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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離別在即 文 / 玲瓏如玉

    卿玉兒笑著看著她,「別擔心,他很好。」

    凌清然自然是要擔心的,但是面對賀蘭楓的母親,她有理由相信他真的會很好。

    卿玉兒拉住凌清然坐下,目光卻始終含著一絲深沉的意味。

    凌清然覺得很不自在終於開口,「您有什麼話就問吧。」

    「你果然很聰明。」她笑著說道,然後也開門見山,「你母妃走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說給我聽聽。」她的語氣變得低沉。

    凌清然才想起來,昨日自己就是為了母妃才來的。

    於是,當年的情形她再一次重新溫習了一遍,講給她聽。

    卿玉兒的淚水緩緩流下,拉住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輕撫,說不盡的憐惜。

    「孩子,你受苦了。當初我初到犬戎,甚至許多年都不知道霜兒已經不在了」

    她說著再一次哽咽。

    凌清然的淚水也忍不住落下,這麼多年了,這是第一個為了她母妃流淚的人。

    「一切都過去了,您不要難過了。」凌清然安慰著她說道。

    她點頭,「還好,不管你最終還是成為了我的兒媳。」

    凌清然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這句話其中包含的意思,她自然聽得出來。

    「莫邪喜歡你,你知道吧?」卿玉兒說道。

    凌清然點頭,「我跟他談過了。」

    「他也是苦命的孩子,走到今天並不容易。」她臉上現出心疼之色,隨後歎道,「他們兩兄弟真的是一模一樣。」

    「他知道嗎?」凌清然問道。

    卿玉兒點頭,「現在應該是知道了,從前我一直沒告訴他,他的哥哥是誰。」

    賀蘭楓有了犬戎的暗中支持,之前又已經暗中聯繫好了玉龍關的齊克軍和夏寒,此時,賀蘭楓已經徹底翻身,不可一視。

    凌清然見到賀蘭楓的時候,已經是在他準備動身回北冥的前一天夜裡。

    在她的大帳內,她正睡著,卻彷彿感覺得到有人正在輕撫自己的臉,那股熟悉的氣息即使是在夢裡她也能清晰的分辨出來。

    強迫自己自夢中醒來,終於她看到了日夜思念的那個人。

    未語淚先流,她撲進他的懷裡。

    「別哭。」賀蘭楓心疼的抱著她。

    「你怎麼才來看我?」凌清然委屈的說道,淚水越來越多。

    這麼多天了,她每天盼著他,等著他,可是他就是不見人影。

    賀蘭楓用手給她擦著眼淚,一面輕輕的哄著她,「是我不好,別哭了。」

    哭了一會,發洩完了,她擦擦眼淚,自他的懷裡抬起頭來,「事情都辦妥了嗎?」

    賀蘭楓點頭,「基本都辦妥了。」

    凌清然點頭,「那你是不是該走了?」

    賀蘭楓心中一疼,「對不起,這一次又要將你留下。」雖然今非昔比,知道即使他不在,她也不會有事,會被他的母親照顧得很好,可是,他仍舊心痛。

    畢竟,往事歷歷,心口上的那個傷疤還未痊癒,後遺症仍舊存在。

    凌清然永遠是那種懂得進退的女子,她安慰的笑著,即使眼中的不捨和淚光掩飾不住,「我和寶寶等著你回來接我們。」

    這一次,她不再糾纏他一定要帶上自己,這一次,她要在這裡等著他。

    等著他來接她回去,帶著她光明正大的回到北冥的土地上。

    「嗯,相信我。」賀蘭楓親吻上她的額頭。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而隆重的點頭,「我相信。」

    那一晚,她枕著他的手臂,他將她摟在懷裡。

    他們聊了很多,從相遇到如今的點點滴滴,高興地,悲傷的,哭著,笑著。

    只是對於如今的他們來說,都是珍貴的記憶。

    這一夜,她才知道,原來賀蘭楓早就查到了關於他母親的消息,所以來犬戎他甚至沒有做任何掙扎。

    原來,在她認出來卿玉兒的時候,他早已經先一步認出來了。

    聽說犬戎先王喜愛美女,但是喜新厭舊,剛開始卿玉兒來的時候,地位卑微緊緊是個侍寢的小妾而已。

    一個他國的妃子,到一個侍寢的小妾,一個女人一生最悲慘的轉折。

    她被自己深愛的人欺騙,又轉送他人,當時的心情一定是悲痛萬分,淒慘無比的吧。

    若是普通女子,肯定熬不過去,難逃客死異鄉的慘烈下場吧。

    可是,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曾經是一教之主,手下信徒遍及全國。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裡握著半個國家的命運。

    凌清然可以肯定的是,她最後能征服先王,坐上王后之位,輔佐自己的兒子上位,靠的絕對不是她的美貌。

    這樣的女人,才是她羨慕和佩服的。

    賀蘭楓似乎還說,他跟莫邪也見過了,他們之間談得很好,叫她不用擔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睡過去了。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幾乎是一瞬間便坐了起來,身旁的位置上已經空空如也。

    她不自覺的伸手摸過去,冰涼一片,彷彿昨夜根本就是她自己做的夢,賀蘭楓從來就沒來過一樣。

    還是,他來了,又走了。

    淚水湧上眼眶,撲簌簌的落下來,打濕了錦被。

    突然,帳門被人打開。

    她馬上看過去,模糊的視線中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輪廓。

    一見她的眼淚,賀蘭楓心中一疼,「清兒!」

    她幾乎是飛撲過去的,一下撲到他的身上,痛哭不止。

    「我以為你又扔下我走了,悄悄的走了。」凌清然邊哭邊說道。

    賀蘭楓輕輕拍著她的背,「怎麼會呢?那樣的事我這輩子都不再做第二次了,我去見過母親來了,她同我一起來看你了。」

    賀蘭楓說道。

    凌清然一聽見賀蘭楓的話,才看到門口微笑看著她的卿玉兒,還有臉上不自然的莫邪。

    她如同彈簧一樣,一下子自賀蘭楓的懷中彈出去,雙頰染上紅暈。

    「怎麼不早說。」她偷偷的掐了一下賀蘭楓的手。

    賀蘭楓笑道,「你也沒給我機會啊。」

    於是,凌清然更加羞澀的垂下頭。

    一直送到邊境的地方,所有人停下腳步,離別在即。

    賀蘭楓先拜別了母親,然後面對莫邪站住腳步。

    莫邪還在消化中,他仍舊有些不自然,「保重。」半天說出兩個字。

    賀蘭楓拍拍他的肩頭,「照顧好母親,等著我的好消息。」

    莫邪點頭,「放心。」隨後還是說道,「之前的事對不住。」

    賀蘭楓笑道,「我們是兄弟。」

    最後,他走到凌清然的跟前,她看著他眼睛裡都是璀璨的光芒。

    什麼都沒說,兩個人緊緊相擁。

    「賀蘭楓如果你當了皇帝,會讓我當皇后吧?」女子問。

    「只要你願意,太后也行啊。」男人笑著說道。

    「你胡說什麼,太后應該是母親的。」女子暗中掐了男人一把。

    男人沉聲說道,「母親永遠不會是北冥的太后的。」

    凌清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如果是她也絕對不想和欺騙自己的男人再有任何關係的。

    賀蘭楓走了,看起來隻身一人,其實他的背後有她一個就夠了,可抵百萬雄師。

    北冥

    賀蘭上艦的身子越來越虛弱,可是卻仍舊沒有倒下,自賀蘭楓離開之後,他竟然堅持每天上了早朝,雖然大小事情依舊是賀蘭雲處理,但是讓眾臣的心還是安穩了一些。

    下了早朝,他被成泰扶著走下龍椅,回了寢殿。

    很快,流煙再次來到寢殿。

    「皇上今天也不見任何人嗎?」流煙滿肚子怒火的說道。

    成泰點頭,「娘娘,皇上是這麼說的。」

    流煙頓時怒火更勝,「到底是皇上說的,還是有人故意刁難,趁著皇上身體不好為所欲為?」

    一連數天,賀蘭上艦都不見她,將她拒之門外。

    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今天實在忍無可忍,在門口便大聲的鬧起來。

    成泰依舊謙卑的回著話,但是卻絲毫不讓步,「娘娘您多慮了,皇上好得很,誰敢故意刁難為所欲為?這的確是皇上親口說的,不見任何人。」

    「皇上從來都沒有如此對過本宮,今日本宮非要見到皇上,親自問問皇上不可。」

    流煙說著就要往裡闖,門口早已被成泰安排了層層侍衛守護,這些人都是賀蘭上艦多年的心腹,六親不認,只聽皇上一人號令。

    倉玲玲,刀劍出鞘,明晃晃的劍光寒氣逼人,在她的面前齊齊亮相。

    她頓時白了臉色,「你們竟敢如此對本宮?」

    「娘娘,皇上親自下的命令,擅闖者按謀反論處,您還是回去吧。」成泰說道。

    流煙頓時雙眼冒火,但是她也終究不敢硬闖,憤恨的看了裡面一眼,然後狠狠地對成泰說道,「如果皇上有什麼不策,本宮必定要了你的命。」

    成泰也不答話,彎腰相送。

    隨後,他慢慢站直身子,含笑的目光中頓時變得鋒利。

    太子把持朝政,卻也難見賀蘭上艦。

    終於傳出太醫院被急急召見的消息,但是乾坤殿一直守衛森嚴,不許任何人進入,可是,賀蘭雲若是打聽到消息太簡單不過了。

    賀蘭上艦油盡燈枯,已經進入深度昏迷狀態的消息,著實讓賀蘭雲高興了一陣。

    他如今出入飛鴻殿早已如平常一般,再不避嫌。

    流煙與他相對而坐,飲著茶,下著棋。

    「你怎麼好像一點也擔心?」流煙說道。

    「我擔心什麼?」賀蘭雲悠閒的放下一枚黑子說道。

    「老頭子即將撒手人寰,不召見大臣也不准你去侍疾,這百年之後,皇位究竟要傳給誰還未可知,萬一出現我們始料未及的狀況怎麼辦?」

    流煙皺著眉頭說道。

    賀蘭雲笑道,「遺詔我早就看過了,現在他深度昏迷,興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遺詔還能改不成?」

    「上面可是你的名字?」流煙神色緊張的說道。

    「你想什麼呢,自然是我的名字。」賀蘭雲滿意的笑道。

    「我只是擔心萬一,到底他怎麼樣我們都沒親眼見到,再說後期他連我也不見,我總覺得不對勁。」流煙擔憂的說道。

    「一來,他的身子如何你我最清楚,二來,老六現在遠在犬戎,聽說淪為了苦力,不久後也許就死在那裡也說不定,老八無心帝位,老五遠在沙漏已經貶為庶人,老三如今跟死人差不多,老四,老十他們遠在封地,更是早已失去了即位的機會。他不傳位給我這個太子,還能傳位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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