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無藥可解少女憂 文 / 陌上花開2012

    一切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姜瑞華已不再去松園上學，每日裡在梅園裡悶著。學堂裡少了姐姐，世子又得經常伴著齊王議事，松園裡冷清了許多。

    見姐姐懨懨地，靈兒便大張旗鼓地在桂園裡做起桃花膏子來，這事以前在瑞華眼裡是何等的大事！現在她在一邊淡淡地看著，都不肯過去插手。

    這姜瑞華可是得了抑鬱症？肝血不足之人是易患這種病，她平時吃得那麼少，營養不良導致貧血，貧血又導致抑鬱！嗯，定是這樣。靈兒分析著瑞華的狀況，給她下了診斷。

    玫瑰花能治抑鬱症，靈兒想著：這個時代居然沒有玫瑰！還好茉莉花也是芳香開竅的，比起玫瑰來還少了幾分溫熱。對！拿茉莉花做個花枕送給姐姐，再薰制些花茶常飲用著定能奏效。

    靈兒便又去糾纏世子，讓他搜集已結花蕾的茉莉樹。諸兒被她纏得沒有法子，自己又整日裡被齊王拘著學政事，只得讓盂陽悄悄出宮去民家採購，才剛到四月哪裡有開花的茉莉？只購得了幾十株枝條繁盛的花樹種在園門南側，待到盛夏方能開花。

    靈兒眼巴巴地守著這幾十株花樹，整日裡給它們施肥、松土，澆水；侍女們見靈公子日日折騰這幾棵樹，樹卻沒被折騰死，也是暗暗稱奇。

    又過了兩個多月，這些樹方才掛了白白的小蕾。待到桂園裡處處是茉莉的清香之時，靈兒淨了手，不許侍女們幫忙，自已一朵朵地摘了放到竹籃裡。

    姜諸兒隨齊王去各地軍營巡視，今日剛回齊王宮。他未顧得上喝口蜜漿，便急忙捧著各地官員獻給他的珠玉，來桂園找妹子。

    姜靈兒穿著一件潔白勝雪的絲袍，袖口用緞帶繫緊，光著兩隻如玉石雕琢的小腳，正立在那片茉莉樹下摘花；晨陽打亮了她玲瓏的側臉輪廓，長長的睫毛抖動著，似是被清香陶醉，又像是對著花樹虔誠地許願。

    諸兒傻傻站在原地，不敢走過去驚動妹子，他怕那幅仙落凡塵的畫面被自己破壞。

    「哥哥？你何時回宮的？」靈兒驚喜地跑過來，手裡提著裝滿茉莉花蕾的籃子。

    「採這些花做什麼，制香粉面脂用的？」諸兒想接過籃子，靈兒向後一躲，「你可不能碰！這是薰茶用的花朵，得是處子之手採制的花茶，才能做成上好的香片。」

    『我也是處子呢。』諸兒紅了臉暗自嘀咕道。「哥哥看你怎樣制茶。」

    「把這些花蕾趁新鮮拌進綠茶裡面，覆上幾層布巾。發酵四個時辰後，再把茶葉放到瓦甑裡用微火焙乾；茶葉涼透了就把干的花朵揀出來，再放新鮮的花蕾進茶葉中，如此再薰、再烘，三遍，茉莉香片便做成了。」

    「用過的干花也不能扔掉，縫進絲袋中做成花枕，淡淡的花香和茶葉香，對睡眠極有好處。我是覺得瑞華姊這些日子鬱悶得很，不似以前那般活潑，做這些東西送給她解解肝郁。」

    「香茶做好之後會送給我一些吧？」「這是自然，花樹還是哥哥送我的呢。」靈兒把制茶的細節交待給侍女，和世子一起觀賞起他帶來的大顆夜明珠。

    瑞華喝了香片，也枕了花枕，卻是沒有多大的起色；仍是很少出門，一日裡跟靈兒說不到三句話。

    靈兒很是無奈。這日來找雲妃商議：要不要請石大人給姐姐診診，這抑鬱症拖久了會出大事的。

    雲妃見靈兒蒙昧，便開口點醒她，「你姐姐還有半年就及笄了，心裡堵得慌吧。」

    「青春期恐慌？」靈兒嘀咕著，「不過是快十五虛歲而已，大姨媽來的不規律？」

    「嘀咕什麼呢？唉，自打去年就有諸侯使人來向你父王提親的，可都是些求娶你姐姐做側妃的！你姐姐一向好強，若是去做君侯家的側夫人，她是如何也不肯的。」

    靈兒恍然大悟，「那父王去打聽打聽哪國的世子沒娶正妃的，請他來議親不就行了？」

    「你這丫頭！哪有女子這一方去求人家來娶的？傳出去你父王還有何顏面？你這張嘴總是跑出來些奇談怪論。」

    「母親——這關係到姐姐的終身大事，打聽打聽是很必要的嘛，若是打聽到和姐姐年貌相當、未娶妻的世子，人品也不錯的，就遣了使臣帶些禮物去那國做禮節性的拜訪，裝做不經意地提起自家的女公子快及笄的事情，那邊若是聰明，自然會來求親的。」

    雲妃不語，靈兒的主意讓她有幾分心動：等著人家來求娶，當真不如物色好自己滿意的人選，婉轉些提示那人來求婚的好。

    靈兒見母親被自己說服，便要和母親八卦一下當世的鑽石王老五總共有哪些。

    雲妃哪肯和一個未及笄的小女兒說這些事情，急吼吼地要她快回自已的房裡做女紅，她要去見齊王，好生商議這事。

    還未等靈兒的主意實踐一下實不實用，那符合瑞華公子條件的人出現了。

    齊王宮中的人來稟告，衛國世子與兩位大夫帶使團來齊求娶瑞華公子，齊王已派世子去邊界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