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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5章 有驚無喜 文 / 曉雲

    「老奴恭喜娘娘了!」周公公真誠開口。

    「有勞周公公費心了。」鳳傾歌微微點頭,一側,洛月兒緩步上前,將周公公送出鳳棲宮。眼見周公公走遠,洛月兒轉身回來,走到鳳傾歌身側。

    「如今大局已定,娘娘又沒了阻礙,下一步……」

    「下一步,你就看著楚銘軒是如何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的吧,呵!」鳳傾歌握著聖旨的手漸漸收緊,禍國紅顏,她喜歡這個名號。

    適夜,月色皎潔,星光暗淡,入春的天氣愈漸暖和,即便是深夜,亦不會讓人感覺到一絲寒意,鳳傾歌倚窗獨立,目光溫柔的看著窗台上的萱草花,這是顧子兮昨日來的時候送給她的。顧子兮告訴她,這花的另一個名字叫『忘憂草』,鳳傾歌自然知道顧子兮的深意,她何嘗不想忘記這世間所有煩惱呵。

    「顧子兮倒是好意,只是這萱草花又名母親花,他只想你忘記所有仇恨,卻不知這花時刻提醒你莫要忘了血海深仇,真是矛盾。」黑袍迎風而立,無情突然出現在窗口,每一句話都似銀針般刺在鳳傾歌心裡。

    「你來的正好,傾歌有事問你!」鳳傾歌斂了眼底的悵然,漠然轉身走向床榻。黑袍陡閃,頃刻間,無情已然坐在桌邊。鳳傾歌自床榻走到無情身側,猛的將兩枚『星璨』扔在桌子上。

    「這個你怎麼解釋?」鳳傾歌冷眸看向無情,寒聲質問。

    「這是絕殺的暗器,名曰『星璨』,怎麼了?」無情不解看向鳳傾歌,狐疑開口。

    「你還問我怎麼了?該是我問你才對,當日那個蒙面人是不是你派去的!現在想起來,如果不是刻意安排好的,媚娘怎麼會那麼巧的出現!無情,就算你不安排這些,傾歌一樣恨楚銘軒入骨,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你知不知道,那一次,顧子兮險些喪命!」鳳傾歌幽目陡睜,週身散出的寒氣彷彿將內室的溫度降至冰點。

    「正如你所言,本宮主知道你對楚銘軒恨之入骨,又何必多此一舉。」無情瞥了眼桌上的『星璨』,淡聲否認。

    「我怎麼信你?」除了無情,鳳傾歌當真找不出第二個人,會有這樣的心機和能力。

    「本宮主沒有騙你的必要,而且以本宮主的行事作風,若真想以此激發你對楚銘軒的恨意,就不會讓媚娘救活顧子兮。」無情肅然辯解。

    「那會是誰」鳳傾歌垂眸看著桌上的『星璨』,喃喃自語。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你,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報答本宮主的救命之恩。」無情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和興奮,隱忍了十幾年,籌謀了十幾年,他終於可以開始自己的復仇計劃了!

    鳳傾歌聞聲抬眸,纖長濃密的眸子充滿好奇的看向無情,

    「你終於肯說想讓我為你做什麼了?」

    「以前不說,是因為時機未到,現在不一樣,你即將封後,楚銘軒又對你一往情深,現在的你,即便讓楚銘軒去死,他亦不會猶豫呵。」無情冷笑著開口,聲音中透著無盡的鄙夷。

    「說吧,你想怎麼樣?」鳳傾歌沒有拒絕,即便她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無情的棋子,可從一開始,她便接受了這個身份,這一次,是她心甘情願做棋子,一枚可以致楚銘軒於死地的棋子。

    「你是否好奇過,這面具後面是怎樣的一張臉?」無情說話間,緩緩抬手觸摸著臉上的閻王面具,似無比眷戀,又似恨不得立刻將其拋開。

    「你你肯摘下面具?」鳳傾歌不否認,自己對那張臉充滿好奇。

    「本宮主盼這一天已經十幾年了,試問這個世上,誰願意帶著面具過一輩子!」無情略有激動開口,手指慢慢撫過面具,就在拇指與食指掐住面具欲摘下來的時候,無情突然住手,身形倏的自窗戶閃了出去。

    幾乎同一時間,內室房門猛的開啟,那抹逶迤的紅裳赫然出現在鳳傾歌面前。

    「齊王想見本宮,是否該先讓月兒通報一聲,這樣貿貿然闖進來,似乎不和規矩呵。」鳳傾歌面色無波,心卻險些跳出來,若讓楚懷袖發現無情的存在,後果難料。

    「呃咳咳,本王不過是想給傾歌你一個驚喜嘛,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楚懷袖說著話,優雅踱進內室,好看的桃花眼不時四處掃著。

    「有驚無喜。」鳳傾歌斜睨了眼楚懷袖,急步走出內室,卻見洛月兒直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對月兒做了什麼?」鳳傾歌眸色陰冷,厲聲質問。

    「哦,差點兒忘了!」楚懷袖恍然間走到鳳傾歌身邊,單手一揮,洛月兒這才有了動靜。

    「娘娘!奴婢該死,攔不下齊王!」洛月兒急忙走到鳳傾歌身側,微俯身請罪,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彼時,她就算武功再弱,也不會一聲不響的被人封了穴道。

    「不關你的事,是有些人不懂規矩罷了。」鳳傾歌側瞄了眼楚懷袖,冷冷道。

    「咳咳」一側,楚懷袖尷尬咳了兩聲,不作回應,

    「月兒,你先下去休息,本宮有話要和齊王談。」鳳傾歌柔聲吩咐,旋即退了洛月兒。

    待洛月兒離開,鳳傾歌轉身看向楚懷袖,反手將門關緊。

    「說吧,齊王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儘管鳳傾歌神色泰然,可楚懷袖剛剛的表現,分明是懷疑自己房間裡有人,此刻,她亦較不准,楚懷袖到底有幾分確定。

    「想來傾歌已經接到封後的聖旨了呵?」楚懷袖明知故問。

    「那又如何?齊王反對?」鳳傾歌暗吸了口氣。自風莊開始,鳳傾歌便懷疑楚懷袖絕非表面上那般浪蕩不羈,不知為什麼,鳳傾歌忽然覺得楚懷袖似乎比無情還要神秘,到底當日他在風嶙耳邊說了什麼?他又如何找到那麼厲害的高手劫殺自己?太多的疑問徘徊在鳳傾歌腦子裡,揮之不去。

    「皇上決定的事,本王哪有資格反對呢,懷袖來只是想告訴傾歌,為了封美人為後,皇上幾乎將朝中重臣得罪個遍,尤其是老將軍紀鴻,差點兒沒撞死在金鑾殿上,那場景才叫一個轟轟烈烈。」楚懷袖感慨道。

    「紀鴻?呵,若傾歌沒記錯的話,三年前,那個老匹夫為了讓皇上處治傾歌,便上演過這樣的戲碼,這會兒又故伎重演了麼?」鳳傾歌不以為然道。

    「紀鴻雖迂腐了些,可對大越還是忠心耿耿的,他這麼做也有他的道理,只是方法過於偏激。」楚懷袖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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