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3章 如何處置? 文 / 怪味腰果
只是宮秋如想著息事寧人,可那幾個樓侍卻決定給她一個教訓。
除了不滿,她們更多的是嫉妒。
樓主這麼多年不近女色,她們心裡都貪戀樓主的容貌,可樓主對待她們一視同仁,根本沒有任何除了手下之外別的心思,沒有不同她們也就不介意了,可現在,卻多了一個不同。
她們怎麼能不覺得嫉妒,更何況,這女人普普通通的,甚至連她們都比不上。
真不知道樓主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樓侍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只是她的動作再輕,宮秋如還是聽清楚了,黑暗中,慢慢睜開了眼,眼底閃過一道冷意。她是可以不在乎她們的無禮,因為她先對她們的主子不敬,可如果她們想要動手,那也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那個樓侍很快就走了進來,只不過這次手裡還端著一盅參湯。她回頭和其她幾個樓侍對視了一眼,這才高傲地笑了笑,一聲白衣極為飄逸,走到宮秋如面前,站定,語氣平平淡淡,眼底閃過一道鄙夷:「姑娘,喝點參湯再睡吧。」
「……不喝。」
宮秋如沒有揭開被子,直接回了兩個字。
「姑娘真的不喝啊?這可是十八重樓上等的參湯,一般人可喝不上的。」
樓侍看她回答了自己,覺得她也沒什麼,語氣也開始帶著高貴冷艷。
宮秋如在被子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翻了個身,直接無視掉。那樓侍眼底掠過一道狠戾,福了福身,道:「呀,既然姑娘不喝,那我就端走了。」說完轉身,只是轉身的瞬間,腳卻是一拐,整個人就倒了直接朝著宮秋如身上倒了下去,手裡端著的湯盅也整個倒在了宮秋如的身上。
感覺到不對,宮秋如飛快的錯開,可身上還是濺上了不少的湯漬。
她低頭看了一眼,那紅色的綢緞染上湯漬,很快就暈染開,她覺得自己頭更痛了,不過卻也有了個機會脫掉身上這件衣服。
可前提是,等她先處理好這件事情。
她向後退了兩步,雙手環胸,冷冰冰地看著樓侍連忙坐起身,眼底似乎因為沒有潑到她有些遺憾。
那湯有些燙,整個落在被子上,還冒著熱氣。
宮秋如看著那些殘漬,眼底閃過一道冷厲,慢悠悠道:「湯,灑了。」
「是我沒有端好,還望姑娘見諒。」
樓侍嘴上雖然這麼說,可語氣卻全然一副「反正你也沒有怎麼樣」的神情,宮秋如這次徹底冷下了臉,「的確是你沒有端好,剛才你也說了,這湯很貴,既然這樣,那也不要浪費了。」
「怎麼?姑娘你要喝?可這都已經灑了。」
宮秋如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可那不是還有些嗎?」說完,她的目光掃過盅裡殘餘的一些。
那樓侍眼底的鄙夷更深了,「那多不好啊。不過,既然姑娘想喝的話,那就喝吧。」
話音一落,直接用手拿起那湯盅,拿起的時候還故意把手在裡面攪了攪。
宮秋如只看得一陣厭煩。
她看著擺到她面前的湯盅,卻是沒有接過來,而是盯著女子,慢慢道:「不是我喝,而是,你。」她的聲音太過冷,冷得入骨的生寒,突然讓女子打了個寒顫,而其她幾個樓侍對視一眼,覺得這女子也許並沒有那麼好欺負。因為剛才那一刻,她們明顯的在這女子的眼底看到了狠戾與血腥,那一刻她們彷彿看到了樓主。
「你……」
那個樓侍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臉色徹底變得惡狠狠的,「你說什麼?」
「我說,是你喝。」
宮秋如眼神越來越冷,說完,上前走了一步,那過強的氣勢讓樓侍後退了一步。
樓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局勢,搖著頭:「我不喝……」
用手攪過了,那麼髒,她才不要喝。
「是嗎?」宮秋如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弧度,「可剛才我聽得很清楚,霄淵說過,你們要、聽、我、的、話。」
最後幾個字像是冰一樣砸在了那幾個樓侍的耳中,她們突然臉色都變了。
她們竟然忘記了,這人……是樓主親自帶回來的,即使再普通,她也是樓主在乎的,而她們竟然……看來她們的確是在樓裡安逸的日子過得該多了,心止不住抖了起來。
「……那我也不喝!」
那樓侍退後一步,想要端著湯盅離開,宮秋如面無表情地看著,就在她決定自己動手的時候,抬頭的瞬間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抿了抿唇,嘲弄地笑了笑:「還是讓他決定你是喝還是不喝吧。」
樓侍原本還沒聽明白,回頭看到霄淵,整個人都嚇呆了。
手裡的湯盅差點摔下來直接碎掉,幸虧最後一刻被她抱住了,卻也立刻撲倒跪在了地上:「樓、樓主……」
其她幾個樓侍聽到,臉色也都變了,立刻跪了下來。
霄淵平靜地斜倚著門框看著,他重新戴上了面具,看不出表情,可他眼底卻還是不經意地掠過一道殺意,他盯著那個抱著湯盅的女子,平靜道:「你真的不喝?」
「喝、喝!奴婢這就喝!」
她說完,也顧不得髒了,捧起來大口喝了起來。
沒幾口就喝完了,立刻重新撲倒在地上,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霄淵眸仁一縮,這才懶洋洋直起身:「滾!」
幾人嚇得立刻滾著爬了出去。
宮秋如無聊地翻了個白眼,扯落了床榻上的被子,直接躺在了上面,霄淵看著她這樣的動作,嘴角忍不住勾起,「本宮重新讓人給你送一床被子來。」
說完,他走過去,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喜袍,蓋在了宮秋如的身上。
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僵,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心情也好了很多。
宮秋如背對著她閉著眼,只是眼睫毛飛快地眨著,心裡把霄淵罵了無數遍,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還不開走!
霄淵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在蓋好喜袍時,指腹不經意地滑過了宮秋如的下巴,覺察到她整個人更加僵硬了,眼底都溢滿了笑意,這才滿意地直起身,轉過身,走出了寢殿。
只是寢殿的門一關上,他臉上的笑意完全冷了下來。
視線落在已經被困住的樓侍,她手裡還端著方纔的湯盅,霄淵徑直從她身邊走過,立刻有護法迎上來,他頭也不會的道:「把所有人都召集到瑩華殿。」
一炷香後,霄淵懶洋洋地坐在瑩華殿的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十八重樓的樓眾。
而正中央則是跪著那個樓侍,她身後則是跪著另外幾個。
霄淵斜倚著軟榻上,漫不經心地敲著扶手,血瞳鎖在那個樓侍身上:「那剛才是那隻手沒拿穩的?」
那樓侍嚇得渾身都軟了,半天才抖著嗓音吐出一句話:「兩、兩隻手……」
霄淵眼底閃過一道殘忍。
慢悠悠地朝著右護法抬了抬下巴,右護法得令,走過去,拔出腰間的劍手起刀落,那樓侍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兩隻血淋淋的手掌掉在了她的面前,等疼痛襲來,她疼得「啊」的尖叫一聲。
只是下一刻,卻被另一個樓眾摀住了嘴。
卻也惹得霄淵煩躁地瞇起了眼。
他繼續看著那樓侍驚恐的目光,眼底殘忍的意味更濃了,「你剛才,就是用這雙眼珠子看她的吧,既然這麼沒眼見,那就……挖了吧。」
「啊——」
「既然嘴裡說不出一句好話,那也拔了吧。」
「唔唔唔!」
他一個吩咐,右護法一個動作。
樓侍已經疼得完全喊不出來了,只剩下渾身的哆嗦和一地的血。
整個瑩華殿死寂一片,沒有一個人出聲,那個樓侍身後的幾個人則是完全白了臉,嚇得頭死死抵著冰冷的白玉地面,根本不敢抬頭去看。
她們錯了,她們完全低估了那個女子在樓主心目中的位置。
樓主在她們面前懲罰她,不過是一個警告。
可這個警告足以讓她們終生難忘。
即使她們沒有抬起頭,卻依然能夠看到有血像是一條小溪從前方流過來,流到他們的面前,前方布料摩擦著地面的聲音,讓她們毛骨悚然,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她。
霄淵淡漠地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眼底閃過一道狠戾。
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慵懶淡漠,像是眼前只是一場風花雪月一般,他懶散地用食指微屈扣著扶手,目光鎖在幾人的身上:「還敢嗎?」
只是三個字,讓她們再也不敢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不敢了!奴婢……知錯了。」
「很好。那,就都散了吧。」
霄淵面無表情地站起身,經過右護法身邊時,他提醒道:「樓主,這個樓侍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
霄淵頭也沒回:「你覺得呢?」
聲音裡的寒慄讓右護法小心肝抖了抖,等他走遠了,才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吩咐道:「來人,把她給治好了,秘密送到軍營裡去。」
右護法的聲音剛落,樓侍和樓僕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慘淡來形容。
而先前那個樓侍早就嚇得暈了過去。
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雖然冷漠看不出息怒的樓主,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化身為修羅。或者,樓主一直以來就是暴君,而她們卻還幻想著,他是冰山上最高貴的一株雪蓮。
她們……是真的不敢再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