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舉步維艱 文 / 紫月半開
忙碌了一個上午，顧子西的嗓子都說啞了，卻沒有拉到一個訂單。銷售，可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子西啊，今天的工作怎麼樣？」
顧子西剛抬起頭休息一會兒，就看到了顧子蕭一臉看戲的表情。
「挺好的。」顧子西冷淡的回答著，這顧子蕭就是為了來看她出醜的，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理會他。
「其實吧，銷售部的工作挺簡單的，只要你能夠滿足客戶的要求。」顧子蕭神秘的笑了笑。
「滿足客戶的要求？」顧子西知道顧子蕭不會安什麼好心，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對啊，比如喝喝酒、跳跳舞什麼的。」顧子蕭點點頭，一副好心開導顧子西的樣子。
「就這麼簡單？」顧子西懷疑的問道。
「這個嘛，當然還看你的本事了。一般情況下，這些就夠了。但是不排除會有特殊情況。」
「特殊情況？是什麼？」
「特殊情況就是……」顧子蕭附在顧子西的耳旁，接著說道：「特殊情況就是陪客戶睡一夜，訂單自然就拿到手了。」
顧子蕭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顧子西想要爬起來，就必須出賣自己的身體。他就是要看看，這顧子西會怎麼選擇。
顧子西緊握著拳頭，沒有發話。
她笑了笑，說道：「那子西還真要謝謝堂哥的提醒了，子西若是拿到了銷售第一，可一定要請堂哥吃頓飯了。」
「好啊，那就要看看子西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顧子蕭本想看顧子西難堪的樣子，卻沒有想到顧子西不僅沒有發怒，而且還是這副反應。
說完之後，顧子蕭冷哼一聲，離開了。
顧子西此時才放鬆了許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顧子蕭會這麼恨她，但是她也沒有指望顧子蕭會對她和顏悅色。
「她真的這麼說？」經理辦公室裡，沈林雀一臉的吃驚。沒想到顧子西看似柔弱，竟然這麼不好對付。
「嗯，看來我們把她安排到銷售部，也無法壓死她。」顧子蕭點點頭，咬著牙，一臉恨意。
「子蕭，別這麼生氣。現在顧氏就在我們兩人的手裡，難道還怕她鬧翻天嗎？」沈林雀突然坐在顧子蕭的大腿上，嬌滴滴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揉捏著顧子蕭的下身。
「是啊，你說的對，她顧子西一個小女人，能掀得起什麼大浪來。」顧子蕭的臉上，換上了笑容，然後大手竄進了沈林雀的內衣裡，放肆的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
「子蕭，這是在辦公室，不要這樣，會被人看到的。」沈林雀大口的喘著氣，呼吸急促，一臉的qingyu湧上來。
「難道我顧子蕭會怕被人看到嗎？」顧子蕭抱起沈林雀，然後脫下她的內衣，一口含住那兩個尖峰，惹得沈林雀輕哼起來。
雖然說不怕被人看到，但是顧子蕭還是抱著沈林雀走到門口，鎖住了辦公室的門。室內的濃濃情意，被鎖在了裡面。
顧子西回到顧家的時候，天色已晚。顧子蕭他們沒有等她，她正好也不想和他們一起。
一個人走夜路對於顧子西來說，已經習慣了。七年的鍛煉使她不再是那個嬌滴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了。
如今重回顧家，她的心境也變了。顧博文不再是慈祥和藹，而是面目可憎。想必在九泉之下的父母，一直無法瞑目吧。
而子莘，現在在哪裡？是還活著還是？顧子西不敢再想下去，可惡自己中了顧博文的圈套，還幫他賣命。
然後顧子西想到了兩個孩子，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阮晟文，他對他們怎麼樣？想起他對兩個孩子的親暱，那一刻他真的像是一個父親。
現在的顧子西並沒有多麼恨阮晟文，一個失去未婚妻的男人，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仇恨。怪只怪命運要把他們牽扯在一起，帶給兩個人的傷痕。
「爸爸，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可不可以去看媽媽？」顧念嘉因為那次的談心，對於阮晟文已經不再討厭了。而阮晟文的小夜燈，也讓她沒有再尿過床。
只是顧念莘會偶爾的說她是牆頭草，這麼快就忘記了媽媽。顧念嘉想要解釋，但是顧念莘就是不聽。
「你想你媽媽了？」阮晟文看著顧念嘉，問道。
「不光是我想，莘莘也想。」顧念嘉點點頭，長這麼大，還沒有和顧子西分開這麼久。
「莘莘，是嗎？」阮晟文看向顧念莘，他就是想要顧念莘和他說話。
顧念莘低著頭吃飯，一言不發。
「莘莘如果不想去，那我們明天就不去好了。」阮晟文故意這麼說道。
「你真的會帶我們去看媽媽？」顧念莘抬起頭，他不相信阮晟文有這麼好心。
「當然。」阮晟文笑著點點頭。
「那，那你要說話算話。」顧念莘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我當然會說話算話，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你今晚要和我睡一晚。」阮晟文的計劃，就是要讓顧念莘和他親近。而顧念莘也上鉤了。
「怎麼樣？如果你不答應，明天就不能去看媽媽了。明天我就只帶顧念嘉一個人去。」阮晟文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臉上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好，我答應你。」顧念莘考慮了很久之後，抬起頭答應道。
終於，阮晟文和顧念莘躺在一張床上，阮晟文也知道，顧念莘的心裡，現在是一百個不願意。
「莘莘，你想不想聽爸爸講講小時候的事？」阮晟文開口問道。
但是黑夜裡，顧念莘沒有回答。
阮晟文知道他沒有睡著，只不過是不想搭理他而已。於是開口說道：「莘莘你真的很像爸爸小時候，一樣的聰明，一樣的固執。」
「從小我就被你的爺爺奶奶送去了美國，那個時候我才六歲，和你的個頭差不多。」阮晟文回憶起了往事。
「七歲的孩子，在一個語言不通的國家，那是經常會受到欺負的。」阮晟文知道，顧念莘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
「那個時候，我什麼都要靠自己。因為被人看不起，所以我拚命的學習說英語，讓自己說話更專業，不像是個外來的孩子。」
「但是儘管我努力，卻依舊被人看不起。有一天，我被同學冤枉偷東西，就連老師也相信是我拿了別人的東西。那個時候我們阮氏很富有，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這麼做。但是不管我怎麼解釋，都沒有人相信我。」
「後來我被老師罰站在教室門口，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在他們看來，我就是個小偷，受人唾棄。」
「那後來呢？」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念莘忽然開口問道。
「後來我自己調查，然後找到了證據，證明不是我偷的東西。老師要求那個孩子給我道歉，但是我卻拒絕了，沒有讓他給我道歉。」阮晟文想起自己的摯友：馬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成了最好的鐵哥們。
「為什麼不讓他給你道歉？」
「因為我不想再多一個對手，失去一個朋友。」阮晟文認真的說著，這也是他為人的原則。只要不觸犯他的底線，他可以容忍。
顧念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原來他的爸爸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去。
「牆上的照片是誰？」顧念莘看著牆壁上巨幅照片，問道。
「這是許柔阿姨，爸爸的未婚妻。」阮晟文坦然答道，對於自己的孩子，他不想有所隱瞞。
「那她現在在哪裡？她看起來好漂亮啊！」
「她現在在天國。」阮晟文笑著回答。
「天國？」顧念莘明白爸爸的意思，聲音也放低了些：「那，爸爸是不是很想她？」
「嗯，偶爾會想，但是現在想得更多的，是你和嘉嘉。」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孩子。」阮晟文表達著自己的感情，沒有絲毫的做作。
黑暗中，顧念莘點點頭，心裡對阮晟文的看法，在慢慢的改變。
「子西啊，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顧子西回到家的時候，顧博文還在等著她。
「嗯，今天剛去公司，所以想熟悉熟悉環境。」顧子西的臉上滿是疲憊。
「哎，不要太累著自己，注意身體。我吩咐下人熬了蓮子湯，你喝一點吧。」顧博文對於顧子西的關心，讓顧子西覺得噁心。
「謝謝叔叔。」就算是心裡再噁心，顧子西也不會表露出來。
「嗯，子西啊，你是越來越像你媽媽了。」顧博文看到顧子西，就想起自己心頭的痛。
「是嗎？」顧子西笑了笑，顧博文居然還有臉提起自己的媽媽，他就不怕午夜驚魂嗎？
「哎，一晃你爸媽都走了十幾年了，時間過的真快，我也老了。」人老了，似乎都會感傷懷秋。
「是啊，十幾年了，叔叔都無法忘懷呢。」顧子西的心，在冷笑。
「時間不早了，我該去睡了，子西你吃完也早點休息吧。」顧博文不想再說起往事，他的心，時時刻刻都在痛著。
顧博文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書房。他打開書房裡鎖著的抽屜，抽屜裡是一張照片，乍一看，就像是年輕的顧博文和顧子西的合影。
照片中的男人的確是顧博文，只是身旁的女人，不是顧子西，而是顧子西的媽媽：朱雨珊。
照片中，朱雨珊和顧博文幸福的笑著，就像是一對戀愛中的情侶。這是顧博文唯一的一張和朱雨珊的合照，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照的。這張照片，是他和朱雨珊的秘密，沒有任何人見過。
「雨珊，你還好嗎？你恨不恨我？」顧博文的眼中滿是淚水，臉上都是悔意。
如果時光能重來，他一定不會讓她出門。甚至，他可能不會製造那場車禍。只是，一切都遲了，斯人已逝，縱使他如何懷念，留下的也只不過是一張無法公之於眾的舊照片而已。
顧博文的心很痛，這一生，他只愛過朱雨珊一個女人。除了朱雨珊，其他是誰都無所謂，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所以他不會太過於挑剔。因為他的心，早已不在了，隨著朱雨珊，一起埋進了墳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