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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4章 死不了就是了 文 / 曉雲

    「死不了,不用你管。」楚銘軒狠嚥了口氣,依舊側身,冷聲回應。楚銘軒的態度讓鳳傾歌頓覺委屈,眼眶莫名蒙上一層水霧。

    「殺我全家的兇手,我怎麼會管你!」丟下這句話,鳳傾歌大步跨出柴房。身側,花千魅不禁搖頭,隨後跟了出去。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如今的鳳傾歌可攀上了高枝兒,一個前越王,一個即將登基的新主,她自然不會選你。至於我們兩個的帳,我會慢慢跟你算清!」九闕冷哼一聲,方才離開柴房。

    噹啷的鐵鏈聲再次響起,楚銘軒只覺喉嚨腥鹹,雙手緊摀住薄唇,可血還是湧了出來,身體隨之跌倒,只是身體的痛卻抵不過心痛的萬分之一,傾歌,對不起,銘軒沒有能力再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端茶倒水,都做不到了

    離開柴房,鳳傾歌憤然走向後院拱門,風起,鳳傾歌突然止步,玉指緩緩撫上面頰,指尖的濕潤被風吹的冰涼,她,居然哭了!

    「傾歌!」就在鳳傾歌震驚之時,忽然聽到顧子兮的聲音,倉皇之間,鳳傾歌急急抹了眼角的淚水,勉強微笑著迎向顧子兮。

    「子兮,你怎麼來了?」鳳傾歌看出顧子兮臉上的憂慮,愧疚問道。

    「他們說你來了來了九闕這裡,我擔心你,所以趕來了,怎麼樣?沒傷到哪裡吧?」顧子兮心疼的打量鳳傾歌。身後,花千魅掩唇淺笑。

    「少主放心好了,有千魅在,怎麼會讓傾歌姑娘受傷呢。」花千魅盈盈走到鳳傾歌身邊,嫣然開口。

    「屬下九闕叩見少主。」當看到顧子兮眼中的關切時,九闕心下微涼,以顧子兮對鳳傾歌的愛護,自己怕是得忍這個女人好一陣子了。

    「免了,傾歌,我們走。」或許是因為恨屋及烏,顧子兮對九闕並無好感。鳳傾歌微微點頭,旋即與顧子兮一道朝府門而去。

    「九闕將軍,那楚銘軒可就拜託給你了,好歹也是你以前的主子,別太刻薄了。」花千魅似有深意瞥了眼顧子兮,旋即看向九闕,吩咐道。

    「九闕遵命。」九闕恭敬回應,心底憤憤不平。顧子兮聞聲,下意識看了眼鳳傾歌,見鳳傾歌不語,便不多問,與之一起離開將軍府。

    此時此刻,冤家路窄這四個字最能體現魏謹此時的心境,原本欲找九闕商量如何對付鳳傾歌的魏謹才一拐彎,便見鳳傾歌與顧子兮走出將軍府,說時遲,那時快,魏謹倏的一個閃身鑽進胡同裡,直到顧子兮與鳳傾歌走遠方才探出頭來。

    眼見著鳳傾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魏謹急急跑入將軍府。

    「魏相這是見鬼了?」見魏謹一臉倉皇的跑進來,九闕嘲諷開口。

    「鳳傾歌怎麼會來?她沒把你怎麼樣吧?」魏謹上下打量九闕,狐疑問道。

    「她能把我怎麼樣!別忘了,我可是城主器重的人!」九闕不悅回應。

    「也是,就算有少主縱容,可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含煙城還是城主說了算。那個,楚銘軒在哪兒?老夫想見見他。」魏謹突然轉了話題,正色道。

    「在後院柴房,魏相自便,本將軍累了!」九闕冷冷道,旋即轉身離開。看著九闕的背影,魏謹眼底閃過一道寒芒,雖說他與九闕表面上已經合解,可他更清楚,九闕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想要他忘記仇恨,比登天還難。收起思緒,魏謹大步走向後院。

    走到拐角的時候,鳳傾歌忽然止步看向顧子兮。

    「子兮,你先回去,傾歌和千魅約好了要去買些東西。」鳳傾歌柔眸看向顧子兮,聲音輕淺溫柔。

    「我陪你。」顧子兮薄唇輕抿,寵溺開口。

    「不好都是些女兒家貼身的東西」鳳傾歌面頰染上兩片酡紅,嬌羞低頭,欲言又止。

    「少主還怕千魅弄丟了她不成,放心吧,等買完了,千魅親自將傾歌姑娘送回紫來宮。」花千魅笑聲清脆,調侃道。

    「可是」顧子兮仍有猶豫,卻也拗不過鳳傾歌,只得先行離開。見顧子兮走遠,花千魅挑眉看向鳳傾歌。

    「你該不是真的想讓我陪你逛街吧?」花千魅狐疑開口。

    「我想求你一件事!」鳳傾歌神情肅穆,眼中閃爍出幽幽的寒光。

    柴房內,魏謹詫異於楚銘軒的傷勢,昨天還不見他這麼虛弱,怎地現在看來,像是要死了一樣,自己進來好一會兒,他都不曾抬眼。

    「咳咳」魏謹刻意咳嗽兩聲,以示他的存在。只是不管魏謹做什麼動作,楚銘軒都像雕像般堆坐在牆角,無動於衷。

    「老夫知道了,定是剛剛看到鳳傾歌和顧子兮如膠似漆,所以受了打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以前老夫是怎麼提醒你的,鳳傾歌不會愛上與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可你偏偏不信,非要剃頭挑子一頭熱,現在好了,看著人家雙宿雙棲,心裡不舒服了?」魏謹嘲笑開口,似要故意激起楚銘軒的憤怒。

    「滾!」楚銘軒劍眉緊皺,冷聲低吼。

    「你是在對誰發號施令啊?我麼?太可笑了,你以為你是誰?皇上?莫說你不是,就算你是,也管不到老夫頭上!」魏謹聲音驟寒,眼底殺意盡顯。就在這時,楚銘軒突然覺得胸口一窒,一口血噗的噴出來,濺在稻草上。

    「還真是傷的不輕,楚銘軒,你應該知道,只要你還呆在九闕這裡,他早晚都會找機會殺了你!但你若答應老夫一件事,老夫自有辦法把你救出去,而且還會暗中派人將你送出含煙城。如何?」魏謹終是說到正題。

    無語,楚銘軒抹了唇角的鮮血,抬眸看向魏謹,眼中閃爍著明暗莫辯的光芒。見楚銘軒有反應,魏謹大概以為自己有機會,便越發興奮起來。

    「只要你能扛下鳳府滅門的罪,把我從這件事中摘出去,老夫必定言而有信!否則照你現在的情形,怕是活不到明天早上!」魏謹開門見山。

    「呵!」楚銘軒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楚銘軒,老夫是看在與你主僕一場的情分上才給你一條生路!其實老夫大可現在就宰了你,來個死無對證!」魏謹惱怒開口。

    「也好,君臣一場,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楚銘軒抬眸看向魏謹,泰然一笑。

    「你!你以為老夫是怕了鳳傾歌!你錯了!此時此刻,老夫就算站在鳳傾歌面前告訴她,當年是老夫逆旨斬了她的家人,她也不敢拿老夫怎麼樣!她背後的人是少主,老夫背後的人可是城主!」魏謹恨恨道,幾乎同一時間,柴房的門突然被人踹開,鳳傾歌彷彿神降般出現在魏謹面前,冰冷的眸散著幽綠的寒芒。

    「鳳鳳傾歌?!」魏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眼見著鳳傾歌一步步逼近,魏謹狠噎著喉嚨朝著楚銘軒的方向退後數步。

    「難怪在大越時,你想盡辦法,欲除傾歌而後快,現在傾歌明白了,你是怕傾歌報復,魏謹,你真該死!」鳳傾歌面色慘白,柳眉緊皺,憤怒咬牙,咬的太陽穴都連著痛。

    「你不是已經走了?!」魏謹惶恐看著鳳傾歌,藏在袖內的手已然握住利刃,自知道楚銘軒與鳳傾歌入含煙城那日起,魏謹隨行便開始攜帶匕首,以防萬一。

    「我若不佯裝離開,又怎麼會聽到剛剛那番話!魏謹,你現在還有何話說!」鳳傾歌目光森冷的盯著魏謹,胸腔積著滿滿的憤怒和痛恨。雖然此前她在楚懷袖和楚銘軒口中也聽到過同樣的說辭,可畢竟沒有經過證實,她只道那是楚銘軒推托的借口。

    可當真相揭開那一刻,鳳傾歌忽然覺得可笑。她之前拼了性命想要報復的對象居然一直都在隱瞞這個事實!楚銘軒,這個蠢貨!

    「你怪不得老夫!老夫身在其位,那麼做,全都是為大越考慮!都是楚銘軒!如果不是他佈局,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魏謹踉蹌著後退,強詞反駁。

    「魏謹!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鳳傾歌倏地拔出髮簪,猛的衝向魏謹。魏謹情急之下突然抄起匕首,順勢橫在楚銘軒的脖子上。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魏謹單手勒住楚銘軒,握著匕首的手顫抖不止,楚銘軒頸間已然出現一道血痕。這一刻,鳳傾歌突然止步,冰眸迸發出複雜難辯的光芒。

    「魏謹,你覺得她會在乎我的命?」楚銘軒毫不在意開口,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希望魏謹的匕首能快些割斷自己的脖子,死了好,死了就不會心痛。魏謹心頭一震,登時勒緊楚銘軒,匕首更深了幾分。

    「鳳傾歌!你想想,如果不是你,楚銘軒現在還是大越的皇帝!是你把他害成這樣!是你讓他一點尊嚴都沒有!鳳傾歌,你欠楚銘軒的!如果他因為你死了,你會不會安心!退開!」魏謹瘋狂咆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可這些話,卻在鳳傾歌心底激起層層漣漪。

    「想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看著鳳傾歌冷漠的目光,楚銘軒只覺心痛難喻,既然她已經有了最好的歸宿,自已再無牽掛。思及此處,楚銘軒突然握住魏謹手中的匕首,猛的朝自己頸間用力。

    「不要!」就在鳳傾歌失聲大叫的同時,一道快似閃電的光影突然射入,將匕首橫捲了起來。此時,花千魅已然站在鳳傾歌身側。

    「魏相,別怪千魅沒提醒你,城主說過,楚銘軒也算是含煙城的客人,你最好別動他。傾歌,我們走。」花千魅櫻唇微抿,旋即欲拉鳳傾歌離開。

    「我要殺了魏謹!」鳳傾歌目復寒霜,狠戾低吼。

    「同樣,在城主眼裡,亦不允許任何人傷了魏相,傾歌,我們先走吧。」花千魅伸手拉過鳳傾歌,卻被鳳傾歌猛的甩開,只是下一秒,鳳傾歌忽覺後頸吃痛,繼而昏在花千魅懷裡。

    「傾歌!噗—」又是一口鮮血,楚銘軒身體再也禁不住的摔在地上。花千魅柳眉微蹙,以楚銘軒的武功,即便受了城主兩掌,也不會這麼嚴重,難道是九闕動的手腳?花千魅猜測道。

    「魏相,記著本護法的話。」花千魅警告開口,旋即抱著鳳傾歌離開將軍府。眼見著花千魅離開,倚在牆角的魏謹方才緩過神兒來,踉蹌著跑出柴房。

    拱門處,九闕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魏謹。

    「怎麼?鳳傾歌知道真相了?嘖嘖,魏相也太不小心了!這以後可怎麼好呢?」

    「你你一直都在?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魏謹咬牙切齒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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