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七章 文 / 若水如煙
「侮辱女子就是你該做的嗎？」我忽然開口，冷笑著看單格爾，「你自己不惜一切手段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侮辱這裡的女子嗎？身為一個男人，就應該經得起誘惑受得住考驗。但是你，一心只是自己的私慾和私心。你想過的好過的安穩，難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想嗎。就算是你的死士，你的部下，難道就不想嗎。單格爾，有的時候，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沒有時間和你們廢話！」單格爾皺起眉，對著自己的部下揮揮手，「把她們三個帶走！」
「是。」
皇太后從頭到尾只是看著我一句話不說。
目光呆呆的樣子忽然讓我有些心疼。
當初入宮第一眼看到太后，就感覺有種熟悉。後來才知道，原來我是她的親生女兒。也算是機緣巧合。只是這次相見，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皇城淪陷……
皇上看到我們和單格爾一起到前殿，也微微露出吃驚的神色。
我笑，一下子同時出現，皇上到底要如何選擇？
單格爾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其實也很好奇，皇上到底會怎麼選擇。
為什麼會愛上他？
他是軒轅時候那麼陽光的笑，那麼暖暖的神色，那麼體貼別人的聲音。可是他現在卻是皇上，是那個時候騙了我們大家的肅王爺。
皇上很快恢復鎮靜，冷著臉看單格爾，「你這是什麼意思。」
單格爾好笑的看著皇上，伸出手臂，「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要你讓位了。告訴你，我們是先頭，把握皇城，後面部隊馬上就到。」
皇上退後一步，安靜的坐在龍椅上，「你以為，朕會把皇位讓給你嗎？」
「你都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單格爾狂妄的看著皇上，「早晚都會死。你的令牌在什麼地方？」
「朕以為你不會要什麼令牌呢。」
「少廢話。」單格爾回過身看著太后和蝶妃，再看看我，「對你最重要的三個女人，現在都在這裡，你是交出令牌，還是要她們，死！」
皇上愣了愣，抬起頭看著我們。
太后忽然大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麼可以為了兒女私情而放下自己的整個江山。若是如此，就算我真的去了，也不好向先皇交代。」
皇上緊緊閉著嘴巴，不肯說話。
「好。」單格爾氣惱的點點頭，「把她的手指切下來。」
「是。」
單格爾的部下得到命令，立刻面無表情拿出一把刀。
我驚訝的看著單格爾有些扭曲的臉，「等一下！」這樣下去，單格爾一定會失去人性，「你知不知道，得人心者得天？你現在對一個女子都做不到仁義，以後怎麼樣去對其他人仁義？難道，你的眼裡心裡，就只剩下你的生母，其他人在你心裡就不是人了嗎。開始你告訴我，你擔心三千兵馬的安危，但是你現在看看你做的事情？如何取信天下！」
單格爾好笑的看著我，「別和我說些有的沒的。好。」單格爾摸著頭，回過身看著皇上，「蝶妃和這個女人，你自己選！你要那個死！」
皇上咬著牙齒，看看我，眼神有些複雜，再看看蝶妃，眼中滿是愧疚。
我苦笑了一下，閉上眼睛等著最後的話。
「蝶妃，你給朕留下。」
死一般的沉默，不知道是大家忽然不說話，還是我忽然聽不到什麼聲音。
他的話，是我開始就想到的事情。
但是真的被他說出來，我還是忍不住想哭。
過了好久，「放開她。」是單格爾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單格爾，他，是他說的嗎？
「單格爾王！」押著我的那個人急切的看著單格爾，「她是不可以放的！若是放了她，我們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的了！」
「我要你們放開她！」單格爾眼睛赤紅，對著自己的部下怒吼。
押著我的人看著我，有些不情願的樣子。慢慢放開我。
我看著自己可以活動的手臂，有些詫異。
單格爾，這是怎麼了？
單格爾頹廢的看著我，「我的三千兵馬，居然還抵不過你們百花宮九百人。」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單格爾的部下不知所措。
我笑，原來，單格爾早就知道。
大家正彼此沉默，單格爾的一個手下忽然慌慌張張跑進來，「單格爾王，我們的人全部被抓住了。」
在場的人全部吃驚的看著單格爾，開始不知所措。
單格爾平靜的看著我，「為什麼？」
「只是，不想要更多的百姓不好過。」輕描淡寫看著單格爾。他的眼睛裡也是絲絲疲倦。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不願意顧你的師傅了嗎？」單格爾異常平靜。
我搖搖頭，「我會顧我的師傅。但是，師傅早就已經不在了。你的玉珮，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單格爾慢慢笑，「當初你來威脅我幫助你們的時候，也就是當天，有一個乞丐來百花宮討飯。那個人就是被你們陷害的黑大人。他告訴我，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我師父和你們域外勾結。那個玉珮也是師父親自給你們，要你們有事的時候可以用來威脅百花宮。黑大人還說，當時沒有看清楚我師父到底是誰，於是就一路跟蹤，後來才知道，我的師傅，其實就是文尚書！」
在場的人除了單格爾，剩下的都驚訝的看著我。
我暗自護住蝶妃和太后，「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派人去尚書府查找東西，果然被我們知道，文尚書當初建立百花宮，就是為了和你們勾結，再加上百花宮的力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奪位。說實話，若不是因為黑大人，我和四大長老定然會亂了陣腳。」
「那你為什麼不當時就揭穿我們？直接不幫。」
我笑，「很簡單，因為你說你在皇城安插了奸細，而奸細是誰，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了找出你的奸細，我也只好將計就計。讓大家受苦了。」
單格爾握著劍仰起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我是完全敗在你手裡。」
單格爾看著我，看看皇上，「文晴，我知道，你一定可以保住我三千兵馬的周全。」說完看著我，我的心一顫，伸手更加護住蝶妃和太后。
單格爾忽然揚起手裡的劍，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我吃了一驚，急忙跑過去。
皇上身邊的死士立刻抓住殿上單格爾的幾個部下。
單格爾看著我笑，臉上瞬間露出陽光和天真，像是我開始見到他的模樣。
「文晴，你知道嗎？父王這次是拿了我的生母性命來和我做交換，我若是不來，我的生母就會死。只有我死了，我娘才會安全。
文晴，我這一生太苦了，下一世，我一定要做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普通人。
文晴，我開始就沒有想要拿你做人質，因為，我也捨不得。我只是想知道，若是我真的不在了，皇上會不會好好待你。若是皇上不在了，我願意許你一世歡顏，一如我當初見到你時候的模樣。
可是文晴，希望，你可以，護我下屬的周全……」
單格爾慢慢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我看著單格爾，這個人，永遠是這樣。還是心底善良，卻做著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