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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8章 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文 / 曉雲

    「公公好見識。」鳳傾歌微微頜首。

    「老奴賣弄了!」周公公下意識噎了下喉嚨,恭敬道。一側,洛月兒緩步走到桌邊,玉指提壺,將裡面的美酒倒入琉璃杯中。

    「那便請周公公品品,這酒到底有三十幾年?」鳳傾歌泰然坐在桌邊,微笑著看向周公公。

    「這……」周公公略有遲疑,可眼睛由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秋自露。

    「傾歌請公公來,一是品酒,二是想求公公多在皇上面前為傾歌美言,傾歌對皇上真心實意,斷不會用厭勝之術謀害皇上。」鳳傾歌肅然道。

    「老奴瞭解娘娘為人,亦相信此事不是娘娘所為!」周公公坦誠道。

    「有周公公這句話就夠了,月兒。」此刻,洛月兒已然將琉璃杯端到周公公面前。周公公本有猶豫,可美酒面前,他到底還是敗下陣來。

    就在周公公接過酒杯之時,洛月兒不失時機的將周公公手中拂塵接了過來,且暗自將粉末均勻灑在拂塵上。幾乎同一時間,周公公已品下摻有解藥的秋自露。

    「三十七年!果然是好酒!」周公公狠狠點頭,繼而恭謹擱下酒杯。

    「周公公厲害,猜的一年都不差!」洛月兒討巧的將手中拂塵還給周公公。

    「時候不早了,本宮若再留公公,只怕皇上會責怪公公失職,這酒本宮會命人送到周公公的居處。」鳳傾歌柔聲開口。

    周公公自然明白鳳傾歌的意思,登時拱手施禮

    「娘娘放心,在老奴能力範圍之內,定會替娘娘美言。」周公公信誓旦旦。之後方才離開鳳棲宮。

    看著周公公的身影淡出鳳棲宮,洛月兒不禁感慨,

    「是人都有弱點,沒想到周公公竟嗜酒如癡。」

    「本宮自入宮以來,從未見周公公人前喝酒,更從未酒後誤事,可見此人有多老謀深算,亦或者說是謹小慎微。」鳳傾歌讚許道。

    「娘娘以為,周公公當真會在皇上面前為您美言?」洛月兒狐疑看向鳳傾歌。

    「這不是重點,本宮不會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粉末都灑上去了?」鳳傾歌言歸正傳。

    「萬無一失。」洛月兒點頭應道。

    「那就好,依媚娘的意思,自明日開始,皇上便會昏昏沉沉,且等上幾日。這些日子多注意鹿壽宮的動靜。」鳳傾歌警覺提醒,繼而轉身回到內室。

    一連三日,莫彥玉都在忐忑中度過,直至接到幽冥宮內應的消息方才穩下心來。

    「娘娘,您說媚娘為什麼要隱瞞無情?難道她對幽冥宮有異心?」靈如狐疑看向莫彥玉,不解問道。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她並不知道本宮為何要找那個傷她的人,所以她無從稟報,第二種,便是她要刻意維護那個人,所以就算是無情,她都隻字未提。」莫彥玉以金簪撥動燭芯,冷靜分析。

    「娘娘以為她是哪種可能?」靈如追問。

    「本宮現在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的。」莫彥玉唇角微勾,眼底劃過一抹幽深的弧度。

    「奴婢不明白?」靈如說話間垂眸看向自己滿是溝壑的手,心底陡升恨意。

    「她若在乎那個人,必會再找本宮問清楚,且等著吧,這三五日便會有結果。」莫彥玉隨手扔了金簪,眸光掃過靈如的手。

    「沒人的時候也就罷了,你這雙手不可暴露於人前,懂了?」莫彥玉冷聲開口。

    「奴婢遵命,只是那副手套不透氣,所以奴婢才想著晚上的時候摘下來……」靈如惶恐解釋。

    「你的易容術雖談不上登峰造極,不過做個人皮手套還是沒問題的。」莫彥玉不以為然。

    「奴婢不敢在皇宮傷人,怕給娘娘找來麻煩。」靈如低低道。

    「呵,這皇宮百十來號的太監宮女,你隨便找個小角色處理掉,會給本宮找什麼麻煩!自己看著辦吧,本宮累了。」莫彥玉揮手退下靈如,逕自走向床榻。

    自周公公離開鳳棲宮已經第四日了,御書房內,周公公看著俯在龍案上鼾聲大起的楚銘軒,不禁左右犯難,叫醒?怕驚了聖駕。不叫,可這御書房實在不是睡覺的地兒。

    「不要……不要!」就在周公公猶豫之時,楚銘軒似做了惡夢般突然驚醒。

    「皇上,您沒事兒吧?」周公公急急上前,憂心問道。無語,楚銘軒劍眉緊皺,以手搥額,不由長歎口氣,此時方才注意到自己竟在御書房。

    「朕又睡著了?」楚銘軒打了個哈欠,狠狠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可還是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彷彿灌鉛了一樣。

    「皇上,今個兒您險些在朝上睡著……不如讓老奴傳御醫過來為您把個平安脈如何?」周公公斗膽提議。

    「擺駕回御雄殿,一切等朕睡醒了再說。」楚銘軒劍眉緊皺,只感覺眼皮下搭,下一秒便要睡著一般。

    整整一個白天,直至酉時前後,楚銘軒方才醒過來。

    「水……」楚銘軒雙手搥在榻上,卻發現自己竟沒了站起來的力氣。正廳,周公公聽到楚銘軒召喚,登時進了內室,身後,吳宏和季敏隨後跟了進來。

    「皇上,您醒了。吳御醫和季御醫已經候了多時了。」周公公將水端到龍榻前,小心翼翼開口。

    「嗯,過來吧!」楚銘軒喝了兩口水,旋即倒在榻上,將手伸了出去,吳宏和季敏不敢怠慢,先後為楚銘軒號脈。

    「朕近日茶飯不思,身體虛弱,頭腦混濁,總好像睡不醒一樣,如何也精神不起來,你們且說說,朕這是怎麼了?」楚銘軒簡單敘述了自己的症狀,繼而看向吳宏和季敏。

    「回皇上,從脈象上看,皇上並沒任何不妥之處……」吳宏雙手拱起,忐忑回稟。雖然皇上說了諸多症狀,可吳宏卻著實找不出原因。

    楚銘軒顯然不滿意吳宏的回答,目光掃過季敏。

    「回皇上,吳大人是御醫院掌事,醫術精湛自不用說,微臣剛剛為皇上把脈,亦未發現任何異常,只是……」季敏不時抬眸,吞吞吐吐。

    「有話直說,朕赦你無罪。」楚銘軒煩躁開口。

    「回皇上,微臣倒以為,皇上之所以如此,是……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季敏惶恐應道。

    「什麼?」楚銘軒劍眉緊蹙,冷眸看向季敏。

    「皇上饒命,微臣也只是猜測,這種症狀微臣入宮前,曾在家鄉見過,十有**是閻王索命,只要誠心之人肯接地氣的為皇上向閻王求情,皇上定會好轉……」季敏不要命似的急急開口,額頭早已滲滿汗珠。鳳妃啊,季敏可是在拿命賭啊!

    「大膽!」楚銘軒狠戾低吼,怒拍床榻。

    「皇上息怒,莫氣壞了龍體。」一側,周公公登時上前,低聲勸慰。

    「罷了!都退下!」楚銘軒猛的揚袖,吳宏和季敏登時如臨特赦般退出御雄殿,殿名,季敏下意識擦汗之時,卻被吳宏攔了下來。

    「剛剛為什麼那麼說?你知不知道,你說錯話,很有可能連累整個御醫院遭殃!」吳宏憤然斥責。

    「那請吳御醫告訴微臣,你要如何解釋皇上的病症?難道要說皇上沒病,那些症狀不代表什麼?你覺得皇上會信?」季敏不以為然。

    「可也不能拿鬼神之說唬弄皇上!」吳宏恨恨道。

    「鬼神之說不過是萬全之策,目的是拖延時間,讓吳御醫你好好研究皇上的病症。再說,皇上若真怪罪下來,也有季敏頂罪,吳御醫怕什麼!」季敏暗自斂了眼底的驚慌,悻悻道。未等吳宏反駁,季敏已然繞過吳宏,逕自朝御醫院而去。

    看著季敏目中無人的離開,吳宏忽然感覺到了威脅,此前有魏謹撐腰,自己御醫院掌事的位置自是無人撼動,可如今魏謹家敗,自己是該好好綢繆了,思及此處,吳宏想也不想的背著藥箱朝熹宸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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