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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8章 小寶寶乖哦 文 / 清雨綠竹

    不多時,雲牆便走了進來。臨帝躺在床上,聽到水聲本想側身看看女子是誰。但卻頭疼得沒有力氣,好一陣子才回頭。

    女子一襲碎花羅衫,繞著圍裙。打扮極其普通,但依然可見女子那婀娜有韻的身姿。以及那不凡的氣勢。熟悉,那樣的步伐。那樣的清香,似乎是他生命中最熟悉的味道。但當他眸子投向那臉容和纖纖玉手的時候,僅僅一眼。便再也不能安靜下來了。

    女子剛剛走進,臨帝那顫抖的雙手便情不自禁的抓了上去。那美麗的素顏,十五年了,雲兒竟然一點都沒變。她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公子!」女子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不能接受,那眉心微微蹙起。顯得格外不自然。她掙扎著,卻是完全沒有效用。

    她不認識他了?他一眼就認出她了,而她,卻沒有認出他。難道十五年來,他的變化這麼大嗎?

    下一秒,他才放開他的手:「對不起!」

    那深邃堅實的眸子,突然變得紅彤彤的。他側身故意躲避:「小姐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他一直以為雲已經去世,難道,這是夢嗎?對!是夢。他哪裡還可能在現實生活中見到她。

    「是嗎?」女子聽到這樣的解釋之後,見臨帝一臉羞愧便也沒有計較。而是拿出手中的帕子為臨帝擦臉:「公子!您那位故人真的和我很像嗎?」

    當那手帕觸及到他的臉上時,那種溫暖是那般真實。那聲音也是那般真實,只是,比起以前,雲兒的聲音多了份成熟穩重。

    「小姐經常這樣照顧別人嗎?」他心中始終有些吃味,在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便已經判定她便是雲。那魂縈夢繞在耳邊,夢裡的人。他指尖一顫,這樣的真實他卻從來沒有體會過。只是,這麼多年裡。就算她真的還在,又發生了多少事情。

    雲牆遲疑了一下,顯然不知臨帝此話是什麼意思。但轉念一想,順理成章的認為他是不是問她,是不是經常這樣照顧病人。

    「這是離哥讓我照顧的第一個病人!」她微微一笑,猶如一個仙子一般恬淡寂靜。

    臨帝內心一怔,第一個病人,他何其幸運。能夠得到這樣的關照。

    雲牆將手帕收回來,站起身子走了回去,不久便端來一碗藥。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那碗藥,還在冒著滾滾熱氣。

    「公子!請把這藥喝了。」雲牆一邊將藥放在凳子上,一邊幫助他坐起來。

    臨帝盡量自己起床,斜靠在床上。看著雲牆的一舉一動。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雲兒不是死了嗎?為什麼又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裡。那女人,會放過她嗎?但若是沒有,雲兒又是如何逃脫這一切陰謀算計的呢?還是,這女子不過是和雲兒長得相像些罷了?

    雲牆很盡責,準備親自餵他喝藥。但臨帝拒絕了。他知道雲兒現在不認識他,他又如何能冒犯她心底的防線。只是,餵他喝藥。十五年前,這一切是多麼的熟悉。那時候,他雖然覺得幸福。但從來沒有這樣讓他覺得難能可貴過。若是雲兒知道他是誰了之後,還能這樣對他,該有多好。

    他迅速的喝下那中藥,雖然有些味苦。但對於臨帝來說,能讓雲牆陪在自己身邊,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幸福。只是,他欠了她多少。若是公開身份,她會怎樣對他?

    他的眸光不由的下垂,雲牆拿出一顆糖果放在他手上。臨帝一愣,稍後才反應過來。她怕他受不了那苦味。臨帝鼻尖一酸,她依然如以前那般細心。只是,以前她哄的是年輕的伙子。而現在,卻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

    「小姐有心了!」臨帝將糖放在嘴裡,那一絲絲甜蜜一下子在嘴裡蕩漾開來。這一刻的甜蜜,是無法替代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雲兒還活著。他來冷夜國,只是為了回憶曾經。只是希望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結束自己的生命。

    而上天卻讓他再次遇到那個魂縈夢繞十五年卻不得相見的女子。他突然意識到一個機遇擺在他面前,無論如何,他都要徵求雲兒的原諒。不然,他便是死也不會安心的。

    「繡莊為什麼不開了呢?」他試著問道。

    雲牆猛然抬起眸子,看著臨帝久久不能言語。良久才益處一絲笑容:「你也知道繡莊?」

    十五年前,作為寵慣將軍府的大小姐。她的確曾在南街開過一家繡樓,但她很少露面。認識他的人,應該很少人知道才對。

    臨帝顯得有一絲不自然的神情,推脫道:「十五年前去姑娘的繡莊定過貨,姑娘的繡品真乃天下一絕。」

    「呵呵,慚愧。如此說來,是老相識了。」女子微微一笑,想起十五年前,不免有一絲尷尬:「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不得已將繡莊關了。」

    「那這麼多年,你過得怎樣?」臨帝進一步的問,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激動。立馬控制自己的情緒。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懷內。緊緊的抱著,抱上一生一世。再也不願意離開那個懷抱。

    提到這些年,雲牆的目光有些躲閃。不願意提及,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一言難盡!」

    臨帝不敢再提,那神情已經告訴了他。這十幾年來,她是怎麼過的。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揪在了一起,疼,致命的疼。在雲牆面前,卻是故意忍耐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不配,不配擁有她的一絲憐憫。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娘!我餓了。」一個童音傳了進來,定睛一看,一個約十二三歲的少年,一身紫色衣袍。微微顯出那稚嫩的臉容,好一個純真可愛的孩子。

    只是,那一聲娘,叫的臨帝心內一怔。一股寒流至體內流出。一下子,將全身的熱氣全部澆散。

    「軒兒,叫凝露姐姐給你做吧!娘這有病人要照顧。」久久才傳出雲牆那溺愛的聲音。

    「可是娘,軒兒想吃你做的紅燒排骨。好久沒吃到了。」紫軒嘟著嘴巴,也不管屋內有沒有人,表現出的儘是那孩子的稚氣。

    「好好,你先出去!娘等下看有時間給你做。」雲牆無奈的哄到。儼然一個慈母的形象。

    「好!娘,我去給你準備材料。要快點來哦。」

    紫軒像個餓極的孩子一般,掛著天真的稚氣轉身離去。雲牆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淡淡的目光,夾雜著無限寵溺。他對紫軒,甚至比對自己的女兒還要好。亦或者是,將自己對女兒的所有虧欠,都回報到這個女兒帶來的孩子身上。

    「讓你看笑話了!」雲牆略微有些尷尬。

    臨帝的笑容凝固了很久,才再次展開:「沒事!」

    「麻煩小姐了,你有事先去忙吧!」他轉過身,故意裝作睡著。

    「好!」雲牆端起碗筷,沒有留下絲毫的留戀:「有事請叫我!」

    聽著那輕輕的腳步慢慢的走出房內,臨帝轉過身來看著雲牆消失的地方。她已經有孩子了,看那孩子的年齡,雲應該是在和他離開後的第三年許配別人的。雲兒等了他三年,他有什麼理由怪她。看得出這是一個溫暖的家庭,如果他沒猜錯那麼那個救他回來的醫者便是雲兒現在的丈夫吧。

    看得出,兩人感情很好。他沒資格去破壞,更沒資格要求什麼。只是,能看到雲兒如今生活得很好。這樣,他的心會好受一些。這樣,他才能放心的離開。

    話說夏紫冰自從回來之後,便一直在跟著君墨蕭處理朝政。雖然朝堂之上,擁護他的人很多,但是君墨蕭一直只以攝政王自居。幫助秦允辰處理一切,只等待他回來。而夏紫冰,除了陪著君墨蕭處理一些朝政上的事物之外,也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琉璃閣。如今的琉璃閣,乃是朝廷外聯最好的工具。

    轉眼幾天過去了,兩人忙於政務。雖然經常在一起,但是都談的是朝政。對於別人的江山,君墨蕭似乎更是上心。幾日都沒有回府了。夏紫冰並沒有在意,反而因為君墨蕭這樣而感到欣慰。就算是每日獨自一人就寢,也是心情愉快的。

    但君墨蕭,哪裡捨得家裡這溫柔鄉。

    這夜,夏紫冰看著窗外的月亮。剛欲就寢,君墨蕭突然從後面攔腰抱起。

    「冰兒,想不想我。想不想!」他抱著她轉圈,夏紫冰很輕,在他懷裡佔不了多大的地方。但那寬厚的肩膀,卻是讓夏紫冰流連忘返。

    「啊,蕭!」便是經常這樣被君墨蕭抱在懷裡,但這次突然被他這樣抱起來還是嚇了一跳。

    「冰兒,快說!」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霸道的言道。

    「不想!」夏紫冰嘟著嘴不滿道。

    「心口不一!」君墨蕭故作生氣的將夏紫冰放在床上,不滿的教訓,「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不等夏紫冰反應過來,便懲罰性的吻住她的唇。而另一隻手,卻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摸索著。

    夏紫冰意識到下一步的危險,連忙制止他下一步的行動:「蕭!不能,不能。」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阻止他的欲.望。

    「為什麼?」君墨蕭微微蹙眉,克制住下一步的動作。卻是完全不理解夏紫冰這種害怕的來自何方。

    她微微歎息,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蕭,你想要孩子嗎?」

    君墨蕭微微蹙眉,似乎,對於夏紫冰的話懂了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危險。連忙起身。她蹙了蹙眉,隨後才大喜道:「你是說?」

    夏紫冰沉思片刻,終究是「恩」了一聲。是該告訴他的時候了。她知道,以前他是擔心有了孩子身在這亂世中會有危險。但是,現在情況變了。該死的人都差不多死了。若是君墨蕭依然不希望有孩子,那麼,她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但下一秒,卻被君墨蕭緊緊的抱在懷內。那是一種窒息的擁抱:「冰兒,你要讓我怎麼感謝你!」

    他在顫抖,那種由心的感恩從他的行動中一點一點的流露出來。

    「冰兒,謝謝你。我們君家終於有後了!」他將夏紫冰抱在懷裡,開心的轉起圈來,「冰兒,跟我去祭祖。」

    只聽「叟」的一聲,夏紫冰已經被君墨蕭帶離房間。永陵王府的祠堂,一直有一個秘道。裡面放著君家幾代人的牌位。自從君墨蕭繼承王位之後,便一直將那牌位擺放在那裡。那個地方,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夏紫冰,也是第一個可以進入的女人。

    夏紫冰雖然已經有些睏倦,但看君墨蕭高興的摸樣並沒有說什麼。她一直知道,君墨蕭是個孝順的孩子。卻還能在她和父皇的遺願之中,偏向她。那是很難得的讓步。她夏紫冰要求不高,只要君墨蕭愛她疼她便好。到現在,她終於放下一顆心了。君墨蕭是愛這個孩子的,而且,很愛很愛。

    陪君墨蕭祭祖完畢之後,才回到房間。比起以前來說,君墨蕭似乎更重視夏紫冰的安全了。才兩個月不到,卻親自給她洗腳,給她蓋被子。那嬌貴的身子孕吐很厲害,君墨蕭便每日早晨親自做夏紫冰最喜歡吃的東西。親自喂夏紫冰吃完之後,才去早朝處理政務。

    知道夏紫冰懷孕之後很累,君墨蕭每夜都回來得很早。親自伺候她入寢。還常常靠在她的肚子上,聽孩子的脈動。

    不過兩個月,卻已經開始給孩子做胎教了。每夜,總是會趴在夏紫冰的肚子上和自己未曾謀面的孩子說話。

    「寶寶乖哦!爹娘都盼著你快點出聲。」他嘴角總是會溢出那種滿足的笑容。

    有了孩子,君墨蕭甚至有時候連朝政都不想理。整天陪在夏紫冰身邊,抱著她享受著做丈夫和爹爹的喜悅。他最討厭的便是時間過得太慢,他希望秦允辰早些回來。然後他才能全身心的投入這個家庭。不再受朝政的煩惱。

    夏紫冰也是期待著秦允辰能夠早些醒來,這一切能夠早些結束。經歷過一切的君墨蕭,對於皇位早已沒了期盼。只希望靜靜的和夏紫冰還有自己的寶寶待在一起。

    「蕭,你希望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看著身邊躺著的像個孩子一樣滿足的君墨蕭,夏紫冰微微一笑,幸福的問。

    「兩個都要!」君墨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額,你太貪了。」夏紫冰無奈搖搖頭,「只能選一個!」

    「不行,我兩個都要。」君墨蕭霸道的看著夏紫冰,輕輕的吻著他的手,「冰兒,我要兩個寶寶好不好?」

    夏紫冰無奈的搖搖頭,「行,兩個都要。就算這次只生一個,我再給你變一個出來行不行?」

    君墨蕭咧開嘴哈哈大笑,差點笑得嘴都抽了:「冰兒,你真的能給我再變個孩子出來?」

    「是啊!」夏紫冰擰著君墨蕭的肉,氣得差點吐血,「你娘子我是神仙,會變孩子的。」

    「啊!娘子,為夫錯了。為夫不取笑你了。」他又怎麼會相信冰兒真的能做到這些呢,她再怎麼聰明再怎麼萬能也不可能這麼妖孽吧。再說,要變早變了。還用辛辛苦苦的在肚子裡孕育嗎?

    「哼!」夏紫冰故作不理,「娘子我若是一次只能生一個你是不是要休了?」

    「怎麼會呢?」君墨蕭無奈的將夏紫冰抱在懷裡,邪魅的笑了笑:「咱們還可以再製造不是?」

    而這邊,臨帝自從來到那個地方之後。便一直無論如何都捨不得走,後來明察暗訪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真相,當年他那黑心的皇后原來只是給雲下了一種可以讓她痛苦百倍慢慢折磨她至今的一種毒藥。後來進入夏府之後,被那裡的小妾暗算。

    但所幸的是,那小妾所下得毒正好可以牽制那毒藥。兩種毒藥在體內相互牽制,卻又相互殘害著她的身體。以至於這麼多年來,雲一直受折磨。但線索,卻斷得很奇怪。不知是誰幫雲解了這毒,他猜想,應該是這位神醫吧。這麼多天,君墨蕭終於弄懂了一切。雲牆不過是和鍾九離住在這裡罷了。兩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向雲牆坦白一切,所以,那天撐著鍾九離不在。他將雲牆約在了書房內,然後自己卻跪在她面前。這樣,似乎才能緩解這麼多年來對雲牆的虧欠。

    「你這是?」雲牆完全不懂他想做些什麼,只是,她不習慣別人在她面前下跪。這樣她心中會很不安。

    「你聽我說完,你就不會覺得我這一跪有多了不起了。」臨帝執意不肯起身。而是看著雲牆無限愧疚的言道:「那年,呼延天橫逃離皇宮。四處遊玩,直到在冷夜國碰到一名女子……」

    他一邊回想,一邊用真誠的話語講述著整個故事。天邊的夕陽已經泛起,屋內,除了講故事的聲音。便是那忍不住,淚水滴在地上的聲音。臨帝看著雲牆,內心無限淒楚。這麼多年來,她所受的苦,都是他造成的。

    「雲兒,原諒我。這麼多年,我也是受盡了折磨。」臨帝手顫抖的去拉雲牆。卻遭來雲牆的一陣恨意。

    雲牆看著跪在地上的臨帝,頓時內心無限淒苦湧現出來:「原諒你?談不上!」

    她有什麼資格怪他,這麼多年來,要說騙他,她有過。要說再嫁,她也被逼再嫁過。兩人,都是受盡了折磨。只是一個在身上,一個心上而已。他唯一做錯的是,不該不辭而別。唯一做錯的是,「你對不起的,只有你的女兒。她從小風餐露宿,受盡家庭的虐待。從小得不到一絲關懷。你這父親,從來沒有給過一絲父愛過。」

    「你是說,冰兒她是我的女兒?」臨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從見了第一面就非常寵愛的孩子竟然是他的女兒。他竟然還有個女兒。

    「怎麼?」雲牆冷笑,「你認為她是夏敬文的?」

    臨帝沉默許久才道:「雲,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是嗎?可是你卻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這麼多年,和皇后恩恩愛愛,相敬如賓不是嗎?」

    不可否置她的話有一半是氣話,這麼多年她對於這個男人是又愛又恨,忘不了卻又愛不起來。那一走,便再也沒有音信。她知道,他可能真的有苦衷。但是,她恨她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父親聽到自己和他的所有事情後,便想著將她早些嫁出去,以防止敗壞門風。她就這樣被掃地出門了。

    而這一切,都是這男人造成的。都是他讓冰兒在夏家受盡排斥。

    「你知道冰兒這十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雲牆冷笑,想起這十五年來對冰兒的種種虧欠她淚如朝湧,「每日被夏月穎和夏月晴兩個女人明裡暗裡的諷刺,被叫做賤種。每日喝著清粥米線,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第一時間便被府裡的幾個女人搶走。瘦弱的身體,卻整天盤算著給她母親治病。五歲就整天背著我溜出府去給我找草藥。明明是府裡的嫡女,吃穿卻連個丫鬟都不如。而她,卻是你臨帝的公主!這說出去,有人會信嗎?」

    「雲,對不起。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會用盡餘下的生命補償她的。」臨帝狠狠的歎氣,那種內心的無奈。似乎沒有人能夠體會。內心傳來一陣陣的絞痛,讓他差點窒息。他拚命的忍著。

    「不用!冰兒現在是永陵王妃,過得很好。再也不需要你的照顧。你走吧!」雲牆起身,很不客氣的走了出去。

    對於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沒有。她恨夠了,甚至連恨都淡了。這樣的生活很好,無需他來介入。

    看著雲牆離去的腳步,臨帝突然覺得腦袋一下子沖血。內心一陣絞痛,終於是忍不住向後倒了下去。雲牆意識到大事不好,轉過身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謫!」看著地上躺著的人,一時間擔心勝過一切。她什麼仇恨都忘了。所有的,儘是關切。

    鍾九離回來之後,雲牆告訴了他一切事情。他先是一愣,但隨後,卻化作一陣苦笑。

    「妹子,救她需要你的一滴眼淚!」他言畢,用已經製作好的藥,再她眼上蘸了一下。那一汪淚水,皆是對這個男人的想念以及感情。

    將藥丸放入臨帝的嘴裡,他內心的痛又哪裡小於臨帝了。和雲牆生活在一起將近一年了,他已經深深愛上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孩了。只是,一直羞於直言。而此刻他發現他自己就算直言,也已經沒了機會。

    「妹子,他也不容易。既然兩人還有愛,何不原諒對方?」他拍了拍雲牆的肩膀。轉身離去。

    雲牆想了很久,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鍾九離說過,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這樣痛過來的。這麼多年來,一直被這相思之苦苦苦纏著。直到今日。她還有什麼資格怪他呢,又如何忍心再怪他。

    當日,雲牆便傳信給夏紫冰。讓她來一趟。而當第二日,臨帝初醒。看著眼前的雲牆和夏紫冰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天堂一般。

    「冰兒!」他起身,卻發現自己好像因為昨晚痛得太厲害。直到如今,還沒有力氣起床。

    「別起來,你傷還沒好。」夏紫冰心疼的言道。她把過脈,自然知道臨帝這麼多年是怎樣過來的。這也算是給他們最好的懲罰了。她又如何能再怪他。一切,都是那些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女人做出來的。

    「冰兒,雲,能原諒我嗎?」那種渴望被原諒的目光充斥著整個面容。他孤獨了這麼多年,這次,他不想再孤獨下去了。

    「都過去了!」雲牆和夏紫冰不約而同的一起言道。

    臨帝的一顆心,終於算是放下了。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子,都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兩人啊。雲牆給夏紫冰使了個眼神,她立馬會意。

    看著臨帝,許久才叫道:「爹爹!」

    「冰兒,爹爹對不起你。」臨帝抓著夏紫冰的雙手,想用自己僅存的熱量溫暖著這個從小缺愛的孩子。是他對不起她,讓她吃那麼多苦。

    「不怪爹爹!」夏紫冰雖然說得有些不情願,但是,她心裡很明白。這一切,都不能算在他頭上。該報仇的,已經報過了。她沒有必要再將那些放在心上。

    而所有人,都沒注意。門外,鍾九離背著藥箱。看著屋裡的一切,久久才牽著一個男孩離去。這是紫軒自願選擇的。他要跟著師傅,永遠照顧師傅。和師傅相依為命。

    君墨蕭遠遠的看著鍾九離的背影,替夏紫冰,遠送這位給過夏紫冰純潔關愛的老者。離開,是他自己選擇的。君墨蕭知道,這樣尷尬的場面他留下來的確是不合適的。而且,一直以來,遊遍四海,四處行醫的確是他的夢想。此刻,他沒有了一切的牽掛。又如何還能留下來。

    如今世間一切太平,夏紫冰終於捨棄了這個當初設的迷宮將雲牆和自己剛認的父親接到王府去住。一晃,十幾天過去了。這種天倫之樂,讓夏紫冰很開心。雲牆也比起以前來說,笑容更加燦爛了。

    但東臨的事情,畢竟無人接替。臨帝也是脫不開身,實屬無奈。所以,便決定剋日啟程。臨帝帶著自己的妻子,與夏紫冰告別。雖然很不捨得自己這個剛認回來的女兒。但是他知道,寶貝大了。有別人照顧她。他這個父親,畢竟是要離開的。

    只是,有了雲牆的陪伴。一路,肩膀更加堅實了。懷內躺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夏紫冰看著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離去,還有自己的師父也雲遊天下去了。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走,而自己,終究只剩下的身邊這人。相依為命。雖然心中有些空,所幸還有一絲安慰。

    臨帝自從回國之後,便一心一意治國。有了堅實的後盾,臨帝的整個精神都振奮起來了。但最讓他無奈的一件事是,雲牆畢竟曾經做過夏敬文的夫人。在朝廷上頗受爭議。但是,臨帝以自己的權威下命令此事不能再提。在夏家,雲牆未曾給夏家留下半個子嗣。這個可以證明雲牆的身家清白。所以,定於一個月後的春節,正式冊封雲牆為東臨國皇后。屆時,夏紫冰必須回去與母親一同參加冊封。尊其為東臨國長公主。

    君墨蕭自從送走臨帝之後,便將秦浩天放回宮中。只是,因為那藥的確傷害太大。雖然醒了,但也是全身癱瘓。只是在宮中頤養天年了。君墨蕭對此深感無奈,因為一開始他就從來沒想過放過這人。直到如今,看到秦浩天這樣。他也無心在整下去了。但對於自己以前所做的這件事,沒有任何後悔可言。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四十九天便以到了。但是,實際上秦允辰是在自己醒來後的第三天才回來的。不知是想偷懶,讓君墨蕭多為他操勞兩天還是真的體力沒有恢復。反正,在他回來那天,君墨蕭已經等得想揍人了。皇帝不是人幹的,他早就想甩了這燙手山芋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

    不過還好,那天他終於回來了。終於,又再次黃袍加身。看著如今國家比以前更加繁榮,秦允辰便忍不住誇讚兩人。只是,看到君墨蕭一臉的不情願。他知道,如果再讓他幹下去,他一定會揍人。於是,他秦允辰無奈自己接手。

    當日,皇宮設宴恭迎皇上安康回朝。秦允辰本想依照聖旨讓出半壁江山,但是,君墨蕭這次卻不情願了。當了幾天名譽上的皇帝,他便死心了。以後都不想再干了。他告訴秦允辰,他懷念自己做永陵王的時候。那時候威風又輕鬆,而且,如果讓他在做一次。他絕對不韜光養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他要好好在王府陪夫人。

    於是,達成共識之後。秦允辰只是給了他以前一樣的權利。可以和他以兄弟相稱,感情日月可鑒。經過了這些事情,朝堂之上所有人都鑒定了兩人的感情。也並沒有什麼話可說了。所以,最後君墨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王府陪著夫人和孩子。

    但是,這樣的日子。夏紫冰卻不幹了!自從君墨蕭從朝堂之上解放了之後,簡直就像個無業遊民一樣。整天對於夏紫冰是寸步不離。不許太動,要躺著。不然傷了孩子。夏紫冰簡直是想一巴掌拍死那男人。

    「君墨蕭,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她不滿的一本書砸過去,「老娘要出去玩!」

    「好!等孩子出生後,希望去哪裡就去哪裡。」君墨蕭無奈的接過書,言語和善的安慰道。

    「去你個頭啊,孩子還沒生我就已經悶死了。」又是一本書砸過去。

    房間裡的下人們無奈的看著兩人,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沒憋出內傷。

    「不會的,有夫君我陪著你呢。」又是很穩的將一本書接下。

    「你是誰啊?你就算再帥,那也是會看膩的。」夏紫冰氣憤得語無倫次,摔書不過癮,轉身抬著花瓶砸過去,「不許躲!不許接!」

    「額……冰兒,你嫌棄我!」君墨蕭無奈,看著砸過來的花瓶想到等下自己被砸破了頭。估計那丫頭該哭爹喊娘了,身形一閃,「可你沒說不許閃!寶貝。」

    君墨蕭嬉皮笑臉的將書放下,將夏紫冰抱在懷裡:「冰兒乖哈,別生氣了。咱們睡覺。」

    「睡覺?」夏紫冰現在聽到這詞就想把君墨蕭給拍扁,「你一個人睡吧!」她嘴角一撇,衣袖一晃本想讓君墨蕭睡個三天三夜,然後和莫輕虹出去透透氣。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扯淡。天哪,連這一招君墨蕭也摸熟了。以後都不能用了。

    「丫頭,老套了。換個新的陪夫君玩吧。」君墨蕭笑得無害。

    夏紫冰如今只能乾瞪眼的看著君墨蕭,兩人對瞪很久,最後不得不認輸:「嗚嗚,蕭,我好悶。我要出去玩,出去玩嘛。」

    轉眼間,夏紫冰已經坐在床上撒起嬌來。丫的,什麼情況。這丫頭居然真的哭出眼淚出來了。看到夏紫冰這樣,屋內的下人當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冰月公主是誰?夏紫冰是誰?那醫術絕世,毒術更是驚人。殺人如麻,從來不會手軟。學這些,不知受過多少苦。君墨蕭無奈,何曾看到她掉過淚水。而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掉淚。猶如一個小女人一般。向夫君撒起嬌來。

    「冰兒,別哭了。」

    好吧,事實證明。硬的不行,可是,軟的還真行。君墨蕭的整顆心都揪起來了。趕緊過去給她擦眼淚。可是,無論怎麼擦。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個不停。

    「不,嗚嗚,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哭。」

    君墨蕭當即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這女人到哪裡學到這招的。難道真的是,軟硬皆施,總有一招必行嗎?哎喲天哪,他娶的這什麼女人啊。

    「冰兒!」君墨蕭將她抱在懷內,拍著她的後背一點一點的安慰著。

    「嗚嗚,不管。我要出去玩!」

    「行,出去玩!好不好?」君墨蕭無奈,一時間,竟然應承了下來。

    「嗯嗯嗯!」

    轉眼間,所看見的卻是夏紫冰完全不哭的樣子。差點沒把君墨蕭嚇得癱軟在地上。額,這女人是極品。

    「不過,我陪著你一起去!」君墨蕭煙言道。

    「額……」夏紫冰無語望天,看著那片慘淡的天空,她已經看著這張臉好多天了。君墨蕭,麻煩你不要一直跟著她好不好。她要自由嘛。

    不過,有得玩總比沒得好。夏紫冰揚出一個偽裝的笑容:「好!」

    而心裡,打得什麼鬼主意。卻是藏在了心裡。不過,夏紫冰偽裝的功夫,若是真不想讓君墨蕭知道。那麼,他還真是難知道。

    「不過,我們走路出去!」夏紫冰微微一笑,風輕雲淡。

    「隨你!」君墨蕭沉思片刻,想到自己可以跟著去。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出得府門,便是君墨蕭跟著。夏紫冰也可以感覺到一絲絲自由的氣息。說真的,現在腹部都還是平的。真心不知道君墨蕭擔心什麼。他作為父親,這樣擔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證明他真的很愛這個孩子,捨不得他有絲毫閃失。這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夏紫冰作為一個大夫。自然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對於君墨蕭的過分擔心,她是極其無奈的。想要出來玩,又不受某人的控制。她自然是要想辦法的。於是,一個計策便在腦海中實行。

    「蕭!我的簪子掉了。你幫我找找。」某女可憐兮兮的在地上看,沒有。不過,早被他仍在離這裡兩里路處的一個草叢裡了。怎麼會有。

    「暗影!」君墨蕭叫道。

    「給我買布料去了!」

    「煞影!」

    「買松仁糕去了!」

    「鬼影!」

    「額,沒來!」某女無奈。

    「魅……」他叫了一聲之後才發現,好像自己有點事讓他去辦去了。

    某男很無奈的看著夏紫冰,「冰兒,咱們一起去找如何?」

    「額,我累了。想找個茶館休息一下。」夏紫冰故意擦擦自己額頭上得汗水,指了指旁邊的一家館子。

    「只是一個簪子而已,改天我送你幾個。」某男打死不願離開。

    「可是那個我很喜歡!」夏紫冰嘟著嘴很不滿的看著君墨蕭,好像在告訴某男,你今天找定了。被坑定了。

    君墨蕭無語的望著某小女人,當真是想拍死她的衝動。但是一想,這妞現在好像不能碰。非常時期。

    「行!我等下就回來。你先進去坐坐。」他明明知道,這可能是計謀。但是,看到夏紫冰一臉心見尤伶的摸樣,頓時就算是有再大的決心。也不得不去給這丫頭做苦力。

    他本準備親手將夏紫冰扶進去,但是某人執意說幾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某人三步並作兩步的開始給夏紫冰找簪子。

    而某女看到終於將君墨蕭支開之後,心情一下子飛越到了極點。看著大街上的一切,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別罵她不知好歹,只是蕭太粘人了。有時候的確讓人很煩。

    她得逞的笑了笑,走進了前面最近的一家茶樓。這間茶樓,看起來很陌生,裝飾也不是上層。但是對於夏紫冰來說,雖然如今身份不一樣。但是,她從來不在乎這些。

    「哎喲,女客官請坐!」剛一進門,便看到一個小二走過來問好。

    夏紫冰並沒有在意,而是徑直的走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客官想喝點什麼?我們這裡的茶,可也算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呢。要不,來壺鐵觀音?」小二的熱情,夏紫冰看在眼裡。

    「隨便吧!」

    她喝茶有時候很挑剔的,不是自己泡得還有時候真的喝不慣。但若是渴了,倒是不在乎那麼多。只要是茶,便能潤一下喉。

    「好勒!」小二轉身離去。夏紫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過是離開君墨蕭散散心,所有並沒有找什麼歉意的地方。隨便找了個比較安靜,但一進門便能看到的地方。

    不過,夏紫冰只是撩了瞭袖子。剛一轉身,便看見那小二端著一壺茶過來了。這速度,她倒是真心嚇一大跳。

    「呵呵,好快啊。是早就準備好的?」夏紫冰不以為然的調侃道。

    不過就是這句話,差點小二將茶壺都打翻。看著夏紫冰連忙賠笑道:「姑娘說笑了,怎麼會呢?」

    夏紫冰眸內一道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隨後輕言笑道:「去忙吧!」

    雖然小二離去了,但這事,夏紫冰想的並不是那麼簡單。明顯的一點便是,茶樓內好像有人在盯著她。而且,不止一個。

    她深吸一口氣,淡定的打開一個茶碗,從茶內倒出一碗茶,當放在嘴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小二的視線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過。

    再看看那茶,她無奈的笑了。一種藥,或許對她一次有用。但並不代表,第二次也有用。**散,雖然無色無味。一般人區分不出來。但是,冰魄銀針這世間罕見的奇寶,卻是可以查出來。

    寂靜之中,夏紫冰似乎感覺到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等待著他喝下這杯茶。沒想到,她認為壞人都死光了的情況下還會出現壞人。她沒有動,看著這杯茶,她裝模作樣的吹著。好像在等差冷。而另一邊,卻是在拖延世間。

    「啊!!!」寂靜中,一位客人突然叫出一聲。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上面。

    「客官怎麼了?」小二連忙走過去問道。

    「我屁股好像被蚊子盯了一下!」那客官撫摸著自己的臀部,不停的撓癢。

    夏紫冰忍不住笑出了聲,將乾淨的茶碗擺放在桌上:「小二,茶不錯,姑娘我喝的暢快。結賬!」她甩出一錠銀子。

    「哎喲客官,既然好喝。怎麼不多喝點?」小二一聽夏紫冰喝下了那茶,頓時整個心都飛揚起來了。

    「多喝點?」夏紫冰看著小二那窘樣,許久才笑道:「不喝了!還有事。」

    只是,站起來的時候。夏紫冰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臉色一片霞紅。

    「客官,你這樣怎麼能走。樓上有客房,小的扶您上去休息一下?」

    一切,都按計劃中得進行。小二扶著夏紫冰,內心卻是一百個開心。還說這女人不好對付,**散一出現,什麼女人都能搞定。

    「行!」夏紫冰昏昏沉沉中,勉強答道。

    得到了夏紫冰的同意,小二更是,眉飛鳳舞。一路扶著夏紫冰有條不紊的到達已經準備好的那間房間。

    房間內,夏紫冰一臉紅潤的躺在床上。正如一個吃了春藥待人臨幸的女人。突然,一女子走了進來。全身上下,穿著黑衣。看著房間裡的夏紫冰,那種由心的恨意。忍不住想將房內的女人痛打一頓。但是想到如今這女人是有後台的,倒是暫時忍了。

    「抬進來!」女子一聲令下,便有兩個人抬著一個男人走入房間。

    女黑衣女子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夏紫冰,我讓你嘗嘗被男人侮辱是什麼滋味。」

    「這一招你不是早就用過的嗎?若不是因為用這招,你何至於此?」

    不禁意間,只見夏紫冰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前面的夏月穎。許久沒見,這女人彷彿更加毒辣了。而且比起以前,更加冷漠了。

    只是到現在也沒看透一切,將所有的錯誤都歸納在別人的身上。對於這樣的人,夏紫冰絕對不會留著。

    「你……」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爬起來。

    「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的智商了,竟然選了這麼一個二貨來給你下毒。」夏紫冰冷冷的笑著,對於這女人,她或許早就不該留著了。

    「夏紫冰!」夏月穎瘋狂的叫著,她想盡一切辦法幹掉這女人。而如今,這寄托一切的藥到最後還是被她躲過了。她該說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便宜都讓這女人佔盡了。為什麼。

    「你是自己了結自己的性命還是需要我動手?」

    對於這樣的人,夏紫冰從來都抱著消失死一個少一個的態度。這種冥頑不靈的人,從來都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生死,還由不得你做主!」她苦笑幾聲,這幾個月,她一直苦練武功。只是希望能將夏紫冰置於死地。師父總說她急功近利,但是,想到夏紫冰雖然厲害。但總是靠著身邊人保護她。自己根本沒有功夫。而如今,這女人又是一個人。她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夏紫冰看到夏月穎攻來,右腳抬起,環繞一圈。便只聽那劍掉在地上的聲音,「彫蟲小技,你也配在我面前獻醜?」她半咪著眸子,劃過諷刺的笑容。

    「你……」夏月穎此刻,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紫冰。這女人,真的是人?為什麼琴棋書畫樣樣拔尖,將曼羅公主的光環都奪走。一舉成名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連**散都能識破。而且,她的武功還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寂靜中,只聽門「框」的一聲被打開了。君墨蕭看著屋內的一切,再看看夏紫冰。頓時怒不可遏。如鷹爪一般的大手,狂怒得扇在夏月穎的臉上。隨後,可看見的便是夏月穎被扇得貼在了牆上。

    那整只耳朵,當時便流出了血來。

    「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的下場已經夠慘了?」君墨蕭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消失。此刻他想把這女人放在油鍋裡炸,亦或者是,用世間最殘忍的刑罰讓這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月穎嚇得在地上縮成一團,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看著眼前這個猶如獅子狂吼一般的男人,她抿唇不語。便是有再多的怨恨,也被這樣的力量給嚇得退避三尺。

    而她所叫來的人看到這情況。當時便一哄而散。君墨蕭不屑於計較,所以睜隻眼閉只眼的放過了那些人。但是夏月穎,卻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更加慘淡的命運。

    夏紫冰站在一旁,並沒有絲毫求情的意思。這個女人,從小便一直欺負著她。便是到了今日,依然還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那麼這女人,她又如何能放過。

    君墨蕭當即便命人將夏月穎給拖了出去,下令將這女人拖去充當軍妓,人盡可妻。一生都將活在各種男人的折磨之下。每天清晨,都不想自己再次醒來。

    看到夏紫冰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這才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將簪子戴在她頭上:「好了!冰兒,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看你看得這麼緊了。」

    她突然將君墨蕭死死的抱在懷裡,淚水,如潮湧一般。這個世界,終究是充滿危險的。若不是他時時刻刻跟在自己面前,自己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

    「蕭!幸好有你。」她靠在他懷裡,靜靜的流淚。

    「我也是!」君墨蕭將她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他暗自歎息,抱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充實。好像抱著整個世界。不知何時,夏紫冰已經在他的背上趴著睡著了。君墨蕭摟在懷裡,獨子一人抱回了王府。

    他知道,女人懷孕之後。嗜睡!他更知道,女人懷孕很辛苦。作為一個父親,他每天的必修課便是讀關於怎麼關照孕婦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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