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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7章 冷心 文 / 秋悲畫

    玄鐵卻搖了搖頭,道:「不是他。」

    「不是他?」她一直以為皇普怡是柳晉暉的幕後主人,竟然不是他!

    「嗯,不是他。」玄鐵想了想,道:「主子對那人似乎很畏懼。」

    「哥哥,我娘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她看得出來柳晉暉對娘是不一樣的,只是她並不知道娘真正的身份。

    玄鐵猶豫了一會才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娘若煙當年也是隱殺的人,而主子喜歡你娘,之後不知何故將你娘軟禁了。」

    青青陷入深思中,娘也是隱殺的人,柳晉暉會因為什麼事兒軟禁娘呢?

    「有人來了。」話音剛落,玄鐵人就不見了,青青扭頭看去,只見皇普怡一身紫衣,手裡拿著一把扇子,搖著扇子,臉上掛著令人討厭的笑容朝她走來,「貴妃好生閒情逸致,只是這華清宮為何如此的冷清,連個宮女太監都瞧不見?」

    青青很不待見他,「你來做什麼?」

    皇普怡走上前,衝她一笑,搖了搖扇子,道:「你瞧瞧,你都有了身孕,那個傻子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你的華清宮還這麼的冷清,青青你說跟著這樣的人,每每午夜時你會不會覺得此生無望啊!」

    青青撇了他一眼,冷道:「同你有什麼關係?」

    「錯了,自然是有關係的。」皇普怡自顧的坐在石凳子上,半側著,搖扇遮住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青青,眸底如明媚陽光般耀眼,絲絲縷縷都透著一股子邪魅,「那個傻子無福消受美人香,朕憐香惜玉,怎麼能讓你受了委屈!」

    「少說這些令人噁心的話,今天沒人在,怎不見你問炫異了?」她一直弄不懂皇普怡接近自己到底是什麼目的,不過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她一概不會去理會。

    皇普怡陰沉著臉,青青的話激起了一個君王的不可冒犯的威嚴。他雙眸歸於沉寂,沒有絲毫的波瀾,可這更讓人覺得可怕。

    「朕……很噁心?」他收起扇子,走上前,扭住青青光滑的下巴,湊近臉,綻放一抹笑容,眼底,依舊毫無波瀾,「不識抬舉!」說完,狠狠的甩開她的臉。

    青青脖子吃痛,回頭看著他,「別忘了,這裡是西夏,而不是西涼!」

    皇普怡哼了一聲,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話在她耳邊縈繞:「炫異留在你身邊,只會帶給你麻煩,西夏……終將是你傷心之地!」

    青青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側頭朝窗外看去,一片陽光浪漫,微微瞇著眼睛,「哥哥,他走了。」

    話音落,風掠過,玄鐵又站在她的身後,「主子也在打炫異的主意。」

    「哥哥不怕說的太多,背叛了我爹嗎?」

    玄鐵怔住,片刻面色複雜,「這些早已非秘密。」

    青青笑了笑,道:「哥哥的好,我都記下了。」

    玄鐵沒有說話,心底卻是一片暖意。他看得出來,青青是將自己視為自己人的。

    「丑兒……在柳府如何?」她本不想問,可是她還是有些忍不住。

    「很好。」

    「哦。」簡單的一句話,她心中千轉百回,罷了,這些還與她有什麼關係?宮裡不是有司雪衣在嗎,他在與不在其實都是一樣的。

    外面眼裡,他就是一個傻子。

    ……

    北之極,在常人難以跨越的高度之上有一個冰洞,走進去,直覺透骨的冷,彷彿能將人的血液全部凝住一般。

    延直走進去,兩旁的牆壁上的燭台之上的燭光將冰洞映的晶瑩剔透,那一抹淡淡的燭光,在晶瑩剔透的牆壁上投下異樣的色彩,晶瑩如明鏡,映著走過之人的身影。

    淺白色的袍子,深紫的前襟,前襟上繡著遠古的圖騰,袍子上,錯落的繡著幾隻飛鶴。一頭銀髮詭異而華美的散開沒有任何的綰起,銀髮隨每一個步子微微逸起,銀色的光澤緩緩的暈開,連那一道劍眉也微微染了一絲銀色,秀挺的鼻子,薄唇也不似常人那般水色紅潤,呈現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粉色,卻並不似病態的沒有血色,更像是一種自然的裸色。

    唯有那雙眸子,令人驚歎而又心生畏懼。

    淡淡的金瞳,眸底一片空無,似憂鬱,似沉寂,似邪魅,眉心有一道宛如花鈿的三瓣花型烙印。晶瑩的牆壁上他微微側頭,倒映著的是那雙驚艷的金瞳,仿若陽光流瀉也眷念他眼底的風景再也不肯離開一般,風華絕代,卻是另一種的華美,稍稍看一眼,那是致命沉淪的光芒和心魔。

    難以抵抗他眼底的光芒,如同冥冥之中他眼底的風景之位你而停留,這樣的嚮往令人心醉。

    「你來了……」薄唇微微張開,聲音透著一抹漫長歲月沉澱下來的飄渺和虛無,「我叫冷心,是你娘曾經的屬下。」

    炫異的長相也是極為妖孽的男子,看著冷心的眼睛時,那種渾身都透著不可捉摸的神秘,站立不動便是一副細心描繪的畫卷,他看著竟也生出一種自愧不如的低歎感慨,「你在這裡等了多久?」

    冷心金瞳微微一縮,似有所思,看著炫異如同看著另外的一個人,「我本是雪山的一株蓮,是傾城將我帶回去,她來到這片地上時將我帶來,看著她與那個凡人相戀,也看著她被那個凡人所傷,還有你的出生……大概有幾百年了吧,太久了,久的我也記不起來了。」

    炫異從他口中才知道娘原來叫傾城,「你為何在這裡?」

    冷心張開薄唇,那樣的弧度似在淺笑,卻又無蹤可尋,「我本是雪蓮,不呆在這裡又該在何處?」

    末了,他又緩緩說道:「千年轉眼即逝,如今,千年將至,傾城……你該回來了。」

    炫異一臉震驚,問道:「我娘……她竟然還能回來?」

    她不是已經死去了嗎?

    冷心看著他,露出一抹真真切切的笑容,那樣的笑,只消一眼便難以忘記,銘刻在心底任憑歲月蹉跎也無法逝去。

    「芳花園中,她早已留下誓言,千年人……便是她的重生的機緣!」

    炫異不懂,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他知道,娘……能重生。

    「那該如何做,才能迎接娘的歸來?」

    「時候未到,你急什麼。」冷心金瞳微轉,不經意的流瀉一地的心惑之魅,眨眼間,卻又變得有些冷幽,寒霜漫過金瞳,生出一絲顫人的光芒,「情愛皆禍根,除卻情根,便是你娘歸來之日!」

    炫異也不禁被他眼底的光芒怔住,從沒有畏懼過人的他,這一刻竟也生出一絲懼意,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在冰洞內鋪天蓋地的襲來,這令他心中不適,「除卻情根?難道我娘寄生在凡人體內?」

    冷心微微一笑,光華瀲灩,「炫異,凡人有自己的世界,你我都是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妖,歲月漫長,總要找一些事情來解乏。」語鋒一轉,冰冷的字語中,殺意如同水中漫開的濃墨,緩緩而又優雅的盪開,「因情生,因情滅,欲、望橫生,太早扼殺不免無趣,如今,令你走出芳花園的女人便是你娘歸來的機緣。」

    炫異心神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冷心,半天,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西夏,西涼……」冷心轉身,目光淡遠,「情……究竟是什麼?」

    淺淺的歎息中,透出他漫長歲月中極盡空白的迷惑和困擾。

    「你想對青青做什麼?」那道倩影是他藏在心中的陽光,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冷心轉過身看著他微微愣住,迷惑蓄滿,「你動情了?」

    「我不許你傷害她!」他堅定的說道。

    「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冷心道:「情殺,殺人心,心死,方能重生。炫異,那個女人你不許在想了,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傾城的重生一事!」

    ……

    華清宮,再度冷落下來。

    轉眼,便是炎熱天。

    皇普怡走了,只留下來日必會帶走青青之言就走了,宮裡,謠言四起,再一次將青青陷入不堪的言論中。

    而這一次,司雪衣也陷入謠言中。

    有人數次看見司雪衣深夜從華清宮走出,便開始謠傳貴妃腹中的孩子並非皇帝的,都知皇上是傻子,這麼多妃子中,為何獨獨與攝政王走得頗近的柳青青有了身孕!

    最後,青青成為眾大臣口中的不潔妖妃,除去柳晉暉一派的官員,其他的皆是要廢除青青。

    廢妃的折子日益多了起來,就連柳晉暉也難以控制局面。而司雪衣也備受困擾,在朝堂之上,更有人指出皇上變成這個樣子,司雪衣從不曾讓太醫替其看診,一切都是因為他想取而代之。

    在眾位忠臣的強制要求下,柳晉暉和司雪衣只能無奈的讓那幫大臣親自挑選太醫為司徒軒看診,並日夜派人監督太醫的一言一行,唯恐太醫被有心人收買。

    而看診的結果讓眾位大臣看到了一絲希望,原來,皇上只是腦中有淤血,影響了智力。

    對於這個結果司雪衣一方並未有任何的異動,而柳晉暉這邊卻是引起了一陣小小的異動,柳晉暉得知司徒軒有可能治癒坐立不安,將遠在天外的殺梅召回,更派了多名殺手潛進宮,卻被人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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