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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終於看到回頭物了 文 / 曉雲

    「既然皇后篤定,那青鳶也無需過問,時候不早了,皇后還是且回吧,免得再節外生枝。」青鳶斂了眼底的震驚,低聲道。無語,經此一事,董璇芯亦有顧忌,旋即起身離開鹿壽宮。

    待董璇芯離開,仙童憂心走到榻前。

    「娘娘,您何苦劃的這麼深,那麼多血,您不知道當時仙童嚇壞了!」回想金鑾殿一幕,仙童淚如雨下,娘娘何其命苦,原本毫無奢望,每天只想遠遠的見皇上一面,天意憐她,終讓她得懷龍種,卻又被人冤枉,雖然洗刷清白,卻平白害的何勁生成了真太監,如今又被鳳傾歌陷害,連這輩子唯一的希望都沒了,到底老天爺長沒長眼睛啊!

    「若非如此,我怎可能演的逼真,這點痛若能讓鳳傾歌得到應有的報應,值得!」纏在小腹上白紗再一次滲出血跡,仙童拭淚,趕忙為青鳶替換紗布。

    寒風呼嘯,肆意狂吼。被破冰攔在腰際的洛月兒只覺臉似刀刮,身體因為寒風侵襲而冷的顫抖不止。似乎感覺到懷中女子的不適,破冰倏的自屋頂落於小巷。

    「殺人還要挑地方嗎?」洛月兒冷眸盯著眼前男子,黑夜反倒襯托出洛月兒雙眼的璀璨如星。

    「你怎知我會殺你?」破冰饒有興致的看向洛月兒,不以為然。

    「剛剛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是魏謹的人,而且與董璇芯和青鳶同流合污,是你們使的連環計陷害鳳傾歌,如果我活著,這便不是秘密!」儘管只見過兩面,可洛月兒知道,身為殺手,斷無人性可言,與他周旋,無疑是自費唇舌。

    「言外之意,如果我不殺你,你便會到皇上那裡告發宰相?」破冰眸色漸冷,聲音寒蟄如冰。

    「月兒非貪生怕死之人,你可以動手了!」洛月兒自知沒有活路,索性閉上雙眼,等待破冰動手。只是這一刻,洛月兒腦海裡竟閃出絕殺的身影,原本以為沒有入心,卻不知何時已經烙的那麼深了,一陣驟痛,洛月兒終是失去了知覺。

    回到熹宸宮,董璇芯始終坐立不安。

    「娘娘,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子時已過,晴兒狠揉了揉眼睛,好意上前提醒。

    「怎麼?你很困嗎?」董璇芯利眸射向晴兒,聲音略顯陰惻。

    「晴兒不敢。」

    「青鳶說的沒錯,這是我們對付鳳傾歌最好的機會,怕也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不是有青鳶這張王牌,鳳傾歌怎麼會那麼輕易入獄?若這次沒能將鳳傾歌踩死,下一次死的,就不一定是她了!」董璇芯蹙眉低喃,玉指不停的以茶蓋撥著茶杯中的幾片綠葉。

    「可娘娘不是說魏謹自有法子讓鳳傾歌消失嗎?」晴兒狐疑道。

    「哼!晴兒,你記著,這個世上我們能靠的,就只有自己!魏謹固然會想法子對付鳳傾歌,可誰能保證他一定能成功?如果他信得過,鳳傾歌焉能活到現在!」董璇芯嗤之以鼻。

    「娘娘的意思是……我們親自動手?」晴兒愕然看向董璇芯,疑惑道。

    「跟了本宮這麼久,居然學不到一點皮毛!親自動手?那是大忌!」董璇芯狠瞥了眼晴兒,繼續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難道你忘了,有人曾信誓旦旦在本宮面前說,要以本宮馬首是瞻的。」董璇芯說話間,握著茶蓋的手陡然停在茶杯上。

    「娘娘所指夏玉瑩?」晴兒猜測。

    「非也,是莫彥玉!」董璇芯說話間將茶杯重重擱在桌面,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莫貴妃?奴婢不明白,莫貴妃雖然有錢,可天牢重地,後宮妃嬪不可踏入,她能有什麼辦法?」晴兒費解。

    「難道你沒聽過錢可以通天的嗎?這後宮的女人有誰簡單?莫彥玉能攀上本宮這個高枝,除了本宮賞識之外,也得她有那個心機讓本宮注意才行。而且本宮也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首富之女,若想養尊處優的活著,又何必入選妃子,她自是有她的野心。」董璇芯淡淡開口,眸色閃過一抹陰霾。

    「莫貴妃有野心?那主子為什麼還要讓她接近皇上?」燭火下,晴兒看著董璇芯那張明暗莫辯的美顏,是越發的捉摸不定了。

    「本宮不怕她有野心,有野心才好,有野心她才會恨鳳傾歌,只要鳳傾歌活著,她的野心永遠不可能成為現實。」董璇芯冷笑,鳳傾歌呵,以一敵眾,你活的還真是艱難。

    「晴兒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是莫貴妃想爭寵?如果有鳳傾歌在,她就算再費盡心思,也不會得皇上側目。」晴兒恍然。

    「明白就好,現在非常時期,你且暗中將本宮的意思交代給莫彥玉,記著,千萬別讓人看到你出入安樂宮,我們不得不考慮一旦莫彥玉失敗,切莫殃及熹宸宮。」董璇芯仔細吩咐著。

    「晴兒遵命。」晴兒點頭應道,心底不免唏噓,董璇芯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一旦莫彥玉失手,便任由她自生自滅,主子斷然沒有救她之意,能將自己一手培植起來的棋子毫不留情的丟棄,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如今晴兒只盼自己事事小心,若有差池,下場該是和莫彥玉沒有不同。

    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洛月兒自恍惚中睜開雙眼,入眼的竟是一間幾乎廢棄的茅草屋,除了她身下的木床之外,整間屋子就只有一個失了漆色的木箱,正中有張桌子,配幾把殘破的木椅。

    「呃……」後頸陡痛,洛月兒下意識伸手欲撫,突然聽到一陣鐵鏈的聲音,回眸間,正看到自己手腕竟被鐵鏈鎖著。

    「醒了?比我想的要早。」突兀的聲音陡然傳了進來,洛月兒轉眸看向門口,只見破冰手提紙袋走了進來。

    「你沒殺我?」洛月兒柳眉緊蹙,不解看向破冰。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破冰不理會洛月兒驚訝的目光,逕自走到桌前,將紙袋擱在桌上。

    「為什麼?你別妄想在我身上知道任何信息,冰窯酷刑我都經歷了,還有什麼是忍受不了的。」洛月兒眸色漸冷,恍然道。無語,破冰轉身,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什麼意思?」洛月兒警覺看向破冰。

    「昏迷一天一夜,你不打算吃點東西?」破冰薄唇啟笑,旋即坐了下來,自紙袋裡拿出七八個包子擱置在桌上,逕自吃著。

    一側,洛月兒猶豫片刻後坐了下來,隨手拿起包子,猛的塞進自己嘴裡。

    「很少有宮女像你這般吃相,你就不怕我在這裡面下毒?」見洛月兒不顧形象大口咬著包子,破冰復爾一笑。

    「反正死路一條,什麼死法不重要。」洛月兒不以為然。

    「你就那麼確定我會殺你?」破冰挑眉看向洛月兒,那種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嬌顏令他越發起了興趣。

    「我知道真相,你不殺我,有人就該倒霉了!」洛月兒冷哼一聲,繼續吃著包子,不管怎麼死法,先吃飽了再說。

    「所以我才鎖著你。」破冰理所當然道。洛月兒聞聲微震,繼而詫異看向破冰。

    「你不打算殺我?為什麼?你留我何用?交給魏謹?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有些事我不說,就算是死,都不會說。」洛月兒漠然瞥了眼破冰,堅定道。

    「想太多了!別吃撐了,又不是吃了這頓沒下頓!」破冰看著洛月兒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禁好笑。正如破冰所言,直到他離開都未曾動洛月兒半根汗毛,只留下一句『我明日再來』便走了。

    看著破冰的背影,洛月兒滿腹疑雲,此時的她,完全猜不透破冰的用意,而她此刻更擔心的是鳳傾歌的處境,原本以為自己有逃生的方法,可洛月兒扯著鐵鏈走出茅草屋一米外便再也無法前行,入眼一片荒野,四周渺無人煙,洛月兒苦笑,不想天子腳下竟還有這麼荒涼之地,現在她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適夜,安樂宮燈火通明,莫彥玉嬌軀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玉指把玩著手中的珍珠項鏈,唇角撇出一個弧度。

    「難得呢,送了那麼多東西出去,竟也看到回頭物件了。」莫彥玉冷笑著低喃,玉指稍一用力,其中一粒珍珠順間化作粉末,飄落一地。

    「娘娘,這董璇芯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她居然讓娘娘去殺鳳傾歌,難道她不知道天牢重地,後宮妃嬪不可以進的嗎?」靈如憂心看向莫彥玉。

    「呵,靈如,跟這些愚蠢的女人呆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變的不靈光了,楚銘軒如何?楚懷袖如何?幽冥宮主又如何?他們尚且查不出我們,一個小小的董璇芯,她怎會有這等本事。她不過是腦子出問題了,竟想著以這種方法考驗本宮的忠心,而且還想著一旦東窗事發,即刻與我們劃清界限。否則她也不會讓晴兒這麼晚了偷偷摸摸的來,偷偷摸摸的走,看看晴兒走時的表情,跟作賊一樣,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呵。」莫彥玉不禁搖頭,居然跟她玩手段,董璇芯呵,莫玩怒了本宮,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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