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二嫁,盛寵天才逆妃

正文 祭天 文 / 清雨綠竹

    出府凳上馬車,不遠處寧洛晴看著此刻正處得意之時的寧清清。柔嫩的手指死扣著門板,憤怒至極。母親被罰如祠堂,她瞬間倒台身份竟然還不如她這個庶女。多麼可惡的一件事。那一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父親卻是強行給了這個寧清清這個野種。她不服,絕對不服。

    東臨皇寺的祭天大典四年一次,主要參與者便是這些大臣以及其家屬。今日的臨皇寺,乃是四年中最熱鬧的場面。文臣武將,相聚一堂。去臨皇寺的山上,華麗的馬車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寧清清陪著自己的父親閒坐在馬車上,隨著馬車的一路顛簸竟沒有絲毫笑意。

    「清兒這幾日好像有些不太開心。」寧嵐風威嚴的臉上,難得的降下辭色。但對於寧清清來說,這樣的溫和從來都是家常便飯。

    「其實女兒有很多問題想問爹爹。」寧清清口氣淡淡,卻是帶著滿腹疑惑。

    這個父親一直以來都忙於政事,父子倆雖然感情不錯。但以前寧清清卻是很少與自己的父親這般坐著談事,在羅氏的控制之下,似乎也從來沒有給過她機會。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嗯?」寧嵐風溫和的看著寧清清,「清兒有何想問,爹爹回答便是。」不知為何他此時竟然覺得特別溫馨,他從來都非常寵愛這個女兒。但以前他覺得這個女兒卻對他永遠是冷淡,生疏。讓他無法靠近。能像今日這般坐下來靜靜的談話,實在是少之又少。

    「我似乎從小便沒見過娘親!」她發自肺腑的言道,抬起清秀密長的婕羽,水眸看向寧嵐風,「女兒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身世背景。為何,多年來嫡母對女兒甚為不滿。難道真的是女兒和母親搶了嫡母的一切嗎?」

    「這……」他從未想過甚難開口問他事情的女兒,竟然這次會直擊重點,「她是妒忌你母親,爹爹與她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一直相敬如賓這已經是爹爹的極限。當年若不是你爺爺逼迫如何會娶?」

    提起十年前的事,寧嵐風心內疼痛難止,「她才搶了你母親的一切,以至於爹爹和你母親相愛多年竟連個名分都給不了她。」

    寧清清指尖一顫,見寧嵐風想起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似乎不敢再問下去。自己在心裡推算了一下,若她沒猜錯,應該是當年爹爹不滿家庭婚姻但為了孝卻不得不娶。許是後來又認識了自己的母親,兩人一見傾心。隨後母親放棄一切與父親締結連理,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這樣算了,的確是造化弄人。她能怪什麼,羅氏自有她的可憐之處,但為了那些事竟折磨了她十幾年。她又有什麼錯?

    「清兒,其實你跟你母親長得很像。」

    寧嵐風笑了笑,看著那張臉她便想到那個絕塵的女子。

    「女兒長得很醜,男子不堪入目。怎會像母親?」寧清清有些自卑的低首,顫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左臉。她從小到大最自卑的便是那張臉。

    「總有一日會恢復的,清兒,你相信爹爹。」寧嵐風不以為然,依舊笑意溫潤。

    寧清清神色微微一怔,委屈的看著寧嵐風,「那爹爹,到底是什麼時候呢。不會等清清人老珠黃的時候吧?」

    「哈哈……」寧嵐風不禁好笑,撫了撫自己的鬍子,「女兒思嫁了?」

    這話是自己爹爹說出來的總覺得有些害羞,「不是,只是有時候覺得不公平。為什麼別的女孩可以漂漂亮亮的,而清清卻不可以?」那日她用復容水的時候,那張臉恢復得白皙透亮,吹彈可破。那樣的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有自信。

    「清兒,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有些女子長得美又能如何?等人老珠黃的時候丈夫還不是照樣柳巷煙花。相信爹爹容貌只是外表,清兒從小飽讀詩書,極具靈秀之氣。清兒一定能找到一位不注重清兒外表的男子。這樣,爹爹才能將你放心的交給他。」寧嵐風循循善誘,滔滔教誨。

    「真的會嗎?」寧清清眨了眨眼睛,似乎覺得很渺茫。世間若真有這樣的男子,她付出自己的一生又如何?但那日荷花池邊聽到的話,讓她不禁全身冷汗倒流。

    看到她就噁心?她當初怎麼看中這樣的男人?

    「清兒,你娘當初就是因為看錯了人。才會造成後面的一切後果。」他揚眉,聲音帶著滄桑。像一個飽經磨難的人回憶著曾經的過往,那種沉痛在寧清清眼中歷歷在目。

    「當年……」

    他深邃的老眼之中,波瀾逐漸泛起。正如一滴清水滴入,漾起層層漣漪。

    當年她是何家大小姐,而他,也正值青春年華。對於她的敢於與世俗相違,在他挑剔的心內逐漸有了位置。十年相處,從青梅竹馬到花前月下,起舞弄琴。因為孝,他娶了她。因為恨,她嫁給了他。從此咫尺天涯相同陌路。直到那次,他在執行公務之時意外在山洞中發現了她。才知她過得並不幸福,她的丈夫對她百般折磨。當她逃離那個家時,帶著三個月的孩子也已然小產。

    他憤怒至極,親手斬了那個敢欺辱他心愛之人的男子。將她帶回家中。卻不敢對她的身份有任何公開。也正是因為如此,羅氏一直針對於她。但因為她有自保能力。羅氏一直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直到那年,清清都已三歲。她卻因為當初小產落下病根,身體日漸衰弱。最終不治而亡。而隨著她的逝去,寧清清便從小沒有母親。不知從何時起,那臉上逐漸長出了正如蜘蛛網般的胎記。以至於如此完美的一個姑娘終是因為相貌不足而遭人鄙視。寧嵐風因為整日忙碌於公事,暗地裡沒少教清清武功以求意外之時能有自保的方法。

    佳人憶盡,淚雨難收。寧清清從未想過,自己一直以來嚴肅威怒的父親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當年的母親離去,父親該是多麼悲傷。寧清清不知是羅氏欠她母親的,還是她母親欠她的。不過不管如何,她已經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去隱忍。再不欠那女人什麼。

    「女兒替娘親陪著爹爹,永遠陪著爹爹。」

    正是傷感之時,車已然停下。

    「老爺,臨皇寺到了。」車伕恭敬言道。

    寧嵐風沒再說什麼,挑開窗簾走下車去。伸手順帶將自己的女兒也扶了下去。馬車停下的地方離臨皇寺還有一段距離。向上走了半刻。入目的與往常一般,群臣皆以下車。偌大的臨皇寺站滿了滿朝文武及其家眷,當然,蠻夷小幫,東臨周圍小小的國家的使臣也在。數丈高的正台之上站著一個身穿拂衣的老方丈。寂靜的等待著什麼。而群臣談天說地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寧清清,卻是一聲不吭的跟隨著自己的父親來到其該站的地方。

    「聽說皇上身體不適,今日主持祭天大典的乃是太子殿下。」寧清清身旁的一名大臣對另外一名大臣言道。

    「太子殿下?」那名大臣眼睛不由的睜大了好幾倍,「聽言太子殿下整日游手好閒,紈褲不化。教場少見他的身影也就算了,太傅似乎對其印象也不是太好。下官真是擔心……」

    「唉,你說的也是。」聽到那名大臣的言語,他也有些擔憂,「真不知這皇上是怎麼回事,祭天大典如此重要。太子說得難聽點還是個孩子,怎能擔當如此大任?」

    「是啊!」那大臣不禁搖頭,本就皺紋橫生的臉上更是蹙在了一起,「寧老弟,你如何看待這事?」

    寧嵐風這才斂回思緒,看著那大臣,思及半響正色道,「皇上自有用意,寧某倒是覺得這太子殿下聰穎敏感,是有大才之人。實乃非池中之物。假意時日必成大器。至於這祭天大典,太子初次主持這種大型儀式。難免有不妥之處。但畢竟太子年紀尚幼,我們這些做大臣的能幫則幫。萬不可有任何鄙夷之色。」

    「哈哈,還是寧老弟分析得有些道理。太子需要成長,這的確是個好機會。只是希望少出些紕漏才是。」那大臣倒是一時間愉悅了不少,雖然還是掛著隱憂。

    他眼神看過一旁的女子之時,不由的好奇,「這孩子是?」以往的祭天大典或者是宮內的其他活動,寧嵐風除了帶妻子之外,常常都是帶他的大女兒。這位鮮少出現的女孩,倒是引起了大臣們的關注。

    「此乃小女寧清清!」寧嵐風似乎在介紹他的清清之時,竟有著說不出的驕傲,「清兒,還不見過兩位伯伯。」

    聞言,寧清清畢恭畢敬的行下一禮,「清清見過雲伯伯,徐伯伯。」

    「哈哈,清兒可曾認識伯伯?」

    他倒是不知,這個女孩竟然能知道他的姓。想起自己連這孩子是誰都不知。竟然有些羞愧。但在他眼中,這女孩的確是比寧洛晴看著舒服,不知從那個方面來看。反正自心底便不見的有多排斥。雖然未曾見到他的容貌,但那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勢卻是讓人覺得此女非同一般。想必是個亭亭玉立,心口如一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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