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夢春秋之齊魯風月

正文 166 山中不知歲月長 文 / 陌上花開2012

    兩人一齊下手,用風逸頭天打來的獵物和米糧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風逸把酒肉擺到洞外的大石上,兩人拈土為香拜了天地;風逸恭敬地叩了三個頭,「神靈在上,我齊氏風逸今日得娶齊氏姜靈兒為妻,生生世世結為永好、不離不棄!」

    靈兒也含淚重複了一遍誓言;兩人又面向臨淄城的方向叩拜逝去的父母至親;禮成後兩人站起身來相視而笑。

    姜太貓蹲在一邊好奇地看了一陣子,隨後叨起一塊祭肉跑進石洞,放進它的大花陶碗裡慢慢享用去了。

    風逸忽地將靈兒攔腰抱起,「夫人,我昨天發現一處絕佳的山景,帶你去看看!」

    「哎,剛做好飯,我們吃過飯再去——」她話沒說完,風逸已是將足尖在山巖上一點,幾個縱躍向遠處的山巒奔去。

    那是一片平緩的山坡。

    風逸將懷中的靈兒放下,她望著眼前的美景屏住了呼吸;不遠處是一面長滿青苔的山崖,白練似的瀑布順勢而下,瀑布重重敲擊著下面的巨岩,將它幾乎磨為明鏡,水流蜿蜒來到這片平坡上匯成了羞赧明麗的溪潭。

    靈兒揉揉眼睛:這是後世的道家修建上清宮的地方還是九水畫廊呢?都說滄海桑田,二千多年的改變果真是巨大,她前世在嶗山下長大,竟然不知哪一處有這樣清麗的山景。

    風逸扳過她的肩膀讓她往另一側看去:溪流的東側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花蕾;那遍地金黃色的花朵在嫩綠的枝葉襯托下顯得更加燦爛;靈兒分辨不出那是一片油菜花、菠菜花或是其它的野菜,它們就這們天真無邪地散發著春末最絢麗的笑容,在這片夕陽輝映下的山坡上恣意綻放。

    「靈兒,好看吧。」

    「嗯。」她回過身來感激地望著風逸,他已摘去了那張鬍鬚怒長的面具,恢復了英朗的面容。

    夕陽勾勒出他身影的輪廓,俊逸如神祇;此刻他如少年時望向她的眼神一般滿含寵溺的笑意;不同的是,這雙對她極溫柔、極寬容的雙眸經歷了太多的滄桑和悲喜,目光中固有清寒已變得沉靜和寬容。

    靈兒柔情似水,輕聲說了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風逸眼中光芒更盛,他拉著靈兒向那黃花織就的密毯中走去,及腰的花葉散發出淡淡的甜香。

    他低下頭含住靈兒的雙唇輕輕吸吮,直到靈兒在他懷裡變得綿軟才抬起頭來,「妹兒,你快活麼?」

    「嗯,我們終於能對天地盟誓、結為夫妻;我歡喜得很……」

    風逸輕笑,「我更歡喜,是因為——終於可以與夫人一嘗天為被、地為床,在野外行周公之禮的歡趣。」

    靈兒一怔,轉身便逃,風逸捉住她的腳踝,二人沒入了花葉之中……花影幢幢、草木流芳,遍山都是初夏的暖昧暖流……

    風逸坐起來,細細拂去靈兒身上的黃色花瓣,有許多花瓣已在兩人的抵死纏綿中化為花泥,汁水在她光潔的身軀上印成奇妙的圖案。他看得心中悸動,用手指輕輕勾畫那些印跡,再次在那魂牽夢縈的嬌軀上落下細密的吻痕……

    夕陽的餘輝也隱入了西方的山巒,靈兒緊緊圈住風逸緊致的腰身喃喃道,「夫君……真像做夢一樣,我們能永遠這樣幸福麼?」

    風逸翻過身,將她覆在自己胸上,「這就是夢啊,夫君讓你天天春夢不斷,與我廝纏到地老天荒……」

    一陣涼風襲來,靈兒打了個冷噤,風逸拿紅衣將她裹起,「那邊水潭裡的溪水這個時候甚為溫暖,前些日子我每晚都是在這裡洗沐的。」

    他自己並不穿衣,就這樣把靈兒抱到花田不遠處的溪潭裡,靈兒不通水性,攬著他的頸子不肯鬆開,他只得一手抱住夫人的腰,另一隻手給她擦洗身子;靈兒被他粗糙的大手蹭得身上麻癢,咯咯笑著向一邊躲閃。

    「你這樣扭來扭去,小心我忍不得了……」風逸知她體質已大不如從前,不敢太過盡興。

    靈兒感覺到他下身的變化,果真老實下來,四下裡張望著,「不會有別的獵人看到我們吧。」

    「那有什麼!若有人來,不等他走近我就告之:風某在此處與山妻修習歡喜之道,行人切勿失禮靠近——」

    「呃?真的會有人啊。」靈兒慌忙靠近水邊去取自己的衣衫。

    風逸呵呵大笑,躍到花叢裡拿來自己的衣衫,用中衣胡亂給靈兒抹乾身上的水滴,自己穿上袍子,依舊把靈兒裹在懷裡,快步奔回自己的洞房。

    草長鶯飛,山中的歲月果真過得逍遙快活、勝似神仙。

    風逸不願每天費事地貼戴那張面具,靈兒便同意他蓄起鬍鬚來;他年歲漸長,面容較少年時已有變化,又留了茂密的鬍鬚,即便是熟悉他的故人相見,不仔細打量也是認不出來的。

    他只有出海捕魚、進市買米鹽的時候才下山,來來往往見的都是一些當地的村人,漸漸地也卸下了防備之心。靈兒不敢進山林深處,只在洞口附近採些草藥和野果,不時用小弩射木箭嚇嚇偶爾走近的小獸。

    這一天,靈兒一早起來,坐在山洞前的小草棚下用大陶盆揉山葡萄汁。風逸和姜太貓都想念她從前釀製的桂花酒,靈兒便在附近崖壁上採了些黑亮亮的山葡萄,準備釀上幾壇果子酒給那二位解解饞。

    「母親,總算找到您了!」

    靈兒聞聲站起身來,遠遠看到小黃夫婦兩個飛快地向這邊奔來。

    靈兒慌忙把黑葡萄汁抹一把在臉上,來不及弄成胎記形狀了。

    那二人走近,打量著靈兒身處的草棚,「母親和風大叔住在什麼地方?」

    靈兒正想讓他們進洞,忽然想到洞裡擺放的那些夜明珠和奢華的玉器珍玩。這夫妻倆雖是良善之人,可是萬一走漏了風聲,被有心人聽去就不好了。

    「呃,」靈兒訕訕地,「就在那邊的洞裡,裡面太黑,就不讓你們進去了……」

    小黃媳婦上前拉住靈兒的手,「母親怎能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她轉過頭瞪著自己的男人,「我說讓你打聽打聽風大叔的狀況再應允這門親事,你看看母親過的什麼日子!連個像樣的土房子都沒有……」說著,她紅了眼圈,便要拿自己的袖子給義母擦擦臉。

    靈兒慌忙後退一步,「母親過得挺好的,有吃有住的…你看,你風大叔回來了!」

    風逸正負著一隻野羊向這邊走著,姜太貓蹲在他另一邊肩上。

    小黃向前迎過去,把獵物接下來。他看清風逸的面容時吃了一驚:這位風大叔居然比娶妻那天白淨俊朗的許多,鬍鬚也修得有型有勢,娶了義母的男人果真是受益良多!

    他對著這位義父乾咳了兩聲,吞吞吐吐的說:「我義母,呃……吃了半輩子苦,本以為嫁與風大叔便能過上好日子,你就讓她住在黑漆漆的洞穴裡,唉!」他是老實人,說著用手抹起眼淚來。

    風逸一大會子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這會兒反應過來,抽抽嘴角怒瞪向靈兒,靈兒抿著嘴偷笑。

    這兩口兒也不肯在靈兒這裡吃飯,當即便要下山,說是孩子托鄰居看著不太放心,兩人匆忙下山了。

    靈兒躍坐在山石上笑得直叫肚子痛。風逸氣得伸手去揪她的小髻子,「你給他們說什麼了,那小子分明是說我委屈你了,哎!你說啊!」

    姜太貓一下子跳到兩人中間,「喂,我決定改個名字,你們聽聽如何?」

    「什麼名字?我猜猜:是黃小虎?姜大牙?還是肥貓……」靈兒靠近它胖得找不到眼睛的貓臉。

    「去,去,俗不可耐!我老人家剛才想了個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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