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通緝火爆俏丫頭

正文 105 文 / 十月初晴

    距離蘇小柒與陸緯琦訂婚宴過後整整一個禮拜,衛品言依舊沒有出過門,他把自己關在家裡,像是封閉了一樣,外界傳聞他因此事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也並不出面解釋。

    實際上,衛品言也想鼓起勇氣給蘇小柒道賀,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朋友,然而,想想很容易,做起來卻實在太難,要祝賀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原諒他做不到。

    衛品言把剛剛拿起的電話再一次放下了,這一個禮拜,他創作了整整七首歌,靈感像是不斷湧流而來的泉水,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而這些歌,作詞譜曲都滲透著悲傷的氣息。

    衛品言懶懶地趴在桌子上,他沒有心思整理自己的儀容,穿著居家服,連新長出來的鬍渣也不想管,然而這樣的他看起來沒了大男孩般的陽光氣息,卻增添了一分成年男人的魅力,他拿起桌上寫好的其中一張曲譜。

    上面的詞如是描繪——

    那年的河畔,清風戀著月光,

    我在河裡擺尾,看你追趕夜的螢火,

    歲月流逝,河水漸漸乾涸,

    我不願離去,只想這樣看著你,

    你何時能放棄螢火,回頭看看身後的我,

    我在等待你的救贖,

    那年的夕陽,金黃而奪目,

    我在河裡遊蕩,看你捧著漂亮貝殼,

    時光穿梭,河水悄悄流走,

    我不肯走開,奢望一直看著你,

    你何時能放棄貝殼,回頭看看身後的我,

    我在等待你的救贖。

    「我在等待你的救贖……」他低低的呢喃著,將詞曲放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王少建來時,這些詞曲都整理好了放在桌子上,然而,衛品言不肯說話,通告一律不接,原本打算在b市開的演唱會也就此告終,protrilce的廣告反響非常好,他對此不聞不問。

    衛品言似乎變了一個人,王少建讓他放鬆放鬆出去走走,衛品言卻沉默著搖頭,他把自己關在家裡,似乎要與世隔絕般。

    衛品言不喜歡家裡來陌生人,他是藝人,大紅大紫的音樂才人,隨時都有跟蹤自己的小貓小狗記者,一點一滴的舉動都要好好注意,衛品言以為平時自己應付這些事情綽綽有餘,待在家裡這麼多天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過得那麼累,當初為了追逐音樂,追逐夢想做錯的事已經無法挽回,明知道後悔莫及,心裡卻彷彿被什麼堵住了,有種一直無法緩解的疼痛。

    他開始想當初洛培希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跟他一樣呢?他看著蘇小柒跟別的男人走,就好像洛培希看見自己還心心念叨著蘇小柒一樣。

    原來自己曾那麼傷害過兩個深愛自己的女人,衛品言再次覺得自己是個混賬。

    而期間,秦曉鷗有打電話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衛品言都不想再見這個女人,如果蘇小柒能得到幸福,那就隨她去吧,什麼都提不起勁了,什麼都無所謂了,他漸漸地開始這樣想。

    由於衛品言不喜他人接近的性子,外面的工作又一直停止,家裡的一切都暫時由王少建操持了,這段時間王少建越發的覺得衛品言變得奇怪,剛開始他除了不愛說話也沒什麼不妥,大多數時候也就是發發呆,躺在沙發上看看國外歌手的演唱會,偶爾會捧著一些奇怪的散文看。

    王少建問:「你喜歡看這種書?」他記得衛品言熱衷的只有音樂,看書的時候有,但卻不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散文。

    衛品言淺笑著吐出四個字:「挺有趣的。」

    除非王少建先開口跟他搭話,不然他不會吭聲,也有時候即使王少建說話他也像沒有聽到,他似乎聽著歌靠在窗台望著外面的天氣,晴天,陰天,他總是以同樣的坐姿靠在那裡,一動不動,像玩偶一樣毫無聲息。

    這樣過了整整半個月後的一天,王少建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那天,王少建準備好飯菜,拿了兩人的碗,盛了飯給他吃,衛品言皺著眉站起來,從廚房裡又拿出兩個碗來。

    王少建問他怎麼了。

    衛品言說道:「小七和培希的啊。」

    吃好飯之後,衛品言突然摔東西,自言自語呢喃著什麼,王少建沒有說話,收拾好東西之後囑咐他好好呆著後便離開了,衛品言也不知聽到沒有,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撒在他的臉上,他躺在沙發上,輕輕閉上了眼,彷彿睡著了,那張娃娃臉掩飾了他這些年被社會沖刷的痕跡,彷彿躺在沙發上的還是那個安靜心懷夢想的少年。

    第二天,王少建找來了一個心理醫生。

    衛品言不認識,不怎麼搭理,衛品言當然不知道這個穿著便服的人是心理醫生,王少建介紹了一下,說是自己的朋友,衛品言這才不鹹不淡的說了聲你好,剛他開始還不理對方,心理醫生聊著聊著便問了衛品言一些問題,衛品言後來也覺得煩了,不得已偶爾會回答幾句,最後他忍無可忍把醫生趕了出去。

    王少建打了電話,那頭的醫生對王少建說:「他得了抑鬱症,而且情況非常不好,必須現在就治療。」

    王少建彷彿被誰當頭棒喝打來,腦袋嗡的一聲就懵了。

    品言……得了抑鬱症?!

    這下可麻煩了,王少建走之前又叮囑衛品言,希望他多出去走走,衛品言靠在窗台,目光悠遠望著外面,眼珠一動不動,興許沒有聽到王少建的話,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門被關上後,他才轉過頭,渴了,得喝點水。

    拿了一罐汽水,卻覺得連拉個拉環都很費勁,索性就不喝了。

    衛品言很清楚,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從他心裡掏空,流失,像沙礫一樣,抓不牢握不緊,可是如果這樣稍微抓住一點,會讓他覺得安穩,雖然明明知道,抓得越牢便流失得越快。

    他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突然覺得這屋子很大,可是,很空,想起以前在大學宿舍的時候,大家在一起是那麼的熱鬧,室友總是打趣:「喂,小言,你的女友又在樓下等你啦,喲喲喲,這兩口子整天都在秀親熱,還不快去。」

    那時候他總是跟蘇小柒手牽手在走出校園,在外面小小的冷飲店吃一杯奶昔,明明是那麼的快樂。

    現在想想,他竟然懷疑自己也曾有過那麼一段青蔥的歲月,一切都彷彿是一場虛幻美好的夢境。

    現在即使躺在大房子裡,吃著山珍海味,他也無比懷念那個狹小的宿舍,那光影斑駁的校園小徑,那幾塊錢一杯的奶昔。

    「啊……真是奇怪……人類都是這麼奇怪的麼……」他側過頭,把自己悶在沙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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