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愛蘋果如命的女孩 文 / 夯夯
不一會兒,偌大的校園便安靜下來。
一個穿著與其他同學同樣校服的女孩兒緩步走出,遠遠地看就知道她現在很忙,非常忙。
她左手忙往嘴裡塞著蘋果,右手還費力地要夠到左邊已經垂到膝蓋位置的書包。她拚命曲著腿,無奈手太短屢試未果,但她仍堅持不懈,腿微曲,整個身體擰成一個十分滑稽的姿勢。
賓果,突然她眼光大亮,觸及到幾粒她最愛的小零食,可是由於心情太過興奮,手一抖,手掌心裡零食毫不猶豫地從她手裡掉到地上,滾進不厚的塵堆裡。
她急得想跳腳,抬頭四處望了望沒見行人,彎身,撿起掉落的最愛的零食,準備拍拍繼續殘忍的大塊垛頤掉。
正在張口之際,「你是餓鬼投胎嗎?」
男人帶笑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女孩兒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立刻瞪著聲音的方向,狠狠地瞪著。
他,是個很高的人。逆著夕陽,夕陽將他長長的影投在她的身上,遮掩她小小的身子。
他,姿態翩然地斜倚車身,好看到無語形容的長腿微微交叉,俊美的臉上掛著囂張的笑容。
逆著光為什麼她會知道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不用問為什麼,她就是知道,因為他的大白牙在黑黑的光影閃著銳光。
他笑起來十分好看,她非常認同,但有一點她十分不爽,是非常的不爽,因為他笑的人是他。
「再笑,小心惡魔耳朵跳出來了。」她不敢對著他的臉說,很沒用地低頭罵著無辜的灰塵。
他不以為意,幾個邁步將自己帶到她的身旁,曲腿蹲在她的身側。
她,實在太可愛,可愛到讓他忍不住想一看再看她臉上的笑容。
皮膚水水嫩嫩,像極了滑嫩嫩的果凍,明亮清澈的大眼裡幾乎可以清晰地倒映出他笑笑的模樣,小巧微紅的鼻,粉粉如花瓣的唇瓣。雙頰因蘋果肉而撐得圓鼓鼓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臉。
厚,這男人是有多愛笑,一見她就一直笑不停。
他很帥,非常非常帥,夕陽勾勒出他金色的輪廓,光閃閃地像極了一個卡地亞的惡魔,純黑的眼、長長的睫毛、高挺的,嘴角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他笑著,任她打量著。
本來他還很火大的開著車飛馳,因為他剛下飛機,時差正讓他極度不爽中。梅爾集團旗下中國分部的酒店出了問題,還必須是他親自過來處理。
他在美國的事情已經忙翻了,還要跑來這裡,這個讓他非常不爽。
而前一分鐘,他看到這邊的有環境不錯,正打算繞道往這邊走走,讓心情稍微緩解一下,沒想到竟然他看到這個小活寶,才第一眼就讓他笑個不停。
他,不常笑,可以說是基本不笑,還恨不得天天擺著張臭臉,讓周圍所有人都看著吃不下飯,可是遇到她,他就愣是笑個不停。
哪有人愛吃愛到連東西掉地上,還恨不得趴到地上給吃了?
明明她手上就啃了一個大蘋果了。
她是有多愛吃啊。
「你、你瞪著我也沒用,蘋果不能分你。」她有些畏懼他閃著清亮的黑眸,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她後知後覺地想她好像不小心惹到一個危險的人物呢。
看看他手上腕表,看的衣飾,又忍不住多留了兩眼看看他捥起的衣袖露出健康漂亮的手臂。
她,就兩個愛好,一個是吃,一個是看帥哥。
現在,吃的在她手上,帥哥在她五公分之外。
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難道今天大利嗎?
聞言,他又笑起來,連眼也笑成了彎月,慵懶的笑聲十分悅耳。
她的小腦袋瓜是怎麼長的?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如果我說,我想吃,非常非常地想吃呢?」笑容輕斂,他表情微帶苦惱地問著她。
欺她,突然成為他現在非常想做的事情,而他的行動力一項極強,想做從來不多做耽擱,立刻行動。
面前的小小女孩兒,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裡的大蘋果,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低頭以迅雷不極掩耳的速度啃掉自己手裡的蘋果,吃得雙頰更加圓鼓,一雙亮眼還不時防備地看了一眼他。
哈哈哈,他爽朗地大笑,低沉的笑聲穿過她的耳膜,敲擊著她小小的心,泛起一陣激烈的共鳴。
「蘋果吃完了,你沒得吃了。」在他燦爛的笑聲,她解決掉手裡的蘋果,小臉滿是得意之色。
她站直身,想表現出她的成就與得意。
「是嗎?我還是想吃呢。」
「沒有了,我只有一個蘋果。」她也哈哈大笑,笑不是他才有的專利,她也可以笑得很大聲。
所以,不要在她面前笑得這麼大聲,這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她驕傲無比,無比驕傲地邁步,準備離開。雖然他是個很帥的男人沒錯,但她要錯過回家的時間了,她媽媽肯定十分擔心她。
在錯身的瞬間,一個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溫暖的溫暖從她的手慢慢傳到心臟位置,讓心臟也跟著溫暖了幾分。
「你……」她回頭,想抗議。
才一張嘴,便被堵住,用他的唇。
肩上的書包,掉落在地,泛起一層淺淺的灰,灰塵隨風而起,在夕陽的光線裡跳躍著,像跳一段精靈的舞蹈。
時光,為這幅美麗的畫卷染上印跡,勾出時光的剪影。
這是張青第一次遇到吳予燦的場景,美麗得讓人心悸。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只是她不知道第二次會快得如此之快。
此時,依然是夕陽,張青依然穿著素色的校裙,背著書包。
不過這一次不在校園,而是在河堤。
她坐在河提的壩上,雙腿騰空,看著河面上被夕陽染成一面火紅,是哪個人說過什麼半江瑟瑟半江紅的,估計就是這樣的畫面吧。
她敲敲腦袋,她記憶力壞得出奇,連有教無類的文史老師都連吐三口血,死也不願意再教她這樣的學生,因為她會毀了他們的教學生涯。
明明一首簡單常見的唐詩,問她詩的作者,她能張冠李戴到宋代或清代的詞人,活脫脫把文史老師給弄愣在講台上,狠不得拿塊豆腐砸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塞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是不是除了吃還是吃。
是啊,她的人生現在就剩下吃了,心情好她吃東西,心情不好她更想用吃的來彌補她內心的缺憾。
而現在她也不斷地往嘴裡塞著清脆的雪梨,甜甜地味道,一入口便俘虜了味蕾。
吃著吃著,她眉頭一皺,鼻子一紅,清澈的眼眸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她趴在河堤的安全欄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