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皇陵遇襲 文 / 清雨綠竹
「皇上,是臣無能。未能為皇上分憂。」
因為聽過他的聲音,夏紫冰很快便知道,那聲音是柳丞相所傳出。
「此事乃是楊尚書在一手抄辦,這幾年,不知朕讓你修的運河。可曾有了眉目?」君墨蕭語氣依舊不冷不熱,帶著獨有的威儀。
「這……」楊尚書跪在地上,一時間不停的打著哆嗦。
「記得半年前朕也問過你此事,當時你可是說已經動工許久,兩年之內便可竣工。」
半響,才聽到楊尚書再次有了言語,「是,回……皇上,的確是已經開始動工。但……由於今年天降洪水,所以一直拖延至今仍然未有動工。」
「若非有人向朕啟奏,朕連京城外大量難民湧入都不曾知道。楊尚書對於這方面的隱瞞工作倒是做得滴水不漏。」他輕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看不出絲毫憤怒。若是不知道他的脾性,還真會以為這句話完全是在褒獎。
「皇上恕罪!」楊尚書冷汗倒流,臉容不僅巨變,一張老臉惶恐不安,看了看柳尚書,顫抖的手扶在地上言道,「微臣認為此等小事,無需觸怒天威。」
「楊尚書此言有理!」君墨蕭話語依舊淡淡,卻在下一秒,顫木所做成的桌椅頃刻間碎成兩半,奏折散落一地,「那楊尚書認為何時才是朕應該管的?還是所有的事,楊尚書都應該替朕代管?」
君墨蕭拂袖走下殿來,步步生風,直到楊尚書腳下,才收了步子。差點沒一腳踹下去。夏紫冰無奈的歎息一聲,看來三年來,他脾氣還是改了很多。
「皇上……」楊尚書一時沒了言語,整個身體顫慄得不行。全身上下鬆軟不知下一秒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令。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所修的那豆腐渣工程早就被沖毀。你貪贓枉法,欺君罔上,哪一條不是死罪?」君墨蕭所言字字句句鏗鏘有力,不含一絲情緒。
楊尚書撲在地上,不敢看君墨蕭一眼,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楊尚書風輕雲淡的話語,「是,皇上,微臣該死。微臣所犯的罪哪一條不是死罪。微臣求皇上賜死。」楊尚書說完,雙手朝天拜了拜。那模樣有點視死如歸的味道。
「楊宇縣,你找死?」君墨蕭清淡的聲音明顯透露著怒氣。
「不是找死,是微臣的確該死。求皇上賜死。」他倒像個沒事人一般,說到死就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君墨蕭眉宇微微蹙起,看著地上的人兒似乎有些不懂。許久,才見他手指輕輕揚起。
「好,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
屆時,在場之人沒有一個為其求情。
而就在這時,夏紫冰推門而入。
「皇上,如何能輕易處死?臣妾看來,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了過去,而夏紫冰的視線,卻在柳丞相身上一動不動。
「冰兒」君墨蕭怔怔的看著夏紫冰,不敢置信她一直站在外面。
「皇上,不如先將楊尚書押後再審?」她目光瞬間轉移,看向君墨蕭。
柳丞相平淡的目光看向夏紫冰,恭敬一禮,「皇后娘娘,先祖有定。後宮不得干政。還請皇后娘娘不要管這事。」
「柳丞相,皇上都還沒說話。你是想代替皇上?」她笑意不達眼底。
「這……」柳丞相臉色又一絲惶恐,「皇上,此乃先祖規定。微臣絕無越矩之舉,皇上恕罪。」
「好了,將楊尚書押後再審。諸位愛卿先下去吧。」君墨蕭淡淡揚手,作下最後的判決。
「皇上」想著本來是要將楊尚書處決的,但突然改變命令,柳丞相突然有些不爽。
「下去!朕自由決斷。」君墨蕭不耐煩的言道。
御書房外,幾個侍衛將楊尚書拉出殿外。幾個重臣也紛紛跪安離去。御書房內,屆時只剩下夏紫冰和君墨蕭兩人。
「蕭,我看楊尚書好像有何苦衷。這事應該沒這麼簡單。」夏紫冰沉思片刻,對君墨蕭說道。
君墨蕭抿唇沉思半刻,攬過夏紫冰,「其實冰兒與我想法是一致的」
「那剛才?」夏紫冰一怔。
君墨蕭抿唇一笑,柔聲輕言,「我只是想嚇嚇楊宇縣,確認自己的想法。」
「額,看來我的確是胡亂干政了。」夏紫冰臉色一紅,剛才自己的確太衝動了。
君墨蕭搖了搖頭,「這東臨的江山,父皇本就是想傳給他的嫡女。冰月長公主。談何干政不干政?」
「呵呵,蕭,其實我如此激動還有一個原因。」她轉身怔怔的看著君墨蕭。
「嗯?」君墨蕭若有興趣的揚眉。
「我從梨園島回來的時候進入一個森林,在那裡面看到一個機關,打開之後竟然看到裡面有約一百十多口大箱子。價值不菲,可是堪比國庫呢。」夏紫冰仔細的回憶著那個森林,當時急著回到東臨。路線有些模糊。但仍然還在腦中有一個印象。
聞言,君墨蕭頓時臉色怒沉,「豈有此理!到底是何人所為。」
「那些人都蒙著面,不曾看清其樣貌。」夏紫冰淡淡言道。
君墨蕭意味深長的站起身來,負手臨窗長歎一氣,「看來朕疏忽了」這三年來,沒有一日不為國事操勞。自從接任,便心繫江山。絲毫不敢懈怠。但沒想到,整日深居宮廷。外面的事情,他盡還是疏忽了。導致國庫空虛,該辦的事情卻是一點都沒有辦好。
「沒事,蕭,父皇他不會怪你的。畢竟如此大的江山,沒有那個人能做得十全十美。這其中什麼環節出了問題,我們一起來面對。」夏紫冰從後面環保住他,趴在他的肩上安慰道。
君墨蕭指尖一顫,溫暖的大手游至腰間,將那柔荑玉指放在手心,「有冰兒在,我什麼都不怕。可說好了,以後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不可以再一個人跑出去了。」
他輕輕轉身,捏了捏那玉白色的臉蛋。
夏紫冰低睫微微應聲,目光在下一瞬清亮透明的看向君墨蕭,「那蕭也要答應我,什麼事以後都不許瞞我哦。」
君墨蕭嘴角輕撫起一抹寵溺的微笑,大手拂過他柔柔的髮絲,而後深深的在她額間一吻,「冰兒,你認為我還敢瞞你麼?我可再也忍受不了你的離開了。」
她內心一撞,深深的撫著君墨蕭額間那小小的細紋,「不會了,再不會了!」她的蕭不過是個比她大五歲的青年,在現代算來,也才剛大學畢業。正是瀟灑英俊,風流倜儻的時候。如今的一頭白髮,憔悴中帶著幾絲蒼白。幾乎都是她造成的。她一定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那一別便是三年,回到他的身邊已經是個奇跡。若是再離去,不知還會發生什麼事。
沿著記憶中的路,終於再次找到那個秘道。夏紫冰回想著當時那黑衣人所搖動的機關,將其打開。如上次那般情形一樣的,只見整塊草地被抬起。偌大的寶藏在下一瞬傾巢而出。金銀珠寶,金銀首飾。頓時串入眼簾。君墨蕭臉色頓時在寶藏打開的瞬間,怒沉不止。額上青筋彈跳著,指關節「咯咯」作響。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藏了這麼多寶藏。
「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移走國庫裡這麼多寶藏。」君墨蕭突然無力,覺得自己的沒用。竟公然被人挪走這麼多寶藏。
「蕭,這裡面的寶藏非一兩年可以集成。這裡面肯定有重大隱情。」
她突然覺得她回來的時候掉落在這裡森林內是上天最合理的安排,若不然,東臨怕是會被別人席捲一空。江山堪危啊。
「這裡究竟有何玄機,為何會選擇此處藏寶?」君墨蕭朝後面煞影開口道。
「皇上,此山方圓十里,稱為鬼域森林。神秘難測。曾因為進入此山後人莫名其妙消失,或者是被殺死。所以幾十年來,一直未有人敢進入。」煞影抱拳答道。
君墨蕭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果然如此,裝神弄鬼幾十年。竟然是想再次藏下寶藏。朕今日倒要看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他深斂的眸子怒氣熊熊,帶著自然天成的霸氣,指尖揚起,「全給朕般進國庫,朕要徹查此事!」言落,帶著夏紫冰離去。他唯一能夠信任得下的便是這幾個隱衛。辦事絕對讓他放心。
「是!」煞影一絲不苟的答道。
出了森林,君墨蕭的怒氣漸漸消散。坐在馬車上,總算又恢復了溫潤如玉般的臉容。
「朕這次讓煞影作為欽差大臣,親自監督青城救災行動。務必要讓銀款與糧食發放到災民手中。」他暗自下定決心。
「好」夏紫冰淡淡的一個字,卻是包含了對君墨蕭所有的信任。
「冰兒,算起來,明日乃是父皇和母后的祭日。帶上凌兒,去黃陵看看吧。」君墨蕭柔聲道。
夏紫冰放下車簾,逐漸斂回思緒,眨了眨眼睛應聲點頭。但提起自己的父母,夏紫冰不由的又想起君墨蕭所言,他們是因為她的離去而自責死的啊。可是,當初父皇不過是因為對他寵愛才犯下的錯誤麼?她又能怪他什麼呢?
當夜,君玉凌果然很早便在龍儀殿等著夏紫冰。這次誰也沒攔住這小傢伙。當夏紫冰和君墨蕭做完事回到龍儀殿的時候,君玉凌趕緊的撲過來。像是久旱逢雨般的喜悅。讓夏紫冰頓時無奈。
不過最無奈的是君墨蕭,為了將他哄睡著之後交給奶娘。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每一次只要一離開他的手臂,便又再次醒來。最後竟然妥協了,雖然不甘心,但還是破例將君玉凌留在龍儀殿過夜。看著慾求不滿的君墨蕭,夏紫冰不由的勾唇一笑。轉身睡去。留給君墨蕭的是一襲背影。
第二日,按照計劃,一家三口大早便出了宮門。由數百御林軍護衛,眾星拱月般的朝著黃陵走去。直到夕陽西下,才再次踏上回皇宮的路。金裝玉飾的馬車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書桌,餐具,一應俱全。夏紫冰正百無聊奈的靠在書桌一旁看書,而君墨蕭想到昨晚,則是帶著恨意的看著如今正滿車上跳下串的君玉凌。
「爹爹,這車是我們家的嗎?凌兒可以一直坐嗎?」君玉凌一面好奇的到處跑,一面問道。
君墨蕭斂回思緒,撫額無奈的搖搖頭,「凌兒是太子,天底下最尊貴的孩子,怎麼不可以?」
「最尊貴的孩子,什麼事都可以做麼?」君玉凌轉身看著君墨蕭,眼睛一眨不眨。
「兒子,天底下並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做就好。爹爹其實多麼希望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薄唇微微動了動,略有感觸的言道。
「啊?爹爹說什麼,凌兒怎麼不懂?」君玉凌一雙鳳眸婕羽微微眨了眨,不禁搖頭。
君墨蕭暗自輕歎一聲,將君墨蕭抱在懷內,「凌兒長大了自然就會懂。」他語重心長的言道。
「哦」君玉凌略有所思,張大嘴巴點了點頭。
君墨蕭緊了緊抱著君玉凌的手,欲將這孩子柔進心中,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想到這裡他便激動不已。這是冰兒給他的第一件禮物,很是珍貴。
「爹爹,凌兒昨天晚上好像記得凌兒睡著之後。爹爹有把凌兒交給別人。」君玉凌突然想到這件事,一雙眼睛突然很是無辜。
「噗……」一邊正「專注」於書的夏紫冰突然嗤笑一聲。引來兩人的注意。
君玉凌半響才轉身繼續看著君墨蕭,「爹爹不要凌兒,是不是?」
「這……」君墨蕭突然覺得無力給他解釋,孩子和大人也有代溝麼?不過事實證明的確有的。
「凌兒,你先回答爹爹。你是不是男孩子?」君墨蕭柔聲問,一雙眸子柔和慈愛,循循善誘。
君玉凌低首思及半響,才點頭答道,「是」
「那凌兒知不知道男孩子該做些什麼呢?」君墨蕭繼續問。
君玉凌厥了撅嘴,想了一會兒才答,「爹爹知道嗎?」
「爹爹當然知道,男孩子要學會保護娘親,要敢作敢當,但凌兒現在必須要做到一件事。」君墨蕭耐心的教育。
「什麼事?」他清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君墨蕭,甚是好奇。
「就是凌兒晚上不能再依賴爹爹和娘親了,要學會一個人睡。凌兒是男子漢麼?敢不敢?」激將法,似乎永遠都是有效益的。特別是用在小孩身上。總是會有出奇的效果。
「嗯,爹爹說得有理。凌兒是男孩子。」君玉凌點頭仔細的分析著君墨蕭的話。
他嘴角微微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來孩子需要溝通,並不是不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凌兒真乖」他撫了撫那短短的頭髮。
「可是,為什麼爹爹還要娘親陪著你睡啊。」君玉凌突然好奇的抬起頭來,甚是好奇的看著君墨蕭。
「呵呵呵……」不遠處傳來夏紫冰「咯咯」一陣調笑。半響才停住繼續看書。
君墨蕭看著君玉凌那天真的眸子,指尖一顫,被堵得竟是半響都沒了言語。天吶,為什麼他的兒子這麼妖孽。才三歲,竟然如此聰穎讓他束手無策。事實證明,有時候孩子太聰明不是好事。
他不由的撫額表示徹底敗給這孩子
「爹爹怎麼了?」君玉凌擔心的問道。
「頭暈」他淡淡吐出兩個字
「昨天娘親也頭暈,為什麼每次和凌兒討論這個話題就頭暈呢?」他以手托腮,一本正經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君墨蕭淡淡的撇了一眼此刻正專心致志的君玉凌,無奈的搖搖頭。這小子還真是軟硬不吃。
他不由看向夏紫冰,只見她依然專注於書。沒有看他一眼。不禁失望的轉身,拉開車簾看向外面。而車簾剛剛打開,只見一枚暗器不偏不倚的射了進來。君墨蕭眼疾手快,將暗器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冰兒!小心。」君墨蕭連忙君玉凌護在懷內。對夏紫冰叫道。
「保護皇上,皇后娘娘和小太子。」只聽暗影的聲音接憧而知的傳來。屆時,只聞刀劍拚殺的聲音隨之傳來。暗器沒有間斷的射入。
隨之,一股濃濃的異香縈繞鼻尖。
夏紫冰猛然抬首,看著已經不再安全的馬車,連連站起身來,「蕭,保護凌兒。」拉開車簾,只見周圍幾十名黑衣暗衛迅如閃電的與御林軍拚殺。其訓練有素,完全可以看出其武功底子的深厚。絕非一般的殺手。
「好,你也小心。」言落,竟抱著君玉凌腳尖一點。從馬車頂部飛出。在他心中對於夏紫冰的武功,自保還是可以的。此等情急之下,他自是要保證手中毫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夏紫冰也應聲至車頂飛出,落在君墨蕭身邊。數百名御林軍圍成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將三人保護在內。而那些黑衣高手,至一個方向攻擊。個個面色如鐵,寒冷噬骨。殘忍的收割著別人的性命。
「皇上,你們先走。屬下護你們周全。」暗影和鬼影一左一右,作為三人的最後一道防線。那半山之中,本就及其狹窄。而如今敵暗我明,形勢危急可以想像。
走,往哪裡走?今日若不將這些黑衣人全部殺光,哪裡來的逃生機會?
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預謀,她才剛回來,便有人為她送上大餐。當真是厚待。夏紫冰不由勾唇一笑,眸光之中笑意不達眼底。好,很好,既然又有人陪她玩。她自然奉陪!
遠處,眼見又是幾枚暗器飛了過來,夏紫冰流光一閃,「蕭,小心!」見一枚暗器朝君墨蕭飛去,夏紫冰足尖一滑,如影一般飛過,擋在君墨蕭身後。而那暗器正好插在夏紫冰體內。
「冰兒!」一剎那,當君墨蕭轉身之時。所見的竟是夏紫冰癱軟在他背上。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替我當暗器。」他憤怒之中帶著疼惜,見夏紫冰一點點的倒下,君墨蕭將其攬在懷內。心尖,正被人用刀子,削下一片片血肉。比自己受傷更是疼上萬倍。
而就在這時,二十幾個黑衣人頃刻間飄落在地。清冷無聲,而殺氣人來,卻是毫無含糊。
「沒有……我只是……一時情急。」夏紫冰無力的答道。
「冰兒,朕有隱衛的。朕有隱衛啊。若有意外不足半盞茶的時候,便會跟上。」君墨蕭歇斯底里的喊著,「再說一枚小小的暗器如何能傷得了朕?」他是埋怨,但所言卻是痛心。
「咳咳……」夏紫冰重重咳出一潭黑血。頓時嚇得君墨蕭臉色劇變。
「暗影,保護凌兒。不許有任何閃失!」君墨蕭寒冽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風度,幾乎是喊出來的。將君玉凌交給暗影之後,已經抱著夏紫冰足尖輕點,朝遠方而去。
此地離皇宮已經不遠,君墨蕭迅如閃電,只為趕回去尋找御醫。
遠處,一抹黑色身影眸光深斂。若一丙寒劍般的深不可測,清風肆起,衣絕翩飛。
「夏紫冰,本以為三年後你的回歸會有多強勢。原來就這點本事。真是沒勁。」想到夏紫冰剛才中了暗器倒下的身影,他神色不禁有些失望。
∼
「冰兒,我等了三年。剛剛團聚。你怎可如此對我?」見夏紫冰眉宇之間,逐漸染上黑色。君墨蕭嚇得手間一軟差點摔了下去。
「我沒事!」夏紫冰無力的搖頭笑了笑,「咳……」而一口黑血,卻是乘勢咳出。
「別說話了,冰兒!」他幾乎帶著哀求。內心的擔憂似乎隱微夏紫冰的話有加深了幾分。尤其是看著她吐出來的黑血。
「我真的沒事……」夏紫冰聲音依舊無力,玉白色的臉色,頓時染得更黑。
「冰兒,別說了!」他手中動作緊了緊,若非此刻情勢所逼他真的很想將她揉進體內。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他?
殿外,君墨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進龍儀殿。
「傳御醫!」
短短的三個字,蕩漾在宮殿的上方。帶著君墨蕭的急切與憤怒,御醫在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已經到達龍儀殿。
「微臣參見……」
御醫快步走過去,正欲行禮。
「不必了!」君墨蕭憤怒的指尖青筋爆起。
「是……」御醫急得滿頭大汗。看著床上躺著的夏紫冰,玉白色的肌膚灰暗無半死光澤,恐怖至極。
「啊!」御醫嚇得倒退幾步,「皇上,娘娘這是……」他沒見過夏紫冰,但聞言皇后貌美絕色,傾國傾城。而這幅模樣,哪裡還有半分人樣。看著君墨蕭坐在夏紫冰身邊,沒有一絲恐懼。他真的覺得不可置信。
「怎麼?」君墨蕭心尖一顫,看著御醫那模樣頓時怒不可遏,「你敢朕的嫌棄皇后?」
「不……不敢……」御醫打了俎咧,半瞇著眸子走過來,顫抖的手摸了半天沒摸到脈搏,這才沒辦法的睜開眼睛看了眼那雙纖細的手,而如今,亦是沒有半分模樣可言。說不嫌棄,是假的。他行醫數十年,哪裡看到過這樣的病人。即便是死人,都比她現在的模樣好看幾分。
而剛一碰到脈搏,手頓時像是被燙了般的縮了回來,「這……」他臉色頓時更是驚慌失措,舌頭似被打結了一般說不出半句話。
「如何?快說!」君墨蕭臉色充斥著無奈,看著這個御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竟然有人敢嫌棄他的冰兒,這也就罷了,此刻他的耐心已經被用盡。哪裡容得下御醫這般說話。要知道,耽擱一秒,相當於他的冰兒便危險一分。
御醫雙腿一曲,顫抖的跪在地上,「皇……皇上,娘娘這是中了劇毒啊。請恕微臣無能,娘娘已經回天乏術了!」
「庸醫,庸醫!」君墨蕭怒不可遏,火冒青煙,看著跪在地上的御醫頓時憤怒難以抑制,「此等庸醫,留來何用。」顯然他已經失控,拔出一旁的寶劍。朝御醫刺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御醫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
「蕭……」床前,低弱的聲音傳出。但僅僅是那小得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竟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冰兒!」劍剎那落在地上,轉身看著夏紫冰,眸底瞬間轉化為柔情與痛心。
「噗……」夏紫冰以手撐著床沿,吐出一口黑血,「你下去!」她輕聲言道。
御醫抬首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著夏紫冰,又看了看君墨蕭。
「皇后讓你下去,還不快滾!」他更是見不得他視夏紫冰的命令於無物。
「謝皇上,謝皇上,謝皇后娘娘,謝……」一面磕頭,一面灰溜溜的爬出去。
「再傳,朕就不信朕養了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君墨蕭憤怒的命令。
「不用了!」夏紫冰仰首連連阻止君墨蕭。
「冰兒……」他心痛的看著夏紫冰,扶著她躺下,看著此刻的她。內心除了心痛,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存在。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她輕笑,聲音低弱細微。無神的眼神低低的看著君墨蕭。
「冰兒最美,這世間的一切都比不過冰兒的美貌。」他俯身在夏紫冰眉宇間吻下,「就算有,蕭也不會看一眼。蕭永遠只愛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