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襲擊 文 / 心靜如藍
就在這時,又聽得咚咚咚咚的聲響,不一會,崔嬤嬤就領著兩個生面孔的宮女上了樓。在望到寧君堯的瞬間,崔嬤嬤側了側目,不敢迎上寧君堯的目光。
「太子殿下,奴婢奉太后之命前來帶太子妃到永寧宮!」崔嬤嬤低著頭。
「皇祖母之命!」寧君堯狐疑的盯著崔嬤嬤。
崔嬤嬤的身體步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強自鎮定的說:「是!」卻始終沒敢抬頭望向寧君堯。
寧君堯一聲冷笑:「呵,是麼?既然這樣,就勞煩崔嬤嬤再跑一趟,回去永寧宮和皇祖母說一句,就說君堯還想讓箏兒陪君堯用早膳呢,晚些君堯會親自陪著箏兒去給她老人家請罪的!」
「太子殿下!難道太后的命令你都不聽了麼?」崔嬤嬤驟然抬頭,目光裡透出惱怒的光,卻始終不敢直視寧君堯,目光中甚至略略透著一絲心虛。
寧君堯卻不理會,低頭執起柏路箏的手,揚聲說:「錦屏,給本太子趕了她們出去!」聲音裡滿是冷漠不屑。
「是!」錦屏應聲上前,逕直走到崔嬤嬤面前:「崔嬤嬤,請出去吧!」錦屏寒著一張臉對崔嬤嬤說。
崔嬤嬤陡然抬眼等著錦屏,怒聲呵斥:「好你個大膽的婢子,在我面前也敢這般說話,看我不撕了你!」說話間,崔嬤嬤突然出手,一巴掌拍向錦屏,可惜她一巴掌尚未落在錦屏的臉上就被錦屏一把抓住了手,並狠狠的甩了回去,甩得崔嬤嬤一個趔趄,後退了一大步,若不是有她身後那兩個陌生臉孔的宮女扶著,崔嬤嬤恐怕早被錦屏甩掉地上了。
「崔嬤嬤,還請出去!」錦屏寒著臉直逼上前。
崔嬤嬤被那兩名宮女扶著,突然,崔嬤嬤向扶著她的兩個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宮女見狀,旋即鬆開了崔嬤嬤並閃身上前,雙雙向錦屏攻擊而去。
錦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沒絲毫慌張,閃身避過兩個宮女的攻擊,反手成掌就回擊了過去,幾個來回,其中一個宮女就被錦屏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不過半刻鐘,眼看另一個宮女也就要被錦屏打倒,就在這時,方才被錦屏甩開的崔嬤嬤突然欺身上前,她的衣袖翻動間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已經向錦屏刺了過去。
崔嬤嬤的這個變化著實是錦屏所沒料到的,她已經感覺到身後那直逼而來的寒光,原來是她低估了這個「崔嬤嬤」,這時因有宮女牽制著,錦屏想要轉身已經遲了,眼看那匕首就要刺入她的身體,錦屏也已聽到秋棠、蓮香等人的抽氣聲。就在這時,錦屏卻聽得身後一聲尖叫,錦屏回首,卻發現那突襲她的崔嬤嬤已經飛身撞向身後的桌子,一聲巨響,崔嬤嬤就已經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鮮血直冒。
錦屏又詫異的向床邊往了過去,寧君堯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錦屏望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寧君堯收回手掌。原是寧君堯救了她,錦屏低下了頭,低聲說:「謝殿下救命之恩。」
寧君堯卻沒有回聲,接著錦屏就聽到寧君堯冰冷的聲音響起:「說,你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
聽到寧君堯的話,屋裡眾人不約而同的往崔嬤嬤身上望去。
「哼,想我們回答你的問題,下輩子吧!」說話間,崔嬤嬤飛身衝向閣樓的窗戶,看樣子是想破窗而出,可惜,沒等她靠近窗口,寧君堯就已經出手一掌拍在崔嬤嬤的背上。
在崔嬤嬤落地的瞬間,錦屏也已飛身近前,一把揪過崔嬤嬤,冷聲問:「說,是何人派你來的!」
「想我告訴你,做夢!」崔嬤嬤說完,嘴角一陣鮮血直湧,頭一扭竟已斷氣。
錦屏望了一眼崔嬤嬤,接著又望向寧君堯。其他人則往方才倒地的那兩個宮女走過去,可當她們掀過宮女的身體卻發現她們也都已斷氣。看來這些人,早已經作好赴死的準備,她們究竟會是什麼人呢!
「把她的面具撕了看看。」在眾人都疑惑的瞬間,寧君堯冷寒的聲音傳來。
錦屏一聽,隨即伸手在那崔嬤嬤的臉上一扯,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就落在她手中。
眼前的崔嬤嬤竟然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年輕女子,眾人看見之後都變了臉色,面面相覷,心中滿是疑惑,同時在心中問真正的崔嬤嬤呢?
接著,眾人又聽得錦屏咦了一聲,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眾人又見錦屏站了起來,快速的掠到那兩個宮女身邊,蹲下身子翻看了那兩個宮女的後頸鬢髮遮蔽處。接著,錦屏起身,對寧君堯匯報:「稟太子殿下,這三人的後頸均有梅花印記,應為同一組織人員。」
「梅花印記!呵!這些人還真是怕不死,連本太子的東宮都敢隨意妄入,看來本太子不發威,還真成病貓了!墨蘭,速去幻影司領二十幻影衛到各宮各殿秘密搜查,一旦發現梅花印記者,立即給本太子帶回幻影司。」寧君堯的臉冷寒似冰。
錦屏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震,她從地上一應而去,主動對寧君堯說:「殿下,讓奴婢也與墨蘭一起前去吧,好讓奴婢為昨夜之事贖罪!」
寧君堯冰冷的掃了一眼錦屏,卻淡漠的說:「不必,就留在這裡給本太子護駕吧!」
錦屏見寧君堯拒絕了她的請求就低了頭靜靜的退到一邊。
接著,寧君堯又對邊上的蓮香和竹篙說:「你二人前去看看秋棠現在在何處,如若碰到她和千葉皇貴妃,即命二人速趕往東宮。」
待蓮香和竹篙二人下了樓,寧君堯的目光落在了嚇得縮成一團躲在角落出的萱草:「你,去打些水來為太子妃浴足,快去!」
萱草正渾身顫抖,根本就不敢看寧君堯,哪裡知道寧君堯是在和她說話,待她意識到寧君堯正是與她說話時,萱草才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樓,好一會才渾身顫抖的端著一盆水上了樓來。
萱草雙手端著盆子,因為渾身顫抖,盆子裡的水一晃一晃的幾近晃出盆外。她一步一步向床邊靠近,雙目緊緊的盯著盆子裡的水,生怕裡面的水會濺出來。
幸好,終於都走到了床邊,盆子裡的水也沒有晃出來,萱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放下盆子,萱草將棉布放水裡洗了洗,接著擰乾了棉布正準備掀開被子為柏路箏擦拭傷口。
這時,寧君堯驟然伸手往萱草身上點去。萱草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寧君堯點了穴,僵在哪裡一動不動。
一旁的錦屏,冰冷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詫異,她不由驚呼出聲:「太子殿下!」
可寧君堯卻沒理會錦屏的驚訝,緩緩的在床邊坐下,目光如簡的射向俯身站在床前的萱草,「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萱草一臉困惑的望著寧君堯,眼睛裡滿是驚恐無助,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太…子殿下,奴……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麼!奴婢只是奉太子殿下的命到樓下給太子妃端水洗腳!」宣傳那可人的小臉,因為驚恐顯得幾分可憐,聲音又是讓人憐惜的那種柔軟怯弱的聲音。
可惜,寧君堯對敵人卻是絕對冷酷的人,萱草的可憐並不能引起他絲毫的可憐。
「沒錯,本太子是叫你去端水為箏兒洗腳來著。可正因為這樣,本太子才更肯定了你和她們是一夥的。有哪一個害怕的人,明明是跌跌撞撞的跑下樓的,但腳步卻輕靈得比正常人還勝幾分。下樓就不說了,剛才你端著水盆子渾身顫抖的走到窗前,你的身體顫抖得這麼厲害,盆子裡的水卻絲毫都沒有濺出盆外!你以為本太子是傻子麼?這麼明顯的破綻都看不出來!」
「太……太子殿下,奴婢……奴婢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奴婢是萬分小心才將水端到床邊的,太子殿下怎能如此說奴婢呢!」萱草一臉的委屈。
「呵呵,你確實是萬分小心的靠近本太子和箏兒的呢,如若我不及時的阻止你,讓你拿手中的棉布為箏兒擦拭了傷口,那本太子的箏兒可就不知不覺的被你害死了!」寧君堯冷笑望向萱草手中的棉布。
聞言,萱草臉色大變:「殿……殿下,奴婢……奴婢絕對沒有加害太子妃的心思,不信太子殿下可親自檢查檢查奴婢手中的棉布!」
寧君堯搖了搖頭,冷聲說:「還真是不死心呢!錦屏,將昨日本太子從宮外帶回的那條狗帶上來。」
錦屏應聲下了樓,不一會錦屏就牽了一條毛色暗黃,全身饑瘦的老狗上來,狗的一條前腿上有一個手指頭般大的傷口,那傷口還有暗紅的尚未乾枯的血痂。
「錦屏,你用萱草手中的棉布為那條狗擦一擦傷口!」寧君堯冰冷的說道。
這時,萱草的臉色終於都變得灰敗起來。就在錦屏拿過她手中的棉布為那受傷的老狗擦拭完身體之後,那條老狗哼都沒哼一聲就渾身一陣抽搐死去!錦屏更是驚愕的望著手中的棉布,一時沒拿緊,棉布從錦屏的手中落下。
「不用害怕,那棉布對於身上沒有傷口的人來說並無危害!」寧君堯的話裡帶著一絲嘲諷,錦屏的臉一紅,瞬即又恢復了先前的冰冷,低下頭不再看寧君堯。
寧君堯也收回了視線,繼續對眼前的萱草說:「怎樣,現在你可還有什麼可說的?」
「哼,奴婢沒什麼可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萱草的一張俏臉上毫無懼色,卻帶著滿滿的疑惑望向寧君堯。
「只是奴婢不明白,殿下是如何看出這棉布有毒的?」萱草的臉上除了疑惑還有一絲不甘,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偽裝得很好了。
「沒錯,你確是偽裝得極好,讓本太子起疑心的是你那一聲歎息,還有棉布的顏色。」寧君堯緩緩說道。
「哦!」萱草依舊疑惑。
「你那一聲歎息聽起來就像是終於都越過困難的障礙來到獵物身前的鬆一口氣,還有那棉布的顏色,若不是本太子事先留意,還真沒發現你動的手腳,這棉布的顏色是藏青的,就算是染了血也和染了茶水一樣的顏色,何況你在這棉布上撒了藥水,這樣你就可以掩飾將毒藥灑在棉布上會引起的變化。本太子可有說錯?」
萱草聽完寧君堯的話低頭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樓梯處再度傳來咚咚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