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文 / 若水如煙
這樣靜了好久，皇上不說話，我也不敢多言。
「皇上，」陳公公到底是處事多年，「肅王爺的好壞，怎麼可能是雪晴姑娘可以看出來的。怕是多年病疾，多半會復發的事情。」
皇上點點頭，也不說什麼。
我站在那裡心裡也是不安，只怕皇上會提出和親的事情。
「雪晴。」皇上看著門外，「軒轅大人來找過我，他說肅王爺府的蘇嚴侍衛已經在域外找到解藥，但是域外和我們一向不和，所以蘇嚴想要借你和他一起去域外，尋找解藥。」皇上看著我，「當然，軒轅大人也是會去的。」
我愣了愣，仔細聽著皇上的話，倒也是一直都沒有提到和親的事情。
蘇嚴沒有和皇上說起嗎？
「雪晴，你是個聰明人，我之所以會答應要你去域外，是因為想要你達成朝廷和域外的和談。」
我驚訝的看著皇上，「那麼肅王爺的病？」
皇上揮揮手，「肅王爺一直是朕有心無力的事情。朕也實在是管不了肅王爺。雪晴，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想的太過天真。」
所以，就可以不去管了是嗎？
我眼睛裡暗自閃過鄙視，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可以不去管他。不過也對，皇上的兒子眾多，多一個少一個，又會怎麼樣？不過就是這個宮裡，多了一個吃飯的人而已。那裡需要皇上費心。
只有在需要你的時候，才會想到，是不是還有個皇子，在那裡……
見到軒轅大人，軒轅大人對著我笑，我忽然反應過來，軒轅大人說，不會要我去域外和親。看來這個事情是真的。我開始只是想到不要讓軒轅大人捲入這個事情，卻忘記了軒轅大人和蘇嚴的關係極好，也忘記了皇上對軒轅大人的信任。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自然是不需要考慮蘇嚴說的事情。
「現在倒是開心的樣子。」軒轅大人取笑我。
我笑，下一時間又開始很嚴肅的看著軒轅大人，「放心，我不會讓肅王爺死的。我會努力向單格爾拿到解藥。」
軒轅大人轉過身向外走，「但願如此吧。」
卻忽然停住，「雪晴，你知不知道，蝶妃是皇后的侄女？」
我怔住，「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讓鄭秀蝶通過秀女的測試？」軒轅大人瞇起眼睛看著我。我有些支吾，但是還是把當初皇后威脅我的事情說了個大概。然後看著軒轅大人，有些不知所措，「當時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軒轅捕頭露出這樣的表情？
軒轅大人搖搖頭，「這半年，蝶妃為了受到寵愛用盡手段，不僅是其他妃嬪受到一些迫害，就連年妃和雪妃也受到蝶妃的陷害。」
「怎麼可能？年妃雪妃，可是楚王爺和清王爺的生母。蝶妃就算是本領再大，也不可能動的了兩位王爺的母妃吧。」
軒轅大人好笑的看著我，「蝶妃能歌善舞，還煮的一手好粥。皇上才多久，就好似是中了蠱惑一般，再也離不開蝶妃。只蝶妃的一句話，就足以要大家的性命。你說，她能不能動的了年妃和雪妃？」
我不禁苦笑了一番，「這個結局我倒是沒有想到的。皇后娘娘只是說，要進來一個她自己的人，幫著自己爭寵，以後在宮裡的日子也好過些。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難道皇后所謂的爭寵，就是讓所有的人都死嗎？」
「大約就是這個樣子了。」軒轅大人看著我，「你也太天真了。爭寵，怎麼可能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若要在宮裡爭寵，必定是有人生，有人亡。」
多半是這個樣子了。我沒有想到鄭秀蝶會是那麼狠心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身上多才多藝的人，多半是持才自傲。想來鄭秀蝶也是如此。只是我當初見到的鄭秀蝶是暗自蓄勢的人，是她隱藏的太深。
「收拾一下，三日以後就該出發去域外了。」……
皇上以前批閱奏折的時候從來不會要那個妃子陪著。但是我晚上煮好粥到大殿的時候，蝶妃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皇上，給皇上添香。
我抬起頭看看周圍，沒有看到陳公公，才想到陳公公說過今天身體不適。
端著粥微微俯身，「奴婢見過皇上，」轉向蝶妃，「見過蝶妃娘娘。」
鄭秀蝶對著我笑，「本宮做秀女的時候多蒙姑娘照顧，一直把雪晴姑娘當做姐姐來看，姐姐就不必多禮了。」
把粥放到桌子上，我笑，「娘娘言重，奴婢就是奴婢，該有的禮節本就是不可以少，怎麼敢和娘娘同稱姐妹。」
鄭秀蝶愣了一下。
皇上看著我，眼神有些奇怪。反倒是笑了一下，「雪晴說的對，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要少的好。免得宮裡人學著。」
鄭秀蝶咬著下唇，微微有些表情不好，「是。」
我吸了口氣，笑，「奴婢告退。」……
倚在柱子上，又回到這裡了。
現在是快要過年的時候，大家也開始忙碌著過年。那宮的娘娘得寵些，得到的過年賞賜就會多些。其他的也是各自有各自的賞賜，所以也是各自開心。
我看著天空，現在是越發的不想在宮裡待著。
「我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是不是？」
我連忙回過身，俯身跪下，「奴婢參加蝶妃娘娘。」
蝶妃慘慘的笑著，在旁邊的柱子邊坐下，「你果然是聽說了我的事情。」蝶妃看著我，「你在想，你看錯人了是不是？」
「不敢。」心裡倒也是暗自佩服自己的反應能力。居然可以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蝶妃搖搖頭，「開始的時候，接到皇后的信，我也是滿心希望的過來，以為好好努力就可以。誰知道，當初我因為能歌善舞，被皇上看中，招去侍寢。也算我命好，讓我懷有龍種。」蝶妃的模樣很嚇人，好似回到一個不願意的時間，「程飛燕你還記得？當初和我稱姐妹的人。她給我送來補藥，說要蠱惑皇上，就一定要保住這個龍種。我也無疑他心，誰知道，程飛燕居然在補藥裡加了花紅。害我滑胎。我當時不過就是一個才人，就算是龍種掉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於是我只好去找雪晴姑娘，想要雪晴姑娘為我主持公道，但是我到大殿，才知道雪晴姑娘已經被皇上派去肅王爺府。」
蝶妃對著我笑的淒慘，「我只好去找皇后，但是皇后只說，在這個宮裡生存，死於非命也是有可能的，更不用說是被人打胎了。就算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