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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7章 潛入九王府 文 / 怪味腰果

    宮秋如先回了百年藥鋪。

    幾日未歸,恐怕九王府都會以為她逃走了。

    她從百年藥鋪的後院躍了進去,剛站穩,就看到正對著的房門打開了,秋鷹一身黑衣轉瞬間來到她的面前,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到表情,可那雙眼睛卻佈滿了紅絲:「主子,你去哪兒裡了?!」

    他的聲音帶著急切,格外的焦躁。

    身上也是風塵僕僕的模樣,像是幾日幾夜不眠不休一般。

    宮秋如很抱歉:「我被困在祁連山崖底了。」

    雖然想到秋鷹會找她,可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模樣,細看之下,他身上還有幾處刀傷,她愣了一下:「你……去闖九王府了?」

    秋鷹剛鬆了一口氣,聽到宮秋如的問話,點點頭:「我等了好幾日都沒有等到你的消息,就潛入了九王府……」

    「秋鷹,你!」

    她說過多少次九王府那裡不能闖,歐陽沉醉深不可測,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秋鷹的存在。

    「可……」

    秋鷹垂下眼,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屬下知錯了。九王爺不再王府,所以,屬下才這麼大膽闖了進去。不過,王府裡並沒有傳出你失蹤的消息,所以屬下擔心是不是九王爺發現了什麼把主子囚禁了起來,所以才……是屬下魯莽了,下次不會了。」

    宮秋如張張嘴,歎息一聲:「罷了。這次是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她並未想到霄淵會在那時出現在祁連山,以至於這幾日都沒有回九王府,恐怕因為歐陽沉醉不在,管家李毅也不敢私自決定,畢竟側妃私逃,可是重罪。

    「主子,你去祁連山做什麼?」

    那裡荒無人煙的,而且,怎麼會困在崖底。

    宮秋如轉過身,朝著房間內走去,秋鷹跟了上去,等房門關上,宮秋如才從懷裡掏出赤焰冰,放在桌面上,道:「先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要解釋的東西太多,也怕你擔心。我去祁連山是去找赤焰冰,當時並不確定那裡是否有赤焰冰,所以並沒有告訴你,只是……在那裡發生了一些意外,隨後被困在了那裡幾日。好在,還是讓我找到了這赤焰冰。」

    「主子,這赤焰冰是做什麼的?」

    「可以暫時壓制住血蠱。」

    「血蠱?」

    秋鷹的臉色瞬間變了:「主子,是你中了血蠱?」

    「……是。」

    宮秋如眼底掠過一道狠戾:「歐陽東覺在我身上下了蠱蟲,三個月就會發作一次,而赤焰冰可以壓制住蠱蟲的躁動。」這樣她就能躲過三個月後的一劫。

    而後的事情那就隨後再想辦法。

    「……」

    秋鷹完全僵在了原地,他死死攥緊了雙手,他聽過血蠱,自然也知道中了血蠱的人最後殘忍的死法,他心裡只覺得有一股憤怒噴湧而出,他甚至先奔到皇宮裡徹底把那個身居高位的人拽下來,讓他交出解藥。

    宮秋如看出了他的想法,警告道:「你不要自作主張,我暫時沒事。而且,血蠱並沒有解藥。」

    「主子……」

    「好了,我來這裡就是告訴你一聲我沒有事,從現在開始,你去補交,隨後我還有事情要交給你去做。」

    「秋鷹現在就可以去辦!」

    宮秋如瞇了瞇眼,秋鷹沉默片許,終於垂下了頭。

    「等我覺得你什麼時候恢復了氣色,我自然會交給你做。這幾日你好好休息,我會九王府處理這幾日的事情。」她要趁著歐陽沉醉回來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否則,她怕事情會有什麼異變。

    歐陽沉醉太過精明,她絕不能走錯任何一步。

    重新換回自己離開前的衣服,宮秋如洗去了臉上的妝容,幸虧她用的是不溶於水的妝,因為是直接在臉上描摹五官,所以霄淵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等她做完這一切,藉著夜色的掩護,回了九王府。

    只是她從正門走進去,侍衛看到她並不奇怪,她一路走過去,也絲毫沒有她離開幾日的異樣。

    她不動聲色,直接回了醉天閣。

    她才坐好,梅子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道:「如側妃,你的病好了?」

    病?

    宮秋如垂眼,掩去眼底詫異,她怎麼會認為她生病的?「嗯,已經好了。」

    「你到底生了什麼病?竟然還需要恨水公子親自給你診治?」

    「一些小毛病而已。」

    聽到她提到恨水,宮秋如心裡大概明白了。

    撫著額頭,「我還沒完全復原,頭有些痛,你今晚不用在這守著了,先下去吧。」

    梅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看到她臉色並不太好,也沒有說什麼,轉過身,瞥了瞥嘴,就走了出去。

    只是她前腳走,後腳李毅就來求見。

    宮秋如在外間見了他,坐在位子上,有氣無力的。

    因為先前在崖底的心驚膽戰她臉色並不太好,反而讓李毅相信了最初恨水公子的話,李毅上前,道:「如側妃身體不適我已經寫信告訴了王爺,王爺這兩日就會回來。」

    「……嗯。」

    宮秋如隨意應了聲,就擺手讓他下去了。

    這一晚上宮秋如睡了個好覺,只是睡夢中,一直會看到一團黑色的漩渦,那一個人慢慢吞噬掉。

    她醒來的時候,額頭上還是一層的虛汗,她看著灑在被子上的幾道日光,臉色極差,揉了揉眉心,才起身喚了人進來,洗漱好,就等在了醉天閣。

    恨水既然幫她,在得到她回來的消息,定然回來找她。

    果然,她在那裡等了不到一個時辰,恨水就背著藥箱被李毅帶了過來。

    她在大堂見了他,揮退了跟著的人,她臉色還是沒有恢復,很差,尤其是脖頸上的傷口極為猙獰可怖,她今日穿了一個領子較高的衣服,很好的遮住了。可能騙得過其他人,卻是騙不過身為大夫的恨水。

    他看到她,溫和的目光微微斂了斂,許久,才放下藥箱,歎息一聲:「我以為你走了。」

    「走?」

    宮秋如怔了怔,隨之嘴角漫不經心地勾了勾:「我為什麼要走?」

    「你應該知道,醉他對你……」

    「我知道。他討厭我,因為我是歐陽東覺派過來的細作。」

    恨水訝異:「你知道我們知道?」

    「……嗯。」

    宮秋如點頭,並不想在這一點上多說,「不過,還是謝謝你替我隱瞞了。」

    恨水的神情有些複雜,「你這幾日?」

    「不過是遇到了幾個毛賊被關了幾日,已經沒事了。」

    「可你脖子上?」

    「……」

    宮秋如順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脖子,想到這傷口是誰造成的,神情閃過一道狼狽,放在扶手上右手忍不住攥緊了。恨水看著這一幕,有些誤會那到底是什麼毛賊,竟然也能傷到她,「我替你看看吧。」

    宮秋如按在脖頸上的手一僵,搖頭:「不用了。」

    傷口一看就是人咬的,雖然恨水對她的態度不錯,可他畢竟還是歐陽沉醉的人,難保他不會多想。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保重。」

    恨水站起身,離開前想了想,終究還是道:「如果你想離開,我會幫你。」

    不僅僅是幫她,還是幫歐陽沉醉。

    恨水背著藥箱從暗門出了九王府,先是回了自己的藥爐。不久,從隱蔽的藥爐裡緩緩駛出一輛馬車,馬車徐徐前行,卻是朝著郊外而去。

    趕馬車的是一個藥童,年紀不大,也不會說話。

    到了祁連山下,他跳下馬車,打開幕簾,咿咿呀呀地喚了聲。

    從馬車裡走出來一個男子,赫然就是恨水,他背著藥箱,對藥童擺擺手,藥童聽話地點點頭,很快把馬車沿著原路趕了回去。

    恨水抬起頭,看著崎嶇的山路。

    緊了緊藥箱,開始朝上方走。

    只是到了一處,一排的白衣人像是幽靈一般出現在那裡,恨水從懷裡掏出令牌,幾個白衣人恭敬地行禮,再轉身,開始領著恨水朝著祁連山腰走去。

    到了山腰,從站著的山道上向下看,能看到雲霧繚繞的崖底。

    走到一處,又出現了無數的白衣人,其中一人在石壁上摸索了一番,再向下一按,原本是繚繞的雲霧突然被兩條繩索橫貫開,像是一條鐵鏈排成的道路,一直想著雲霧深處蔓延。

    恨水沿著那鐵鏈朝前緩緩行走,越是向下,越是挨近對面的懸崖,雲霧散去,竟是出現了一座連綿數里的宮殿。

    奢華大氣的殿宇,攝人心魄。

    恨水像是走了很多次一般,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起伏。

    恨水走近正殿時,四周冷澀肅穆,只有正殿上方的躺椅上,慵懶地躺著一個人,他單手撐著頭,目光落在一側的書卷上,隨意的披著一件長袍,長袍的領口開的極大,露出精緻的鎖骨以及肌理分明的肌膚,一頭的銀絲披散在身後,有幾縷落在他的臉上,整個人有種驚人的惑。

    只是他週身的氣勢太過強勢,反而讓人忽略了那種妖孽的美。

    只感覺他整個散發出來的霸氣與威嚴。

    男子抬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來了?」

    恨水應了聲,走過去,站在台階下,看著男子身上的衣袍,領口向下的地方露出了些許白紗布,他愣了愣,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受過什麼傷了,忍不住對他這幾日的失蹤好奇:「你這幾日血咒發作,去了哪裡?」

    男子也即是霄淵,落在書卷上的目光閃了閃,重新掀開一夜,「……崖底。」

    「嗯?」

    恨水眉頭擰了起來,「你怎麼去那裡了?」

    「……掉下去的。」

    「……」

    恨水看著他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態度,忍不住想要念叨:「下一次就老老實實在這,我會盡量幫你控制好血咒的。」

    「可本宮討厭那些人的血。」為了控制血咒,每次月圓之夜他都要喝大量適合之人的血,那種血腥黏膩的感覺,讓他厭惡。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的都那麼討厭……除了她。

    想到那個還在生氣的女人,他眉頭忍不住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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