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5章 成王敗寇 文 / 曉雲
看著木盒裡錢坤的人頭和地上的烏金腰牌,魏謹白眉緊皺,雙手捏的咯咯作響,倏的,魏謹陡然抬眸,面目猙獰的看向楚銘軒。
「不錯!老夫是策反飛虎雄鷹,那都是你逼的!為了一個鳳傾歌,你居然不顧老夫再三勸阻,一定要再封她為妃!更為她捨去大越五座城池!老夫這麼做,只是想守住先皇的江山!既然你執迷不悟,老夫唯有另選賢能!老夫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魏謹狠戾低吼,原形畢露。
「另選賢能,還是當仁不讓?魏謹,事到如今,你再提這些老生常談還有何意義?」楚銘軒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冷笑著看向魏謹。
「不錯!既然撕破臉,老夫也無需要再費唇舌,是你楚銘軒不仁,休怪本相不義!動手!」魏謹一聲令下,六名死士陡然抽出腰間軟劍直刺向楚銘軒,順間的電光石火,只是眨眼的功夫,六名死士已然倒地,每個人的胸口都刺著一支利箭,藉著夜明珠的光芒,魏謹清晰看到自箭尖處流出來的血呈黑色。
「你!鄒正!」魏謹急退幾步,大聲吼道。
「魏謹,他日九闕兵變,率三千御林軍闖進朕的金鑾殿,結果怎樣?」此刻,楚銘軒緩身而起,漠然走向魏謹,眼底一片冰寒。
「不可能……不可能!鄒正!」魏謹雙目陡睜,完全不相信楚銘軒言外之意。
「絕殺,把鄒正帶上來。」楚銘軒沉聲吩咐,下一秒,鄒正已然被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
「相爺!」鄒正滿目悲慼的跪倒在地,眼底蘊著一絲恐懼。
「怎麼會這樣?老夫在問你!」魏謹狠狠跺腳,睚眥欲裂。
「回相爺……您前腳踏進御雄殿,我們的人便被早已埋伏在暗處的皇城侍衛給誅殺了!全都死了!就只剩下屬下一人……」鄒正顫巍的看著魏謹,悔不當初。
「全都死了又豈會剩下你一人呢?」楚銘軒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鄒正,冷笑道,倏的,原本還苟延殘喘的鄒正當場氣絕。
「不可能……不可能!老夫行動如此周密,你怎麼會知道?」魏謹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銘軒,憤然怒吼。
「記得魏相曾對朕提過,老將軍紀鴻與大楚將軍段宇私交甚密,不可不妨,更建議朕在紀鴻府邸安插眼線,美其名曰,為君之道。朕甚覺有理,於是順便在魏相你的府中也收買了一個。」楚銘軒淡然道。
「老夫府邸……是管家?是季英?」魏謹恍然看向楚銘軒,愕然質問。
「是誰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魏謹,你可還有話說?」楚銘軒面色陰沉,雙目宛如外面漆黑的子夜。
「呵……哈哈哈!枉老夫三朝元老,為大越鞠躬盡瘁,卻沒想到落得現在的下場!天道何在!天道何在啊!」魏謹揚袖,老淚縱橫,悲憤交加。
「落得現在下場皆是你咎由自取!何必怨天尤人!」絕殺厲聲喝斥。
「自古成王敗寇,既然魏謹棋差一招,皇上想要如何,悉聽尊便!」魏謹雙手束在後面,昂首凜然站在楚銘軒面前。楚銘軒看著絕然而立的魏謹,緘默半晌,終是看向絕殺。
「魏謹,你所犯大逆之罪,抄家滅族是免不了的,事實上,在你離開丞相府的時候,竇靖將軍已奉命將魏府團團圍住。皇上仁慈,若你懸崖勒馬,便會放你一條生路,這個時辰,相信竇將軍已經率兵進入宰相府了。」絕殺冷冷道。
「本相自以為有五成把握可以逼宮,卻沒想到竟沒算計過你,楚銘軒呵!是本相低估你了!不過,你不可以殺本相!否則你追悔莫及!」魏謹言之鑿鑿。
楚銘軒聞聲冷笑,繼而走回到魏謹面前。
「魏謹呵,你都已經闖到朕的寢宮逼朕退位了,朕還有什麼理由能饒你不死呵?」
「理由只有一個,就是鳳傾歌!」魏謹彷彿胸有成竹般直視楚銘軒。
「若不是傾歌,朕也未必會殺你。」楚銘軒聞聲走至魏謹身側,低聲開口。
「老夫明白,就因為老夫對鳳傾歌步步緊逼,定要皇上處死鳳傾歌,皇上才會對老夫心存怨恨,若不是皇上離心,老夫也不會出此下策!說到底,鳳傾歌根本就是禍國妖孽!」魏謹咬牙切齒,毫不避諱道。
一側,絕殺聞聲,登時屏退兩側侍衛,此時的御雄殿,就只剩下楚銘軒,魏謹,絕殺和周公公四人。
「皇上心虛了?」魏謹嘲諷看著楚銘軒,眼底閃出一抹精光。
「朕很想知道,到底魏相何以如此憎恨鳳傾歌?」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楚銘軒心底,直至今日,他定要弄個明白。
「老夫也想問皇上,為何明知鳳傾歌是九闕安插在皇上身邊的奸細,還要對她網開一面!早在處置九闕之時,鳳傾歌便該跟著一起死!」魏謹恨意陡升,憤怒低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而且鳳傾歌至死都未將毒液度到朕的口中,她雖有罪,卻是功過相抵。」楚銘軒難得吐露心聲,曾幾何時,他亦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爾後掙扎許久,終於得到答案,因為在那三年裡,他是真的愛上鳳傾歌了。
「錯就是錯!根本沒有什麼功過相抵!既然皇上不肯動鳳傾歌,老夫唯有替皇上作主!」魏謹狠戾道。
「所以你不惜一切,也要除掉鳳傾歌?」楚銘軒實在無法不理解魏謹的執著。
「皇上誤會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所說的替皇上作主,不是指執念除掉鳳傾歌,而是……而是暗地裡殺了鳳府一百三十人,包括鳳傾歌的生身父母!呵呵……哈哈哈!」
心,彷彿是被人順間扔進千年寒潭,那潭水散出的寒意讓楚銘軒身體莫名的顫抖,又似被人投入地獄火山,那炎炎烈火的灼燒讓楚銘軒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再也無力起身
「你……你說什麼?」楚銘軒雙目瞠大,眼底湧動著驚濤駭浪,垂在龍袍內的手,竟不由自主的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