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5落井下石 文 / 秋悲畫

    青青抬頭見是他，不由怒從心生，指著門口處厲聲道：「滾，我不想看見你。」

    皇普怡先是一愣，然後大聲笑了出來，手托腮，上下打量著青青，道：「有意思，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

    「是麼？那豈不是我的榮幸？」青青斜看了他一眼，她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

    「這話倒是說對了。」皇普怡自然看出來青青對自己的敵意，不過現在以方便他是因為好奇新鮮，另一方面卻是為了一件事情不得不將自己的火氣壓下去，「你喜歡司雪衣，可你現在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青青什麼都聽不進去，惟獨將司雪衣三個字聽進去了。

    青青扭過頭去，心口傳來一陣強烈的銳痛。

    「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低下頭，她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沒，絕對不會。

    皇普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雙肩微微發抖的青青，眸底，一抹憐惜一縱即逝。

    回神，他卻有些驚訝。

    他竟然會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可憐麼？他突然覺得她真的好可憐，有些事他很清楚，所以……

    青青不想在外人面前掉眼淚，哭了又能怎樣？該發生了還不是已經發生了，現在她在等，這件事之後必然會發生點什麼，她在等，等後面即將馬上要發生的事情。

    「不要想太多，在西涼，女子可以再嫁，若你想去，我便帶你去。」皇普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當話說完時，他異常的緊張，看著青青的側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青青聽到嘴角輕扯，傾瀉一抹無聲的笑。

    西涼？呵呵，原來如此。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在說一句話，靜靜的坐著，看著地面上的某一處，思緒卻早已游離至雲外。

    皇普怡見青青沒有理睬自己，不由有些不高興了。他的世界裡只有無視別人的份，還從裡沒有被人無視過。

    「你難道不想知道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裡麼？」話一說完，皇普怡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好好的幹嘛跟這個女人說這個。

    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不理睬自己的樣子，覺得有些……不順眼。

    青青抬頭，一雙美眸定定的望著他，問道：「炫異在哪裡？」

    皇普怡看著她，看到她不理睬自己的樣子覺著不怎麼順眼，可是她理睬了，心裡又不太舒服。

    這種感覺還真是很難以言喻。

    他看著青青，微微一笑，極盡風流，「告訴你可以，但是以後你看到我不准躲。」

    他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能有個人陪著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好。」青青一口答應，問道：「現在可以說炫異在哪裡了麼。」

    答應的太過爽快，讓皇普怡一時有些無法消化。

    「他昨晚那個女人叫走，然後有人故意假裝成你的樣子，裝作被人劫走，他為了救你闖去御書房了。」

    青青愣住，難怪炫異沒有回來。

    她竟然還以為炫異是在跟自己鬧彆扭，沒有想到他是因為自己才沒有回來的。雖然炫異不可能被人傷到，可是有的時候身手就不見得萬無一失。

    「你確定他是去了御書房？」

    皇普怡輕笑，道：「我不但確定他去了御書房，還確定，司雪衣也去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炫異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而這片大陸上曾有一個傳說，幾百年傳下來的，芳花園中有一樣開啟世間神門的鑰匙，如果能得到這把鑰匙，就可以去一個人間天堂。」

    他說的時候，臉上的輕撫和玩世不恭全部退卻，只有一種由心而發的嚮往。

    人間天堂？為什麼她會想到杭州呢……

    「確定，但我覺得炫異不會有人能傷到他。」皇普怡突然壞笑一聲，道：「青青，你身邊的男人都不是凡品，難道你沒有發現麼？」

    「好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青青沒有搭理他，站起來，指著門口道：「我跟你說話並不代表我就是原諒了，還有，作為你告訴我炫異下落的代價，這次我會替你好好的保密，但是你下次若在干來，我絕不會在包庇你。」

    「嘖嘖嘖。包庇？那你現在便喊啊，告訴別人你的房間裡面有個男人，哈哈哈，柳青青，你知不知道，你的麻煩已經來了。」皇普怡一說完，人一閃，房間裡面便只剩下青青了。

    青青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你們是？」青青覺得很累，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安靜一會呢！

    張嬤嬤站在一個侍衛身邊，看著青青，指著青青說道：「就是她，她就是剛來的那個，一來就不聽話，沒想到昨晚更是做了那樣的事情，真是不知羞恥！」

    青青看了張嬤嬤一眼，她大概又是覺得自己失勢了，也就沒有必要在給自己幾分面子了。

    心底冷笑，這種人終究只是一條狗而已。

    「嬤嬤，昨晚我做了什麼？值得你如此大費周折的帶這麼多人過來？」

    張嬤嬤看著青青，臉上又恢復以前的那份扯高氣昂，譏諷道：「你真是給丞相大人丟臉，竟然做出這種不知羞恥傷風敗俗的事情。」

    青青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凝眸問道：「你說什麼？」

    張嬤嬤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對後面的侍衛說道：「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將她抓起來！」

    幾個侍衛面無表情的看著青青，其中一個領頭的走上前，對她冷冰冰的說道：「你竟然敢褻瀆太后的凝香宮、」

    凝香宮？青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將她帶走！」那人沒有在給青青說話的機會，便叫人直接將青青帶走了。

    青青有些怒了，這些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好欺負了？動不動就將自己帶走！

    張嬤嬤落井下石的說道：「還不快將她帶走，私會男人，這在宮中事禁止的，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沒有把你立刻拉去浸豬籠已是給你留了顏面。」

    青青驚訝的看著張嬤嬤，難道昨晚的事情被人發現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自己。小美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角色，究竟是誰？

    她都已經失去秀女的身份了，如今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還會妨礙到誰？

    沒有人會給青青思索的機會，那人直接將青青押走。張嬤嬤在後面看的眼睛直瞇起，看來她要去一趟錦華宮，她替攝政王解決了這個麻煩，怎麼著也得討要一點好處吧。

    等所有人都走了，小美從房間走了出來，方才青青在她根本就不敢出來見她。

    「嬤嬤，這事成功了，我可以出宮了吧。」她一點也不想呆在宮裡了，她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條件沒有絕美的容貌，想要出人頭地實在是太難了。

    到還不如拿點銀子出宮去，自己還能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

    張嬤嬤撇了她一眼，道：「誰叫你告訴她這件事是你做的？你不知道她是柳丞相的女兒嗎，就算她在不得寵，丞相那邊會饒了你我？」

    本來很怕的小美在聽到張嬤嬤的這番話，像是解決了什麼麻煩事情一般，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輕鬆，「嬤嬤，別的人我也許會怕，可柳丞相這邊……反正你就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事情的。」

    張嬤嬤也有些好奇，這件事本來就是小美找上自己的。有銀子拿，還可以去攝政王那邊去邀功，這個便宜她豈會錯過？

    「小美，這件事真的是攝政王派人過來讓你做的？」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攝政王既然想讓柳青青身敗名裂，不可不比如此大費周折啊。

    直接將她趕出宮不久好了麼。、

    小美聞言抿唇，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嬤嬤，你可以放一百個心，絕對是攝政王的意思。」

    張嬤嬤也只是問問，剛才那些人就是被攝政王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帶來的，好像是早就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般，直接帶人過來抓人。

    她怕什麼，這件事是小美找自己的，她不過只是幫忙讓太監和宮女昨晚不要到處亂跑。

    「小美，不錯，你還這麼的年輕出宮了興許還能過上好日子，不想我這個老婆子了，這輩子也就這麼點盼頭了。」

    小美臉上在笑，心中卻在想，死老太婆現在來跟自己攀關係了，早幹嘛去了！

    張嬤嬤知道小美肯定拿了銀兩，便想著今後在宮外能有個著落，在宮裡世事難料，說不準哪日她也會出宮去。

    「嬤嬤，瞧您說的，您還年輕怎麼會沒有盼頭呢！」

    「小美，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張嬤嬤和小美兩人又東拉西扯了半天，才各自離開。

    小美收拾好東西正打算離開，一抬頭便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當她看清楚時臉上一喜，「來的這麼快，銀子呢？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門口那人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小美，眼底閃著看不懂的光芒，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無聲的笑，雖在笑，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