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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 像狗一樣咬回去嗎 文 / 曉雲

    「哼!在本宮面前得意,有她哭的時候!」夏玉瑩故意提高音調,狠嗤一聲,方才隨冬兒走回紫玉宮。

    青鳶雖不在意,可一側的仙童著實忍不下去

    「娘娘,您怎麼也不說一句,任由平妃在那裡詐屍一樣的亂叫?」仙童恨恨道。

    「狗若咬你,你還像它一樣咬回去麼?」青鳶淡然開口,眼底掠過一道寒芒。

    「娘娘是在為鳳傾歌的事煩心?」一側,何勁生注意到青鳶眼中的冰冷,猜測道。

    「想必那幅素光繡必有深意,否則皇上斷不會勃然大怒!不對,不是勃然大怒,而是憂心不已。看來鳳傾歌重得皇寵的日子不遠了!」青鳶美眸微瞇,冷哼一聲。

    「娘娘,現在鳳傾歌不是還沒找著呢麼,不如……咱們也去找,反正她不在宮中,咱們想怎麼樣都可以!」仙童自作聰明道。

    「不可亂說!」青鳶自是明白仙童之意,低聲斥責。

    「仙童,你也不想想,鳳傾歌不是第一次離宮了,彼時皇后也沒少派人出去,還有魏相,他們尚且奈何不了鳳傾歌,我們就算找人行事,也只會打草驚蛇,介時被鳳傾歌抓到把柄,豈不更麻煩。」何勁生解釋道。

    「勁生說的沒錯,越是混亂的時候,本宮越該沉住氣。鳳傾歌回來是必然的,這本是她的計謀,既然我們阻止不了,就該好好準備一下,迎接本宮這個好妹妹!」青鳶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眼底笑意甚濃。何勁生與仙童相視一眼,旋即跟著青鳶離開。

    鳳棲宮內室

    楚銘軒臨窗獨立,雙手再度舉起手中的素光繡,透過窗外刺進來的陽光,那夕照晚景躍然素色繡布之上,景美人淒涼。楚銘軒眸間濕潤,他不敢相信彼時一句戲言會成真,更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心,那麼痛,彷彿是被人扔進荊棘叢中,鮮血淋漓的感覺讓楚銘軒身體不由的輕晃。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久未出聲的周公公見狀,登時上前攙扶。

    「若因朕的疏遠,鳳傾歌出些許意外,朕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楚銘軒頹然坐在椅子上,雙手緊攥著素光繡,目光透著無盡的悔意。

    「鳳妃是有福之人,必不會出事。」周公公本想勸慰楚銘軒,話出口時方才覺失言。

    「有福之人?若她從未入宮,或許真的是有福之人,是朕奪了她所有的福氣,不僅害死了她滿府一百三十人,如今又令她絕然赴死。朕如何心安?」楚銘軒滿目悲涼。

    「皇上千萬別這麼說,害死鳳妃滿府的是魏謹,不是皇上!皇上為何要將這樣的罪名更加諸在自己身上,老奴相信,只要皇上告訴鳳妃,鳳妃一定會相信的!」周公公辯駁道。

    「眼見為實,鳳府那一百三十人的確是依著朕的旨意推出午門斬首的。如今你讓朕告訴鳳傾歌那一切非朕本意,朕都覺得荒唐,她又豈能相信?」楚銘軒頹然開口。

    「皇上……」周公公本欲再勸,卻也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當日親耳聽到魏謹的張狂之語,怕也不會相信。

    「罷了,如今朕只求她能平安!回御雄殿,替朕更衣!」楚銘軒斂了眼底的悲慼,陡然起身走出鳳棲宮。

    御雄殿內,周公公本想跟在楚銘軒身後,卻被楚銘軒攔了下來。

    「你不必跟著,若明日早朝朕未回宮,便稱朕龍體違和,免了早朝!」丟下這句話,楚銘軒絕然轉身,離開御雄殿。

    皇上私自離宮不是小事,江山之主,若有萬一,又豈是他一個奴才可以擔待得起的,偏生太后早逝,那些太妃素來只會養花觀景,消遣度日。皇后又與鳳傾歌不合,若說皇上是為鳳傾歌離宮,皇后不詛咒已經是萬幸,周公公思慮再三,終是換下一身黑褂,急急朝齊王府而去。

    與此同時,絕殺派出所有皇城侍衛,自己則帶著洛月兒出城尋找。

    「你真不知道鳳妃在哪裡?皇上必是擔心極了,否則也不會命所有皇城侍衛傾巢出動。」絕殺握著馬韁,抬頭看向騎在馬背上的洛月兒。

    「這個問題皇上已經問過月兒了,統領大人希望月兒如何回答?」洛月兒淡漠回應。絕殺暗自噎喉。是呵,若洛月兒說知道,彼時便是欺君,若說不知道,自己顯然不信。

    「鳳妃若有意不讓皇上找到,就算我們搜遍整個皇城,都不會有結果。去城郊看看吧。」絕殺似有深意道,隨後拉著韁繩朝皇城西面的山郊而去。

    「其實月兒實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供統領大人參考,而且現在看來,統領大人帶著月兒實屬累贅,還請統領大人放月兒回去。」洛月兒謙恭道。

    絕殺聞聲止步,轉眸看向洛月兒。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絕殺似有些受傷道。

    「月兒不敢。」感覺到絕殺眼中的悲傷,洛月兒心底微涼。

    「這是皇命,絕殺不得抗旨。」絕殺繼續前行,絲毫沒有放洛月兒下來的意思。

    夕陽西下,霞光漫天,春寒料峭,凍殺年少,雖已是初春天氣,可春風入骨更寒,臨溪而坐的女子,身披雪色長袍,傾瀉至腰的墨發隨風輕揚,飄然欲仙。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世人皆讚美景,卻從未想過,這樣美好的景致有如曇花一現,接下來,便是無盡的黑暗。」顧子兮將手中的披風覆在鳳傾歌身上,繼而坐在一邊。

    「看來他今日是找不來了。」顧子兮以為鳳傾歌在賞景,坐下時,方才見鳳傾歌的眸子一直盯著凍成厚厚冰層的溪水。

    「既然無心賞景,何不回去,也免得凍壞了身子。」顧子兮心疼道。

    「眼不見,心不亂,你不該來的。」鳳傾歌長歎口氣,旋即轉身離開。

    「眼不見,心更亂,子兮只是不想你太過孤單,你放心,如果楚銘軒來,幽冥宮的人會來提醒的。」顧子兮苦澀開口。

    「看來你與幽冥宮主頗有幾分交情,否則他怎肯你留在這裡。」鳳傾歌櫻唇微抿,對於顧子兮的深情,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勇氣,是呵,若沒有顧子兮,這幾日她該是怎樣孤單的度過。

    「子兮與他沒有交情,只是他奈何不了子兮而已,而且我的存在,對他有利無害,所以他才會默不作聲。」顧子兮不以為然道。

    「從沒想過,人不吃飯,竟然也可以這般精神,果真是神醫,或許這世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呢。」鳳傾歌斂了眼底的冰冷,柔聲淺笑。既然無法阻止顧子兮的深情,既然無法斬斷自己心底的渴望,那便任它去吧,若自己復仇之後仍有幸活在這個世上,若彼時顧子兮對自己一如既往,她定不負顧子兮。鳳傾歌如是想。

    「可惜子兮只能醫身,無法醫心。縱是神醫,也有無奈的時候。」顧子兮薄唇淺笑,心底卻有說不出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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