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示威夏府 文 / 清雨綠竹
「本宮回不回來,需得經過你的同意麼?」夏紫冰勾起淺淺的冷笑,她來夏府的目的便是讓這個家徹底散掉,偏偏她夏紫冰還沒出手這女人就送上門來。簡直是不知死活。
「賤.人,就你那下.賤.樣。還想自稱本宮,不要臉!告訴你,別想再進夏家的門。爹爹是不會同意的。」
或許真的是從小被夏敬文寵壞了,一副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竟也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是不是她的對手。
「放肆!」夏敬文大吼一聲。頓時覺得這個女兒蠢笨如豬,他設好的計。偏偏這個女兒上來攪局。真的很讓夏敬文頭疼,「冰月公主如今是永陵王的未婚妻,不想被罰就快滾。」
「爹爹!」夏月穎自是不相信這個從小便疼她愛她的父親會罵她,而且,還為了這個曾經她以為會一輩子踩在她腳下的女子。她又如何甘心。都是這個女人害得,若不是她,爹爹怎麼會這麼這樣對她。於是,她那橫眉怒目,全然轉向了夏紫冰,「賤.人,我跟你拼了。」
夏紫冰身形一閃,夏月穎那如猛獸般的身子就那樣摔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頓時更是一陣怒火,起身欲再撲過來。夏紫冰卻是不再避閃,只要夏月穎再走近一步,必定將夏月穎給揍得半個月下不了床。
「來人,把這丫頭給拉下去。」夏敬文頓時煩透了這個女兒。他本想給夏紫冰製造一個溫馨的家庭,以彌補這十幾年的虧欠。使得夏紫冰能夠在嫁給永陵王之後給夏府說些好話。這樣,夏府在朝中的勢力便如日中天了。可是,這個夏月穎來這樣搗亂。這第一印象,便又讓夏紫冰想起以前的事情。自是個不好的開頭。
只見兩個家丁抓著夏月穎走了下去,而她卻是極力的掙扎著,「放開我,夏紫冰,你個小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眼見夏月穎那潑婦快要被拖走的身影,夏紫冰輕蔑的笑了笑,鳳眸眨了眨,「慢著!」
侍衛們連忙停手看著夏敬文,而這時候,夏敬文哪裡敢說半句話。自然是贊同夏紫冰的意思。兩個侍衛又將夏月穎給拖回來。夏紫冰側身看著夏敬文,饒有興趣的問道:「父親可知以上犯下是什麼罪?」
「額……」夏敬文的臉色蒼白如紙,今日的事情,若是讓皇帝知道。或者是永陵王知道,那可是死罪。搞不好全家人都要遭殃的。他頓時恨透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得不跪在夏紫冰面前,「是老臣教女無方,請冰月公主恕罪!」
而這邊,夏敬文驚魂未定。夏月穎卻依然不知死活的繼續開口:「爹爹別跪這賤.人,永陵王只是玩玩她而已。皇上也並不喜歡她。她這個公主不過是個虛名而已。」
夏月穎敢說這話,自然也是有依據的。夏紫冰身為公主,若是真的有權利。或者是皇帝真的寵愛她。那麼,為什麼她還會住在明玉軒那個破地方。而沒有建公主府。而且,永陵王似乎從來沒有去看過她。所以,她斷定永陵王只不過是看夏紫冰有些才華一時興起而已。她努力了那麼久,卻連永陵王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這個女人怎麼會俘獲永陵王的心呢。
「看來父親教女兒的方式有些不對。」夏紫冰的笑意不達眼底,看像夏月穎時,儘是輕蔑之色,「該換換方法了。」
夏敬文自然清楚如今夏紫冰和以前不同了,她隱藏得極深。原來十五年來,她一直在等待一個出府的機會。然後開始她的復仇之路。連他都不禁害怕。偏偏這個女兒要來惹。真是不知死活。
「請冰月公主示下!」他不敢有絲毫的抗議。這第一步被這女兒給毀了,那麼接下來的便不是很順利了。如今,他甚至只怕惹了這女子。讓全府的人都不得安寧。
夏紫冰清明的眸子移向夏月穎,頓時興趣十足,「給本宮去拿個盆冰水來!」今日,她不會留情的。因為她來夏府本就是為了來報仇的。
其實原本她想過放夏府安寧,但夏敬文卻親自將她求回來滅了他的夏俯。既然是夏敬文求來的,她又如何會手軟。」夏紫冰,你想幹嘛?」
見夏紫冰那自信的眼光,夏月穎不禁有些害怕了。她認識的夏紫冰膽小如鼠,做事從來都戰戰兢兢。而這個夏紫冰卻是深沉冷斂,恐怖至極。只要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便會失去所有的定力。
「你急什麼?」夏紫冰心情極好的飄出一句話,不禁讓夏敬文和夏月穎皆是打了個寒噤。
夏敬文頓時很後悔將這個女子接回來,她,哪裡是他可以利用的。簡直就是個比他還老謀深算的女子。他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最後居然還鬥不過一個女人。說來,真的很可笑。
言語間,只見一個家丁不敢懈怠的拿著一盆清水走過來,「公主!你要的清水。」
「嗯!」夏紫冰淡淡的應了一聲,看像夏月穎,「讓她跪下頂著,每灑落一滴水。給本宮掌嘴十下!什麼時候本宮心情好了,才准拿下來。」
眾人聽到夏紫冰的話,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如此狠毒的計策,的確是夏紫冰首創啊。不過,她今日就沒打算讓這個女人活著回去。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而夏敬文和夏月穎不禁渾身一顫,這個女人,絕對是魔鬼投胎。這下,夏敬文真的後悔到了極點。他不應該招惹她的。現在後悔,說什麼都晚了。
夏月穎看著那盆清水一點一點的像自己靠近,整個人驚恐萬分,心膽俱裂,「不!我不要。」
但是哪有由得她,那盆水就那樣頂在她的頭上。當那侍衛放手的一瞬間,夏月穎顫抖得手指卻也沒忘接住。整個身體嚇得冷汗直流,渾身顫慄。直直的跪著,卻是緊張著那盆子。咬著牙齒,一點都不敢放鬆!
夏紫冰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旁的輕虹也是極有興致的提醒道,「主子!要不要給您搬張凳子坐下?」主子的性子她很清楚,誰若是犯了她。必定會生不如死!而自己卻也正是欣賞這種性格的。
「提議不錯!」但她並沒有叫莫輕虹,而是叫一旁的家丁去。家丁看了看一旁還跪在地上沒有得到許可的夏敬文,頓時一陣無奈。跑過去搬凳子了。
夏紫冰並不是忘了叫夏敬文起身,而是,她從未將夏敬文當成長輩過。這廝喜歡跪,她不反對。除了不反對,她還很喜歡看到夏敬文跪在地上那張老臉的憋屈模樣。她很開心。
良久,果然家丁垮著一張臉卻還不忘恭敬的給她遞凳子。夏紫冰看著夏月穎那緊張的樣子,故意挑恤的給了她一記眼神,隨後坐下。而夏月穎,看著夏紫冰那得意的神情。頓時咬牙切齒,橫眉怒目,想像著她打倒夏紫冰的模樣。一失神,手軟了下去。一盆冰水倒在夏月穎的頭上,淋得是如落湯雞一般。
夏敬文自知事情不好,連看都不敢再看夏月穎一眼。一旁的家丁看到這樣的情況,想到夏紫冰說的,灑下一滴水,十個巴掌。那麼,這得多少巴掌啊。眼神,不由的看向夏紫冰。夏紫冰眉目微微閉了一下,示意家丁開打。但那家丁卻笨笨的問:」公主,打多少?」
夏紫冰暗自歎息,睜開美目,流光移向家丁:「十下,換一盆新的。」這話,似乎如討論今日的天氣一般風輕雲淡。根本不像是在懲罰一個人。
「慢著!」一旁的夏敬文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歹,也是他夏敬文從小看著長大的親身女兒。怎麼可以由著這個他心裡一直的野種這樣欺負,「公主是不是玩得太過了?」
夏紫冰不以為然,淡淡道:「的確是過了!」
夏紫冰挑了挑眉,言語間風輕雲淡。但似乎又夾雜些許惋惜,似乎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夏敬文聞言,頓時也是鬆了口氣。看來,她還是念這份親情的。只要他再說兩句好話,這件事情,必定會煙消雲散的。
「比起滅絕全府,本宮的確太過輕了。」她低了低眉睫,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隨後,便又是駭人的眸子,「還不動手?」
「冰……」夏敬文頓時渾身一顫,良久才反應過來,夏紫冰言語中的意思。頓時有種想大吼的衝動,但夏紫冰那銳利的眸子直刺他的心窩。那種雖然衣著樸素,但沒有絲毫影響的貴氣頓時讓他清醒過來。這女子,他如今完全得罪不起。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夏敬文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家丁正在很賣力的抽打著夏月穎。看得夏敬文一陣心痛。
「啊!爹爹,痛。」年僅十六歲的夏月穎雖然囂張跋扈,卻依然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只會在自己母親和父親面前撒嬌。
但夏月穎痛的叫出聲,而自己的父親似乎沒有作任何響應。接二連三的疼痛傳在臉上,她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個女人如今連爹爹都得罪不起。十巴掌下去,夏月穎淚水無邊的流過。她第一次這般無助,捂著麻木的臉頰,夏月穎很無助的盯著。而當另外一盆清水再次頂在她頭上的時候,她再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乖乖的盯著。這次,她不敢有絲毫的走神。只希望自己能夠一滴不撒落。
夏紫冰看到這裡,隱隱勾起一絲笑意。這一切,都是夏敬文自己找的。莫輕虹和梨兒,也是和夏紫冰一樣,沒有絲毫的同情降臨在夏月穎的身上。
而夏敬文一雙手捏得很緊,低著頭,暗自露出陰毒憤怒的神色。這一切,夏紫冰看在眼裡。心疼你的女兒是嗎?好啊!你越是心疼,她便越玩得起勁。至於這份父愛,她不需要。並且,這人也不是她的父親。這男人虐了她母親十五年,最後雙方同意離棄。這樣,她可以不做任何事情。也算是兩清了。只是,如今又想著利用她。這便是犯了她的大忌了。既然敢利用她,便得付出沉重的代價。她會讓這男人也嘗嘗妻離子散的痛苦。
「父親大人心疼了?」夏紫冰戲謔的笑了笑,清澈的眸子看了眼夏敬文。似乎,滿是諷刺。
「哪裡!穎兒她的確是得罪了公主。懲罰一下她也好。」夏敬文尷尬的笑了笑,一張老臉明明已經怒不可遏,卻依然堅持著笑顏。頓時讓夏紫冰覺得噁心透頂。這隻老狐狸,愛裝便讓你裝個夠!
夏紫冰微微少了一眼夏月穎的眼神,不禁笑了笑。那雙水靈的眼睛不禁飽含幽怨的望著夏敬文。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父親,原來永遠愛就自己多一點。她,不過是父親的身外之物。必要時,想拋便拋。
初秋,依然是灼熱不看。眼看毒日當頭,夏紫冰很享受的撐起遮陽傘。而夏月穎,卻依然跪在哪裡。半個時辰過去了,她精神已然有些恍惚。左右搖晃著。夏敬文看著比她還揪心。
「公主,差不多了吧。再這樣下去,穎兒會中暑的。再說公主貴體也不宜在毒日下常曬。」夏敬文言笑晏晏,苦苦的求著夏紫冰。
而夏紫冰卻是心情,睫毛微微上揚,看了看夏月穎:「可是本宮還沒玩累!」
「是!」夏敬文一張老臉黑沉著,不甘心的答道。
而夏紫冰的眼神剛轉過去,卻見夏月穎一個不小心,又將水倒了出來。自知事情不妙,頓時驚恐的看著夏紫冰和那個剛才好凶的家丁。
夏紫冰替她感到悲哀的歎了歎氣:「哎,這可怪不得本宮。」那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夏月穎,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換了眼神,「還等什麼!」
夏紫冰知道,這樣的懲罰方式是最熬人的。可以讓人時刻都生活在劇烈的恐慌之中,生怕被打。常常比打板子來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