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文 / 若水如煙
肖妃忽然笑了笑，回過頭看我，「肅王爺和你在一起，倒是開心的很。」
聽到肖妃說肅王爺，我才反應過來，慌忙跪倒地上，「娘娘萬福。」
「也沒有外人，就不用這麼多禮了。」肖妃眼角帶著笑，在桌子邊坐下，看到食盒裡的點心，只是淡淡的掃過一眼，便沒有動作，「聽說這是特供的荷葉所做。」
「是。」我低下頭老實回答。
「皇上賞賜的。」肖妃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我頓了一下，硬著頭皮還是選擇老實回答，「是皇后娘娘。」
肖妃的身形猛的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我，語氣驟然變的冷冽無比，「你去見過皇后娘娘了？」
我看著肖妃，笑道，「是皇后找奴婢有事。」
方纔的確是皇后派人來找我，那日選妃就見識過皇后的厲害，到了皇后的宮中以後，卻不曾想到太子妃居然也是在的。太子妃端坐在那裡，倒也是容貌端麗，宛然如生。一副傾國傾城的樣子。
見到我看她，太子妃先是一陣驚愕，然後對著我笑，「母后一直說雪晴姑娘生的好看，如今看來，『國色天香』用來形容姑娘，也算是辱沒了姑娘的天生麗質。」
我極淡然的看著太子妃，「多謝太子妃。」
皇后眼裡帶著一絲嘲笑，轉過頭看著太子妃，才算是滿臉笑意，「你這個人，總喜歡誇獎別人。在眾多王妃當中那有可以比的過你。」
我若是身為肅王妃，該不該給太子妃請安？
繼而在心裡笑，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想到這些。
太子妃很鎮靜的微微俯身，「母后過獎了。」
皇后的眼睛裡這才閃過一道精光，「今日我把雪晴叫過來，就是想和你說，我要太子收了雪晴做侍妾。」
太子妃瞬間變了臉色。
我一愣，素來聽說太子妃生性嫉妒，容不得別人。如今皇后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想要太子妃給我難堪。
何況如今我若拒絕，皇后一定說我是故意推辭。若是不拒絕，也不是我的心思。
「母后。」太子妃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笑，「兒媳聽說，在三位選妃的時候，父皇就把雪晴姑娘賜給肅王爺做側妃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皇后的笑僵在臉上，回過頭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只是笑，看不出別的表情。
我站在一邊，只顧看皇后的臉色變化，好久才稍稍平靜一下，努力露出笑，「太子妃說的倒也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還放在心上。」
「父皇最近每日招太子過去商量事情，兒媳看，不如讓太子和父皇提一下。也許父皇就可以記起了。」太子妃依舊是笑，臉上卻是看不出其他。
皇后看著我，眼睛裡有些不甘心，但是礙於太子妃的話也不好說什麼。
只好慢慢點點頭。
臨走的時候，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賜了這麼一盒點心。
肖妃聽到我的話，先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面色奇怪的看著我，「雪晴，你可知道皇后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裝出不懂的樣子搖搖頭。
肖妃歎了口氣，「皇上有要封你為夫人的意思。」……
難怪皇后會有這麼一出。
皇后不過就是想要在皇上說出之前讓我有個去處。
這樣才可以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地位。
太子妃怕是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這樣說話，要皇后沒有別的心思。
一切都是要等皇上來決定。
現在事情的確是越來越複雜。
「南王爺也向皇上要過你。」肖妃見我不說話，復加了一句。
我站在那裡，這樣說起來，我現在的處境倒真的不太好。
本來也就是說要把我許給肅王爺做側妃，後來便是南王爺向皇上討我。然後皇上有要封我為夫人的意思。現在因為皇后的挑撥，太子妃對我也算是記在心裡。
沒有想到，一劫為過便又來了一劫。
我真算是幸運了。
——
——
南王爺看到我的時候有些尷尬，畢竟是皇上給我的旨意要我和南王爺一起出去。
雖然是皇上的旨意，卻是南王爺自己請求來的。
看到我的時候自然是有些尷尬。
我只是笑了笑，轉向別的地方不想和南王爺說話。
自從知道南王爺向皇上討過我，再看到南王爺總是感覺有些彆扭。
但是心裡也知道，皇上並沒有賜婚，也就說明皇上心裡是有自己的想法。
心裡卻也有些沒底，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論是那個人皇上那裡都沒有明確的表示，不說賜婚也不說要我怎麼辦的話，這樣倒是讓我心裡更加沒底。
或許也是自己多慮了。
其實什麼意思都沒有。
「你知道黑羽組織嗎？」南王爺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先轉移了話題。我見他如此只笑笑，沒有接話。「想來也是，」南王爺瞭然的樣子，「宮裡的人都傳遍了，你也應該是知道的。」
我點點頭，因為不願意說話。肖妃也說過言多必失，想來也是提醒我在外面不要怎麼說話。尤其對著南王爺總是沒有什麼安全感，所以就更加不願意說話了。
「文尚書這次也和我們一起。」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南王爺。
文尚書！我爹也要跟著一起！
南王爺笑著看我，很淡然的看著地面，「文尚書口才一向了得，父皇這次也就派了文尚書一起跟著，也好有個照應。」
我臉色變了變，我爹若是跟著，見到我必然是認得的。
家裡人一定會想到我逃跑，但是怎麼樣也想不到我最後會是在宮裡，還是在殿前伺候。而其他人都是沒有見過我的，就算見到也是想不到我就是文晴。雪晴的名字不過就是肖妃賜給的名字而已。
在心底暗自想了一下，我爹就算是見到我也不會說出我是誰，因為隱名埋姓在宮裡，就是大逆不道，尤其我本來還是肅王妃，還是在新婚的時候逃婚，就更加會被人爭議。
爹在朝廷為官那麼久，這個道理定然是明白的。
這樣想，心也就安了一些。
只是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南王爺卻是極難對付的。
他一向表情嚴肅，不喜言語，倒也不知道他心裡是在想什麼。
冷冽倒也罷了，如今又加了一個心思縝密，也想不透南王爺的脾氣。
一時心裡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