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3章 凍死大臣 文 / 曉雲
此時,剛剛經過的店小二恭敬走到楚懷袖身側。
「主人,現在怎麼辦?」
「本王先回大越,你記著,監視夜朝華的一舉一動,一旦看到鳳傾歌出現,務必將她救出來,如果實在救不出……殺了她……記著,本王說的是實在救不出的情況下!」楚懷袖眸色驟凜,說話間單手揪緊店小二。他不想鳳傾歌死,亦不覺得鳳傾歌不值五座城池。他怕的是鳳傾歌背後會有越來越多的支持者,他怕終有一日,大越會毀在鳳傾歌的手裡。
大越,御書房
「皇上,自早朝之後,那些朝臣已經在外面跪了三個時辰了,剛剛有幾個凍的暈了過去,若再這麼下去,老奴真怕那些大人們會凍死在外面啊。」周公公顫巍的走到楚銘軒身側,據實稟報。
龍椅上,楚銘軒正襟危坐,幽深的眸子緊盯著手中的竹簡,其間的光芒如古井底千年不化的寒冰。
「周公公,你覺得朕是昏君嗎?」楚銘軒狠咬皓齒,眸光轉向周公公。
「老奴惶恐,在老奴眼裡,皇上英明果斷,乃曠世明君!」周公公聞聲,撲通跪倒在地,發自肺腑道。
「曠世明君?曠世明君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疆土?」楚銘軒冷笑著開口,旋即將手中的書簡扔至桌案上.
「皇上……不是還沒決斷嗎?」周公公斗膽問道。
「朕欠鳳傾歌的太多太多,五座城池若能換得她的性命,朕不猶豫!可朕到底是一國之君,不能不考慮群臣的情緒。」楚銘軒劍眉緊皺,單手抵住額頭,糾結道。無語,周公公只跪在一旁,國家大事,不是他可以評頭論足的。
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面凍暈的大臣越來越多,直至老將軍紀鴻昏倒之後,楚銘軒終是將魏謹叫進御書房,群臣見此,方才退離皇宮。
「老丞相果然有辦法讓朕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呵!」楚銘軒冷眸看向魏謹,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對這位三朝元老產生敵意,且是很重的敵意。
「皇上明鑒,微臣如此做,只是不想皇上一錯再錯!那鳳傾歌根本就是禍國妖孽,若非皇上一時仁心,她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這樣一個女人,皇上難道還想以五座城池去換?恕老臣愚鈍,無法理解皇上心意。」魏謹雙膝跪在地上,白眉緊皺,聲音隱隱透著憤怒。
「朕還記得,當年為滅九闕,老丞相與朕徹夜不眠的商討對策,那份忠心,讓朕感懷至今。或許老丞相是對的,鳳傾歌的確不值五座城池,不過……夜朝華卻不一樣。」楚銘軒斂了眼底的冰冷,如雕刻般稜角分明的五官漾出一絲暖色。
龍案前,魏謹聞聲微震,旋即抬眸看向楚銘軒。
「老臣愚鈍,無法揣摩聖意。」
「試問,現在的楚王,與朕相比,如何?」楚銘軒身體後傾,手指掠過書簡,似有深意道。
「據老臣所知,當今楚王夜寒,資質平庸,碌碌無為,行事瞻前顧後,無甚建樹,實在稱不上明睿帝王。」魏謹應道。
「那大楚穆王夜朝華呢?」楚銘軒繼續問道。
「夜朝華野心勃勃且精於算計,利用鳳傾歌一事便可證明。除此之外,此人文韜武略皆屬上乘,當年楚國政變,若非夜朝華棋差一招,現在楚王的位置根本輪不到夜寒。」魏謹言語犀利,分析的鞭辟入裡。
「老丞相果然慧眼,那朕問你,一旦夜朝華成為楚王,對我大越來說,是否有威脅?」楚銘軒眸色幽寒,薄唇緊抿成線。
「的確有威脅,據老臣所知,夜朝華野心極大,曾親自領兵滅掉臨楚的琉冰,圖渾等附屬小國,如此好戰之徒若稱王,對我大越來講,不是好事。」魏謹冷靜分析。
「所以老丞相不覺得,以五座城池換取鳳傾歌的交易,是老天爺賜給我大越的機會嗎?」楚銘軒隨手拿起桌上的書簡,眼底目光灼灼。
「皇上……皇上的意思是,利用此次交易,除掉夜朝華?」魏謹愕然開口,臉上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本以為楚銘軒為了鳳傾歌,已經失了君王本色,更大膽妄為的想過要取而代之,如今聽到楚銘軒的計劃,心底難免驚訝。
「沒錯,統領這片大陸一直是先皇的心願,亦是朕樂此不疲之事,如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擺在朕面前,若朕不懂得珍惜,便是昏君!」楚銘軒唇角勾起一抹幽深的弧度,讓魏謹辯不出真假。
「老臣斗膽敢問皇上,如何才能除掉夜朝華?」魏謹將信將疑的看向楚銘軒。
「這書簡上寫的清清楚楚,若朕肯以五座城池與之換鳳傾歌一條性命,他自會保鳳傾歌無恙,所以朕明日回帖應下夜朝華請求,只要他能將鳳傾歌平安送回大越皇城,朕便割讓書簡上所寫的五座城池,介時夜朝華一入越城,他還有離開的可能麼?」楚銘軒聲音森冷,眸間光芒忽明忽暗。
「可……若夜朝華死在大越,大楚難免會有異議?」魏謹憂心道。
「看來丞相是真的老了!有異議如何?沒有異議又如何?只要沒了夜朝華,大楚便是朕囊中之物!」楚銘軒的話徹底震撼了魏謹。
「皇上英明!」對於楚銘軒的霸氣,魏謹由衷的將頭磕在地上。
「如果老丞相覺得朕的計劃可行,便煩勞老丞相找個由子令眾臣同意朕以五座城池換取鳳傾歌之事,當然,今日朕與老丞相透露之事,不可洩露半分,否則傳到夜朝華耳朵裡,便功虧一簣了。」楚銘軒囑咐道。
「皇上放心,老臣明白,只是……只是鳳傾歌回來之後,不知皇上要如何懲治她狠心下毒致龍子喪命之事?」魏謹思忖許久,終是開口詢問,
「自然是依法處置。」楚銘軒薄唇張頜間,眸間殺意一閃而逝。
「皇上英明,老臣自會說服眾臣依皇上旨意辦事。」魏謹沾沾自喜,旋即退出御書房,三朝元老,竟不知隨時掩飾鋒芒,此時的魏謹,心裡只存鳳傾歌的生死,卻忘記了,身為人臣,最重要的便是不可功高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