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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絕情到底 文 / 玲瓏如玉

    流煙看著賀蘭上艦突然銳利的眼神,心中驚慌,趕忙扯出一個笑容,「臣妾久居深宮,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呢?臣妾不過是隨口一說,不想皇上太過憂心而已。」

    賀蘭上艦眸光漸漸平復,看向大殿之外,賀蘭楓越走越遠的身影,久久不語。

    在他的眼裡,江山親情,都是重要的。

    這個他冷落了十多年的兒子,不知道在何時起,竟然在他的心中悄然逆轉。

    也許,他真的不該因為自己心中的那點顧及而隨意猜測,可是,他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帝王。

    將來的江山,到底只能交給一個人。

    沈秋歌沒想到,他會來,坐在那裡有些緊張,也有些驚喜。

    「六哥,你還是相信我的,是不是?」她帶著興奮的顫音說道。

    賀蘭楓負手而立,並沒有走進去,他看著沈秋歌的眼神,淡然而遠離,

    「我更相信清兒,她不會騙我,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那日自蒼山回來之後,賀蘭楓就將沈秋歌關了起來,並且開始調查當日給賀蘭軒送信之事。

    沈秋歌呵呵一笑,「她說什麼你都信,可是五爺的話你就不信了嗎?是她親自去了靖王府,將信交給了五爺。她只是隨口一說,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嗎?」

    沈秋歌委屈的說道。

    「我們已經有了小六了,我是你的妻子,難到你真的相信,我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嗎?」

    沈秋歌聲聲問道。

    賀蘭楓嘴角一勾,冷聲說道,「那麼清兒更加不會,你放心我不會冤枉你的,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讓你無話可說。」

    「既然,不相信我,今天你又何苦來走這一趟?」她抬起滿眼淚痕的的眼睛看著男人,「是來看看我有多悲慘嗎?」

    「還是你也會想念你的兒子?」她低低的笑了。

    自從被關進來,三個月的時間了,他從未來看過小六,雖然衣食無憂,但是終究與此前是不一樣了。

    「只怕小六都不記得還有你這個父親了。」她冷笑道。

    賀蘭楓冷哼道「他記不記得,都是我的兒子。」

    轉過身不再看她,「我可以放你出去,你也可以仍舊是瑞王妃,僅此而已。府中一切的事情,不許你再查手,清兒更不允許你接近。」

    沈秋歌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你改變注意了。你喜歡她,側她為妃就好了,幹嘛還多此一舉呢?」

    「從今年以後,她是王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不是我的妃子,而是賀蘭楓的妻子。放你出去的理由,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賀蘭楓毫不留情的說道。

    沈秋歌雖然心中難過,但是只要能出去,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一天不廢我,我就還是瑞王妃。至於你的妻子,不需要你承認,大家都知道。」

    沈秋歌言辭犀利的說道。

    賀蘭楓沒有在理會她,轉身走了出去。

    沈秋歌看著男人走出去的背影,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雙手緊緊摳著手心,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將一切證據都毀掉了,她以為死無對證了,可是儘管這樣,只要那個女人一句話,他仍舊將她關了起來,說到底他心中相信的只有她一個。

    嘴角冷笑清冷溢出,賀蘭楓,既然你如此相信她,為何當初還會誤會她?

    讓我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倩兒收拾著東西,她就坐在一邊呆呆的想著。

    腦海中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與賀蘭楓未成親前的一幕一幕。

    那時候的她多麼的快活自在,敢愛敢恨,永不低頭。

    時隔幾年而已,那些時光卻早已一去不回頭,再難追憶。

    「小姐,都收拾好了。」倩兒輕聲的說道。

    她點頭,倩兒扶著她往出走。

    站在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囚禁了自己三個月自由的房子。

    今天她才發現,原來這個房間,這麼小,這麼小。

    可是,為何三個月的日日夜夜,她都覺得那麼大,那麼大呢?

    重新回到靜園,那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到處都是灰塵,陽光照盡了一室狼狽。

    「小姐,你坐在外面等等,奴婢一會就好。」

    她搖頭,「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說著拿過了掃把,倩兒卻一下跪倒在地,低聲哭泣道,「小姐您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做這樣的粗活呢?讓奴婢做,奴婢很快的。」

    掃把一下自手中脫落,她憔悴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金枝玉葉?倩兒,沒有了爺爺,爹爹,姑姑,我早已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了,現在我只是一個被遺棄的女人。」

    「不會的小姐,您別灰心。王爺雖然不說但是奴婢相信,王爺的心裡還是有您的,您看,王爺還是捨不得關著你太久,將您放出來了嗎?」

    頓時沈秋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真的嗎?倩兒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六哥,他真的是捨不得才將我放出來的嗎?」

    倩兒看著主子可憐的模樣,心中更加悲傷,她點頭,「是,要不然王爺怎麼會親自去看您,又准許您搬回靜園來呢。靜園可是王府中的主臥,從前王爺和您的房間啊。」

    沈秋歌的臉上漸漸映上了笑意,「是啊,他找不到證據,所以其實早就原諒給我了。」

    慢慢的走出房間,她的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

    彷彿自一個迷宮裡找到了出口一樣,一切都平靜了,也都充滿了希望。

    漣景園

    東方舒獨自坐在長廊上,看著天上不是飛過的飛鳥而發呆。

    竟然連有人走近。都沒發覺。

    「這幾年你都是這樣度過的嗎?」突然耳邊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東方舒頓時自長廊的椅子上坐起來,看清了來人之後,她淡定了許多,又緩緩坐下。

    「你來做什麼?」她語氣強硬的說道。

    男人在她臨近的地方坐下,「怎麼,這麼不想看到我?」

    東方舒往一邊坐了坐,與他之間拉開距離。

    「我不覺得與你還有什麼見面的理由,你走吧。」

    男人站起身子,冷笑著看著她,「我們之間的情分也許沒有了,但是你與賀蘭楓之間呢?如果你真的認命了,這一趟我是白來了。」

    男人說完大步離開,女子貝齒緊要下唇,終於還是出聲叫住了他。

    「等等。」

    男人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說吧,什麼目的?」東方舒說道,絲毫不繞彎子。

    「我們各取所需而已,你肯幫我,我幫你回到賀蘭楓的身邊。」

    男人說道。

    「你想我怎麼幫你?」東方舒問道。

    「很簡單,只要到時你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至於要做什麼,我會再來告訴你的。」

    男人說道。

    東方舒抬頭看他,「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

    「你會的,一個人心中充滿仇恨的時候,就算沒有理由,她也會去報仇的。是不是?」

    男人笑著說道。

    東方舒臉上映出一絲淺笑,「你真的捨得嗎?我記得,當初你也要納她為妃呢?」

    男人冷冷一笑,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開了。

    東方舒雙手緊攥,「賀蘭雲,我答應的條件,就是她必須死。你如果真的下得了手,再來找我吧。」

    男人腳步不停,很快就消失了影蹤。

    女子憤恨的盯著男人消失了的方向,突然一掌打在一旁的梁棟上,碎紋在手下,慢慢裂開。

    凌清然,你到底是什麼人?

    將這些男人都迷惑了心智,?

    我必須殺了你,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這一天,凌清然醒來之後,見到了兩個陌生的臉孔、

    「你們是誰?」她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女。

    鍾靈早已抑制不住一下哭出聲音來,「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奴婢是靈兒啊,您連靈兒都不認識了嗎?我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奴婢是您的小棉襖啊。」

    凌清然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個手臂便被另一個少女給緊緊拉住了,小藍哭的更加厲害,「主子,奴婢是小藍啊,您看看奴婢,您真的不認識奴婢了嗎?」

    凌清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兩個人,心中驚訝不已,去完全想不起她們來。

    她們的眼淚卻讓她十分的難過,「你們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我受傷了,所以從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你們了,真是抱歉。」

    凌清然想盡快的解釋清楚。

    可是,兩個丫頭與她之間是何等的感情,看到昔日的主子竟然不認得自己了,心中悲痛萬分,怎麼也接受不了。

    鍾靈緊緊拉住她的手臂,「主子,您怎麼能忘記奴婢呢?您忘了奴婢與您自小相依相伴,有苦同享,有難同當,這是您說的啊。」

    小藍也哭泣著說道,「是啊主子,您記不記得初次進王府的時候,就是奴婢服侍您的,為了奴婢您還狠狠教訓了蘇蘇。」

    「主子,您還記得在皇宮裡,咱們被賀蘭祺欺負,後來是奴婢拚死攔住賀蘭祺,您當時怎麼也不肯將奴婢扔下,是奴婢以死相逼您才走的。」

    「後來,是您和王爺在賀蘭祺的府中,將奴婢又救了回來,這些難道您真都忘記了嗎?」

    此時鐘靈哭的不能自已。

    「主子,是您將奴婢帶出王府,讓奴婢見世面學習管理,不再是一個卑微的下人。主子,您忘記了咱們的風月庭院了嗎?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您親自設計的,有客廳,廚房,還有衛生間,您說了,那都是歐式與現代相結合的產物。」

    小藍抹著眼淚悲慼的說道。

    一時間凌清然被兩個丫頭搞得暈頭轉向,她完全聽不懂她們再說些什麼。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最後她終於開口說道。

    小藍和鍾靈一看自己說了這麼多,她不但毫無記憶,而且還說她們是認錯了人,當即更加激動起來。

    兩個人正在拉扯她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賀蘭楓一見屋子裡的情景,當即臉色一沉,「你們在做什麼?」

    凌清然一看賀蘭楓進來,奮力掙脫了兩個丫頭的鉗制,幾步跑到賀蘭楓身邊,眼中帶著驚慌。

    賀蘭楓一把將她攔在懷裡,「怎麼了?」

    「她們是誰,她們好奇怪,一早上就跑來大吵大鬧的,還非得說我是她們的主子。」

    凌清然有些委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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