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一曲驚鴻,天下皆知 文 / 清雨綠竹
「那麼,皇上也說了。只有第一才女,才配的上本王。」赫連墨蕭倒是一點都沒有謙虛的意思。
一點一點的反敗為勝,為自己謀取福利。夏紫冰從小,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雖然後面因為吃了忘情丹忘記了一切,但是,魅影可是告訴了他一切。這個丫頭,是個名動三國的天才。只是為了幫他躲得江山,一直忍辱負重。
這次還真是否極泰來,因禍得福了。這機會,正好將夏紫冰那丫頭給抬進王府。其他的,再慢慢說。
「額……」秦浩天無語,僅僅一刻鐘的時間,居然被他反咬一口。
「皇上金口玉言,怎得反悔?」赫連墨蕭使盡激將法,內心卻是心軒意馬,好不得意。
夏紫冰居然主動給他解圍,這,證明了什麼?這丫頭,是真的喜歡他的。有句話不是說,欲拒還迎麼?那麼,冰兒其實並不討厭他。想到這些,內心便抑制不住的開心。卻依然在這重要場所故作鎮靜。
「那是自然!」秦浩天頓時啞巴吃黃連,當真是毫無辦法。
赫連墨蕭嘴角瞬間溢出一抹淺笑,好不得意。而就是這淡淡的笑意,卻看在蔓羅的眼裡。清明的眼睛頓時黯然失色,娥眉微蹙。柔荑絞碎一方香娟。這個永陵王,居然這般喜歡這個夏小姐,而且,這般篤定她一定會贏。看來,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秦允宏見赫連墨蕭如此篤定,當真是一驚。夏紫冰的確有些心機,但是,對方是天下第一才女。夏紫冰算什麼,但赫連墨蕭能看上的這人,他倒真心震驚了。
對於坐在後面的夏敬文,也是對赫連墨蕭那篤定的眼神給怔住了。夏紫冰,從小便身長在梨院,雖然他從未踏入過。但是,葉氏如何對她的。也是早有耳聞,只是不曾管罷了。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真的能培養出人才出來麼?而且,還是能與天下第一才女匹敵的人才。若是真的,他真想摳掉自己的一雙眼睛從此不再看這不真實的世界了。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卻有一個共同的想法。永陵王如此看重的人,到底會表演出什麼樣的才藝出來。帶著這個想法,不約而同的看著月華殿的大門。只希望會有奇跡出現。
不多時,只見宮女們走進來。搬的卻是一大堆琴,數了數,大概有八張琴。呈一個原型放著好,眾人不禁愕然,這琴都快佔據了整個舞台。夏紫冰的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接著,讓眾人更是大開眼界的是。配樂的撤走了。整個舞台,沒有一個人影。
就在大家各種驚訝的目光中,夏紫冰身著一襲彩霞錦雲袖舞衣輕盈的躍進殿內。只見她,秀髮高高挽起,用一隻彩霞流雲珊瑚金釵固定。兩縷鬢髮筆直散下。肌膚盛雪,秀眉中間點著三點霞紅。兩腮淡淡的上了一點粉紅。那明亮的眸子不加修飾,晶瑩剔透,猶如磚石一般耀耀生輝。粉唇嬌艷欲滴,淡淡的裝扮,卻讓眾人大開眼界。原來,這樣的淡妝素衣,也能美成這樣。優雅脫俗。
便是從夏紫冰踏入內殿那一刻,殿內便沒有了聲音。就那樣看著那抹如精靈般的身子跳動著。
赫連墨蕭寵溺的笑了笑,看得很專注。就連蔓羅,也是被那輕盈的舞姿給吸引住了。半響沒有言語。就那樣直直的看著。
秦允宏那一雙眼睛,幾乎已經忘了那人是誰。完全以欣賞的角度,那般直直的盯著那脫俗的精靈。
殿內鴉雀無聲,剛才羞辱她的人。幾乎都懸起了一顆心,那半張著的嘴,就那樣僵硬著。
就在眾人已經被驚訝得說不出半句話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琴音響起。眾人一驚,樂師們不都已經被請離了?怎麼還會有樂聲?
但順著舞台的方向看去,卻只見夏紫冰一身粉色的彩霞裝扮,躍上了琴。雙手輕輕的顫抖舞動,而腳,卻輕盈的撥弄著琴弦。傾斜而出的琴聲,卻是一點也不比人家用手彈得差。舞姿,更是妙曼。可以看出其深厚的功底。
但真正驚訝的卻是,那一雙柔軟的小腳,卻只用一隻腳趾支撐著。發出妙曼的續音,然後,隨著輕盈的舞姿,一點一點的旋轉著。彩虹一般的衣袖,橫空舞出,伴隨著佳人傾國傾城的笑意,驚為天人。就那一笑,讓整個月華殿黯然失色。所有的東西,都成為了陪襯。
只要是練過琴的人都知道,那琴弦的控制必須是非常適度。有輕勾,重勾,輕抹,重抹,等等。稍微有一點控制不當那琴音,便不能聽了。平常的人,用手彈,都會有些許小錯誤。影響聽覺。但夏紫冰,卻是勾勒得輕重有度。
眾人臉上皆是寫滿了不可思議,這琴,若是用手彈。這功底,少說都得十幾二十年,還得聰穎有佳的女子才能彈得出。用腳,那更是從來沒有人幹過。那必須有非常靈巧的雙腳,且,收放自如。
南國飛燕,掌上起舞。留下千古好名,而今日,她夏紫冰僅用一根琴弦支撐著身姿旋轉。靈巧有佳。而且,光是這樣也就罷了。
廣陵散,那可是天下最難彈的曲子。而且,還是配合著那輕盈有佳的驚鴻舞。這種難度,在場的才女們。無不歎服。
這廣陵散和驚鴻舞,都是天下一絕。天下,沒有多少人能夠舞得出,彈得那般順暢。但夏紫冰今日做到了,在同一時間,將這奇跡發生了。而且是兩個一起發生。
眼見夏紫冰輕靈有佳的控制著那場上的八張琴,如彩虹般的在其中穿梭,並舞著妙曼的驚鴻舞。靠的,竟然只是一根細細的繩子。頓時更是目瞪口呆。當然,那繩子不過是個裝飾。不過是夏紫冰不想讓眾人知道自己會那妖孽的輕功而安排的。
眾人看到這裡,當真是已經歎為觀止了。這要天才到什麼地步,才能如此靈巧。這般多姿多彩啊。
一曲驚鴻,全場嘩然。直至結為,依然沒有一點聲音。赫連墨蕭笑容凝固已久,就那樣看著夏紫冰。蔓羅見夏紫冰的一曲結束,定定的站在中間。自己卻現在才反應過來,頓時暗恨自己的沒用。見赫連墨蕭那癡迷的表情,蔓羅頓時如一盆涼水澆在身上。冷得徹底。
難得有她看得上的男子,卻是心心唸唸著別人。對她的舞蹈置若罔聞,卻看夏紫冰看得如此癡迷。只是,她不得不歎服。
那驚鴻舞,她練過很多次。卻總是不滿意。沒想到今日,真正天下第一的卻是這個夏家三廢物。呵呵,廢物,這哪裡是廢物。她不得不承認,這種天才她的確自歎不如。
而秦允宏,舞蹈結束那一刻。他的臉容瞬間暗沉了,這女人,居然藏得這麼深。在王府,他從來沒有將他當回事。休了她的時候,更是喜出望外。儘管,母后差點把他給罵死。他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擺脫夏紫冰,他真的很開心。
他相信這女人離開四王府以後,必定沒人敢再要。必定為他守一輩子的活寡,但是,他錯了。這女人活得很精彩,夏紫冰的消息一點一點的入了他的眼界,居然讓兩位如此優秀的男人圍著她轉。他本來認為,赫連墨蕭和秦允辰不過是玩玩。但今天看來,這兩人,的確是對她動心了。這女人哪裡是個廢物,如果她是廢物。那麼誰敢做才女?
那輕盈的舞姿,那如天籟般的琴音。就連他都……
「民女獻醜了!」夏紫冰長袖落地,半跪在地上。
聲音淡若黃鶯。卻堅強有力。既有女子的陰柔之美,也一點都不顯得做作。
秦浩天悠悠醒轉,眼見佳人跪在地上。如夢初醒。良久才反應過來,這人,便是眾口悠悠的夏家三廢物。他曾經的四兒媳。
「免禮!」秦浩天低沉的聲音,喚醒了眾人。
夏紫冰沒有言語,而是在眾人不曾離開過的目光下,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上。見秦允宏緩緩回神,那有些懊悔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皇上,這天下第一才女,你覺得誰做比較合適?」赫連墨蕭收回寵溺的目光,清朗的聲音直逼秦浩天。
「額……」秦浩天低沉的聲音淡淡的想起,眼光看像赫連墨蕭,順勢,又瞟向夏紫冰。最終定格在蔓羅的身上,「公主覺得如何?」
蔓羅的臉容,如開了染坊一般一下紅一下白的。死咬著嘴唇,對於秦浩天的話置若罔聞。
「蔓羅公主!」秦浩天的聲音微微上抬。
「呵呵,冷夜國人才濟濟。蔓羅,受教了。」蔓羅被秦浩天的聲音喚醒,不得不承認夏紫冰的才華。她的確,有所不及。
「既然如此,皇上請下旨吧。」赫連墨蕭如今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看來,離佳人在懷不遠了。
秦浩天自然是知道赫連墨蕭說的意思,不過,其實赫連墨蕭和蔓羅結親,對他好處不大。他的確用不著太過重視。相反,若是自己的兒子娶了這個蔓羅公主。那麼,他的勢力必是大增。只是老八當初為什麼要和紫羅訂婚啊,當真是有些後悔啊。
「夏紫冰!」秦浩天用一貫的口氣叫道。
「民女在!」夏紫冰起身行禮。
秦浩天沉吟良久,這才開口:「為何多年來一直隱瞞自己的才華?」
這話,無疑是眾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多年來,名動三國的夏家三廢物,居然一朝之間改頭換面。傾國傾城,一曲驚鴻,無人不知。
但夏紫冰聽來,卻好笑至極:「皇上說笑了,民女從來沒有可以隱瞞自己的才華。每次宮宴,也沒有誰要民女表演節目不是嗎?至於臭名昭著,惡意陷害致使民女成為三國之間的笑柄。那皆是有人刻意而為知。民女從來不屑計較,不與之辯解。莫非這也有錯?」
此話一出,月華殿無不為之傾倒。一個欺君大罪,就這樣被夏紫冰三言兩語便置之度外。當真這才藝驚人,那張靈巧的嘴巴也不是蓋的啊。
秦浩天被問得無語,沒辦法就這樣認了,「那麼,刻意陷害你的又是誰?」
「民女若是知道,也不會至今還掛著這廢物之名了。不過,民女從不在乎這些虛名。今日不過是想與公主比比才藝,展示一下我們冷夜國的文化。」
那陷害他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今都得到了報應。她也不想再提了。
但最後一句,秦浩天很愛聽哈。這丫頭當真不素哈,拍馬屁也拍得這麼不露骨。
「哈哈哈,既然如此。夏紫冰聽封。」秦浩天興致大起。樣的女子,若是每天再在自己面前民女民女的,當真顯得自己不會用人了。
「民女在!」夏紫冰微微低睫。
「夏氏紫冰,溫婉賢淑,才德兼備,博學多才。乃是冷夜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今,冷夜一百二十八年秋,特封其為冰月公主。享公主之尊譽。」秦浩天皇威顯赫,義正言辭。
「謝皇上!」夏紫冰顯然一愣,不過,她不會拒絕這個身份滴。至少,可以用來嚇嚇那些欺負她的人。
謝完恩,夏紫冰便回到了座位上。而赫連墨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這老傢伙是故意跟他做對不是?
秦浩天看出赫連墨蕭的不滿,「蔓羅公主初來本國,今日,乃是洗塵之宴。至於別的事情,擇日再議。」
隨後,便是夜舞笙歌。正式迎接公主的到來。但由於夏紫冰和蔓羅的才藝,便造成了後面眾人對歌舞的無趣。審美的疲勞。而蔓羅,亦是強顏歡笑。這場宴會,便是這樣不歡而散。但讓秦允辰鬆一口氣的是,父皇並沒有將冰兒賜給赫連墨蕭。
而今日,看完夏紫冰的表演。和皇帝的親自賜封。最後悔的便是秦允辰和夏敬文。
沒想到,夏紫冰就算不是四王妃了。卻依然活得那麼瀟灑,尤其是夏敬文,就算她前段時間只是一介平民。但夏敬文,卻依然畏懼得不敢碰她分毫。總是感覺,夏紫冰有一種讓他恐懼的力量,
那夜,赫連墨蕭親自送她回了明玉軒。而夏紫冰,卻沒有反抗。秦允辰,瞬間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氣。
明玉軒
因為今日獻舞,的確耗費了很多體力。又在宮宴上坐了半天,的確是累的夠嗆。所以,赫連墨蕭下了馬車,親自抱著夏紫冰進了明玉軒。咳咳,所見之人皆迴避鳥。
赫連墨蕭親自將夏紫冰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邊。就那樣看著她。
「冰兒,本王想娶你。」赫連墨蕭低頭,淡淡的在她耳旁低語。順勢,聞著她那淡淡的清香。今夜赫連墨蕭的聲音,溫柔得顛倒眾生。一改平日的暴躁,聽入夏紫冰的耳內。竟是無比舒心。
「你能給我什麼?」夏紫冰雖然有片刻的著迷,卻依然問得很現實。想起七夕那日,他說的話,夏紫冰很是生氣。
她要的愛情,是唯一的。並不願意自己與江山並重。
「你想要什麼?」赫連墨蕭寵溺的笑了笑。
夏紫冰起身,端坐在床上。一副鄭重的模樣看著赫連墨蕭,「如果江山和我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什麼?」
赫連墨蕭從溫柔的馨香中緩緩醒來,對於夏紫冰的質問,只是淡淡一笑:「冰兒,你和江山並不矛盾!」
夏紫冰暗自歎了歎氣,如磚石般清明的眼睛暗淡了很多,「誰說的,這冷夜國的江山若是被你奪了去。那麼,皇室必定血流成河。顏兒和允辰以及秦允陶都是我朋友,而秦浩天是他們的父親。你不可以動他們。」
她如何不知道,這個赫連墨蕭,一直都在打著皇家的主意。秦玉顏當初,若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是不是已經死在他手上了,或者,被他關起來了。而秦允辰,那次她與他遊船的時候便是將一切看得很透。
再者,赫連墨蕭在朝堂上一直是支持秦允宏的。他如何不知,這不過是赫連墨蕭的離間計。秦允宏背後還是有些實力的,一旦有了他在背後撐腰,便可大膽的去對付秦允辰了。到時候兩敗俱傷,秦浩天風燭殘年。
而其他的皇子不是無心逐鹿,便是草包傻蛋不堪一擊。到時候,冷夜國便可不攻自破。赫連墨蕭民心所向,坐收漁翁之利。
赫連墨蕭的眼神,瞬間變得很陌生。寒光梭梭,銳劍般的眸子盯著夏紫冰:「本王說了,你不可以和他們走得太近。」
「你以為你管得了嗎?」夏紫冰冷然一笑,剛才的溫柔,再也不服存在。換之,乃是那一貫的生人勿進之臉孔。對赫連墨蕭,沒有了一絲該有的感情。
「你到底愛的是本王還是秦允辰!?」
只聽「啪」的一聲,床頭的顫木紋香櫃子瞬間變成碎片。赫連墨蕭轉身,可以見的卻依然是那張陰鶩冷冽的臉容。
夏紫冰眉目高挑,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我誰都不愛!」只聽,死寂的房間內夏紫冰清朗的吐出五個擲地有聲的字。
赫連墨蕭咬著嘴唇,臉色發青,眸光多多逼人的問道:「那你今日,還為本王要娶蔓羅公主吃醋。第一次在人前獻藝?」
「你想多了,我不是吃醋。」夏紫冰充滿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