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文 / 若水如煙
御膳房也就是潘媽管著。
我雖是皇上身邊的人，但是當初被貶到這裡其實也沒有帶什麼東西來。
皇上賞賜的東西不過就是幾樣，當初早就送了別人，那裡還會留下。
開始潘媽對我還是趾高氣揚，生怕我會佔了她的氣。後來見我也是心平氣和，沒有囂張的樣子，也就慢慢淡下來，待我和其他宮女們一樣。
又幸得在這裡的宮女太監們沒有多大的心思，就想著多掙些錢，到了年紀好出宮。所以相互之間也不會為難什麼。
雖說我沒有帶什麼東西過來，卻也帶了一塊玉珮。說來奇怪，就是當初去域外，得到塊好玉，軒轅大人也就隨手給了我。
只是軒轅大人，那裡就知道了我的心思。
拿著玉珮，微微閒暇也就是對著發呆。現在被貶到這裡，也就更沒有什麼機會可以和軒轅大人相見了。
「既是相思，為何不提？」
我吃了一驚，慌忙藏住玉珮站著不知所措。
軒轅大人還是很陽光的笑，「我聽說，你是拒絕了皇上的賜婚才會到這裡。卻沒有想到，會是因為我的原因。」
我訕訕的笑，「見過軒轅大人。」
軒轅大人愣了愣，獨自歎息，「如今怎麼就疏遠到這個地步了。」
我站在原地，從一開始就是不該相關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遇到了。本來是從不會笑的人，怎麼就笑的如此了。我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我本就是該遇到這個人。
軒轅大人忽然抱住我，「雪晴，你有這個心思，就該是和我說的。我軒轅定不會負你。」軒轅大人看著我，眼神中滿滿堅定，「你放心，等我完成現在手邊的事情，一定會把你帶走。我們一起離開皇宮。」
軒轅大人頓了頓，「不管你是雪晴還是文晴，還是，肅王妃。或者是，百花宮宮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一起離開。」……
我笑出眼淚，原來軒轅大人早就知道我是百花宮宮主。卻一直不說，我便以為他是不知道。其實我自己早就應該想到，他是六扇門第一捕頭，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呢？開始見到我的時候，怎麼可能會不懷疑呢。
是我自己沒有注意到罷了。
只是我不知道軒轅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居然會說，現在的事情處理完畢。
看來，軒轅大人也是有很多秘密的人……
「你們都過來。」潘媽永遠都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就算是大過年的揮揮手，也還是這個面孔，「如今過年，皇上和妃嬪們也賞賜了不少東西。你們都過來。」
宮女太監們聽說有賞賜，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跑過去。
我坐在一邊，笑著看大家歡喜的樣子。可能也是，有的時候，很少會賞賜東西的。如今這個樣子，也算是讓大家開心了。
潘媽搖搖頭看著大家，「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有什麼好搶。」
大家這才低下頭排成隊一一過去。
我笑，「真是奇怪，今年的東西好像是多了一些。」
我這樣說，大家才看出東西是多了一些。
潘媽瞪著眼睛不耐煩的樣子，「你倒是觀察的仔細。都是因為皇上的寵妃蝶妃娘娘產下一子，龍顏大悅。自然今年的賞賜也就多了一些。」
我的笑凝固在臉上，一時間不知道要是什麼表情。
怎麼會，這樣？
我抬起頭，鄭秀蝶還和我說想要離開皇宮，再也不和他人爭奪什麼。但是如今有了兒子，就算是鄭秀蝶想走，大家也不會放過她了。
算是世事弄人。
潘媽歎了口氣，「發什麼呆呢。到你了。」
我恍然回過神，對著潘媽歉意笑笑，「我不想要了。」
說完，也來不及顧得上別人眼神，獨自走出房間站著。
原來我們大家，一旦進了這裡，命運就不再握在自己手裡，總是會出現波折的。
就算是再尊貴的人，也是皇上的一道命令。
比起大家，我恐怕的確是好的很多。
「雪晴姑娘在不在？」陳公公帶著個小太監急急跑進來，因為我站在背光的地方，也少有人可以注意的到。
潘媽臉上也開始慌張的樣子，「雪晴姑娘剛剛出去。我們在發些賞賜。」
「糟糕。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陳公公跺著腳，一副著急的樣子。
潘媽估計也是出了什麼大事，站在陳公公身邊小心翼翼的樣子，「出什麼事情了？」
陳公公看看周圍，才知道壓低聲音，「前些日子皇上感染了風寒，我們只道是什麼小的病症，太醫也說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皇上忽然病重，連太醫都沒有了辦法。皇上嘴裡念著雪晴姑娘，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過來尋的。」
「雪晴也是剛出去。」潘媽聽到事情關於皇上，忙收了東西。也開始著急。
我心裡難過，只是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從柱子後走出來，努力笑，「陳公公何故來了？雪晴見過公公。」
陳公公見到我，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姑娘能來了就好。快和咱家去見皇上。」……
我不知道皇上居然會病的那麼重。
被貶到御膳房不過三個月，三個月不見，居然可以病入膏肓的樣子。
皇上看到我，嘴巴動了動。
我也忽然想到，不論是太子還是三位王爺，皇上都沒有留下什麼交代。
我笑，低下頭，「皇上不用擔心，總是會有辦法的。奴婢去給皇上做些糕點。」頓了一下，接著笑，「就算是病的難受，也還是該吃些東西。」
皇上眼睛閃閃，卻不知道為什麼會說不出話。
我低下頭，「雪晴入宮四年，全憑皇上恩澤，在這個宮裡才可以平安無事。如今一定會全力以赴，護皇上周全。」
皇上眼睛裡閃過驚訝，一陣時間，慢慢點頭……
我跪在佛堂等著。
也許人人都會有自己的心思，但是卻不應該拿別人的性命去賭。
不論是誰，都不可以。
身後慢慢有腳步聲，我笑，「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