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胎墮,追查 文 / 心靜如藍
「快捂著鼻子出去!」柏路箏大聲的沖躺在床上的莫素嵐喊道。
可惜,已經太遲了。未等莫素嵐將鼻子摀住,那陣陣濃香已經前赴後繼的撲進了她的鼻子裡。
開始,莫貴妃並無不適之感,但不過片時,她就感覺自己的腹部開始一陣陣的跳動,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她的腹部蔓延開來。
「啊!痛,好痛啊!太子妃,好痛啊!嗚嗚……」
莫素嵐疼痛的在床上打滾,柏路箏驚呆了,知道莫貴妃這是吸進了大量的棲芸香之後,毒性已經對她腹中的胎兒產生了危害作用。
「傳御醫,快點傳御醫啊!」
柏路箏發瘋一樣沖屋外守著的玉鳳、秋棠喊道。
外邊的玉鳳、秋棠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突然聽到柏路箏如此淒厲的吶喊,又隱約聽到莫貴妃的痛呼聲,兩人的臉色大變,飛快的往御醫院奔去。
「蘇芸,你竟敢欺騙我們的感情,你不得好死。要是莫貴妃和她腹中的寶寶有絲毫閃失,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柏路箏大聲的沖呆呆的站在一旁的蘇芸尖叫,眼淚已從柏路箏的眼眶裡奔湧而下。
床上,莫貴妃痛得越來越厲害,突然,柏路箏看見那雪白的錦被上已經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紅。柏路箏渾身顫抖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此時,莫貴妃也看到了床上的那一灘紅色的血,莫貴妃似乎已經忘記了痛,良久,她才淒厲的大喊了一聲:「我的孩子呀!」這一聲尚未喊完,莫貴妃就悲痛的暈了過去。
當蘇芸看到那一灘紅色時,蘇芸的臉色蒼白,眼睛也變得呆滯,身體軟倒在地上。
御醫來的時候,莫貴妃的孩子已經沒了,更嚴重的是,莫貴妃竟然出血不止。後來,經過御醫的全力救治才止住了血,可御醫卻告訴柏路箏,莫貴妃從此後再也不能懷寶寶了。
在聽到這個結果時,柏路箏的心一陣抽痛。她甚至無法想像,要是莫貴妃得知了這個消息會怎樣!
當御醫給莫貴妃止血之後,皇上也從朝上回來了,一進門他就聽見了晴嵐殿裡隱隱約約傳來的一片哭聲,皇上渾身一震,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
當皇上看到莫貴妃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時,皇上差點摔倒在地。他顫巍巍的問御醫發生了什麼事,御醫吶吶的告訴他:「娘娘因吸入過量的棲芸香,腹中胎兒已經沒了。且此次胎兒流產損傷太重,往後…哎……往後,貴妃娘娘再無懷喜之力了!」
「什麼!」皇上全身一陣搖晃,差點摔在地上,若不是身後的福全公公及時的扶住了他,此刻,皇上怕是已經坐在地上了。
「皇上,切勿悲傷太過,需保重龍體呀!」御醫顫聲喊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今日早上還好好的,為何會變成這樣?」皇上悲憤交加的吶喊道。
站在一旁的蘇芸聽到皇上的吶喊,渾身一顫。
柏路箏則緊緊的盯著蘇芸,揚聲對皇上說道:「皇上,莫貴妃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蘇貴妃害的。是她連續三次讓莫貴妃吸入那棲芸香的味道,才致使莫貴妃腹中胎兒流產身亡!」
柏路箏的眼睛裡盛滿了埋恨,若不是蘇芸那最後的一摔,莫貴妃和她的孩子到現在都還是好好的,可這個蘇芸卻狠毒的打碎了那一瓶的棲芸香。
「是你!」皇上那充滿殺意的目光登時落在蘇貴妃的臉上,蘇貴妃並沒有閃躲,她很直接的承認了一切。
皇上聽了蘇芸的坦白,無比的震怒,當即讓人將蘇芸押進了死牢。將貴妃打入死牢這是大齊國上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齊王寧嘯天開創了先河。
蘇芸被押走後,皇上就坐在莫貴妃的床邊暗自垂淚。柏路箏在一旁看著多心酸,四十多歲的人了,好不容易懷了個小孩,竟這樣就沒了,別說皇上難以承受這樣的傷痛,就連她柏路箏也無法承受。
柏路箏在一旁跟著垂淚垂了一地之後,就匆匆的跑了出去,她的心也被悲痛所覆蓋。出了晴嵐殿,柏路箏就呆呆的走回了東宮,秋棠在她身後緊緊的跟著,感受到柏路箏的傷心,想著方才莫貴妃的慘狀,秋棠的心也揪揪的,眼角也跟著濕潤起來。
走進東宮那一刻,柏路箏看見寧君堯就飛快的撲進了寧君堯的懷中,之後,柏路箏毫無顧忌的放聲大哭,哭聲悲痛,讓人動容。
寧君堯尚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回來時只是聽錦屏說柏路箏有事去了莫貴妃的晴嵐殿。他方纔還在紫薇閣裡徘徊,念叨著柏路箏什麼時候才回來,卻沒想到柏路箏就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如此傷心!
寧君堯抱緊懷中的佳人,又伸出手輕輕的拍著柏路箏的後背,甚至還體恤的給她掏出了一塊搽鼻涕的小手拍。
不知道哭了多久,柏路箏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寧君堯方才憂心的問:「發生何事了?竟哭得如此傷心?」寧君堯的聲音暖暖的,莎莎的,聽著十分的悅耳,並且十分的動人。
柏路箏躺在寧君堯懷中抽搭著,並伸出自己的手與寧君堯的手糾纏在一起,直到兩人十指緊扣,柏路箏才吸了吸鼻子對寧君堯說:「蘇芸將一整瓶棲芸香當著莫貴妃的面摔在了晴嵐殿裡,莫貴妃因吸進了太多的棲芸香,她腹中的寶寶……嗚嗚,她腹中的寶寶……已經被蘇芸殺死了!」
柏路箏說著,眼淚再度落下。
「什麼!」寧君堯吃了一驚。
「惡毒的女人,父皇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寧君堯恨恨的說了一句。
「嗯,父皇已經將那蘇芸關進了死牢了,聽說明日,皇上就派人給她送一壺毒酒!」柏路箏抽泣著將事情的處理結果告訴了寧君堯。
「活該!這樣惡毒的女人,死十遍都沒人會憐惜!」寧君堯俊俏的眉皺到了一起。
「可是,君堯。我感覺背後主使並不是蘇芸,那棲芸香也不是蘇芸的,而是別人給蘇芸的。可惜,我差點就問出來了,蘇芸的婢女蘿香卻突然的跑進來給了蘇芸一封信,那蘿香還說信是十皇子的,蘇芸看了信之後,臉色大變。後來,蘇芸要求進去見莫貴妃一樣,我沒有答應。可莫姐姐一時心軟答應了,後來,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柏路箏將整件事情的經過一一告訴了寧君堯,寧君堯聽得雙眉緊皺。
「那封信呢?」寧君堯聽完了柏路箏的敘述,冷靜的問道。
「那封信還在蘇芸身上,她看完之後就將信藏在了袖中。」柏路箏仔細的回憶中。
「嗯,秋棠,你去一趟死牢,就說你是奉太子之命,去要蘇芸身上的那一封信,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信拿到。」
秋棠應聲就出了東宮,直奔大齊國的死牢而去。
不到一個時辰,秋棠就帶著那封信回來了。
「這麼快?」柏路箏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在寧君堯的撫慰下,她的心情也明朗了許多。現在看秋棠這麼快回來,柏路箏不禁驚訝的問。
「嗯,花了些銅臭之物,那些獄卒就沒有為難我了,而且又有太子的口諭和證物。嗯,我剛才出門的時候,悄悄拿了太子案上的字帖。那死牢裡的老獄卒是個識貨的,一看就知道是太子殿下的手筆,就方形了!」秋棠說完,調皮的沖柏路箏吐了吐舌頭,接著兩人相視而笑
寧君堯無奈的看著這主僕二人毫無尊卑的形狀歎了歎氣,不過,寧君堯又很喜歡柏路箏和聽的這些奴婢們打打鬧鬧的樣子,這樣的柏路箏會讓他覺得無比的真實。
秋棠將那封信遞給了寧君堯,可還沒等寧君堯接過信件,柏路箏就已經眼疾手快的從秋棠手中接過信件了。寧君堯也不著急,任由柏路箏慢慢的拆開信件,拿出信紙。
打開後,寧君堯和柏路箏二人發現,信紙上簡簡單單的寫著一行字:母妃,你怎麼還不來看我?
看了這一行字後,寧君堯和柏路箏兩人面面相覷。
這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話,為何蘇芸看了卻臉色大變呢?
一時間,寧君堯和柏路箏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