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身份 文 / 小小未央
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太多,祈殤又不能真的動手傷了那些侍女,便不能顧忌到我,我不能出手,只能任由侍女又將我抓了住。
就在此事,突然有一抹墨色的身影衝入了大殿,來人正是流迦。
流迦見我被擒拿住,飛身上前,一掌推開了制住我的侍女,將我擁在了懷裡。
流迦望了祈殤一眼,目光轉而落在太皇太后身上,「皇祖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太皇太后指著我道,「皇上,你來得正好,現在替哀家殺了這個賤人!」
「皇祖母,夕日到底做了什麼惹得皇祖母如此生氣,念她入宮不久,教訓她幾句也就是了。」
「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隱瞞哀家,她若是一般的女子皇上喜歡她,留她在身邊也就罷了,但是她是前朝公主啊,留在宮裡,豈不是引狼入室,她的存在就是個禍害,你說哀家豈能容得下她。」
流迦臉色微微一變,他含笑道,「皇祖母若不是誤會了罷,她怎麼會是前朝公主呢?」
太皇太后雙眼凌起,望著流迦道,「皇上,你真是叫哀家太失望了,你之前明明答應了哀家要立若貴妃為後,但自從她到了你身邊之後,你就開始找借口諸多推遲,她要是尋常女子哀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偏偏不是,皇上,她入宮居心不良,你再這樣縱然下去,便是養虎為患。」
流迦道,「皇祖母未免太過憂慮了,不錯,夕日的確是前朝公主,這一點朕一早便知道,朕之所以把她接進宮,就是為了安撫民心,或許皇祖母不知道,這些時日,皇城中時常發生暴亂,那些有野心的人都是舉著為皇室盡忠的旗幟四處招攬民心,朕原本過幾天就對外公開夕日的身份,回復她公主的封號。」
聽得流迦的話,我有些震驚,太皇太后更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流迦。
流迦又道,「不僅如此,朕已經讓內侍官擬好了詔書,打算封夕日為妃。」
太皇太后盛怒,「皇上,你是瘋了麼?哀家看,你是被這個妖女徹底迷惑了心智,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來,哀家決不允許。」
「皇祖母,這件事已經不是家事了,是國事,朕會與朝臣商議,相信他們會支持朕的決定。」
「你!皇上,你若執意如此,真的讓哀家太寒心了。」
「皇祖母有午睡的習慣,那麼孫兒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與皇祖母請安。」
流迦向太皇太后屈了屈身,便擁著我走出了鳳儀宮。
一路上,流迦只是扶著我往前走,並不與我說話,從他冰冷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在與我置氣,但是我卻覺得有些可笑,明明今日差點死在太皇太后手上的那個人是我。
我劫後重生,卻感覺不到任何喜悅。
他只管拖著我往前走,並不理會我到底有沒有手上,經過方纔的一劫,我身上已經無力了,他走得越是快,我越是跟不上來,最後終於跌倒了。
他停下腳步冷冷地睨著我。
「為何太皇太后會知道你的身份?」
我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他冷笑一聲,「怎麼?只要是和祈殤有關的事,你就變成啞巴了?你不說是不是,那好,朕可以查,到時候你別怪朕沒給過你機會。」
「是因為我的龍佩。」
「你說什麼?」
我抬眼望著他,原本我不想說,但是他逼著我,我開口道,「我應該與你說過,我十二歲出宮的那一年,在皇城的街上遇到了祈殤,我喜歡他,便將我皇族的信物,」我從衣袖中取出龍佩遞給他,「也就是這個龍佩,送給了他。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龍佩會落在太皇太后的手裡,太皇太后差點將我幽閉至死,若不是祈殤趕來救了我,皇上現在看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屍首了。」
流迦望著我,眼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色,「你現在是埋怨朕來晚了是不是?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朕最後沒有趕來,憑著祈殤就真能護你周全麼?你心裡只惦記著他的好,可有想過朕半點來?」
我側過臉沒有說話,流迦一把將我從地上拎起。
他抓住我的肩膀,睨著我狠狠道,「還需要多久?」
「什麼?」
「還需要多久,你才可以徹底將祈殤從你心裡趕走?」
我們久久對視著,他問我的問題,我也一直在問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想要忘記祈殤,真的太難太難。
流迦又道,「是不是因為朕沒有比他更早遇見你,所以朕輸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向對他一樣對朕是不是?」
我望著他,望著那張與祈殤一模一樣的臉,那張臉上溢滿了怒意,我的眼角漸漸濕潤了,我覺得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支撐下去了,我好累,真的好累。
「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流迦伸手緊緊地擁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好了,朕不逼你了,你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你知道麼?朕真的很怕失去你。」
我默默流淚,他攔腰將我抱了起來,把我送回了住處。
他把我放置在床榻上,望著我道,「這幾天就別去宣室殿當值的,朕會把事情處理好,至於太皇太后那邊,朕會派御林軍保護你,絕不會讓人再動你分毫。」
「謝謝皇上恩典。」
「那麼你休息罷,朕先回宣誓殿了。」
我點點頭,流迦幫我將錦被蓋好,便離開了房間。
我躺在床榻上,心中無比雜亂,腦中浮現的都是祈殤衝入鳳儀宮救我的場景。
他抱著我,手臂都在發抖,我怎麼會沒有感覺到,為什麼他要否認,否認他心裡其實有我。
我閉上眼,身體極度疲憊,卻還是不能入睡。
直到深夜,我才入睡,第二天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我昏昏沉沉地起身洗漱,推開房門便見一排御林軍侍衛提著兵器站著。
我突然想起流迦說過要派人保護我,看來真是如此,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
昨日流迦當著太皇太后的面擺明了保我的態度,若是太皇太后再動我,豈不是真的要與流迦決裂了。
流迦對這個皇祖母把持權政,本來就心有不甘,這一天太皇太后又豈會不知。
我要出門,守門的侍衛將我攔了下來。
「夕日姑娘,皇上吩咐過,為了姑娘的安全,姑娘這幾日最好還在留在房間裡。」
我微微一驚,連門都不讓我出,豈不等同與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