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纏綿後的疼痛 文 / 紫月半開
床榻之上,顧子西能夠感覺得到某人的纏綿和叵測,那細膩溫潤的感覺讓她為之迷離。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到好像做夢的都有夢到過似得,但是又太過陌生,陌生到顧子西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阮晟文的舌頭輕輕的撬開了顧子西的貝齒,輕輕的shunxi她嬌嫩的舌頭,如花瓣般的柔軟。靈活的舌頭指引著未知的方向,帶來的快感,讓人差點暈眩。
大手滑進了顧子西的衣衫,順利的找到內衣的所在地解開後面的褡褳,然後輕柔乳椒,動作小心又肆意。
觸動之間,偶爾會不小心碰到傷口,傷口痛的時候,顧子西能夠重新回到人間回到現實一瞬間。可是只有那麼一瞬間,下一秒她又會被那個吻拉往深淵的地獄,朦朧而迷離,分不清東西南北。
「疼……」
輕輕囈語,顧子西皺著含糊道,「我好痛……」
唇與唇之間顫動能夠真實的感受到對方的講的是什麼,可是阮晟文卻故意忽視掉顧子西的囈語,只是換了一個位置將之放在自己的身上,依舊貪婪而有狂躁的啃噬她美味的唇。
頭一次,阮晟文是頭一次發現,顧子西的唇是罌粟,食其久了,會上癮。
攀附上顧子西的頸脖,唇順著她的額頭臉頰耳畔,一寸寸的吻下來。潮濕的吻噴灑著熱氣,夾雜著快要噴湧而出的隱忍,於是加重了吻的力道,從頸脖到胸前甚至到蓓蕾!然後轉移征地,慢慢的移到了肩膀上纏有繃帶的地方,那裡還有微微的血腥瀰漫。
似乎這加重了荷爾蒙的分泌,阮晟文感覺到了難受,於是他伸出手進入顧子西的裙底,那裡有他所嚮往的一方極了淨土。
這身體,他渴望想念了好久,而且高興的是,這身體還認得他……
「啊!」
劇痛將顧子西從意亂情迷拉扯回到了現實,她突然心好痛,痛到根本沒有辦法呼吸!這種痛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剜她心頭的肉一樣,痛苦不堪!
阮晟文停下動作將顧子西摟在懷裡小心查看她的傷口,自責道,「我是不是弄痛你了顧子西?」
清洌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顧子西捂著心口不解道,「為什麼……為什麼這裡突然好痛?」
是誰,是誰的悲傷傳染給了她,如此真實的詮釋了這痛徹心扉。
最終顧子西還是沒有走成,因為她捨不得,不是捨不得阮晟文,她捨不得的是嘉嘉和莘莘。受了傷,她都不能陪這兩個孩子好好玩。
「媽媽。」
手腳並用的爬到床上,顧念嘉拖著包子臉委屈的問道,「媽媽你的病什麼時候才會好啊?我記得你說過要帶我們去吃壽司的。」
「你除了記得這個,還記得別的什麼嗎?」顧子西輕輕道,隨即如她意料中的一樣,顧念嘉搖搖頭。
果然如此。
「我聽說你們最近考試了,那麼試卷在哪裡?我也想看看呀。」伸出手,顧子西詢問道,「嘉嘉莘莘快把你們的試卷拿過來,我要看的。」
「媽媽……」
顧念嘉不滿的嘟起小嘴,認真道,「爸爸說過的,分數不是一切,你應該多關心關心我們這些祖國未來的花朵。」
無視在面前飄蕩扭捏的祖國未來肉包子,顧子西吆喝道,「莘莘。」
將考卷遞給顧子西,顧念莘眨巴眨巴眼睛道,「嘉嘉有叫我幫她作弊,用了三個大肉包子誘惑我我都沒有妥協,可是第二天早上她故意把牛奶灌進了我的運動鞋裡,她又欺負我。」
「才不是!」
顧念嘉解釋道,「媽媽不是的!是莘莘的鞋子太臭了,所以我用牛奶幫她熏熏而已,真的好臭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聞聞。」
「顧念嘉你的鞋才臭!」
「顧念莘你不只鞋臭還嘴丑!全身都是臭烘烘的,是個不愛洗澡的邋遢怪!」
「好啦。」揚揚手裡的考卷,顧子西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力道,「嘉嘉,你數學怎麼都不及格啊?」
「哪有,我數學有靠五十六分的,及格了。」說罷,顧念嘉還特意用自己的小胖手戳戳那鮮紅的數字,道,「喏,你看,真的是五十六分。」
「誰告訴你五十六分就是及格的?應該是六十分才對啊,你還差整整四分。」
「可,可是爸爸說,可以四捨五入啊……」
四捨五入?
這四個字倒是宛若五雷轟頂一樣將顧子西轟的外焦裡嫩,手裡兩個孩子的數學考卷,一個五十六分一個一百分。數學是比較靠腦力,對於嘉嘉這樣活潑的孩子來說,或許輸血她不拿手,可是語文她居然很有出息的剛好得了一個六十分。
看著自己的腳尖,顧念嘉極其不好意思道,「人家的作文寫偏題了啦,老師也好嚴肅的一分都不給我,不過還好及格了沒丟媽媽你的臉……」
捏著那本傲慢於偏見,顧念莘一邊看一邊靜靜道,「嘉嘉考了六十分和別人考了一百分是一個心態,她太容易滿足了。」
「容易滿足不好嗎?我現在就就很滿足啊,因為每天都有肉肉可以吃。」眨巴眨巴大眼睛,顧念嘉可愛十足道。
輕輕的將顧念嘉圈到身邊,顧子西耐心教導道,「嘉嘉,你看莘莘每天都在看課外書,可是你呢?除了吃就是玩,課本的上面的字你都認識嗎?你那個時候不是還說要給高卡寫信的嗎?要是不認識很多很多字的話,你怎麼給高卡寫?我記得你說要寫一百億封的。」
不服氣嘟起唇,顧念嘉昂起腦袋道,「哼,我也有看東西的媽媽,但是才不看莘莘那種密密麻麻全是字的書呢,太小兒科了。」
「哦?」
顧子西來了興趣,隨即問道,「那你看的是什麼?」
「報紙!」
屁顛屁顛的跑到樓下,然後顧念嘉拿來了今天的報紙,自豪道,「媽媽你看,我每天都有看報紙的!雖然有看不懂的字,可是我知道讀認識的半邊就可以了,這是爸爸教我的。爸爸說這種方法是求學路上的捷徑,很實用的。」
阮晟文在亂教!
即便如此,接過報紙之後,顧子西依舊笑著鼓勵道,「哇哦!我們嘉嘉也好厲害的哦,真棒!」
「當然咯,爸爸說多看看報紙不容易早戀嘛。」顧念嘉笑道。
顧子西不由的皺起了眉,這種理由,虧他能夠編出來教小孩子。
驀然,報紙一角的文字奪走了顧子西的目光,她攤開報紙開始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不為別的的,就因為上面寫了。
日本佐籐家族驚現弒親案,養子佐籐軒已被緝捕歸案,死刑處置。
佐籐軒?
佐籐軒不就是顧子莘嗎?怎麼可以說他弒親然後要以死刑處置呢?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不過才剛剛相認而已,怎麼可以就這樣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就要分開?
……
「嘉嘉莘莘,不要吵到媽媽休息,現在趕緊回到你們之間的房間睡覺去。」
阮晟文推門而入,然後老鷹捉小雞一樣把顧念嘉拎起來又拿走了顧念莘的書,道,「快點回房間睡覺,不然我就變成大灰狼把你們吃掉!」
看著故作兇猛的阮晟文,顧念莘幽幽道,「爸爸,這樣的戲碼早在我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玩膩了,不過當時媽媽要比你扮演的大灰狼凶很多。」
那個時候,顧子西算是本色出演。
「是嗎?」
明顯的自信心受挫,阮晟文看向了顧子西,道,「是真的嗎?」
可是顧子西沒有任何的反應。
眼尖的看到了顧子西的手裡的報紙,阮晟文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隨即趕緊將嘉嘉莘莘送回房間休息,最後回到顧子西的面前,輕聲道,「你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子西抬起僵硬的頭看著阮晟文,哽咽道,「你知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這件事,但是你卻可疑瞞著我不讓我知曉。阮晟文,你憑什麼瞞著我?」
「顧子西你不要生氣,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我擔心你知道這樣的消息對你身體的康復不利。哎,你可不可以聽我把話講話?」阮晟文頓時頭都大了。
抹去顧子西臉上的淚水,阮晟文蒼白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擔心你為了你好才不告訴你的。」
「為了我好?呵呵……」
顧子西將報紙砸在阮晟文的身上,怒道,「憑什麼要打著為我好的頭銜來傷害我!你知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可是你卻不讓我知道有關他的消息!要不是嘉嘉無意拿來了這報紙,我唯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事情!不過阮大總裁,這件事唯恐你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你不要激動好不好?」
即便是頭大,可阮晟文依舊伸出雙手做息怒的姿態,道,「我是一個星期以前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但是那個照片上面的人並不是佐籐軒,所以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調查,興許只是名字打錯了而已。」
「你想想看,萬一是搞錯了人呢?告訴了你,你上火又揪心,到頭來卻又是誤會一場,何必呢?」
「那萬一是他呢?」顧子西淚眼婆娑的看著阮晟文,重複道,「我問你,萬一是他呢?如果真的是他,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阮晟文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吵架,可是顧子西這個態度,他要忍住的話,很難。
「顧子西,我不想和你吵架。」
吵架吵架吵架!
又是這一句話,這麼一句顧子西都聽到煩的話。
顧子西下床將枕頭狠狠的丟過去,吼道,「你以為我想和你吵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可是你連讓我知道他消息的權力都給剝奪,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殘忍!」
「顧子西!拜託你有點理智可不可以?你瞧瞧你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樣了?為了那個男人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他就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嗎!」阮晟文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其實阮晟文只是不想聽到這些話,不想聽到顧子西親口說是,說佐籐軒比他更重要,這樣的話他真的不願意聽到。
「你不懂,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的所作所為都是那麼的自私,別的你什麼都不懂!」顧子西發瘋一樣的咆哮,身上的痛和心裡的痛雙雙折磨著她,如此的難捱。
是,他不懂!這句話佐籐軒也對他說過,是他不懂顧子西。這兩個人還真的是如出一轍,說的話都如此的相似,可是如果佐籐軒是顧子西的唯一,那麼他阮晟文又算什麼?
突然,阮晟文的腦海裡閃現出兩個字,極其具有諷刺的兩個字。
小丑?
不,不可能!開什麼玩笑!
「你可以救他嗎?我不可以讓他死的……」顧子西哭著拽住阮晟文的衣角,像是迷路的無助小女孩,可憐的像朵從空中飄下來的雪花。
脆弱又晶瑩的帶著生命的生物,這就是顧子西。
面對這樣的顧子西,阮晟文是有多想什麼都允諾她,哪怕她是要天生的星星,他都會妥協。
可是偏偏,顧子西要的是佐籐軒。
眼睜睜的看著阮晟文掙脫她的拉扯轉身離開,顧子西便蹲在地上無休止的哭喊,「阮晟文,我恨你!我恨你!……」
或許因為方才肩膀有用到力,那本應該癒合的傷口咧開了口子,淡淡的血跡浸透白色的繃帶,然後沾染上了顧子西天藍色的外套。
傷口其實不痛,顧子西的哭只是因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