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9章 機關重重的密道 文 / 曉雲
「這是什麼?」花千魅柔眸微垂,狐疑問道。
「密道裡機關重重,頂有箭雨,兩側亦有劇毒粉末,隨時有可能噴濺而出,這件天蠶金縷衣刀槍不入,可阻擋箭雨。這顆回春丹乃解毒靈藥,服食後百毒不侵。即便如此,入密道仍是危險重重,若千魅不肯,懷袖斷不會強求!」楚懷袖正色道。
心,劃過一抹釋然,花千魅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臉上的笑意直達心底,她知道那條密道,亦知道密道內的玄機,就算楚懷袖不告訴她,她亦會做足了準備,可她慶幸楚懷袖沒有欺瞞這一點,或許,自己在楚懷袖心裡,並不是什麼都不是的……
「公子交代的事,千魅什麼時候拒絕過。」花千魅瑩白玉指接過金縷衣和回春丹,眉眼如一灣淺淺的湖泊凝視著眼前美的帶了魔性的楚懷袖,她此生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
「千魅放心,懷袖亦會跟隨,若有意外,懷袖斷不會將千魅一人留在密道!」楚懷袖薄唇緊抿,眼中眸光堅定異常。
「什麼時辰?」花千魅玉指撫過金縷衣,很難想像這樣柔軟的面質居然可以抵擋住鋒利的劍刃。
「三日之後,子時!」楚懷袖淡聲回應。
「千魅定不會讓公子失望。」花千魅櫻唇微勾,目光如一池清水。正事已定,楚懷袖寥寥幾句之後,便起身告辭。看著那抹逶迤的紅裳消失在墨盤似的蒼穹之上,花千魅眼中的光芒頓時黯淡,唇角抹過一絲苦笑,曾經以為這一天很遙遠,可轉眼便已到了近前。
「小姐當真要入密道?」如水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擾亂了花千魅的思緒。
「大越國富兵強,不易強攻,上面的意思是想利用無情政變最大限度的削弱大越元氣,唯一的方法便是讓石室內的楚銘軒清醒過來,繼而與無情成對峙之勢,待兩敗俱傷之後,含煙城便可漁翁得利。」清越的聲音彷彿千年不化的冰封,花千魅眼底幽光如刃,櫻唇抿起的弧度透著絲絲寒意。
「所以小姐想救出楚銘軒?」如水猜測道。
「不錯,不過單憑我一人的力量難成此事,看來是時候找莫彥玉,骨麟兒和白湛好好聚聚了。」花千魅輕吁口氣,旋即轉身看向如水,吩咐道。
「如水明白,如水這就去辦!」
鳳棲宮內,鳳傾歌默默坐在桌邊,輕佻著桌上的燭芯,那簇簇的火苗映襯在鳳傾歌的眼睛裡,明暗不辯。自羽鳳軒回來,鳳傾歌便覺心神煩亂,在床上輾轉到現在都無法入睡。
窗外風過,傳來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鳳傾歌目不轉睛的盯著燭火,絲毫沒感覺到有人影閃過。
「傾歌?」清越的聲音如雨打青瓷,顧子兮輕喚著走到鳳傾歌身側,憂心開口。
「呃……你什麼時候來的?」鳳傾歌聞聲抬眸,在看到顧子兮之時順間斂了眼底的慌亂,淺笑嫣然。可即便如此,顧子兮依舊感覺到了鳳傾歌眼中的不安。
「無情為難你了?」顧子兮緩步坐到鳳傾歌身側,舉手撫在她肩上,聲音透著無盡的疼惜。
「沒有。」鳳傾歌眸光晶澈,動情拉過顧子兮的手,繼而緊緊攥在自己手裡,一股暖流隨之湧入心田,就是這樣的感覺,溫暖,祥和,彷彿讓人置身世外,恬靜的沒有一絲雜念,能被顧子兮愛著,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
「真的沒有?如果他敢動你半分,子兮斷不饒他!」顧子兮肅然開口,信誓旦旦。
「我們各取所需,他沒有理由對我不利,你放心。對了,你怎麼會來?」至少現在不會,鳳傾歌如是想。
「子兮有事需離開皇城幾日,只是放心不下你,所以過來看看。」顧子兮反手握住鳳傾歌,眼底流露著濃濃的不捨。
「是傾歌牽絆你了……」鳳傾歌鼻尖酸楚,聲音淡若清風。
「被你牽絆是子兮此生最大的幸福,傾歌,你等我,只是幾日而已,等子兮辦完事,即刻趕回來見你!」顧子兮握著鳳傾歌的手越發收緊,眼底是儘是不捨。原來愛的這麼深,還沒離開,已經思念。
「你放心去吧,傾歌這裡一切都好。」鳳傾歌盡力綻放出最美的微笑,心底卻生出一絲失落,雖然不能與顧子兮在一起,可知道顧子兮時刻在自己附近她便安心,如今顧子兮要離開皇城,她的心彷彿是被掏空了一樣,少了些什麼。
「傾歌……」顧子兮抑制不住的將鳳傾歌拉入懷裡,手尖纖細柔軟的觸感,讓他情願這麼一直抱著,永遠也不鬆開。
鳳棲宮外的柳林內,媚娘無聲凝視著不遠處的鏤花窗欞,唇角勾起一抹苦澀,明知不可能,卻又放不下,她這一生的無悔注定只是黃粱一夢,可即便是夢,她亦甘之如飴。
眼見著顧子兮離開鳳棲宮,媚娘閃身迎了過去。
「既然捨不得,乾脆不要去了!」媚娘挑眉看向顧子兮,提議道。
「之前不知道,所以不在乎,如今既然知道真相,便沒有理由再渾渾噩噩下去……」顧子兮說話間看向媚娘,聲音漸緩
「其實你不必隨子兮一起離開,你到底是幽冥宮的人。」
「神醫是怕媚娘另有所圖?」媚娘眸光微閃,黯然失色。
「你誤會了,子兮只怕你私自離開,無情會怪罪,若你再為子兮受半點傷害,子兮怕是這輩子都償還不起。」顧子兮神色凝重,眼底儘是愧疚。
「媚娘想離開,自然做好了善後之事,放心吧,我們現在啟程,早去早回!」媚娘輕描淡寫道,眸光在轉離顧子兮時散出一絲歉疚和無奈,事實上,宮主早已下令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顧子兮調離皇城,以防他為了鳳傾歌而壞宮主大事,言外之意,宮主會在近日逼宮,更會……殺了鳳傾歌!
近幾日上朝,朝堂皆是一片死寂,明明文武百官都在,可金鑾殿卻靜的連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既然眾愛卿無本可奏,那朕說!朕已命人拆了城西三百間棚屋,驅逐了那些賤民,命欽天監選擇吉日掘土,為皇后修建功德碑!」無情淡聲開口,話音才落,便見工部杜淳急急走到殿前,撲通跪地。
「原來此事當真皇上所為!皇上,城西棚屋所住之人,皆是各地流落到京城的饑民,皇上理應善待以顯仁德,可您卻拆了他們的安身之所,更驅逐出皇城,讓他們四處流浪,若真因國之所需也就罷了,如今卻是為皇后修建功德碑!若皇上一意孤行,必會天怒人怨!」杜淳慷慨激昂,怒目狠瞪向鳳傾歌,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因為鳳傾歌,皇上斷不會昏庸到這種程度。
「是麼?」無情冷笑著看向杜淳,幽聲問道。
「皇上三思!」杜淳拱手乞求。
「就算是天怒人怨,皇后的功德碑也一定要建!第二件事,朕已命皇城六郡的大軍即日起程,與竇靖將軍於雁山關匯合。竇靖,朕命你下朝之後便起身趕往雁山關,不得有誤!」無情語出驚人,殿前,竇靖等武將不可置信的看向無情,歷來出征都是由統帥指定行軍路線,皇上於情於理都不該介入此事。
「皇上!此事……」竇靖開口之際卻被無情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