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證物 文 / 小小未央
說道最後,阿穆已經泣不成聲,我知道我每問她一次關於玨兒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再受一次剜心之痛。
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把這件事情徹底查清楚,為了阿穆,也為了替我自己洗脫這個嫌疑。
根據阿穆所說,自阿穆午睡到醒來的那兩個時辰裡,是沒有與玨兒一起的,那麼這兩個時辰之內,究竟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呢。
我又喚來了燕兒,詢問了那天中午的事,燕兒想了想回復道,「那日我在幹完活之後在院子裡走走發現小世子一個人坐在院子門口,我便上前將他抱了回來,之後便碰到了是夫人。」
聽了燕兒的話我心裡越發疑惑,按理說玨兒還這麼小,不可能一個人跑去院子去玩,若是其中有出過院子,一定是有人帶著他出去的。
若真有人在這兩個時辰裡帶走過玨兒,那帶走玨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我決定去後院看一看。
阿穆說要與我一起去,被是制止了,我說,「你身子太虛弱了,萬一染上風寒怎麼是好,還在在房間裡好好養著罷,有什麼消息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阿穆望著我,眸子含淚,我知道她想要與我說什麼,只是礙於雲夫人在身邊,我們不得說太多顯得親密的話。
我與阿穆和雲夫人高了別,便離開了別院,走在王府的長廊之上,我心中真是萬般滋味,若不是為了阿穆,我真的不願來到這裡。
走至長廊的拐角處,我竟碰到了我最不想見的那個人。
是藍蕼,見他身上還穿著上朝穿的墨色蟒袍,想來是剛剛從宮裡頭回來,我見既然躲不過,便主動迎了上去。
藍蕼見了我並沒有十分驚訝只是淡淡問道,「日子已經過去了兩天,你查到什麼頭緒了沒有?」
我回復道,「暫時還沒有。」
他冷笑一聲,「本王一早便知你定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因為真正的兇手就是你。」
「王爺你若有證據,可以去皇上那裡高我一狀,或者你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麼?」
「是啊,你不敢,你怎麼捨得現在就殺了我呢?殺了我你以後漫漫人生會因此少很多樂趣,所有你不會殺我,不會。」
藍蕼睨著我道,「你倒是把本王的心思都摸透了,但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你還剩五日的時間,若到時候查不到真正的兇手,那麼本王只有讓你替本王的兒子償命。」
我抬眼望著他,突然開口問他,「你愛他麼?」
他一怔似乎沒有聽清我的話,「你說什麼?」
「你和阿穆的孩子,你愛他麼?」
「這個本王沒有必要回答你。」
我輕笑道,「我只是純粹想要知道罷了,因為只有那一天,你入宮想要取我性命的那一天,我從你的眉眼之中看到了一絲痛色,而這些日子,我見你神色正然,已經完全沒了哀傷之色。」
「人都已經沒了,本王再憂傷又有何用。」
「是啊,你有那麼多女人,想要給你生兒子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你想過沒有,阿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或許這一輩子都只有這一個兒子,玨兒的命就等於她的命,阿穆這幾天躺在床榻上都下不了床,你為何不去看看她?」
藍蕼望著我憤然道,「看來你今日來王府不是查案,而是來指責本王的,本王做事何需要與你解釋。」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能因為恨他而忽略了最要緊的事。
我別開眼不再看他,逕直往後院走去。
他去伸手將我攔了下來,「你想要做什麼?」
「查案。」
「你去後院查什麼?」
我止住腳步,望著他開口道,「我看還是由你帶我去罷,我要去看看後院的那幾株杏樹。」
他望著我,眸子掠過一抹懷疑之色,「你莫不是懷疑那幾株杏樹與玨兒之死有關?」
「或許罷,總之還是要去看看。」
他沒有再多問什麼,我們一起去了後院的花園,在花園的最裡處,果然有四五株杏樹,正如先前燕兒所說,杏樹已被高高的籬笆圈起,旁邊只留一道進出的小門。
我上前打開了關著的小門,走進了籬笆圈裡,藍蕼也跟著走了進來。
我在四周細細地找了一圈,什麼線索都沒有發現,正準備走出籬笆圈,卻見藍蕼突然挽彎下身從地上揀起了什麼東西。
我走上去,看著他問道,「你找到了什麼東西?」
他站起身,將手掌攤了開來,原來是一個珍珠耳環,我對他說道,「看來是有人不小心落下的,還有這珍珠耳環看起來很名貴,不像是府裡侍女有的飾物,應該是你侍妾的東西。」
「要查這個也簡單,本王府裡的小妾她們身上的衣物和首飾都是本王所賜,只要讓管家核對一下賞賜的賬本,便能查到這對珍珠耳環是送給誰了。」
我抬眼望著他,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現在不得不懷疑玨兒的死與你後院的那些女人有關。」
藍蕼的臉色有些難看,沉默了許久才道,「她們應該沒那麼大膽子。」
我冷笑道,「你未免太小看女人了,一個女人若是發狠,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那你準備如何?」
「你先去查一查這個耳環是何人的,若是查到再與我說,今日便到此為止了,我也會回宮了。」
他不再多說什麼,我更不想與他在一起多待一刻,便匆匆走出了後院,我與鍾御醫一起回了皇宮。
路途上,鍾御醫詢問我情況,我只是淡淡地告訴他還沒有結果。
我現在只能希望藍蕼能真的查到這只耳環的主人,那麼就能證明是誰曾經接近過這幾株杏樹,因為據管家所說,平日裡是不准任何人隨便接近杏樹的。
可見這個接近杏樹的人居心叵測,是不是就是丟耳環的人將玨兒帶來這裡,哄他吃下了杏子呢。
我只是覺得頭疼欲裂,便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究竟那是個人誰,明日就能分曉了。
我和鍾御醫從玉清門下了馬車,便見李公公站在一旁等候。
見了我們出來,他即刻迎了上來。
「夕日姑娘,你可回來了,皇上要見你呢。」
流迦要見我?想來也是要詢問關於小世子一案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