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皇上的驚艷 文 / 心靜如藍
這邊柏路箏狼吞虎嚥,那邊皇后卻是一塊點心吃得優雅無比,儀態萬千。不過,柏路箏的厚臉皮在寧君堯身邊鍛煉出來了,儘管皇后看著她不時失笑幾聲,她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箏兒,一會還是陪我去看看母后吧。五公主和七皇子的事,母后還是沒能放下,咱們去陪陪她,興許她會盡快的好起來。」太后因為五公主和七皇子的事,傷心過度,傷及身體,永寧宮那邊的人說,太后自昨天暈過後之後就一直臥床不起。
柏路箏點了點頭,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從袖中掏出一條小手絹仔細的擦了擦櫻桃小嘴,接著又擦了擦手指上粘著的點心碎屑。那模樣兒就像是一隻貪吃的小貓咪在吃完食物之後,用自己的小舌頭清理自己的小爪子一般。
柏路箏本來就想著陪了皇后就去陪太后的,現在皇后說一起去陪太后,她自是更樂意了。有皇后在,就算她在太后那裡一時不注意說錯什麼話,也有皇后為她頂著,她也不用那麼拘謹,柏路箏心裡可謂一百個贊同。
於是,吃過早點,柏路箏與皇后及二人的婢女一行五六人就往太后的永寧宮而去。
沒想,她們前腳才剛剛踏入永寧宮,後腳皇上就牽著沐貴妃跟了進來。
「皇上,真巧,皇后姐姐也在呢!」沐貴妃脫去冷漠突顯柔婉的聲音傳來。
柏路箏與皇后不覺回過頭去,一回過頭,就看到正牽著手走進來的皇上寧嘯天與沐珂,二人恩愛的樣子深深的刺激到皇后,皇后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柏路箏下意識的向皇后望去,不自覺的,她看到皇后臉上的蒼白以及她那緊緊鎖在皇上與沐珂牽著的手的目光。柏路箏的心一緊,不由自主的為皇后感到不平,可她卻不什麼都做不了。幾乎是同時的,柏路箏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而皇后好一會才收回了目光,低眉順眼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淡淡的福了福身子道:「皇上吉祥!」
柏路箏跟著福身行禮。
當時,皇上寧嘯天的目光本是緊緊的追隨著身邊的沐珂的,可在看清皇后的瞬間,他登時凝了眼,他那樣呆呆的望著皇后蘇晚晴,忘記了周圍還有柏路箏和沐珂。
這樣的蘇晚晴是他很久都未曾見到過的蘇晚晴,柔和中透著清冷,清冷總泛著優雅,就像是雪中的梅花一樣。這些年見慣了蘇晚晴華麗厚重的一面,驟然再看往昔的那種風情,寧嘯天的心有一種顫動。這種顫動起初是和緩的,到最後漸漸急促,滾成雪球,顛覆了他整個靈魂。
寧嘯天的變化,不止柏路箏看在眼中,沐珂也是一樣。當寧嘯天呆愣的盯著皇后看個不停,沐珂臉上的笑剎那間凝在臉上,眼裡閃過濃烈的妒恨。
「皇上,皇上不是說要陪臣妾給母后請安麼?誤了時辰,母后會不喜歡的!」沐珂輕輕的扯了扯皇上牽著她的手。
寧嘯天這才回過神來,可他的目光卻戀戀不捨的在皇后身上徘徊。沐珂看得眼中冒火,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只得裝作溫婉的握緊皇上的手繼續溫柔軟語。
「皇上……」
「嗯,咱們進去吧!」寧嘯天見沐珂催得緊,就收回了目光,牽著沐珂就往前走。
沐珂在路過皇后的身邊時,不忘側頭,丟給皇后一個勝利的笑容。皇后的心一抖,暗自握緊了柏路箏的手。
「母后……」柏路箏禁不住喚道,該死的沐珂,籍著皇上對她的寵愛竟然敢對母后這樣無禮,哼,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柏路箏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柏路箏咬著牙腹誹。
「沒事,箏兒,咱們也進去吧!」皇后回頭給了柏路箏一個溫婉的笑,接著皇后就牽著柏路箏也跟著走了進去。
二人還進去,就聞得太后不悅的聲音。
「你的手怎麼傷著了?」
「回母后,臣妾在想著做兩個風箏為五公主和七皇子送行,沒想到不小心就劃損了手腕。」沐珂溫順乖巧的解釋著。
「是麼,我怎麼聽說是你要自殺呢!」太后的聲音變得低冷。
沐珂臉色一白,又窺見皇后正挽著柏路箏進來,沐珂蒼白的臉迅速漫上幾絲委屈與無辜,原本深沉冷漠的眼眸也染上了一抹可憐。沐珂幽怨的望向寧嘯天,寧嘯天面對沐珂的幽怨是最易心軟了。
「母后,珂兒確是在棲霞宮做風箏不小心劃損了手,想著母親你為了公主和皇兒的事傷心,珂兒大早就說著要過來給母后請安。」寧嘯天耐著性子為沐珂分辨。
「呵,還真是有心了。既是為了五公主和七皇子做風箏受的傷,那就好好回去養著吧,我可受不起你的這份心。」太后本就躺在床上,方才沐珂與皇上一起進來時,太后側頭望了一望,見是沐珂,就側回了頭。
這刻,太后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坐在一旁的沐珂。沐珂有點尷尬,更多的卻是憤怒,這個老骨頭,對蘇晚晴就那樣溫言軟語,對自己卻這般冷落。哼,若是他日她的鴻兒取代了寧君堯做了太子,看她還能這般囂張不。
沐珂在心底咬牙切齒,表面卻依舊淡若無痕。
寧嘯天見太后對沐珂如此冷落,想著昨夜沐珂的溫情,寧嘯天心中不樂,正欲再為沐珂分辨,沐珂連忙眨了眨眼示意寧嘯天不可。寧嘯天見沐珂如此委曲求全,心中對沐珂的憐惜又多了幾分,遞給沐珂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沐珂不要將太后的冷淡放在心上。
沐珂笑著點了點頭。
挽著柏路箏進來的皇后首先看到的便是沐珂與寧嘯天二人眉來眼去的一幕,當下,臉色又白了白。
柏路箏見狀,未及走近太后床前,就揚聲喊了起來:「皇祖母,孫媳箏兒不孝,現在才來看你!」柏路箏說著,就鬆開了皇后的手,小跑到太后的床前。
太后自上次問安就已經喜歡上柏路箏這丫頭了,沐珂剛剛惹得她不樂時她還想著怎麼不見那個鬼靈精柏路箏前來問安呢,沒想柏路箏就半空跳了出來。太后抿出一抹歡喜的笑容來:「我還說呢,你怎麼還不來看我!莫不是你討厭我這把老骨頭呢,沒想到呀,呵呵,你就冒出來了!」
「母后,箏兒在路上陪著媳婦聊天,耽誤了片刻,所以來晚了,還望母后見諒!」皇后這時也走到了床前。
「什麼原諒不原諒呀,你們能來看我就已經很好了!」太后呵呵的笑著,待太后看清了皇后的打扮,又驚異的說:「嗯,你今兒個這打扮甚合我眼。」接而太后又盯著皇后的新髮型問:「誰給你梳的頭?看著倒是喜人。」
聽得天後這般問,皇后就指了指柏路箏。
「是麼!沒想到這鬼丫頭還有這手藝!」太后眼裡溢出好些寵溺來。
一旁的皇上與沐珂完全被這三人涼在了一邊,皇上倒沒什麼,自千葉皇貴妃在的那時,母后就一直對他不理不睬的,他也都習慣了。可沐珂一張臉卻瞬間冷得凍結了一般。
太后這般偏心的舉動,讓她生出一肚子火氣,要不是她咬著牙忍著,沐珂早就忍不住了。偏心的老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沐珂在心裡恨恨的罵著。
而在沐珂憤憤不平之時,皇上目光卻落在了皇后發間那和田白玉鳳梳上,方才進來的時候他還沒注意,現在聽得母后提起她今天梳頭的事他才打量了片刻,一打量便瞧見了那白玉鳳梳子。
寧嘯天的心顫然一抖,那梳子,不正是他從和田出巡迴來送給她的那一支麼,他還記得當時送這梳子給她時,自己說與她的那句詩。
想到那句詩,寧嘯天的臉沉了沉。
沐珂心裡還在為太后的偏心生氣,轉眼又看見皇上對著皇后出神,一顆心簡直就要氣炸了,正想著站起來說告辭,沒想皇上卻比她先站了起來。
「母后,皇兒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在這裡陪母后了。晚晴,箏兒,母后就勞你們多陪些時了。」寧嘯天沉聲道。
「罷了,罷了,去忙吧!」太后擺了擺手,頓了頓,又轉眼對一旁的沐珂說:「你也走罷,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真的留下什麼傷口可就不好。」太后有些不耐的說。
「是,臣妾定尊母后之意。望太后也能節哀順變,保重貴體。」沐珂依舊乖巧柔順,低眉斂目。
太后卻依舊不喜,擺了擺手,就轉過身來和柏路箏、皇后二人繼續聊天。
那邊,沐珂跟在皇上身後,不甘的走了出去。
這邊,柏路箏看著沐珂走出去時那陣青陣白的表情心裡就一陣樂呵,見那討厭的女人完全消失在永寧宮之後,柏路箏笑嘻嘻的對太后說:
「皇祖母,我聽母后說您自昨天就一直在床上躺著沒起來過,孫媳聽說,人不能老躺在床上,這樣不利於氣血運行,有礙健康呢。皇祖母,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後輩還有腿腳都酸酸的呀?」柏路箏賣乖的販賣著她在現代看到的知識。
天後聽柏路箏這樣一說,果然感覺後輩和四肢都隱隱發酸。
「嘿,奇怪了,還真的是呢!」天後長大一雙炯亮的眼睛望著柏路箏。
「那是,我這是有科學依據的!」柏路箏得意洋洋的說。
「科學依據?」天後和皇后則頓時糊塗的望著她。
「啊,就是說,有醫理可鑒的意思。來,皇祖母,孫媳扶你起來坐一會,順便給您按按摩。」說話間,柏路箏已經躬身去扶起太后,一邊的皇后見柏路箏果真去扶太后起來,也連忙伸出手幫忙。
婆媳倆將太后扶起來挨著塌邊坐了後,柏路箏就開始給太后按摩。先是頭頂,後是頸椎,接著是後背,再到雙腿,最後是腳板。柏路箏從上到下,時輕時重,按得太后不時的說一聲:「哎喲,就那裡,那裡酸著呢!……嗯,對頭,就這裡,這裡也酸疼酸疼的惱人呀……」
皇后則自始至終都在一旁含笑地望著,看著柏路箏慢慢的將老人家哄得開心,她的一顆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來。
在這深宮裡,箏兒能夠得到太后的歡心,她這個太子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加上箏兒又深得她的心,那箏兒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就要靠箏兒自己去爭取了。
正在給太后按摩的柏路箏則沒多想,她只是真心的給老太太按摩,真心的想將老太太哄開心了,畢竟,老太后是寧君堯喜愛的皇祖母,為了她的君堯她也要用心的將太后給服侍好。
柏路箏一邊給太后按摩一邊哄她開心,永寧宮裡不時可聞陣陣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