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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痛,但快樂 文 / 玲瓏如玉

    賀蘭楓自懷中掏出休書,「那這個是不是沒用了?」

    凌清然一把搶過,「你還留著?」

    「你給的,我都留著。」賀蘭楓說道。

    凌清然幾下撕得粉碎,手一鬆迎風而去,眨眼間了無痕跡。

    「你應該留著,好時刻提醒我。」賀蘭楓笑著說道。

    「沒事,以後你欺負我,我可以再寫。」凌清然壞壞的笑道。

    「清兒。」

    「嗯?」

    「你不會有機會再寫這個的,因為我捨不得欺負你。」男人認真而嚴肅的說道。

    女子靠在他的肩頭,滿意的笑著。

    「清兒,你怎麼肯原諒我了?」

    「以後再告訴你。」

    兩個人在囚車中,溫暖的笑著,肆意的說著話,他們並沒有被環境而影響。

    終於囚車停住,凌清然和賀蘭楓相互看一眼,她呵呵的笑了,伸手替他擦去臉色的沙子,臉上也曬得黑了一層。

    一路上,他都將她摟在懷裡,用衣服為她遮風,但是她白皙的皮膚也到底被毒辣的太陽曬紅了。

    「疼嗎?」賀蘭楓眼中都是心疼。

    凌清然搖頭,「都曬黑了。」她輕聲摸上他的臉。

    「男人黑點才健康,又不是女人。」賀蘭楓說道。

    他們被人自囚車中放出來,凌清然抬眼望去,一路上都沒空看四周,原來都已經到犬戎部族的中心。

    眼前是一個高大華麗的氈房,金頂金邊,不是華貴,顯然是犬戎大王的居所。

    那麼,這裡就是王帳了?

    再看看四周,依次排列,略小的氈房,地面時綠油油的草地,沒有鋪任何東西,沒有中皇宮中的亭廊水榭,但是卻有著民族特色的氈亭,鞦韆。

    他們被帶進了王帳,賀蘭楓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讓她不會害怕。

    她小聲的說道,「我不怕。」

    賀蘭楓幽深的眼睛看著她,安慰的笑了。

    凌清然一直以為犬戎的大王應該和賀蘭上艦一般的年紀,可是一見了面卻很驚訝,他竟然看起來與賀蘭楓差不多。

    而且,英俊瀟灑,只是一張絕美的無官上始終佈滿了薄霜,眼神犀利的看著他們。

    「見到大王好還不跪下!」一聲怒喝來自高高在上的那個男子的身邊侍衛。

    賀蘭楓微微一笑,毫不畏懼,「犬戎先王為太子的時候,曾經在北冥八年,北冥可是從未讓他行過叩拜之禮。」

    「今非昔比了,瑞王殿下。」那侍衛囂張得很,但是一看他緊緊站在那個人的身邊,不難看出他一定身份不低。

    賀蘭楓隨後答道,「也許北冥並沒想著要我活著回去,可是,我若是死在犬戎,卻不只是個人恩怨,而是國恥家仇,正好給了北冥一個向犬戎開火堂而皇之的借口。」

    賀蘭楓的話讓凌清然的心上一疼,他早就知道賀蘭雲送他來,是存心讓他送死的。

    那是他的國家,也是他的家,可是,他的親人卻都盼著他早點死。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痛苦的。

    她攥了攥他的手,還好現在她在他身邊。

    當那一天她知道賀蘭楓有意送她離開的時候,她就想。

    賀蘭楓如果存心想爭奪王位,其實並不難,邊關三十萬軍隊至今都在他的手上,而相比賀蘭雲,他不但得軍心,也有民意。

    這就是,他與賀蘭雲之間的區別。

    他一心為國,而賀蘭雲只為他那一己私慾。

    「瑞王殿下即使淪為階下囚一張嘴仍舊如此不饒人。」

    終於高高在上的男人說了話。

    凌清然被賀蘭楓護在身後,她一直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冥冥中,她覺得這個人仿似在哪裡見過似的。

    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

    「幾年不見,如今太子早已成了王者了,英姿不減當年。」賀蘭楓說道。

    男人冷冷一笑,「是啊,只是沒想到號稱天神勇將的瑞王卻墮落至此,實在是可惜。」

    「能為國家換來片刻安寧亦是功德一件,賀蘭楓並不覺得這是壞事。」

    賀蘭楓笑著說道。

    「如果死對你來說都不是壞事,那麼本王還真的想想,到底什麼對你來說才是壞事。」男人冷冷的笑道。

    那一字一言都讓凌清然覺得無比寒冷,他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如果大王要玩遊戲,奉陪。」賀蘭楓說道,「但是無論有什麼,都請衝著賀蘭楓一個人來。」人就是這樣,當局者迷。

    如果,他不是急於保護凌清然,將弱點清晰的攤開給對方看,也許直到最後那個男人也不會多注意一眼他身後的女人。

    男人眼神微瞇,「哦?瑞王這一次還帶了女人過來嗎?」他上下打量著凌清然。

    賀蘭楓往前一步,「你有什麼,只管對著我來好了,別動她。」

    「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想看看這個讓戰神如此驚顫的人了。」男人緩緩站起身。

    賀蘭楓還想說什麼,凌清然卻往前一步,「大王想看很簡單。」

    她清冽的嗓音如同夏日裡的一縷清泉,瞬間讓人覺得清爽無比。

    男人往下走的身子一僵,帶著戲虐的眼神緊緊一縮。

    「清兒。」賀蘭楓拉著她的手一緊。

    「沒事。放心。」凌清然衝著他小聲笑道。

    眼前女子讓莫邪眼睛一亮,其實吸引他的是她說話的聲音,然後再是她的容顏。

    美麗的女子,他見過無數,可是傾城絕色卻清爽澄淨的氣質卻是少見的,至少他的後宮裡缺少一個。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來,來到凌清然的面前站定身子,賀蘭楓滿身防備,就像是一個將要受到攻擊的獅子一樣。

    凌清然卻面色冷淡,絲毫不見慌亂。

    「你說誰?」面對她,他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他是我的妻子。」不等凌清然回答,賀蘭楓已經開口說道。

    莫邪探尋的看著凌清然,「沈秋歌?」

    凌清然心中輕笑,原來他已經將賀蘭楓摸得如此清澈。

    她搖頭,「大王消息太過遲鈍了,那早已是他的過去了,我是他這輩子最後一個女人,唯一的妻子。」

    她仰頭看著他,目光篤定,沒有絲毫膽怯。

    莫邪目光一聚,掠過一絲玩味,「你跟著他來,可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

    「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怕,我們都會在一起。」凌清然堅定的說道。

    賀蘭楓心中此時此刻,無比滿足。

    莫邪輕輕一笑,「如果哪一天你受不了了,來找我。」

    凌清然一怔,隨後答道,「不必麻煩。」

    男人邪魅一笑,「帶下去。」聲音出來的時候,已是冰冷一片。

    「老公,你回來,快進屋馬上就開飯。」女子笑著迎出來,接過他肩頭的工具。

    賀蘭楓自她手中搶回那巨大的鐵鍬,搞頭,「你今天回來得早。」

    他笑容裡都是心疼,凌清然點頭,「嗯,今日王母生辰,所以收工早。」

    回到屋子裡,水已經打好了,他讓賀蘭楓洗漱,自己又鑽進廚房忙活。

    飯菜很清淡,白菜,蘿蔔,外加一人一個窩頭。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鍛煉身體的原因,我每天夜裡都睡得很好,而且越來越覺得體質好了許多,晚上踢了被子也沒有著涼,果然人必須堅持鍛煉身體。」

    她高興的說著,臉上都是開心而滿足的笑容。

    賀蘭楓點頭,嗓子眼卻彷彿石頭堆滿了,眼睛盯著她一雙紅腫的手,上面的結痂還沒掉,又有了新的傷口,飯菜怎麼也嚥不下去。

    「怎麼了,不好吃嗎?」凌清然問道。

    「不是,我噎到了、」他說道。

    凌清然馬上起身跑去給他拿水,賀蘭楓立即後悔了,怎麼找個這樣爛的借口,害她又忙活。

    「來,喝點水就好了。」凌清然一雙澄淨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他。

    他接過,然後大口的喝下。

    「老公,你今天累了吧,有被人欺負嗎?」她小聲地問道。

    賀蘭楓呵呵一笑,「太小瞧我了,你老公就那麼窩囊嗎?」

    「對對對,我老公最英勇無敵了。」

    吃過了飯,她收拾回來,賀蘭楓已經睡著了的。

    她安靜的坐在他的身旁,拿過他的手,將手上纏了一層有一層的繃帶解開。

    眼前一片鮮紅,刺痛她的雙眼。

    她拿出縫衣服的針,放在燈下烤紅了,然後熟練的替他將傷口中的石屑挑出來。

    她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她用力的用袖子抹去眼中控制不住的淚水,可是視線卻總是一次一次的模糊。

    他卻似乎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

    「還好,來的時候多帶了各種創傷藥。」她輕聲的嘟囔著。

    上好了藥,在簡易的木板床的被褥下,取出她洗好的乾淨的繃帶,給他重新包好。

    男人的身子才慢慢鬆懈了下來,額頭的冷汗漸漸褪去。

    後半夜,等她睡了,換男人起來悄悄地檢查她的傷口。

    她清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他心疼的看著她,捨不得睡去,每天白天,他們的身軀都會承受著各種各樣的虐~待和煎熬,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見面,他怎麼捨得睡?

    莫邪的話在耳邊響起,「把她給我,也許你有朝一日還有回到北冥的機會。否則,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他拒絕了,他知道她也一定會贊同的。

    他們經歷了這麼多才走到一起,再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們分開。

    雖然,她會吃很多苦的,但是她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他知道。

    每天,賀蘭楓都要去做苦力,卻很遠的地方運石頭,然後在犬戎的周邊建設石山防線。

    凌清然幹著各種雜活,洗衣服刷地毯,鋪石子路,那都是最舒適的工作。

    今天,她被派到馬廄清理馬糞,不是幾十匹幾百匹馬,而是連綿不絕的馬廄,凌清然想,也許這裡是犬戎所有的戰馬所在地吧。

    她任勞任怨的幹著活,想起晚上就可以見到賀蘭楓了就開心的想笑。

    她自顧自的想著,笑著,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站著一個人。

    直到,那個人說話,「為什麼笑?」

    她才被嚇了一跳,然後看向來人冷冷的說道,「為什麼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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