把東西朝著的宮秋如的面前推了推。

    原先他還因為宮秋如對君側妃的態度而氣憤,可看到這樣的宮秋如他反而覺得可憐,隱約的,卻又有些佩服。

    折骨之痛都是常人難以承受的,更何況,如側妃的骨頭被王爺徹底碎成了無數塊……

    這需要無數次的重複。

    而她此刻醒來,去冷靜的讓他根本無法待在這裡,莫名的,竟是起了敬佩的心思。

    也許是他眼底的緊張徹底讓宮秋如安心,她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嘴唇乾的起了一層子的皮,臉色也極為不好,幾乎看不出任何的血色,她歪過頭,看了一下那食物,才道:「你覺得,我現在還能自己吃東西嗎?」她一出聲,聲音卻是嘶啞,像是鐵銹劃過耳膜,極為不舒服,李毅卻是鬆了一口去。

    「如果如側妃不介意,我來……餵你吃?」

    宮秋如瞇了瞇眼,看了看自己的手,點了點頭。

    只有保存足夠的體力,她才能有力氣想辦法,歐陽沉醉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垮掉,那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李毅倒是有些訝異她真的肯讓自己喂,畢竟男女有別,可她現在這樣,王爺根本是放任的態度,這裡也進不來任何人,如果不吃東西,恐怕如側妃根本撐不過兩天。她現在沒有發熱,恐怕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李毅蹲下身,想要把宮秋如扶起來,可想了想,卻是沒有動手。

    端起盤子,一口一口的餵著宮秋如食物。

    宮秋如因為躺著吞嚥的極為緩慢,他耐心地等著,可也不過吃了幾口,李毅就聽到了腳步聲,她身體猛地一頓,他跟了歐陽沉醉這麼多年,那腳步聲他太清楚了,向後退了好幾步,在抬起頭,就看到歐陽沉醉已經走到了刑室的門口。目光落在李毅的身上,黑眸裡冷光一掠,再看到宮秋如身旁的托盤上的食物,臉色完全冷了下來,「李毅,你膽子倒是……不小。」

    李毅嚇了一跳,立刻跪了下來:「王爺……我只是……」

    「滾!」

    歐陽沉醉的聲音裡冰冷的幾乎像是冰渣。

    李毅片刻都不敢多待,就快步走了出去,直到李毅的身影消失不見。

    歐陽沉醉才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宮秋如,眼底殺意翻湧,只是他的神情冷,宮秋如比他更冷,而即使此刻不能動彈,雙手雙腳被他折騰成這樣,可她臉上根本沒有那種他預想到的狼狽,這讓他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冷笑幾聲,撩起長袍,動作恣意地蹲下,修長的指尖慢慢刮著她的臉頰,看著那顯現出青紫的臉,冷笑:「宮秋如,你還真有本事,就算是現在這樣還是有本事勾引人?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讓李毅竟然親自給你送吃的?他可是跟了本王數年的人,你……可真賤啊!怎麼,你可有給他什麼好處,嗯?」

    他口中的好處,自然不會是能拿到明面上的那些。

    宮秋如瞳孔一縮,嘲弄地笑了幾聲:「……自然是給了,不然,就像是你說的,他怎麼會幫我?」

    「……」

    她的話一落,歐陽沉醉眼底立刻就迸射出一股陰冷,雖然明知道這女人這麼說是想要氣他,可他還是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竟然覺得心裡痛恨極了她:「宮秋如,歐陽東覺就這麼好,讓你肯為他做到這一步,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可有來救你?你信不信,就算本王把你挫骨揚灰,他也不會出面。你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還是很不重要的一枚……」

    宮秋如懶得理會他,兩個人渣而已。

    「睜開眼看著本王!」

    她臉上不屑的神情徹底惹怒了歐陽沉醉,這些時日積壓的暴怒都因為這件事而徹底爆發,他死死箍著宮秋如的下巴,逼迫著她面對自己,眉眼之間都是狠戾和無情。宮秋如被他的動作扯得整個身體都在發疼,疼得眼前一黑一黑的,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卻還是強壓下心裡的怒意,咬著唇,慢慢吐出話:「一個畜生而已,我才不要看!」

    「本王是畜生?哈,那麼被畜生壓著的你又是什麼?別忘了,宮秋如,你還在畜生身下主動承過歡,難道還要本王提醒你嗎?」

    他的聲音殘忍而又無情。

    聽在宮秋如耳邊,兩天兩夜被她在睡夢中強壓下去的憤怒徹底爆發了出來,她臉色陰狠的盯著歐陽沉醉,明亮的眸仁裡火光極亮,歐陽沉醉突然身體一怔,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眸光片刻不停留的盯著她,剛才那麼一瞬間,他竟是發現,她長得這麼像是那個狠心的女人。那個,把他的感情狠狠踩在腳下的女人。

    心止不住疼了起來,他俯身,死死的盯著她,呼吸突然就滾燙了起來。

    他的指腹忍不住的撫摸著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帶著溫情和得不到的絕望。

    而這種絕望在宮秋如眼睛裡露出的一抹厭惡時,徹底到達了一種鼎盛,她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底只是個虛無的存在,只會讓她討厭?所以她才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

    心口灼灼發疼,他的吼間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像是暴虐,卻又像是把身下的女子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的唇吻上她的眼睛,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那種像是要把宮秋如整個人都吞進去的力道,讓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側頭一片,可隨之就被歐陽沉醉捏住了下巴,他的唇繼續向下游移,狠戾而又無情,可偏偏他眼睛裡卻又露出一抹癡迷,低喃的,痛苦的:「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為什麼……我又什麼不好……」

    宮秋如身體一僵,掙扎的更加厲害。

    只是下一刻,卻被歐陽沉醉點住了穴道,連啞穴一併給點上了。

    她此刻就像是一個木偶,不會動,不會說話,只能那樣任憑歐陽沉醉擺弄。

    他閉著眼睛,表情極為微妙。

    宮秋如突然眼神就狠戾了起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憤怒,那種憤怒讓她從雙手雙腳被廢之後維持的冷靜徹底崩塌,她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她面臨的此生最大的絕望一般,整個身體在那一刻都在顫抖,她的臉色白的沒有丁點的血色,可她卻不能動,不能掙扎,不能嘶喊。可身上的感覺卻是清晰的,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歐陽沉醉的唇順著她的眼睛慢慢向下游離,到了脖頸,再慢慢下移,啃噬著她的鎖骨。

    她憤怒厭惡到了極致,頭腦卻也越發的清晰,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

    他剛才口中話,根本就不可能和她說的。

    直到腰間的束帶被扯開,宮秋如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那種渾身冰涼的痛苦,讓她頭疼欲裂,骨頭裡似乎都在急促的喘息著,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喧著滾開,可她腰間的束帶還是被扯開了,身體暴露在空氣裡,歐陽沉醉的身體附了上去……

    「啊——」

    腦海裡無數的片段交織在一起,霄淵的臉,遲歸的臉,歐陽沉醉的臉,身上被烙鐵烙上痕跡時的掙扎痛苦,以及雙手雙腳被廢棄時的恨意,「噗通」當初刑室裡的一跪,徹底交融在一起,宮秋如整個人都蹦到了一個頂點,徹底爆發了出來。

    歐陽沉醉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已經完全把宮秋如當成了歸姑娘,可就在他即將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只聽到那麼一聲嘶聲,太過痛苦太過絕望。

    那聲音饒是歐陽沉醉也忍不住身體一僵,可隨後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宮秋如竟然猛地坐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他,卻慢慢佈滿了血絲,漲成了血紅色。

    那神情,歐陽沉醉想,他可能一生都忘不掉。

    心,也隨之猛地一扯。

    她渾身竟是開始浮現無數的血珠,他的眼睛忍不住睜大,隨著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再也忍不住低吼出聲:「宮秋如,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

    她竟然用筋脈盡碎的方式來衝破了穴道……

    「宮!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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