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冷酷總裁溫柔愛

正文 第26章 卑微的愛 文 / 鳳凰火兒

    時小鳳緊咬厚唇,囁喏道:「我、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謝明軒冷哼一聲。

    h市老城區小巷深處龍鳳百貨店

    時鵬鯤仰躺在櫃檯後面的竹椅上,粗糙的大手拍打著扶手,搖頭晃腦地隨著半導體哼唱京劇。

    電話響起突兀的鈴聲,時鵬鯤被打斷戲癮,伸腳踹向貨櫃,「胡清芷,你耳朵聾了嗎?接電話!」

    胡清芷匆忙放下手裡的活,伸手拿起話筒,看著丈夫的臉色小聲說:「是小鳳。」

    「她還知道有家?二十大幾的閨女不說老實在家呆著,禮拜天房子角都不落。我可告訴你,我們老時家可是講究門風的人家,自古可不出那八大巷的人才,你可把你閨女給我管嚴嘍,真要做出什麼丟人現眼有失體面的事,你就跟她一起滾!」時鵬鯤摔打不停。

    胡清芷緊避在牆角,低眉順眼地說:「小鳳今晚回來,我就把做人的道理告訴她。」

    「你這輩子都沒學會做女人的本分,還能指望你教導出個好閨女?」時鵬鯤反剪著雙手氣哼哼地走出小店。

    胡清芷追出去喊道:「天黑路不好走,去工地你小心點。」回屋抓起電話對著話筒一頓狂轟,「你死哪兒去了?相親相到人家被窩裡去了嗎?好容易休個班也不說來店裡幫忙,一整天都沒個人影,你就不能省點心讓你媽我消停消停?我上輩子這是做了什麼孽,生下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討債鬼!」

    「媽,我、我」

    「有話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我沒那閒工夫跟你磨牙,店裡還一大堆事呢。」

    「我,我今晚不回家了,同事她男朋友出差了,一個人在家害怕,讓我過去陪她。」時小鳳說完不禁一愣,自己原來有撒謊的天賦,越編越溜一氣呵成,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胡清芷深深歎了口氣,「小鳳,這女孩子要是不自愛,將來婆家沒人拿你當人待,別說當媽的沒提醒你。」

    時小鳳眼眶一酸,抽了抽鼻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媽,你放心吧,我保證幹幹淨嫁進婆家。」

    「嘁,這女人沒了那層膜,臉皮比城牆都厚。」謝明軒不屑地呷了口茶。

    時小鳳匆忙掛斷電話,哀求道:「謝少,我媽會聽見的,我人都被你糟蹋了,你給我留點面子行嗎?」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是你自願獻身。」

    「是我自願的,我說錯了,求你」

    叮鈴鈴!電話回撥回來,時小鳳怕燙了手般把電話扔到旋轉餐桌上。

    電話固執地打進來

    謝明軒不耐地抓起電話,摁下接聽鍵。

    「你要做什麼?」時小鳳撲過來奪下電話,順了口氣煩躁地說:「媽,我和同事在逛街,你想問什麼等我明天回家再說。」

    胡清芷越想越不對勁,閨女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孤魂野鬼般閒逛,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不敢回家?聽外甥女中午來電話那意思,她上午就跟謝家少爺出去了,難道……她不敢往下想,提心吊膽地問:「小鳳,你是不是這一整天都跟那個謝家少爺在一起?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就你閨女這張大餅臉誰稀罕啊?作奸犯科的都不會挑我。」時小鳳的話固然有與母親賭氣的成分,更多的是埋汰謝明軒。

    想打擊本少爺你還嫩點!謝明軒邪氣地勾唇一笑,附在她耳邊道:「被我穿過的破鞋就有收藏價值了。」

    招惹他做什麼,狐狸沒打著反惹一聲騷!時小鳳緊咬厚唇。

    胡清芷琢磨半天,像謝家那樣的高門大戶千金小姐都不一定排的上號,肯定不會相中沒貌沒家底的自家閨女,一時興起拿她玩玩這個倒是有可能,不放心地囑咐道:「你爸剛剛可說了你要是不自重,可不許你再進時家門。」

    自己要是有地方住,打死她也不回那個亂狗窩聽他們夜夜鬧床震,從她記事起就沒見過他們晚上有消停的時候,如今都四十多歲了也不知道把褲腰帶繫緊點,整天就知道不分場合地張著大腿慣著他窮折騰,她真懷疑她當年嫁給他,是不是就看上他下半身這點本事了!負氣地說:「不進就不進,他以為我多稀罕回去看他那張老絲瓜臉啊?」

    「他就是長了張倭瓜臉他也是你爸。」

    他不就是舒服完了給了我條命嗎?沒這麼點恩德我認識他是誰呀。還有你,沒本事嫁個好男人就算了,憑什麼把我和我哥拖到這個世界上來受苦?時小鳳氣抑難平,連母親一併恨上。

    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就像過山車,她到現在還暈暈乎乎,腦子裡放電影似的來回切換謝家豪宅和豪華套房,想想一牆之隔包場過生日的女孩,心裡像堵了一把乾草,又疼又悶。那個女孩子若不是家境好,再漂亮也釣不到金龜婿,這年頭誰家結親不求個門當戶對!自己但凡家境好點,也不用賠上自己的第一次,賭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豪門夢。

    鄰間又傳過來一陣歡快的笑聲,她沒來由地一陣膈應,惡毒地詛咒:小心樂極生悲!

    胡清芷許久沒有聽到女兒的回話,不禁一陣心驚肉跳,「小鳳,你不會真被那個謝……」

    「媽,你說什麼呢?我們就是在一起吃個飯,什麼事都沒有,我掛了。」時小鳳扒開手機殼摳掉電池,發洩般把四分五裂的機身扔進挎包。

    虛榮的女人果然無底線!謝明軒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嘲弄地說:「看來你家有隨便獻身的基因。」

    「你不羞辱我吃不下飯嗎?我是賤,是我主動送上門讓你作踐的,你給我留點面子會死嗎?」時小鳳氣急罵道。

    「嘁,裡子都破了還要面子,笑話!」

    小鳳,明天不要去謝家相親,我們不屬於那個階層,溫室的花移植到田野會很快枯萎,麥子移植到溫室結出的只有秕子。你是麥子,麥子的位置就在田野,只有山野的風和雨能讓你碩果纍纍。

    記住:女人可以活成一朵妖嬈的罌粟,也可以活成一朵奔放的玫瑰,即使活成一株不為人注意的滿天星都無妨,唯獨不能活成一地任人踐踏的野草。

    男人畢生都樂此不疲地四處獵艷,卻不希望自己的枕畔人,曾經是別人床上的獵物,這是植根於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是女人的悲哀,也是女人的不幸!身為女人,你必須清楚這一點。

    淚水模糊了時小鳳的視線。

    哥哥說的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明知他們地位相差懸殊,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遊戲,她還是願意遵循自己內心地呼喚,心甘情願地為他獻身。

    與其留下遺恨,不如現在放手一搏,即使不能峰迴路轉,至少為自己卑微的愛情努力過。

    如果愛也有錯,自己寧願一錯到底!

    她生生逼回奪眶欲出的眼淚,看向對面英俊逼人的男人,謝明軒,假使愛上你是我的劫,我會笑著為你赴湯蹈火,絕不言悔!

    「婉怡,喝……」鄰間顯然進入**迭起的環節,勸酒聲越來越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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